雖說袁成漢如今是副廳長,職務只比江司瀚略低而已,但是,無論威望還是業務能力,以及影響面,兩個人所相差的不是一個檔次,因此,袁成漢心里還是有些懼怕對方的。但是,西門浪的事他又不能不辦,相比之下,他更懼怕那個十七歲魔鬼少年。無奈,只有硬著頭皮去運作。
袁成漢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說道︰「江廳長,我就是為了西門浪的事過來找你的,實不相瞞,他是我的外甥,您看……您能不能把他給放了?」
江司瀚皺眉,沉聲說道︰「什麼,你外甥,真的假的?」
袁成漢慌忙說道︰「是真的,所以還請江廳長您網開一面放過他。當然,也不能讓你白辛苦,我會讓他拿出一大筆錢送給您……」
他的話還未說完,江司瀚已經勃然大怒,用手一拍桌子,發出蓬的聲響,怒道︰「混賬,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虧你還是副廳長,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什麼西門浪是你的外甥,我看他是你爺爺還差不多,你肯定收了他的好處,所以才會如此賣命的替他運作。袁成漢,我警告你,如果你再這樣下去,肯定死路一條……」
義正言辭的一頓教訓,讓袁成漢臉上滲出冷汗,驚慌失措的說道︰「江廳長,您別發火,我知道……是我錯了……」
這時候,走廊里穿來急促的腳步聲,到了辦公室門口停下,門被推開,另一位副廳長徐邵峰走進來,看到袁成漢在這里,先是一愣,然後說道︰「老袁你也在這里呢?」
袁成漢回答道︰「哦,我找江廳長商量點事情。老徐,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徐邵峰心里憋著一股暗火,因為公安廳今晚有特別行動抓捕了西門浪,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沒有通知他這個副廳長,讓他毫不知情,無法給西門浪通風報信。這問題很嚴重,分明就是對他不信任,怎不讓他大動肝火。更讓徐邵峰氣憤的是,當初他收取西門浪的一億之後,曾經明確表態,在航洲的地界絕對不會有白道的人找他麻煩,這才過去幾天啊,江司瀚就采取特別行動把西門浪給抓起來了,讓他面子往哪擱,還有,更加可怕的是,巨浪幫有兩萬成員,如果老大被抓不能老出去的話,那些心狠手辣的家伙若是發狂把帳算在他身上,只怕他會死的很難看,甚至家人也難逃厄運。因此,他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說道︰「我是跟江廳長商量一件事。」
江司瀚最反感的就是徐邵峰這家伙,知道他與黑道分子相互勾結,心里跟明鏡似的說道︰「你也是奔著西門浪來的吧?」
徐邵峰一陣心驚,暗自罵道︰這老家伙真是了不得,居然能看穿我心里的想法,怪不得人都說姜是老的辣。
與袁成漢不一樣,因為徐邵峰背後有強大的靠山,所以,對江司瀚並不懼怕,既然對方把話挑明了,他便順著話茬說下去。「那個……江廳長,您抓捕的西門浪是我老婆的娘家佷子,您看……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司瀚冷哼一聲,說道︰「西門浪的親戚還真多,他既是袁副廳長的外甥,如今又變成了你老婆的娘家佷子,還真是夠奇怪的。」
徐邵峰被他帶有譏諷意味的話語弄得滿面通紅,底氣不足的說道︰「江廳長,我說的都是實話,西門浪真是我老婆的佷子,您就網開一面犯過他吧?」
江司瀚沉聲說道︰「看來你也沒少拿人家的好處,想撈人就明說,何必找這些亂七八糟的借口。」
徐邵峰被他訓斥的那張臉一會紅一會白的,仿佛川劇變臉一樣,只好無奈的說︰這個……我是怕您不答應放人,因此才這麼說的。江廳長,您看……能不能把西門浪給放了,至于您有什麼要求的話,盡管提,我會讓他照辦的。」
江司瀚冷冷的說道︰「放不了。這次我把他抓住,就沒想把他放出來,奉勸你們一句,少玩那些引火**的事,好自為之吧。」
不多時,徐邵峰和袁成漢兩個人垂頭喪氣的走出辦公室,經過剛才的事,他們都互相有所了解,知道彼此有著共同的朋友,那就是西門浪。
兩個人朝樓梯口走去,徐邵峰說道︰「原來你也是西門浪的好哥們,我也是,咱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才能將他撈出來?」
袁成漢嘆氣說︰「難啊,有江老頭在,咱們說話都不好使。看的出來,他要下狠藥不遺余力的打擊省內黑社會,那麼,作為黑社會霸主地位的西門浪肯定會成為最先斬殺的對象。」
「眼下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嗯,看形勢吧……」
眼下,省公安廳辦公大樓里的一層四個審訊室是人滿為患,眾多狂雲衛士分批接受審訊,一幫警察緊張有序的忙碌著。
最西面的審訊室里面西門浪正在接受幾個警官的審訊,他一臉的渾不在意,對于面前警官的提問索性來個閉目沉思,默然不語。有什麼可回答的,如果真的深究的話,以西門浪所犯下的滔天大錯,只怕槍斃他十次都不過分。
審訊桌後面的五個警察氣惱萬分,其中一個體格很壯的警察拍了下桌子,厲聲呵斥道︰「犯罪嫌疑人,你給我听好了,趕緊積極配合審問,不然的話,沒你好果子吃。快點說,你叫什麼名字?」
西門浪不以為然的一笑,說道︰「你那不是屁話嗎,把我名字都喊出來了,還問我叫什麼,純粹腦殘一個!」
胖警察氣得滿臉通紅,仿佛豬肝顏色,怒道︰「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干了十多年的警察,見過的刺頭混混多了,哪一個剛進來的時候都是趾高氣昂的,有個屁用,老子給他一頓收拾之後,哪個不是乖乖的听話,不敢再放肆,你也一樣,免得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