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難料,本來溫紫菱的黑格南之行絕對是一場悲劇,無論計劃成功與否,她都得命喪黃泉,不料,在最關鍵的時刻卻發生驚天大逆轉,逐漸往喜劇方向發展,讓她暗自慶幸,自己踫到了極為開明的公婆,並不計較她是仇人的女兒。
一代梟雄張曉峰胸襟廣闊自不必說,雅子這個帶有傳奇性的女子也非同小可,向來認為真愛高于一切的她曾經為了戀人放棄皇位,那是多大的犧牲,因此,兩夫婦都覺得,只要孩子們相愛就好,其他的都不予理會,即便是仇人的女兒又何妨!
雖然公爹答應幫忙促成溫紫菱與西門浪的姻緣,她還是有些忐忑不安,擔心的問︰「我母親對你們恨之入骨,她如果知道小浪是你們的兒子,是絕對不會同意我嫁到你們家的。」
張曉峰不以為然的一笑,說道︰「孩子,相信我,還沒有什麼事是我辦不到的。退一萬步說,即便他們不同意又如何,如今這社會婚姻自由,父母無權干涉,到時候你和小浪自行結婚,就在我這黑格南王國安居樂業,共享天倫之樂,看他們能怎麼樣。」
溫紫菱听了這話怦然心動,沒錯,實在不行我就直接跟小浪結婚,生米做成熟飯,以後再求得父母原諒好了!
想到此處,溫紫菱臉紅紅的說︰「爸、媽……我以後就是你們的兒媳婦,會和小浪孝順你們的。」在她心里,此生非小浪不嫁,心里再也容不下別的男人,所以,及時改口直接管準公婆叫爸媽了。
張曉峰夫婦一陣驚喜,分別答應一聲,欣喜的說︰「好孩子!」
雅子更是喜極而泣,將兒媳婦緊緊抱在懷中,激動的說︰「我的好兒媳,自從小浪走後,這是媽媽過得最開心的一天了,以後你就住在這里,安心調養身體,等小浪回來的時候,就給你們完婚。」
溫紫菱暗自欣喜,沒想到她和小浪的戀人關系居然得到了公婆的承認,這真是意外的收獲。
張曉峰夫婦對于突然出現的兒媳婦頗為滿意,溫紫菱的容貌、身材、氣質還有對小浪的感情都無可挑剔,而且這女孩珠胎暗結,懷了他們張家的骨血,簡直是天大的好事,讓他們夫婦倆開心不已。
已經是午夜時分,房間的三人都睡意全無,雅子和兒媳並肩坐在床沿上,親熱的如同母女,翻看一本厚厚的相冊,這里面大多數照片都是西門浪的,另有一些是家庭成員的合影。
首當其沖的是西門浪光著身子坐在地毯上的百日照,笑的非常開心,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那只仿佛白玉般雕刻的小鳥耷拉著,非常可愛。
溫紫菱心中納悶,為什麼他小時候這東東看起來怪好玩的,小巧玲瓏,長大以後變得跟毛驢子似的,黝黑巨大,威風凜凜,每次都弄得人家要死要活的!
雅子眼里滿是慈愛的目光,盯著照片上的兒子,嘆道︰「唉,自從小浪走了以後,我看這相冊一次就哭一次,到後來你公公怕我哭壞了身子,就把相冊給藏起來了。如今有你陪著,他才把相冊拿出來,這也是我小浪離開後,我看這本相冊唯一沒哭的一次……」
淡淡的話語,卻遮掩不了濃濃的母愛,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溫紫菱含淚說道︰「媽……您受苦了。其實……小浪在Z國不止一次的想起你,總在夢中叫媽媽……」這倒是事實,她跟西門浪同床共枕多次,深有體會,每次小浪睡熟的時候都會緊緊的抱住她,仿佛害怕似的一次一次的喊著媽媽。
一時間,雅子再度崩潰,淚流滿面,大顆的淚珠滑落下來,一直積聚的委屈終于在此刻爆發,不能自己。
俗話說︰「兒行千里母擔憂!」更何況西門浪是不遠萬里去往陌生的Z國,一無所有,作為母親的雅子心情可想而知。
雅子這麼一哭,溫紫菱也忍不住落淚,陪著婆婆一起哭。
張曉峰看著老婆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嘆道︰「唉,又哭了,如今你都知道小浪不但在Z國平安無事,還找了紫菱這樣的好媳婦,大喜的日子,你就別哭了行嗎?」
「嗯……不哭了……我應該高興才對……」听到老公提醒,雅子迫使自己不再哭泣,接過老公遞過來的雪白手帕,扭頭擦拭著兒媳婦臉上的淚水,安慰說︰「好孩子,你也別哭了,咱們都應該開心才對……」
溫紫菱雖然父母雙全,但是父親經常處于神志不清當中,總犯迷糊,母親因為遭受了太大的打擊脾氣極為暴躁,終日神情冷漠。因此,她並未體會到多少正常的父母之愛。如今婆婆溫情相對,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她才體會到真正的母愛。她仿佛女兒般依偎婆婆懷中,心里充滿了幸福感。
穩定情緒之後,雅子問道︰「紫菱,小浪他在Z國過的怎麼樣,你都一一講給我听好嗎?」
實際上,這也是張曉峰想知道的,雖然近來他通過黑格南情報部門了解關于小浪的最新動態,但是,對于兒子究竟如何一步步的到達今天的高位還不是很清楚,很想听到詳盡的解釋。
溫紫菱點頭,「好啊,我就把小浪在Z國的事都說給你們听……」
一夜無眠,張曉峰夫婦二人都成為忠實的听眾,仔細凝听兒媳婦講述關于他們兒子的故事,臉上的神色隨著情節而變化,或興奮或擔心,仿佛正在觀看一部驚悚動作片。
西門浪在Z國的經歷遠遠出乎張曉峰夫婦的意料之外,讓他們一陣陣的心驚肉跳,無比震撼。
一個堂堂的王子,昏死在海灘上,獲救之後為了生存賣過螃蟹,當過水手,乃至加入黑社會,歷經無數次生死劫難,終于一步步攀上頂峰,成為Z國第一大幫會華門的實權人物,這分明就是一部傳奇史。
張曉峰听到這里,由衷的嘆道︰「這孩子沒有讓我失望,如今他的成就已經超過當年在Z國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