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抱著,好久好久,一直到太陽即將下山,艷麗的雲霞染紅了天邊,玫瑰才抬起頭,輕聲說︰「大哥,咱們走。」
西門浪笑了下,調侃說︰「抱夠了嗎?」
玫瑰搖頭,「沒有,我永遠都抱不夠,可惜啊,也只能這樣了,咱們畢竟是兄妹關系……」
是啊,他們畢竟是兄妹,如此做已經不妥,不應該再奢求什麼!
「那咱們下山去。」
二人並肩向前走去,準備從東面山坡下去。整座山峰相比較,這面山坡比其他略強些,不是極度陡峭。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來到東坡頂端,這里的周圍有七八個小山包,高七八米左右,同樣覆蓋著積雪,仿佛剛出鍋的蝦餃,看起來晶瑩剔透。
自山包中最大的那個旁邊經過,兄妹倆來到東坡的頂端,就要向山下而行。
忽然間,一條紅色身影從山包之後快速閃身出現,眨眼間竄到西門浪後背,那毛茸茸的碩大手掌泛著紅色狠狠擊過去。
偷襲來的太過突然,以至于西門浪根本無法閃避,被大手印掃中。只听得「蓬」的一聲巨響,他所穿長袍的後面被凶猛無比的大手印擊碎,形成無數飛蝶似的碎片,隨風飄走。
「哇」的一下,西門浪吐出大口的鮮血,身軀被擊的飛起來,仿佛斷了線的風箏似的,疾速向山坡下面墜落。
玫瑰心急如焚的尖叫,「大哥……」氣憤之下,她右臂彎曲,一記手刀蕩著風聲呼嘯而出,直奔偷襲者脖頸。驚鴻一瞥間,她看清紅衣人的容貌,怒道︰「你這禿驢找死……」
原來,對面那家伙是個喇嘛,身穿紅色僧袍,光著一只膀子,不是別人,正是與西門浪有著血海深仇的通靈法王。只見他一聲冷笑,「就憑你嗎,還差得遠呢。」他揮臂格擋了對方的攻擊,打斗的同時,還不忘看向墜落在山坡中間的西門浪。
剛才那突如其來的一掌令西門浪傷的不輕,直落下數十米,好在有金鐘罩護體,還有戰斗能力。心中氣惱的他暗罵一聲,「死禿驢,老子跟你沒完……」隨即,施展輕功快速向縱越而行。
這時候,一只巨大的鳶鳥自相鄰山峰起飛,扇動著巨大的雙翼快速過來。面的平台有四個人,分別是操縱鳳鳶的雲清,昆侖派一代宗師無妄老人,以及雙胞胎童子白大成,白小成。
這四人對西門浪都是恨之入骨,雲清是父母大仇,無妄老人則因為對方在湖底被黑蛟弄個半死,差點丟了他這條老命,如今身的諸多疤痕還未痊愈。那對雙胞胎童子也同樣深受其害,自然義憤填膺。
原來,當日西門浪和玫瑰進入湖底借蛟傷人,讓無妄老人吃了大虧,二人無比氣惱,一直守候在湖邊,要等對方岸再予以擊斃。
不曾想,那兩個家伙仿佛人間蒸發了似的,自此消失沒有影蹤,一直都沒來,讓他們心中驚奇,懷疑是不是被蛟龍給吃掉了。他們倆有心下湖一探究竟,卻又顧忌凶猛黑蛟,無奈,只能選擇繼續守株待兔。
半個多月的時間過去,對方依舊沒有出來,二人商議之後,覺得也許西門浪他們知道他們兩個守在岸,所以不敢出來。商議一番,無妄老人和通靈法王決定隱蔽起來,來個出其不意。
基于此,通靈法王隱蔽在通往山下的必經之路,無妄老人乘坐巨鳶前往相鄰山峰,靜待時機。後期,那對雙胞胎童子也趕來與師父匯合。如今看到西門浪出現,四人急忙乘坐鳳鳶過來,真是仇人見面,分外臉紅。
看到西門浪在積雪間奔馳,無妄老人冷哼一聲,眼里閃過凶光,惡狠狠的道︰「發射標槍,我要讓這混蛋死無葬身之地。」
雙胞胎兄弟興奮的答應一聲,兄弟倆啟動機關,剎那間,巨鳶胸前的四塊木板向旁邊縮去,露出里面的排列整齊的百鋼管,直徑在一寸五左右,散發出陰森的寒意。
白大成一拉控制機關,只听得「呼呼呼」的聲音大作,百支兩米長的鐵標槍從鋼管里鑽出來,如同雨㊣4點似的向山坡的西門浪射過去。
這些標槍不光力道十足,而且覆蓋面積非常廣,很是密集,讓西門浪眉頭緊皺,他一邊奔跑,一邊拳打腳踢,把要射在他身的標槍蕩飛。
「呼呼呼……」
凡是將要觸及的沉重鐵標槍都被他擊飛,發出聲音飛向四面八方。另有一些標槍直接射在山坡,鑽入積雪中,只露出一尺長的把柄。隨即,被標槍擊中的積雪成塊崩裂,向下滑落。
眼見百根標槍都沒能把西門浪怎麼樣,居然沒有一根射中對方,令鳳鳶的四人極為驚詫。
白大成用手指著西門浪,氣憤的說道︰「師父,這家伙太強悍了,標槍沒能奏效。」
無妄老人沉聲道︰「再射……」
「是!」
白小成答應一聲,又啟動發射機關。
「呼呼呼呼……」
百支標槍再次射出,把正往山頂沖的西門浪給攔截住,令其身形落下,拳打腳踢那些標槍。
標槍不停的落在東坡的積雪,使得雪下的冰層發出咯咯的聲響,仿佛吶喊示威。
峰頂處,通靈法王和玫瑰的酣戰猶在繼續,不過,前者已經完全掌握主動權,盡佔風。
通靈法王與對方激戰的同時,也不時的將目光瞥過去,當他听到咯吱咯吱的冰層斷裂之聲,凶狠的眼楮里閃過殺氣。隨後,沉吸一口氣,發出一聲震天般的怒吼,
「嗷……」
聲響宛若晴空霹靂,在山谷間來回漂蕩。忽然間,山坡方無數白白的、層層疊疊的雪塊、雪板應聲而起,好像一條白色雪龍騰雲駕霧,順著山勢呼嘯而下,聲勢驚人,居然發生了雪崩。
雪崩,是一種嚴重的自然災害,此番傾瀉而下,仿佛巨大的白色惡魔呼嘯著沖過來,讓西門浪大驚失色,慌忙轉身向旁邊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