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人馬向前走了有兩里,馬休和于琛忽然看到一對父nv在路中間耍猴,正好擋住了去路,心里不禁一陣詫異,剛才是驢,這會兒又變成了猴,關中人到底搞什麼玩意,難道誠心要跟總督大人過不去嗎?
馬休一揚手,示意身後的隊伍停止前進,跑到易土生身邊說︰「大人,您說奇怪不奇怪,又有人擋路,看到咱們的人馬趕來也不知道跑,屬下以為他們要不是傻子,就一定是刺客,您看是不是……」
易土生看了看騎在驢背上的賈奉雉問︰「你認識那兩個人嗎?」賈奉雉拱手︰「啟稟大人,學生和這兩人素未謀面,大人明鑒!」
易土生心想,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說謊。于是提馬上前,越過何德智的轎子,仔細的觀察那一老一少,上了年紀的那個,留著一瞥山羊胡子,眉m o和頭發都已稀疏,三角眼,酒糟鼻,身上背著個偌大的酒葫蘆,穿灰s 的土布衣衫,正指揮著猴子上躥下跳,笑的前仰後合。那個nv孩子也非常的丑陋,歪嘴斜眼,鼻子還皺在一起,臉s 蠟黃,好像一年沒吃飽似的。瞧她像十七八歲,但身材瘦弱,雙肩如削,又像是十五六歲的年紀。
「那位老丈,本官有禮了,本官要從這里過去,能不能請你們讓出一條道路來,實在感激不盡。」
老頭子忽然嘿嘿一笑,右手一抖,跳動中的猴子,四只爪子蜷縮在一起,飛快地竄上了他的肩膀,蹲下來嘿嘿的呲著牙ji n笑。連易土生看了都差點失聲笑出來。老頭子轉過身來,把猴子ji o給身邊的少nv,弓著腰說︰「各位客官行行好,我們父nv兩個從家鄉延安府逃難至此,一路賣藝表演,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老頭子這里謝過了!」說完,就拿起手中的銅鑼,梆梆的敲了兩下,貓著腰過來,求士兵們給他打賞。
馬休等人一下子就火了,心說,這分明是故意搗lu n,那有向當兵的討賞錢的,再說了,大家也都沒看到他表演。
易土生在懷里模了一下,掏出十兩一錠的銀元寶,當的一聲扔在了老頭子的銅鑼上,笑著說︰「賞錢給你了,你可以讓路了吧!」
老頭子一看有人給銀元寶,樂的跳了起來,跪在地上磕頭︰「老爺真是大方,謝謝啦,您可算是救了我們父nv兩個的命了。老頭子猜您一定是一位大人,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錢呢,這年頭除了打家劫舍的強盜之外,就是朝廷大人最有錢了!」
「大膽,大人好心好意的給你賞錢,你居然出言諷刺大人,該當何罪!」何德智指揮著自己帶來的衙役︰「把他給我抓進大牢里去!」
易土生越想越覺得事情有蹊蹺,自從進入了陝西地界,怪事兒一樁連著一樁,真是邪行的很
衙役們晃著膀子沖了過去,其中兩人一把抓住了老頭子的肩膀惡狠狠地叫道︰「老東西,你找死……」
死字剛說出來,雙手一下子就被彈開了,整個人也被彈開了,砰砰兩聲,跌出去一丈開外,不能動彈了。
「好啊,老小子,你n ng什麼鬼,給我上!」何德智惱羞成怒,喝令捕快們沖上去。捕快們不敢不上,但說什麼也沒人敢去踫老頭子了,他們ch u出鋼刀,架在老頭子的脖頸上,沒想到這辦法也不能避免厄運,老頭子仿佛身上帶電,電流經過刀身撞入捕快的體內,兩人立即噴血倒退,鋼刀掉在了地上。
何德智嚇得面如死灰,偏偏易土生一言不發,顫聲道︰「快,抓住那個nv的。」四五個捕快像惡狼般沖向了那個nv孩子,四五把鋼刀抵住了少nv身上的各處要害,少nv動一下就會被砍成r u醬。
令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更無法相信的一幕發生了,少nv突然出手如電,捏住了五把鋼刀的刀刃,兩根手指仿佛有千斤之力,微微用勁兒,彭的一聲暴響,五把鋼刀同時失去了刀尖,五個捕快,蹬蹬瞪,倒退三步,跌坐在地上,不省人事。
于琛冷笑了一聲︰「原來是兩個高手,你們想行刺易大人,那可真是來錯了地方了,看刀!」凝聚了全身的功力,流星趕月一般奔著老頭子刺去。
老頭子也不還手,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啟稟大人,我老頭子和孫nv是來告狀的,不是來行刺的,請大人明鑒,讓我們祖孫兩個把話說完,在處置也不不遲啊!」
于琛的大刀已經砍了下來,瞄準的正是老頭子的脖子,本來以為必然得手,可是,刀子下沉的功夫,老頭子的脖子突然縮入了月復腔之內,就像是王八一樣,于琛的大刀落在了空處。易土生驚道︰「龜息*,住手!」
「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懂得失傳多年的龜息*?」易土生問道。
老頭子拉著少nv跪下來說︰「啟稟大人,老頭子是來告狀的,不是來行刺的,老頭子是關中小有名氣的刀客,人稱為‘人廚子’,不過,我早已經退出江湖多年了,這些年就靠著種幾畝地過活,家里本來有兒子兒媳婦和一個孫nv,可是上個月兒子和兒媳婦突然被惡人害死了,老頭子只得來攔轎喊冤。」
易土生納悶的說︰「你不用瞞我,我也是練武的人,以你的修為,什麼樣的仇報不了,為什麼還要告狀!」
「大人錯了,我雖然厲害,但也不一定誰都敢惹,京城里的錦衣衛就是我惹不起的,听說大人正直無私,英雄坦d ng,所以,我老頭子冒死來到大人面前喊冤,請大人一定為民做主!」
易土生納悶的說︰「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有些好奇了,難道是錦衣衛惹了你嗎?京城里有十幾萬錦衣衛,是誰惹了你,可有憑證?」
「當然有憑證,可是這里耳目眾多,不能當街說破,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易土生心想,這老東西的武功非同小可,現在天昏地暗的,靠他太近,萬一被偷襲了可不是玩的,眼珠子一轉說︰「這樣吧,你先跟我到縣衙里去,本官自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