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悲聲道︰「有魏公公和大國師幫助,相信哀家和皇帝的出頭之日也就不遠了。」靈虛道︰「易土生在宮中耳目很多,我和魏公公不宜久留,以免被易土生發覺產生什麼懷疑,請太後趕快寫下詔書,交給臣帶出去。」
小桃沉默了一下,沉聲說道︰「雖然大國師的武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但我們還是要小心,所以,哀家打算效法漢獻帝寫血書。」靈虛眼珠子轉了轉,嘆道︰「太後行事謹慎,頗有女諸葛的風範,易土生跟太後作對猶如以卵擊石,早晚必然敗亡。」
「刺啦」一聲,小桃撕下一條床單,咬破手指,寫了一封討伐詔書,隔著帳幔遞出來。魏忠賢急忙低著頭走過去接過來,說道︰「太後放心老奴和大國師會盡快召集勤王之師,到時候一定可以把易土生繩之以法。
魏忠賢將血書遞給靈虛,靈虛謹慎的疊起來揣入懷里,給魏忠賢使了個顏色,雙雙退出慈寧宮。小桃登時松了一口氣,別的她倒是不怕,最怕的就是被兩人發現自己渾身是傷,真的丟不起那個人。
門外,魏忠賢看著靈虛說道︰「大國師,我夠意思吧,親自把你引薦給太後,現在太後也賞識你了,以後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你可要好好的感謝我!」
「感謝是必須的,但現在還不是彈冠相慶的時候,等滅了易土生再說吧。」靈虛拍了拍懷里的血書說道。魏忠賢看了看四周沒人,撇著嘴道︰「以前太後對易土生總是猶猶豫豫不肯下手,所以易土生才有驚無險,現在太後頒布了詔書,要辦他,他是插翅也難飛了。」
靈虛道︰「只要各路勤王大軍應約到來,易土生自然是難以幸免,不過,在這之前咱們還是不能麻痹大意,萬一走漏了風聲,很可能功虧一簣。」魏忠賢一開始覺得信心十足,大有撥開烏雲見月明的心情,听了靈虛的話嘴角的微笑漸漸消失,臉色也深沉起來︰「看來我高興地太早了,好吧,為了避免引起易土生的懷疑,咱們還是分頭行事,我去召集家丁和親信,在城內秘密準備,你去散發詔書!」
靈虛點了點頭,兩只胳膊相攏在袖子里轉身而去。魏忠賢也不遲疑,奔著相反的方向出宮去了。
兩人剛剛離去,一天人影從低空飛掠而來,眼神之中,充滿了無情無盡的凶光。易土生先是看了看魏忠賢的影子,然後奔著靈虛消失的方向追去。
「大國師,請留步!」靈虛剛剛走出宮門,心里正在竊喜沒有出什麼紕漏,突然听到一聲熟悉的叫聲,急忙轉過頭來,面容平靜的說︰「哦,怎麼是攝政王,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叫住靈虛的正是易土生。
易土生距離靈虛還有五丈,剛才的一句話以內力發出,才能清晰地傳入靈虛耳朵里,見靈虛不慌不忙的轉過頭來,向上一縱,憑空邁開兩步,衣袂獵獵落在靈虛的身邊,瀟灑飄逸的笑道︰「沒什麼事兒,只是想跟靈虛大國師喝上兩杯。」
「呵,貧道怎麼到了那里都能踫到攝政王,攝政王是不是故意的跟著我,難道你懷疑貧道有什麼作奸犯科的勾當,要真是那樣的話,你可以把我抓緊錦衣衛北鎮撫司,我絕對沒有一點的怨言,也絕對不會還手。」靈虛擺出一副守法公民的樣子。
「大國師你疑心病也太重了,不管怎麼說咱以前也是師徒關系,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再說了,上次是你來找的我,怎麼成了我跟蹤你了呢,我易土生大小也是個攝政王,這麼多國家大事都處理不完,怎麼有時間跟蹤你呢!」易土生背著手在靈虛身邊轉悠了兩圈,就像不認識他一樣上下打量,看的靈虛全身發毛。
「這樣啊,那是我多想了,不過,我現在有事兒要出宮去,所以沒時間跟你喝酒,這樣吧,等我哪天有空了專門請你好了,告辭,告辭了。」靈虛懷里揣著血書,心里終歸是有些發虛,恨不得立刻擺月兌易土生這尊瘟神,慌慌張張的就要逃走。
「哎,現在還不能走!」易土生一閃身運用八步追魂手擋在了靈虛的面前,肩膀、手、肘,全都巧妙地形成一種攻擊角度,只要靈虛稍有異動,立即就能搶到先機。他的動作又快有高明,已經達到了鬼神難測的境界,比靈虛稍微弱一點的高手都休想看得出來他已經蓄勢待發。世俗中人就更難感覺到一星半點了。
「我已經忌酒了,我是修道中人,喝酒會亂了心性,所以早就不喝了。攝政王用不著苦苦的糾纏了。」靈虛心里暗叫倒霉,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怎麼踫上這個家伙了呢。見軟的不行,便換了一副鐵青的面孔,對著易土生。
「那可不行,我是攝政王,總管一切朝臣,你是我的手下,我命令你陪我喝酒,你不能推辭。」易土生嘿嘿冷笑著,露出一副無賴的面孔,就像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
「易土生,大清早的你是故意來找茬的,你可別逼著我跟你動手!」靈虛猛地後退了一步,雙臂一振,寬袍大袖就充滿了真氣,轟隆一聲鼓蕩起來,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哎呀,本王今兒可真是見鬼了,好心好意地請客倒招人煩了,我這暴脾氣!」易土生也不含糊,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擄起袖子,準備跟靈虛開戰。
靈虛心想,看易土生這幅模樣,似乎只是想跟我找不痛快,倒也不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我根本沒必要跟著他胡鬧,繞過去就是了。
「我懶得搭理你,你根本不像攝政王,你就像個死皮爛臉的無賴。」靈虛重重的冷哼了一下,使了個身法向旁邊邁過去,就要走開。他以為易土生再怎麼不要臉也會見好就收,沒想到易土生又一個轉身擋在了他的面前。
「你到底想干什麼,沒完沒了了是不是,告訴你本國師可不是好惹的,你不要惹急了我。」就在易土生轉身的時候,靈虛發覺易土生的武功比離開京城之前強橫了何止十倍,簡簡單單的一步,就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進路全部封死,自己只有乖乖的停下腳步,這是何等的玄妙。所以他話說的雖然橫,但底氣確是不足。
「你不給我面子,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想要過去也容易,除非你答應了我,不然的話,咱們兩個就在這耗著,你連中午飯也別想吃。」易土生變本加厲,越來越過分的嘿嘿笑道。
「我不吃飯,你也吃不了,大家一起餓肚子,易土生你真是把大明朝廷的臉都給丟盡了,你為什麼纏著我不放,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自己心里清楚,至于吃飯問題,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臨出門的時候已經吩咐過手下,讓他們中午給我送飯呢,你就慘了,提前也沒準備,肯定餓肚子。」易土生仰天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