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門之外,人頭涌動,吳三桂父子終于被壓倒了刑場。&&坐在囚車里的吳三桂真是做夢也想不到,易土生這麼快就要對自己下手,難道太後居然也不替自己說話嘛,易土生就一點太後的意見也不顧及嗎?還是自己已經成了太後和易土生重歸于好的政治犧牲品,這,這也太可怕了。
易土生的坐在高台,居高臨下的看著囚車里的吳三桂父子,也看著他們被拉出來,拉到了刑場。
吳三桂大喊大叫,「易土生,我罪不至死,你憑什麼殺我,憑什麼殺我?!」曹化淳走到吳三桂的身邊,呵呵笑道︰「別吵了,你的罪狀,剛才我已經給老百姓宣布了一遍,可惜你當時不在場沒听見,我也懶得給你再讀一遍,你還是下去問閻羅王。」
易土生隨意的抓了一只令箭,扔了出去,眯縫著眼楮,拉著長聲說道︰「斬!」
曹化淳立即走下了刑台,沖著劊子手揮了揮手,兩名劊子手,同時一刀斬下,吳三桂和吳襄的人頭全都飛了天。
從刑場回來之後,易土生讓文寫了一道奏折,自己親自跑了一趟皇宮,呈遞給太後小桃,小桃听說吳三桂被殺,心中非常不快,她本來還指望著吳三桂能夠力挽狂瀾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掛了。
「殺得好,殺得好,沒想到吳三桂居然做了這麼多的壞事,死的真是太好了,死不足惜,死不足惜。」小桃面無表情的說道。
易土生也懶得跟他廢話,楚王的事情也沒有說,就轉身出來了。此時的小桃還以為楚王已經出城去了呢。
回到北鎮撫司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易土生又把曹化淳給叫來了,說︰「還有一個人咱們必須要對付,他不死,本王寢食難安。」
曹化淳笑道︰「這人奴才知道,王爺說的不就是魏忠賢那個老東西嗎?」易土生搖頭道︰「魏忠賢是一定要對付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說的那人不是魏忠賢,是淮南王,前天我親自跟蹤他發現他接觸過燕鐵刀,很可能想要借助鹽幫的勢力來對付我,此人一定要盡早的除掉。」
曹化淳驚訝的說道︰「現在楚王還沒殺,您就打淮南王的主意了,這動靜是不是鬧得太大了。」易土生道︰「一個一個的來,先滅楚王,然後才是淮南王,你去見一見毛文龍這個老王八,千萬別說是我的意思,你這樣說……」易土生趴在曹化淳耳邊說了一陣,然後說道︰「另外盡快的做幾件龍袍、皇冠,派幾個紅衣劍手,放到淮南王的家里去,以後留著有用。」
曹化淳當然知道易土生口中所說的留著有用是什麼意思,就是玩陷害唄。這種事情,這些年他可沒少做,但是誣陷人要當皇帝這還是頭一次。
曹化淳領命而去,直接就來到了毛文龍的家里,毛文龍這些日子過的挺舒心,自以為在易土生和魏忠賢兩邊都討了好,可以高枕無憂了。
曹化淳的到訪讓他感到很意外,這廝平常請都請不來。
原來毛文龍來到京城之後,已經把京城里的權貴全都請了一個遍,由于他是先帝老臣,現在跟易土生的關系也不錯,所以,百官們大都願意給他面子,唯獨到了曹化淳這里,那是一點面子也不給。為什麼呢?因為曹化淳知道易土生其實對毛文龍很不滿意,正在找機會要辦他,八面玲瓏的曹化淳怎麼會自己往槍口撞呢。
「曹大人!曹大人光臨寒舍,真是令我府蓬蓽生輝呀,蓬蓽生輝呀。曹大人,快快請坐,來人茶。」毛文龍無比熱情的說道。
「不必了,我來也不是喝茶的,毛大帥請你把侍女們全都趕出去,我有幾句私密的話要跟你說說。」曹化淳愛答不理大大咧咧的說道,隨即坐在椅子翹起了二郎腿。毛文龍一看就有點懵了,這分明是來者不善呀。
趕走了侍女,毛文龍笑呵呵的問道︰「曹大人,你來找下官有什麼事情,啊,下官可沒有貪污受賄呀,再說下官暫時賦閑在家,也沒人來巴結我呀,你這個反貪局的營生,該不會是做到我頭來了?!」
「沒受賄!啊,你的確是沒受賄,但是你行賄了,按照大明律例,行賄和受賄那是一樣的罪過。」曹化淳突然冷冷的說道。
「我,我行賄了,我沒有啊?!」毛文龍矢口否認,他以為他做的那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呢。「啪!」曹化淳拍了拍桌子大怒道︰「住嘴,毛文龍,你老小子是不是以為我反貪局是吃干飯的,對你做的那些事情一無所知呀,你到底是自己說呀,還是讓我替你說呀?」
「沒有,我毛文龍行的正坐得直,從來都沒有行賄受賄的勾當,曹大人是不是听了小人的讒言誤會下官了呀。」毛文龍攤開雙手,一臉無辜的說道。
「我的一個手下,看到你十月八號這一天去了魏忠賢的府,後來有人舉報,說你給魏忠賢送了十萬兩銀子,這件事情不是假的?」
看到曹化淳去了魏忠賢的府這是真實的,但說毛文龍給魏忠賢送了十萬兩銀子雲雲卻是易土生叫曹化淳胡說的,可是,就這一句胡說的話竟然把毛文龍嚇得半死。
因為毛文龍知道,無論自己給魏忠賢送沒送銀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情要是被易土生知道了,自己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而以易土生那種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性格,自己就算是和死亡劃等號了。
「話我就說到這里,既然毛大帥不承認,把我的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我曹化淳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告辭了。」曹化淳看到毛文龍的臉色變了,知道他害怕了,故意來了一招欲擒故縱。
「曹大人饒命,曹大人饒命,下官知錯了,下關知錯了,來人,立即拿二十萬兩銀票來。」毛文龍混跡官場多年,從曹化淳剛才的話中,他听出來了,曹化淳應該是來敲詐勒索自己的。
「哼!」曹化淳果然冷哼了一聲,重新坐了下來。
「那什麼,曹大人,實不相瞞,我的確是去過魏忠賢那老匹夫死閹人的府,但那都是為了工作,我並沒有給他行賄,不過,這種事情說出去就不好好听了,還請曹大人無比給我保密!」毛文龍站起來,一邊擦汗,一邊央求道。
曹化淳低著頭玩手指頭,一言不發,一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德行。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曹化淳的夫人終于把銀票給拿來了,毛文龍雙手奉,曹化淳臉的堅冰才終于融化了。
「好,就看在毛大帥這麼有誠意的份,我就給你指一條明路,咳咳,毛大帥你知道淮南王?」
「當然知道,淮南王誰不知道?怎麼,跟他有什麼關系?!」
曹化淳冷笑道︰「有關系,關系還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