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了一下思緒,易土生最後決定下來,今天晚上刺殺魏忠賢,宰了魏忠賢之後直接上早朝宣布回京的事情,後天左良玉的大軍到了京城郊外,就讓祖大壽帶著兵馬去堵截,這邊他自己帶著太後和皇帝渡過長江直奔北京,南京城是不可能讓左良玉進來的,武昌城勢必也被花勝給佔領了,就讓左良玉來個無家可歸吧,看看他有什麼反應。至于藍血門的事情,留著回到北京再處理吧。這些殺手一定會跟著朝廷一起搬家的。
「下午召集眾將再來王府開會,研究一下刺殺的具體事宜,你去準備一下吧,把能用上的人才全都找來,但一定要可靠,不能讓魏忠賢聞風先遁了。」打草驚蛇不是易土生的作風,此事要嘛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絕。
曹化淳走後,易土生就听到有人報告說楚邵陽已經回到了南京,正在兵部交割印信。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楚邵陽就來到了易土生的面前,劈頭蓋臉的就問︰「听說王爺殺了宮少陽,捉了趙唯一,這是真的假的?!」
「真的,那還能有假的,要不是我在這里抓了趙唯一師徒,你那邊怎麼能進行的這麼順利?!」易土生懶懶散散的說了一句,他實在是不太想提到趙唯一,自從這人抓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再回避,以易土生的性格,和一貫的做事風格,趙唯一是絕對不可能活命的,但是易土生這次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這下可好了,關中劍派徹底被鏟除了,咱們飄香宮又可以揚眉吐氣了,王爺是飄香宮的大恩人,楚邵陽代表歷代飄香宮的宮主謝過王爺了。飄香宮上上下下幾十位弟子,隨時願意為王爺去死,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這個……」斜著眼楮看了跪在地上的楚邵陽一眼,急忙把目光收了回來,裝作若無其事,易土生非常明白楚邵陽的‘言外之意」他的意思就是讓易土生盡快的殺了趙唯一,把關中劍派趕盡殺絕。
「王爺,應該派出所有的錦衣衛在全國範圍內搜索關中劍派的余孽,宮少陽太可恨了,居然跟王爺作對,王爺切不可姑息養奸,以您的鐵腕手段,正應該趕盡殺絕才對呀!」楚邵陽比易土生想象中的還要狠,居然說出了這樣的主意。
易土生本來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楚邵陽說的,但是听了這句話突然有些開竅了,咳嗽了一聲道︰「張獻忠和趙唯一都被我抓回來了,一直都關在牢里還沒殺,我打算明天上早朝的時候,在金殿上報捷獻俘,雖然我回來好些日子了,但是一直都沒有上朝,抓到了張獻忠這樣的人物,一定是要走一下過場的,所以還沒殺……」
易土生偷偷的看了楚邵陽一眼,發覺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又不敢發作,沮喪的不得了,連忙咳嗽了一聲道︰「至于你說的要派出全國的錦衣衛去捉拿關中劍派的余孽,這也沒錯,的確要防止他們死灰復燃,但是你不知道本王的難處啊,本王是飄香宮的掌門,當然要為飄香宮考慮,但是本王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是,最近藍血門的人活動很猖獗,不但刺殺本王手下的大將,還膽敢來刺殺本王,你也知道,藍血門的武功還要在魔道八大門派之上,比七步追魂手都要詭異,所以,我必須把偵查的重點放在這些人身上,短時間內只怕無法去對付關中劍派的余孽了。」
「啊,這還了得,居然有人敢刺殺飄香宮的掌門,飄香宮上上下下一百余人,全都願意為掌門去死,藍血門膽大包天,胡作妄為,屬下這就號召門人跟他們拼命,不把他們從地球上抹掉,誓不為人。」驚訝的喊了一聲,楚邵陽幾乎是跳著腳的叫囂,忠心程度,就像信徒侍奉佛祖。
「那藍血門的人也的確不好對付,你要告訴飄香宮的弟子一切小心。另外今天晚上本王有個大的行動,讓飄香宮的所有高手都參加,本王要消滅魏忠賢那老賊。」
「為掌門效忠那是我們這些人應盡的義務,即便身體化灰死于非命也在所不惜,只是,掌門你到底要如何的對付趙唯一,這個人是關中劍派的中流砥柱,雖然武功不是登峰造極的高,但是足夠讓關中劍派死灰復燃了,王爺不要再猶豫了,痛下決心吧。」
「這個嘛,本王正想和你商量,本王已經想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趙唯一畢竟為本王立下過大功,和本王手下的很多將領都相交莫逆,本王不好隨隨便便的把他殺了,但是本王也絕對不會辜負飄香宮的一眾弟子,你看這樣好不好,咱們給趙唯一洗腦,讓他忘掉以前的種種,重新開始。」
「洗腦?!」楚邵陽愕然道︰「我聞所未聞,人怎麼可能被洗腦呢,這只是神話傳說而已,人的腦子死了,人也就死了,怎麼會被洗腦?!」
「這事兒我已經打听過了,高老可以配置一種藥水來達到這種效果,你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放趙唯一一條生路?!」易土生的話已經很明白了,他自己想要放趙唯一一條生路,這根本就不是商量也不是詢問而是給楚邵陽下命令。
楚邵陽心想,倘若真的有洗腦這回事兒,也可以試試,如果趙唯一變成了失憶人,自己早晚都有機會算計他,何必在這個時候和掌門人叫板呢,那也太不明智了吧,自己可不干那種傻事兒。
「如果真的可以達到洗腦的效果,我看也不是不可以,一切听憑王爺的安排,屬下沒有什麼意見。」楚邵陽表情淡定不溫不火。
「很好,邵陽你是做大事的人,以後必定前途無量。」易土生很欣賞楚邵陽的這種態度,這已經很不容易了,畢竟趙唯一是他的大仇人,當然易土生可不知道楚邵陽心里是那樣想的,他可不會心靈感應。
「既然晚上有刺殺任務,那屬下就不多留了,屬下下午再過來,飄香宮所有弟子隨時恭候掌門的召喚。」
「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真是順了哥情失嫂意,事情難辦呀,幸虧楚邵陽還算是深明大義。」易土生嘿嘿的笑了一聲,看了看時辰已經快要中午了,家里的廚房又忙活起來了,易土生想去看看柳如是。
「王爺,奉聖夫人派人送帖子來請王爺過府一聚。」一個家丁慌里慌張的從外面跑進來稟報道。
「客氏!」易土生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你去回話就說本王身體不舒服,正在家里看大夫,說本王有機會再去見她。」家丁點了點頭,立即轉身出去回稟了,易土生以為沒事了,就從書房里走了出來。
易土生轉過彎來,穿過自己的花園直奔柳如是的房間,卻無意中听到有兩個女子對答的聲音傳來,只听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說道︰「……是被逼的……請夫人成全……」然後就是柳如是的聲音,有些生氣的說︰「太不像話了吧,王爺安敢如此!」
易土生心里一驚,立即縮了回去,回到了書房里,過了不大的一會兒功夫,果然有個丫鬟走進來,低聲說道︰「王爺,王妃請你過去一趟。」王妃就是柳如是。
易土生咳嗽了兩聲,心里有些不爽,知道準沒好事兒,剛才那女子到底是誰呢?難道是莫之華,抑或者是別的被自己臨幸過然後就忘記了的丫鬟,或者是誰家的大家閨秀,興許是人家有了身孕找上門來了吧。這可不好,柳如是面前不太好交代,畢竟也是結發妻子。
「啊,好吧,本王馬上就過去。」易土生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等小丫頭走了他立即就動身來到了柳如是的房間。
「王爺過來了,快點里邊請。」柳如是的笑容有些勉強,甚至有些繃不住要發火的意思,一般來說,自從易土生認識她到現在,她還沒跟易土生使過小性子呢,無論易土生做了什麼事情,這次是怎麼啦。
「哦,王妃,你好像是找我有事兒,咳咳,什麼事兒,本王很忙……」易土生在屋子里走了兩步,側對著柳如是說道。
「不會耽誤王爺很長時間的,妾身就是想問問王爺,您是不是認識一個叫陳圓圓的歌姬呀?!」柳如是轉過身子,強忍著心頭的怒火說道,高高隆起的胸膛,激烈地跳蕩著,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驚人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