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的大軍剛剛的拿下了肥前城,就發生了事情。當時盧象升非常高興,所以命令杜山海先行一步押解著島津家的俘虜返回明軍的軍營向易土生報捷,但沒有想到的是,杜山海的人馬剛剛的離開了肥前城就遭到了不明來歷的軍隊的伏擊,杜山海所率領的三千人馬全部陣亡,連杜山海本人也被生擒活捉了去,島津家的那些俘虜自然也不知去向。
盧象升坐鎮在肥前城內正在臭美,突然也遭到了攻擊,大約五六萬東瀛軍突然出現圍攻四門,在城內百姓的幫助之下,不到半個時辰就把城門給攻破了。由于明軍沒有任何的準備,連思想準備都沒有,盡管他們武器先進,銳氣昂揚仍然被打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以損失一半人馬的代價從城里逃了出來。這還行虧盧象升精通五行術數,在歸途之中擺下了很多五行迷陣,不然的話早就被連鍋端了。
「王爺,大事不好了,末將打了敗仗回來了,請王爺責罰。」半夜時分,轅門內突然一陣混亂,馬嘶人喊鬼哭狼嚎,盧象升全身是血沖進了易土生的帥帳,易土生正摟著曲敏睡覺呢,听到有腳步聲猛地坐了起來。
「盧象升,你好大的膽子,未經宣召,居然闖入本王的帥帳,難道你想刺殺本王,還有你怎麼混的這麼狼狽,這一身鮮血是從哪里來的,你不是來信說已經大奏凱歌了嗎?居然如此的失儀,真是太不像話了。」看到曲敏嚇得臉都白了,易土生心里一陣生氣,忍不住沖著盧象升大吼大叫起來。這種舉動如果再不治罪,以後這個攝政王也就半點威嚴也沒有了。
「啟稟王爺,末將知道該死,但是末將的確是有苦衷的啊,王爺,末將被人算計了,城池丟了,連杜山海也被人給抓去了,王爺,您可要替末將做主啊,這件事情太過詭異,分明早有預謀,末將雖然兵敗但是心中不服。」
易土生揉了揉太陽穴,暴喝道︰「滾出去。」盧象升嚇得屁滾尿流,一溜煙的退了出去。曲敏躺在易土生的懷里膩膩歪歪的,被易土生吼了一嗓子,「你也給我滾出去。」曲敏翻了個白眼,穿上衣服,扭動著腰肢,氣呼呼的走了。
「盧象升給我進來。」易土生穿好了衣服,冷靜了一下,再次說道。
盧象升當然不會回自己的帳篷,他還在外面候著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今天晚上是一定要說清楚的,就算自己回去了易土生也會派人把自己找回來的。
「王爺,末將來了。」易土生話音剛落,盧象升蜷曲著受傷的身體從外面走了進來。易土生端坐在椅子上,態度比先前好了很多,先是歉意的說到時︰「五行侯,剛才本王頭腦不清醒,對你的態度不好,請你不要往心里去。快點說說剛才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把城池丟了?!」
盧象升連連搓手連連嘆氣,跪在地上嘆道︰「王爺對我發火也是應該是,我丟了城池理應受到責罰。只是末將實在是搞不清楚到底是被哪路人馬抄了後路,那些人仿佛從天而降,又好像是早有預謀,一下子就把杜山海給截住了,另外城內似乎早有伏兵,剛開始攻城,城門就從里面被打開了。」
「你是說,襲擊你們的不是島津家的殘兵敗將?!」易土生吸了口氣,眼神如鷹的說道。盧象升非常肯定的搖頭︰「不是,絕對不是,島津家的人馬全都被我給滅了,島津家所有的重要任務也都被抓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另外那些來襲的軍隊盔明甲亮非常精銳,怎麼看也不像是殘兵敗將啊。」
「明白啦。」易土生沉著臉說道︰「損失了多少人馬?!」盧象升哭喪著臉忍著傷痛說道︰「末將總共帶去三萬人馬,回來的只得一萬五千人,請王爺恕罪,恕罪呀。」易土生沉吟了一下,然後說︰「損失一萬五千人馬倒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若把一萬五千把步槍丟給了敵人可就有些不妙了,雖然說東瀛人不懂得制造子彈,但是仍然可以利用手中現有的子彈來打擊我們!」
盧象升眼珠一轉,道︰「沒關系,他們根本不懂得如何使用步槍!」易土生氣道︰「虧你還是足智多謀的五行侯,居然連這點都想不通。他們隨便抓一個明軍的俘虜問一問,不也就清楚了嗎?!」盧象升本來是很聰明的一個人,但由于受到了驚嚇變的有些遲鈍,想問題南面顧此失彼。
「王爺,您給末將治罪吧。末將願意承擔一切的罪責。」盧象升一個頭磕到地上,頭頂上的鮮血嘩嘩的向下淌。易土生的帥帳里充滿了血腥味兒。
易土生趕忙站起來走過去,把盧象升扶起來,拉著他的手說道︰「假如你是指揮失誤,本王一定會治你的罪,但是這件事情很明顯不是你的問題,本王猜想,這個跟在咱們身後的黃雀,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呢?難道他提前已經知道了咱們的計劃?!」
盧象升搖頭道︰「不,這是不可能的,假如他們知道了王爺的計劃,肯定早就通知了島津家和德川幕府,雖然東瀛的大名各自為政,但此刻卻已經有了些同仇敵愾的意思,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島津家覆滅呢。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唇亡齒寒兔死狐悲呀。」
「言之有理!」易土生咂了咂嘴,「這麼說來,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了,人家本來也不是沖著咱們去的,但是沒想到咱們從中插了這麼一杠子,所以也就知道順便對付咱們呢。你說對不對?!」
盧象升失血過多腦袋有些暈,智商有些不夠用,但易土生說的話他還是听明白了,點頭道︰「王爺的意思是,這些人是沖著島津家去的,可是沒想到咱們搶先一步把島津家給滅了,他們只有調轉槍口和咱們作戰!」
模了模自己長滿胡茬的下巴,陰笑道︰「我猜想,他們一定是想要趁著島津家元氣大傷的時候,打落水狗,但卻沒有想到你搶先一步把落水狗打死了,但是他們已經布置了很長時間,條件已經完備,所以就用來對付你了。」
盧象升罵道︰「他女乃女乃的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在奇怪,為什麼這些人像幽靈一樣進了城池,原來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了。不行,這對我來說是奇恥大辱,我一定要報仇,王爺,請給我一支人馬,讓我去討回公道。」
「給你一支人馬也是沒用,你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又去找誰討公道呢?!依我看你還是先回去養傷,等到有人站出來宣布對此事負責再作計較吧。」易土生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猛地伸出手指在盧象升身上幾處大穴上點了幾下幫他止血,嘆道︰「五行侯辛苦了,趕快回去休息,本王一定派最好的軍醫為你療傷。」
盧象升感動的熱淚盈眶,抓住易土生點穴的手說道︰「我一個敗軍之將還談什麼辛苦,損失了王爺將近兩萬人馬,真是沒有面目活在這個世上了,然而王爺並不治罪,反而出手為我療傷,讓我情何以堪!」
易土生拍了拍盧象升的肩膀道︰「假如五行侯心里難過,更應該盡早的把傷養好,然後本王會給你一支人馬,讓你去雪恥報仇,這樣眾將也就沒有什麼話好說了。」盧象升垂淚道︰「王爺替末將想得周到,是末將太過于執著了,末將這就回去養傷,請王爺不要掛心。」
易土生看著盧象升離開帥帳,抬頭看了看天色,發覺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心想,明天一早,一定就有消息傳來,到了那時候,也就知道是誰吧盧象升搞的這麼狼狽了,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大友宗麟的面兒比較大,因為大友家的地盤距離肥前城最近,打落水狗他們最後可能。
易土生一直坐到天亮,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從清晨時分開始,將領們倒是一個個的趕來了,所問的都是同一個問題,肥前城因何得而復失?易土生此刻才理解了盧象升昨夜的失態,看來眾將都要看他的笑話。
一直到中午時分,易土生才從逃回營寨的殘兵那里得到了確鑿的消息,但是這個消息讓易土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也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真是沒有想到,襲擊豐前城的東瀛軍隊居然不是大友家的,他們是毛利元就的人馬。
「毛利元就這麼快就出手了,本王不去滅他,他居然敢來熱本王,真是不知死活!」易土生面對眾將,陰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