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做什麼」
空曠的殿堂,同遠處傳來笙歌,形成了鮮明比照,完全是兩個極端-
空曠的大殿里,只有一張孤零零的王座——沒有群臣姬妾,沒有侍衛僕從,有的,只是孤零零,一抹端坐在,白色身影。
他從來都是孤單的,也許。曾經早已自知,只不肯自明。當面對結果,寧可守著希望中不真的美好,也不願踏那樣一條道路。
然對于結局,他或者他走終點,可有區別?
也許他先前認為有的,直到最終才明白,其實沒有。而他,又早已懂得,根本不存在任何差異。
命運洪流沖擊,尚且容不得你反抗。何況某種,比命運更深澀的東西
「你,應該去找他,去找本尊」
楚翔睜開眼楮,片刻前旖旎的春色,並不能令他心神出現半點波瀾。離去的碧落仙子,興許從未有過,正在太虛天境里某處小憩。
他卻,終究不得不孤單的等待,沉默承載一切。
推門而入,來者卻不正是青銘。這女孩似乎早就把一切給了本尊,一縷情思牽掛。在這風暴前夕,她來找他,的確有些不適宜,違反了常態。
翔」
這是青銘第一次,叫出楚翔凡人時的名字。也許姓名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代號,真名才值得去記憶。楚翔的真名又是什麼,青銘不清楚、本尊不清楚、也許楚翔自己,都不清楚
她的語氣有些怯怯、帶著三分猶豫,三分赧然。她的表情幽幽,似幽怨、更多卻是惘然。
很難用風雨中即將凋零的花朵去形容現在的她,因為這一刻,這樣的場景,伴生著她的出現,仿佛早在楚翔預料之中,卻又出乎了原本的估計
那種矛盾的概念,導致了她本人,于是否理當出現這種模糊的沖突下,流露出相對隱晦、更難把握的氣機
也許嬌弱下一刻就會變成剛強,也許明明燃盡的燭火,會變成引子,把整世界燒成灰燼。
楚翔露出傾听狀,默認她的疑惑——
翔你那時說過承載著某種緣分的是你而不是他這是真的,或者僅僅玩笑。」
鼓起勇氣,青銘直視著楚翔,頗有些嚴肅的問起。
她的嚴肅令人詫異,她的態度,也的確同推演出千百種結果,盡不相同——
真的,還是玩笑。
倘若你不信,為何這般詢問
「這重要嗎?」
楚翔坦然、恍然、釋然,隨即反問。
那坦然是一種承認,又或者示意,也許點化。
終究,這對于臉色唰的蒼白,身軀若酒徒搖晃的青銘,沒有半點作用。
「重要」
留下這樣一番無力而堅定的回應,青銘拽著長長的影子,孤單的離去。
目送著那女孩,楚翔眨了眨眼,復而把淡淡疑惑從心頭略去
這世,總有許多出乎預料,不是嗎?對于本真者,本我念頭才是關鍵,前世來生不過浮雲。什麼三世情緣、什麼前世約定,都是狗屁。今生我如常,心自在飛揚,方才是根本。
這答案,楚翔反問,其實已經道破了心聲。
青銘終歸是不懂,她原本應當懂得,至少身為大能者,她該懂的。
楚翔不懂青銘,身為大能者,他並不覺得理當去追索。所以只是默默的,看著她離開。
青銘離去,去到了本尊所闢殿堂,她的到來,令得一方勢力又增,卻不會因此把本就熱烈的氣氛,烘托一個台階。
青銘的離去,也不會讓本就寂靜的太虛神殿變得更加安靜。楚翔只是坐在神殿,漠然、而孤獨的俯視蒼生
許多人,總是覺得,假如最終站到了巔峰,身邊卻空無一人,那不過是另一種悲哀。
只羨鴛鴦不羨仙,多少人如此浮白。豈知鴛鴦,當真不羨慕那仙?
人是群居生物,故而總會為了寂寞唏噓。倘若本身早已出群居生物的定義,勿虛成仙,僅僅世第一「人」。那麼,果真還會無力的因為寂寞,去興嘆?
曾經的楚翔,再強,終究是人,于月兌和羈絆間,難以權衡。
如今的楚翔,從本質,已經容不下怯懦+。
他仿佛自覺,天生就該高高在,享受煙火寂寞的味道
他看著,凡間界崩滅,位面被黑暗吞噬。
他看著,本尊又一次迎接了外人,也許屬于帝俊、也許屬于他自身的獨特魅力,把領導者風範,揮淋灕盡致。
他看著,那人如同驕陽,走到哪里都無法忽視。陪著另一人,光芒只比他衰弱一點點,緩緩行來
他看著,凌霄寶殿里,那一劍、那一箭,齊齊指向了他!
太虛太,何為虛,何謂。
究竟從何時,他成了眾矢之的?
他看著,只是默默看著,甚至連冷笑,都不屑
「帝尊,如今我們已然成為眾矢之的,但我卻不明白,為何連太都出了手。假如我妖族崛起當真逆了天道,自當由天道懲罰,可現在」
也許唯一不明白的,只有站在山腰,看不到風景之人。
旎姒疑惑的問出了心中徘徊良久的問題,她不曾注意周圍近處數人詭異的神色。誠然,飛升之後,她的實力比起大羅天仙來的更強。
可惜,哪怕是在場最弱的莫克薩羅,估模著一指頭就能把她彈死
在過往任何時候,她都是沒有資格同眾人平座的,所以當問題出口,她盯著本尊,心中也自惴惴。
「呵呵,眾矢之的?無妨。那就,來太從來自詡天道,不是嗎?他不出手,只是自負,覺得沒有必要,天道總該高高在。連他都出手,只能說明他已經失去了必勝的自信,那麼」
本尊表情有些欣慰,看在旎姒眼中,又能被喚成運籌帷幄,充滿了無限魅力。
「連天都墮了,吾等,還有何可敬畏!」
眼楮眯起,笑意不減,殺機勃。他擲地有聲,言語間鏗鏘激昂,宛若戰陣擂起了皮鼓,奏響號角。
下一刻,威勢散盡,他又變成了威嚴而謙和的帝尊。
仿佛得到答案,其實又沒有得到,事實本尊的確回答過後。旎姒微笑頷,表示明白,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眾人。她又,果真明白了什麼呢?
一名紫袍男子,唯一不入席,站在一旁,顯得格格不入。
他長得同本尊一模一樣,臉氤氳紫氣,卻把一切可能出現的疑惑,擋在了外頭。
他冷冷的看著一切,唇角不自覺翹起
倘若,連你們都明白自身所缺,竭力去越。
那麼,總被你們忽視的我,豈會一輩子,受縛于泥潭?
「到了。」
看著很漫長的路,其實不長。這並不在于路本身長短,而在于行路的人,心中路有多長。
太看著界碑,看透了迷仙之路,看到了那個惘然的清風,看到了背後,太虛神殿,端坐其中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是這般孤獨、寂寞,那種感覺,令得任何意識體顫栗、生出濃郁的敬畏之情。
太欣慰,笑著朝他頷示意。
他知道自己,終究不曾白來。他知道,這天墮的不冤
有敵如此,夫復何求?有朋如此,夫復何求?終于,繼他之後,這世間,又出現了,另一個屹立巔峰的存在!
:快搞完了,大家隨便看看,大概還有兩三章。本來準備一起的,不過突然有些想法,重寫了a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