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壓群芳 一八二、氣殺

作者 ︰ 聖者晨雷

旋轉

擺動

瘋狂迸發的元氣,呼嘯的劍芒,燦爛如星的光斑

一道仿佛能將一切都吸納入其中的元氣旋渦,突然之間就在衛展眉的劍上爆發出來,圍繞著衛展眉身體的那一道道刀環,在瞬間崩潰炸碎,然後變成狂暴肆意的風,吹向街道的四周,掀起路上的瓜果石塊,轟擊路邊的店鋪招牌。

而陸績嘴角的那絲殘酷笑意,也在這刻化成了驚訝、不解,還有,從一絲開始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的……懼怕

是的,已經瘋狂自覺無所畏懼的陸績,感到了懼怕,而讓他懼怕的並不是旁邊偽神境界的謝東山,而是他正面相對的衛展眉

不過是武體九段的衛展眉,與他相差整整一個大階,十步台階在武者眼中,往往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可在衛展眉這里,卻根本不存在什麼鴻溝。

暴怒中的衛展眉,即使面前是一條鴻溝,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用敵人的尸體將之填起,然後全力碾壓過去。

「破,破破,破破破!」

劍華閃耀之中,陸績布下的十層刀環,竟然給衛展眉破了個干淨,不僅如此,赤帝劍余勢未消,直接刺向了陸績。陸績牙齒幾乎咬碎,拼盡全力,才堪堪將這一劍擋住,但是衛展眉第二次扭動手腕,赤帝劍從陸績的雙彎刀上滑開,再度綻入出無數金光,目標,陸績的心口

力量已經衰竭的陸績,雖然全力阻擋,可是錚錚兩聲,他的彎刀便被上下蕩開,而心口完全曝露在衛展眉的劍下

陸績雙腿疾登,身體逆飛出去,衛展眉的劍速並不快,但劍上蕩漾著的古怪元氣,讓他無法硬拼,因此他唯有退閃,可才退了一步,衛展眉身體突然加速,長劍直接貫入陸績胸口。

陸績蓄足的氣力,象是破了的皮球一般,立刻泄了出來。衛展眉抽回劍,這一擊對一個偽宗級別的武者來說,尚不足以致命,但卻能夠將對方的行動能力徹底消除,他一抖劍,一連串的血球從赤帝劍上滑落下去,滴入長街的石隙之中。

「以血洗辱。」衛展眉淡淡地說道,向著謝蘊看了一眼,然後伸出左手。

謝蘊沉默了一下,也伸出手,與他輕輕一握,便立刻松開,退回到了謝東山的身後。周圍看到這一幕的人們,先是愣了愣,然後用力鼓起掌來。

畢竟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是那惡毒蠻橫者受到懲處,無辜善良者得到回報

陸績臉色蒼白,他踉蹌了幾下,總算挺立未倒,同時他原本瘋狂猙獰的眼楮里,總算回復了一絲清明。

衛展眉這一劍,不僅徹底擊碎了他的瘋狂,也讓他真正意識到,即使謝東山不助衛展眉,自己也無法單憑自己的力量來為佷子復仇

甚至若衛展眉那一劍不收回一點,他便有性命之憂

雖然回復清明,可陸績並沒有悔意,也不想有什麼後悔,他臉微微抽動,獰笑了起來︰「很好,很好,謝東山,去把這雜碎殺了……殺了!」

謝東山眉頭緊緊皺起︰「陸績,你再胡言亂語,今天就只能死在這了。」

「死?那有什麼可怕,你們謝家已經和王家翻臉,殺了王天壤,再和我們陸家翻臉,殺了我佷兒玄機,再多一個我又有什麼?」陸績陰聲道︰「無所謂了,王謝陸陳四家原本是多少年的情誼,最後陳家還不是翻臉離去,也不在乎多你一個謝氏!」

因為傷勢不輕,說到這,他喘息了幾下,然後又道︰「但是,就算翻臉,你也得給我殺了這小子和你家佷女,你知道為什麼嗎?」

衛展眉在旁邊不屑地冷哼了聲︰「你無非就是想借助美人蠍這七階凶獸罷了,想來你與手下有什麼約定,若是你出了事情,你手下便會將那兩只凶獸放出,絕不便宜別人,對也不對?」

陸績先是愣了愣,然後輕輕拍手︰「好,難怪你不殺我,原來你也知道……那就更好了,現在美人蠍就在你們謝府里放著……謝東山,你有三個佷兒還活著,如果放出美人蠍,你覺得……他們能在美人蠍下撐得到你回去麼?」

謝東山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慢慢搖頭︰「不能。」

「那麼就按我說的去做吧,要不然,你很快就能品味道我的痛苦了,我這一支絕嗣,你們謝家嫡脈,也將絕嗣。」陸績輕聲笑了起來。

「阿績。」好一會兒,謝東山開口了,叫的是陸績的小名,陸績卻一臉不為所動,甚至浮現出輕蔑的神情。

現在想要用過去的交情來套近乎,已經晚了。在陸績看來,自家佷子就算不是完美無缺,也總是聰明伶俐又有孝心,他自己無子,所以幾乎從小就將陸玄機帶在身邊,將自己一生一世的希望都寄托在陸玄機身上,如果陸玄機未死,那麼陸績自然會忍下這口氣,但陸玄機死了,他的全部希望都已經破滅。

「說吧,我在听呢,看你能否說動我。」

「我不是想說動你,阿績,我們自幼在一起,雖然我不太愛說話,但我卻知道你是什麼人,小時王家叔父給我們一人送了一只撲滿,你記得麼,你的被自己不小心打破了,然後你就非要也把我的打破。」謝東山慢慢地說道︰「你就是這種性子,如果自己的壞了,那麼一定也要把別人的弄壞,所以你沒有了佷子,哪怕我殺了阿蘊與展眉,你還是會自盡,你一死,限制凶獸的禁制就自然打開,然後你就可以如願所償了,對不對?」

「那又怎麼樣?」

「哦,不怎麼樣,我要感謝你一件事情,早上將王家兩位佷兒勸回來,景略與右軍現在也在謝家呢。」謝東山笑了笑︰「若是只憑我那三個不成器的佷兒,當然是擋不住七階凶獸美人蠍的,可若是景略呢?」

陸績愣住了,他算來算去,卻漏算了王景略與王右軍

謝家子弟都是卓爾不凡,事實上王謝陸三家子弟同樣在武道上進展迅速,被稱為天才世家,但王景略,那是天才中的天才!王天壤苦苦追趕,不過就是看著王景略的背影,雖然年紀輕輕,可是王景略已經進入宗師階段,實力超過同輩一個大境界,而且據說王家甚至將他們保存的「武神劍丸」都交給了王景略。

所以王景略的戰斗力,甚至不遜于一些低段位的武聖,有他在,在美人蠍的狂暴攻擊下支撐一段時間,等待謝東山回援,完全不成問題!陸績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早上想要彌合謝王二家裂痕的努力,竟然在這個時候,成了破壞他最後計劃的根本原因

換言之,他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然後還很興奮地跳了下去……

「我……我……」失魂落魄的陸績喃喃了好一會兒,終于頹然向後退了一步,用怨毒的眼神看著衛展眉,最後還是轉到了謝東山面上︰「謝三哥,你為了這野雜碎已經使得謝家與王家出現裂痕,現在又要為這野雜碎讓陸家和謝家反目……你這是自尋死路,就象陳家一樣,自尋死路!」

「呃……有一件事情,我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說出來了。」衛展眉略微沉吟了一下,突然開口道︰「其實,我是陳家的女婿。」

「什麼?」無論旨謝東山還是陸績都愣住了,陸績更是滿臉不相信︰「不可能,陳家與我們三家反目,已經徹底斷絕了血脈!」

「反正我娶的妻子姓陳,她家也擁有一枚武神劍丸,只不過這枚武神劍丸在去年的變故中被人奪走了。」衛展眉半真半假地道︰「我曾听她說過,她們家的初代先祖名諱為陳群。」

此語一出,謝東山與陸績的面色更加好看了,謝東山似笑非笑地看了衛展眉一眼,又飛快地掃過謝蘊,看到謝蘊默默垂首,在心中輕輕嘆息,然後轉向陸績。

「阿績,你還有什麼說的,你口中的野雜碎,就是陳家的女婿……」

「天意……天意……」陸績面色黯然,喃喃說了兩聲︰「當初我們陸家壞了陳家,現在陳家女婿果然壞了我們……」

「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們自己作孽,哪有什麼天意,我根本不知道陳家與你們王謝陸家有什麼恩怨情仇,我只是是憑著本心做事,陸玄機屢次挑釁,我看在阿蘊的面子上不與他計較,他卻將我的退讓當成畏懼,甚至放縱凶獸當街傷人,我這才不得不應戰,即使是這樣,我仍然留有余地,凶獸失去控制,是他自己造成的,而在這之後,他又無膽迎戰,以他的實力,哪怕是拖延個三五息時間,我便能上來幫他,可他的選擇卻是毫不抵抗地逃走……我不知道你們陸家是如何教子佷的,我也沒有責任幫你陸家教育子佷,所以他就死了,就這麼簡單!」衛展眉見他到這還執迷不悟,忍不住道︰「不過看到你,我就明白為何他這般無膽無能無用無擔待了,有你這樣的叔叔,將責任推到無辜的阿蘊身上,當然就有那樣的廢物佷兒!」

「去死!」

衛展眉罵得痛快,陸績卻氣到極致,他伸出手,指向衛展眉,但這一激怒之下,體內的創口再度迸裂,大量的鮮血涌進內髒,他的元氣再也無法護住,只能任生命力就此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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