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九、刑訊
小姑娘的心態,衛展眉現在非常了解,他意識到,這個有些嬌憨的少女可能對他已經有了一絲好感。若是放在剛出道的那會兒,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各種手段都會用上去,直到將她勾得死心塌地為止,可現在麼……
想到陳筱涵與童畫二人都懷孕待產,衛展眉就沒有太大興趣了,就算要勾,也得等家中孩子生下再說,否則就太對不起陳筱涵與童畫了。
雖然這個理由有些自欺欺人,可衛展眉明白就是這樣的脾氣。
「咳,謝謝……我也去審問一下那些家伙,看看他們是不是還有同黨。」為了避開雲卿卿,免得她那才生出的好感變成情愫,衛展眉向她道了謝,然後便向俘虜處走去。
走到近前,恰好听到段玉琴滿臉怒意地道你真要找死?」
「大爺當流賊的第一天起就是在找死了,唯一遺憾的就是死前沒搞你這個娘兒們,瞧你那身段那騷樣,一定是水多肉滑的極品……」
被審問的正是被房昔稱為十二的那個yin貨,段玉琴從他與房昔的對話中判斷出,他應該是房昔的親信,的應該比別人多一些。可沒有想到的是,這家伙看起來是個鼻涕蟲般讓人惡心的貨色,骨頭倒是挺硬,到這種時候卻還嘴巴上沒有下限。段玉琴听他越說越不成樣子,拔劍就要刺下,恰好衛展眉來到她身邊,低聲道段前輩,他是有意激你」
衛展眉這話說出後,段玉瑟愣了愣,劍雖然拔出,卻沒有立刻刺下去。衛展眉又飛快地繼續道這廝一定一些重要的消息,他現在落入我們手中,卻一心求死,那麼這消息的重要性甚至超過了他的性命」
听了衛展眉的話,那個十二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眼中的yin穢意味都沒有了,有的只是恐懼。
段玉琴心中對衛展眉的欣賞更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和幾句話內看透本質,這年輕人的眼光與思考能力當真值得她重視
「可是這廝不肯說辦?」她問道。
「那是因為前輩出于大宗門,不懂得一些難登大雅之堂的手段罷了。」衛展眉笑了笑段前輩還有雲姑娘,你們且先去後邊等等。徐叔,這廝就交給你了,當初劫殺你和你同伴的,定然也有這幾人在」
早在一旁躍躍欲試的徐大叔獰笑起來,這讓他臉上的傷痕變得更加扭曲可怖。他怪笑了兩聲,才用沙啞的嗓音道很好,小展,多謝你了。」
象他們這樣在武者最底層掙扎的零散武者,見過的經過的可怕的事情多了,懲治人的方法也有的是。段玉琴與雲卿卿還沒有走遠,就听到那十二發出殺豬般的叫聲,而且另外兩名尚活著的流賊,也被幾人拎著分散開來,顯然這是為過會兒對口供做準備。
「看起來你對的鳥兒挺自信的嘛,讓我瞧瞧,你究竟有幾分本錢。」
給了那十二胯下一腳之後,徐大叔直接將對方的褲子拉開,露出來。經過他方才一腳,就算是個鐵打的漢子也縮了,所以看著那條軟趴趴的小蟲子,徐大叔嘖嘖了兩聲就這麼點破爛玩意兒,你也敢牛皮烘烘地說大話?」
「你……你要做?」
「這不明擺著嘛,自然是割了你那破爛玩意兒,你放心,我最落魄的時候曾經當過廚子,專用刀來切香腸,一節香腸我可以切一百零八片,多一片或者少一片,你都只管來找我的麻煩……」
衛展眉在旁邊都忍不住覺得****冷風直冒,何況是那個十二當徐大叔一刀貼著他的那劃入他大腿時,他發出前所未有的慘叫,在他這種人看來,死倒沒有可怕,可怕的是那玩意兒被人切成一百零八片
「十二……你是在沼龍七連環中排名十二」衛展眉乘機問道。
「是、是又樣?」那十二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肌肉直抽抽地道。
「你放心,方才那一刀只是切了你的大腿,還沒有切你的髒玩意兒,不過下一刀就未必了。男子漢大,要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死有可怕的,可那玩意兒被切了,尸體再被掛在交通要道上展覽,那就是當鬼也當個屈辱鬼了……我也不騙你,你是流賊,那麼今天就是死路一條,但象個男人一樣地死,還是被切成一百零八片後拿出去展覽,你還是可以選擇的。我不多說,反正還有兩人,就算你不說,他們也會說,你們十三人湊在一塊,即使他們的沒有你多,也不會少到哪兒去,對」
他細聲細氣象是拉家常一般說話,可話語里帶著的威脅味兒卻絲毫不遜于徐大叔手中的刀。十二看著他,想到就是這個年輕人的舉動,讓他們沼龍七連環的老大武聖房昔都著了道兒,眼中更是恐懼。
衛展眉說的道理很簡單,只要稍冷靜下來就能想清楚,他說的是威脅可也是事實。在最初的熱血上頭之後,現在十二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讓死得體面一些了。
在衛展眉與徐大叔手段之下,十二並沒有掙扎多久,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三聲慘叫之後,沼龍七連環徹底成為了歷史。衛展眉有些陰郁,示意徐大叔去向段玉琴報告,徐大叔這可是個展示才能表現功勞的好機會,也不和他客氣。
「問出來了?」見徐大叔興沖沖過來,段玉琴道。
「前輩,問出來了,這群家伙,原來是受到一人邀請充作向導進入了沉玉潭,邀請他們的人與房昔單獨聯系,他們並不知其人身份,只沼龍七連環在雲夢大澤中活動,便是因為房昔奉了那人之命」
這個消息讓段玉琴後心一冷,雖然房昔只是一個初段武聖,便畢竟是一位武聖,能驅使他甘為流賊呆在雲夢大澤中的人物,那實力會是何等的驚人
「還有呢?」她急切地問道房昔身後之人……還在不在這附近?」
「還在,而且是與他們一起出來接個人的,只不過中途分手,雙方約好在我們下一個營哨處相聚。」徐大叔說到這神情有些緊張時間是明日正午……」
段玉琴略微放下心來,明日正午的話,她們這一行就有充足的時間,論是繼續前進,還是撤回岳陽城,都能夠從容應對。
「知不流賊背後人的身份?」這是最關鍵的問題了。
「前輩,並不,唯有一個……那些人與凶獸竟然有勾結,剛才流賊口供中,有頭能說人語的猿類凶獸,而且那頭凶獸正在糾集雲夢大澤中所有高階凶獸,準備對我們發動侵擾」
「能說人語?那至少應是八階,我的天啊……」段玉琴有些失態地捂住了嘴,臉色變得極為緊張,這絕對不是個好消息,八階以上的凶獸,其實力相當于高段武聖其至武神蜀郡武者開拓橫斷大山失敗,關鍵原因不是衛展眉的搗亂,而是橫斷大山中的十階凶獸陳酒仙,這個消息對于區山宗來說不算是秘密,可如果雲夢大澤中也出現類似的凶獸,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她飛快地眨著眼楮,這個消息必須盡快傳給二十四宗門的高層,這不是她一個區區宗師武者能夠應付的局面
「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今夜不能休息,乘夜經過下一個營哨」想了一會兒之後,她大聲道諸位振作起精神,這個消息傳到新岳寨,那就是奇功一件」
不必她說,在場的武者也都這個消息的重要性,至于凶險,他們倒不是很在乎,畢竟沼龍七連環與他幕後指揮的約定時間還在明日中午,距離現在足有大半天的時間,他們如果連夜趕入,最多在明天深夜就能進入此次拓荒的第一座基地新岳寨,那里有十余位武神坐鎮,絕對安全
于是眾人便草草掩埋了尸體,然後開始迅速前進,這一次眾人都不吝體力,所以前進的速度極快。
殺了沼龍七連環,對于徐大叔來說是大仇得報,他心情是非常愉快的。但他卻,展尉卻陰沉著臉,再沒有開始的活躍,因此問道了小展,你擔心?」
旁邊的雲卿卿頓時豎起耳朵傾听,現在她對衛展眉可是很有幾分佩服了。
「嗯……沒,就是心里有些不安。」衛展眉如是道。
他何只心中不安,從那些流賊口中得到消息,讓他可以斷定,流賊背後的主使者就是秦會之。對于秦會之來說,這根本不是第一次,當初衛展眉去東海城途中,便曾遇到受秦會之控制的流賊襲擊
但是早在幾十年前,秦會之就在雲夢大澤中布下了沼龍七連環的伏筆,所策劃的陰謀肯定極為巨大。與李青蓮所說天地通絕大陣剩余的那處陣眼在雲夢大澤中相對照,其目的昭然若揭。
「我也有些心中不安啊,哈哈,不過不必擔心,到了新岳寨就安全了」徐叔笑道。
衛展眉勉強回了一個笑,心中仍然在想,那只八階以上的猿類凶獸,應該就是獼六耳了,它從橫斷大山中重傷月兌逃,竟然遁到了此處。想想也是,蜀郡它絕對不敢再呆,怕陳酒仙清理門戶,那麼雲夢大澤就是它最好的藏身之所
「上次地震,就是沼龍七連環搞出來的,他們了沉玉潭的秘密,進入了陣眼封印之地……該死的,這群蠢貨還以為是有重寶」
想到這里,衛展眉忍不住罵了一聲,這天地通絕陣的最後一處陣眼,若是也被破壞的話,大散關的意義就會極大削弱,修羅與煉獄族撲天蓋地地涌入人界,以人界現在一盤散沙的格局,不付出巨大的犧牲,只怕是法阻擋的了。
一路上衛展眉都顯得有些沉默,雲卿卿對他有了興趣,時不時地跑來和他說幾句,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雲卿卿說,而衛展眉只是哼哼啊啊兩聲。可雲卿卿不但不以為意,反而覺得這位預定的「師弟」穩重踏實,沒有順竿往上爬,實在是一個可靠的人。
接下來的行程當中,倒沒有遇到麻煩,到了第二天深夜,眾人終于來到了新岳寨的外圍。
名為新岳寨,實際上一座前哨城市,規劃的規模不小,現在是由木寨來保護。才靠近新岳寨,就有人上來接應,來的還正好是區山宗的弟子。
「傳慶師佷,你將這些人好好安置,他們途中立有大功,莫要慢待了。」段玉琴匆匆地道,事情太過重大,所以她必須抓緊時間。
「是」被稱為傳慶師佷的那名武者應了一聲。
段玉琴拉著雲卿卿往寨子里走,可走了幾步,雲卿卿又跑了回來,指著衛展眉道吳師兄,這位展尉,你可要好好照顧,他可能成為我的小師弟哦。」
她壓低了聲音說的,段玉琴走得急沒有听到,那名為吳傳慶的區山宗武者笑了笑,師叔又要收弟子了?」
「那是,人才難得嘛。」雲卿卿想了想還專門交待道一定記住,好好照顧他」
吳傳慶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他年近三十,與雲卿卿這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不一樣,在段、雲二人進了新岳寨之後,他咳了一聲諸位遠來辛苦,又立有功勛,段師叔吩咐我要好好接待,我自然是不敢違的。」
他這話一說出來,衛展眉就有些不對勁,果然,吳傳慶又看了他一眼只是這些日子寨子里已經人滿為患,各方面都照顧不過來,說句不怕諸位笑話的,就連糞坑都要搶才能佔到」
這話說出來,不僅衛展眉,跟來的所有武者頓時都明白,他們怕是要遇到麻煩了。
「不過諸位也別擔心,大寨里是人多擁擠,可我們這畢竟不只有一個寨子,諸位可以跟我來,離此地不到十里之處,有一所分寨,專門供開山采石用的,而諸位來此的第一項事務也是開山采石,所以到了這采石寨之後,熱水、戰糧、大床都管夠,唯一不管的就是了。」
于是眾人頓時又振奮起來,以為這個吳傳慶開始只是在說笑話,衛展眉也沒有將他的表現放在心上。
領著這群人向采石寨行去,這里的路要好走得多,一邊走,吳傳慶偶爾側過臉觀察著衛展眉。他以為做得很隱秘,衛展眉絕對不可能,卻不他的這種小動作,完全落在衛展眉眼中。
「能讓這小子接近卿卿師妹……師妹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他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