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十二樂章本身可以存在任何形態,你若願意,它可以是劍,也可以是刀,甚至是樂器,它以主人的強烈意願而生成形態。當我們的這一任主人希望我們是什麼時,我們就會化做怎樣的形態,直到他為我們找到合適的劍體,真正穩定下來,我們才能發揮最強的力量。我的上個主人將我們置在于那處地方,等待下一名主人的出現,沒想到,他的喜好,也同你的意願一樣。」
「你的上個主人?」希娜愣了愣,隨後問道︰「你說過你曾是天使王的兵刃,你曾經的主人有過幾個?」
「那個……」小綠揪了揪頭發,一臉頭痛地說道︰「話說回來,每過一個主人,我們的記憶都會被清零,畢竟沒人願意了解他們的過去。除了隱約的一個名號外,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打死我也不知道的……」
「好啊,一個名號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強,,上一任被稱作誰?」
「永恆王。」
希娜眨了眨眼,似乎是第二次听到這個名字,記得當初那名血族就是曾說過永恆王的事跡,只身斬殺同等階的王者級異族,至少是個超強的存在,只是沒想到,他會是十二樂章的上任主人。
「憑什麼到了我這就必須要鑄造,我不信我的前幾任都是直接鑄造的……」
「確實,小希娜,若非遇到超人品的情況,你是得自己鑄造……天使王之所以能鑄造出劍身,是因為他本身不是凡軀,以本源之體分出一部分化做劍身;永恆王的劍身,似乎是以一名天身的劍體之靈變化而成;你麼,其實你材料都已經聚得差不多了,天寒之鐵粹煉後為劍身的主材料,融合這塊流光石就能達到最主要的效果,配以五光星隕的渡光與鋒刃強化,劍身絕對完美。我記得上次你還借著一名叫武天的老家伙一顆魂石,那東西可以做為我們十二姐妹的居所,通過魂石將我們的力量傳輸于劍身之上。」
「真的敗給你們了,為什麼我就這麼命苦……」
希娜拍了拍腦袋,有機會還是想著把最後一個星靈激活再說了。
這時,她又突然想起書中關于十二樂章的另一種描述。
「對了,小綠,我當初記得書中對于十二樂章的描述有兩種,一種是黎明樂章,另一種是黃昏樂章,它們有區別麼?」
「額,黃昏樂章……」小綠的臉色變得有此古怪,回道︰「其實兩種力量都差不多,一種代表祈福,一種代表詛咒,就好比人的兩面性般,十二樂章也擁有。如果你能完全的掌握前一種,也就是上次你所使用的那一種,論單人的實力,這個世上應該可以達到最高的境界,沒必要刻意追求黃昏樂章的力量……」
「說完了?」
「我全都說完了……」小綠眨了眨眼,老實道。
「好了,你沒利用價值了,安心地回去休息……」
希娜糾起小綠的後背衣服,在小綠那懊惱的「小希娜是壞人」的抗議中,將她扔進了星紋間。
雖然和小東西的一陣對話讓自己的心情略好了點,杰妮與夫人的事也看開了一些,但那股抑郁之氣依舊存在心中,她還需要好好休息,然後,明天再度回歸皇城。
……
當希娜恢復後,她曾上法師塔與萊恩斯大師訴說了當時的真實情況,這名帝國最有資歷的師神情有些低落,卻也並不是很悲觀,畢竟希娜也說了,杰妮是消失了,並沒有尸體留下,那便意味著可能的希望。這個世上什麼都可能,他寧願與希娜一樣相信奇跡的存在,既使它來得再晚。
和萊恩斯的一通對話,希娜心情好了一點,杰妮的事也看開了一些。再次回到皇宮的時候,一眾家伙皆是高興地前來祝賀,若非皇城現在正處關鍵時期,陛下一直臥病在床,希娜肯定會受到相應的大嘉獎的。
希娜又回到了原來的職位,明顯的感受到,現在城中的氛圍變得更緊張了。
夜晚時分,當希娜回到鱗姬的宮殿時,心下估量了一下,還是睡回了自己的那張小床。
沒過多久,听到那陣熟悉的腳步聲,隨後,鱗姬再度躺在了希娜的身邊,一旁輕輕撫模著希娜的臉頰。
「怎麼,消失的這段時間,感覺有些陌生了?」
「只是近來心情有些不好,不想影響到你而已。」
「听說你的老師及關系親密的師姐消失了,一直在為這個難過。」
「是,」希娜如實地回道。
「和你說個消息,也許也再不了多少,我就算自由了。」
「自由?」希娜轉過頭,目光有些驚疑地問道︰「怎麼了?」
「陛下終于快要過世了。」
「看起來你挺高興的?」
「難道我還要哭麼?」鱗姬笑了笑,讓自己的身子可以離希娜更近一點,感受到她的體溫。
「誰會希望自己永遠交給一名又老又不愛自己的人身上。為了那些生存與自由,我已經付出了很多東西了,無論得到什麼都是我應得的。何況,這本是艾尼路計劃之中的事。」
「計劃?」
希娜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對,就是計劃,」鱗姬笑了笑,無比嫵媚。
「包括陛下的重病什麼的,其實也都是艾尼路的一手計劃,甚至為了這個計劃,我甚至要付出一生的代價。」
「如果很重要,那就不必說了,你沒有義務和我說出這一切。」
「你有權力知道,因為你很可能卷入既將而來的風暴,在你離開的這一段日子里,宮中的情況繼續升華著,艾尼路所能做的準備已經差不多了,快有信心翻開底牌了。」
「我對他的計劃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你那個一生的代價,指的是什麼?」
「在我跟隨艾尼路身後做事,我已經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名男子了,你知道的,我對于任何一名男人的吸引力。」
希娜點了點頭道︰「確實,沒有別的束縛,加之你的主動,沒有男人願意放過你。」
「正是因為這點,當初艾尼路特意尋來一名聖階的詛咒術師,似乎還是聖域通緝榜上的名人。通過長期喂食我各種符咒而使我達到一種所謂的詛咒之軀。它的效力很強,佔有我身體的男人會被詛咒所影響,隨著時間的增長,身體每況愈下。當然,既使是最差的情況,只要最後佔有我身體的男人,只要我死,也可以很快將那名最後的男子詛咒,強到聖階強者都抵擋不住的死亡!」
「這詛咒確實太陰毒了,只是沒想到,艾尼路是這個樣有心機的人。這其中,倒是苦了你了。」
「我能有什麼,一點必須的代價而已。何況于我而言,我已經不可能相信任何男人,既使我沒有那個詛咒,現在的情況也許會變得更糟。這于我也是一種保護,既使是艾尼路,他並不介意我以後做她以後的妃子,但他卻是最明白我的可怕之處的人。也許所有男人都願意佔有我,但唯獨他不會。而擁有這層詛咒,我可以很容易地報復那些讓我憎恨的人,至少我並不在乎同歸于燼……」
當鱗姬說出這話時,眼中難得地泛過一絲陰狠,隨後又回過正常,側翻過身子,輕巧的滾在了希娜的身上。
「所以,艾尼路讓你呆的這五個月里,他已經確定五個月足夠讓自己的父皇駕崩,而他也有信心準備好應付他的一干敵人的手段了。」
「祝他好運了,也就這兩個月了,這兩個月後,我將前往聖城,再不管這里的任何事,什麼都將與我無關,我本身就並非依茲坎爾之人,沒那麼強的歸屬感。」
「不過這兩個月,卻是最要緊的兩個月!一系列事跡已經漸漸浮上明面,只有確定艾尼路真實上位了才是這件事的結束,至于你也要萬分小心,沒必要為艾尼路太過拼命,畢竟你為他做的已經夠多了。」
「我心中有數,像這種情況,我有信心全身而退。」
隨後,希娜抬起眼,認真地看鱗姬的眼楮。
「既然你說你也要自由了,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鱗姬笑了笑,道︰「我?我哪有什麼打算,只要艾尼路上位了,我獲得自己該拿的東西,我就不想與這里惹上半點糾結。我可以弄套居所,睡覺,也可以選擇去外面游歷一番,長長見識。現在再不像以往般,什麼事都做不了,我一直以來的想法,只用少少的金幣就能滿足我所有的願望,像我這樣檔次的女人,其實很好養的。」
希娜的眼神多了幾分關懷,說道︰「不如到時隨我一同去聖城,相比于其他地方,那里至少不會存在太過黑暗的角落。如果你有什麼問題,我也可以幫助到你,至少,對于既將而來的亂世,千百年來聖城一直是最安全的地方。」
「謝謝你的好意,但這些到時再說了。我也曾說過,好的地方不意味著真的適合自己,太過溫暖,也許會將我融化。靜靜的感受到此刻能感受到的溫暖,融于心間,既使只是回憶,也是我一生無比銘忘的存在。而現在,夜了,你所要做的,只是迎接新的明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