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我的好姐姐!麼!」司徒一旦為之動情,便再不去管一旁還有克里斯蒂娜,拉過蘇櫻便在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直把蘇櫻這般性子的女人都給羞了個滿臉通紅,「要死了你,壞弟弟!」
兩人雖然關系早已如膠似漆,但畢竟此時也還是在大廳廣眾之下,原先兩人在這種環境下,最多也只不過是眉來眼去一番,又或是偷偷模抓下,哪曾有過像如今這般過于親密的舉動?更何況如今一側還在克里斯蒂娜在旁,是以蘇櫻對司徒也有幾分嗔怪之意,本來揮舞的小拳頭已經要砸到司徒的身上,待見了司徒笑嘻嘻的模樣,本來用勁不小的繡拳再落到司徒身上,已然是十成力余不下一兩分,說是‘拍打’倒不如說是‘按摩’。
拳頭雖然落到了司徒的身上,但司徒也是不以為意,看著蘇櫻的臉,依舊帶著一副惱人的壞笑表情,「嘿嘿,壞就壞,反正像你說的,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干脆就當個壞人,如果能有你們在身邊,我就是當當壞人又有什麼關系?」
見司徒說的情深意切,蘇櫻便再不言語,只是淺笑著把頭扭過,竟再不理司徒,反倒與克里斯蒂娜說起了悄悄話,也不知兩人在說什麼,俱都是一臉嫣紅之色,看得司徒也是‘十指大動’,「嘖嘖,吃就吃,保證‘喂飽’你們,嘿嘿」
不管司徒這蕩貨心中想的有多猥瑣,他如今的實力都絕對不容小窺,就拿眼前這些血骸來說,雖然蘇櫻對這些東西多加貶低,但威力著實不俗,司徒雖然沒有真正學習過魔煉之法,但他拿這些血骸加工出的正是這樣的事物,用魔煉之法煉成的器具雖然未必比得上正宗煉器手法煉出的那般氣息溫和,並且易于操控,但卻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威力巨大!
魔之所以為魔,其實解釋起來極為簡單。平常所謂的魔幾乎都是一個與此界異常相近的異界空間所來,簡稱‘域外天界’,除了天魔外,此界中還有一些從旁處散落于此的魔族,是謂‘九幽地魔’,這一天一地倒也不好說哪個更強些,世人所知的也只是這兩種魔族都異常強大,並沒有別的說法,只是單純的強大,力量上的強大!
魔的根本思想便是‘掠奪’,掠奪世間萬物化為己用,‘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這就是修魔之人最根本的準則,說白了就是搶!
如果只守著這一條還不能變強,只怕也就再沒有什麼真的能夠變強的辦法了,相較起一些自稱正道修士的家伙而言,魔反倒要單純了許多,不需要去遵守一些的清規戒律,進鏡自然一日千里,要說唯一的缺點也只有可能實力境界提升的太快,使得根基不穩,在渡動之時比起那些正派修士要難上許多罷了,再旁的缺點還就真的沒有什麼了,總體來說,別的不論,只單純力的比較,在多羅與申玉弟那個年代,修魔的一定要比普通修士要強,而且只要修魔之人,每一個也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多羅和申玉弟與他們相比,在殘忍這一項上根本就排不上號。
司徒這手段一出,他自己最多也不過只是覺得看上去十分威風,但在這兩個人看來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魔修!這小子怎麼會是個魔修呢?不是說他只是個能力者?」多羅滿臉驚容,甚至于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但人還是張嘴說道。
申玉弟自然沒功夫去理他,只是緊盯著天空中的司徒與身旁兩女,像是想用目光把三人看透一般,如果有可能他絕對會想辦法透視到對方的骨頭里,看看這三人到底是何來路,「怕什麼?這人手段雖有些近似魔修,但也不完全相同,恐怕也只是左道之術罷了,外面有‘歸元鐘’護衛,便是這人真的是個魔修,也休想在‘歸元鐘’的護衛下沖進來!」申玉弟見多羅仍舊一副嚇傻了的模樣,便也有些沒好氣的喝罵道。
「希望,希望‘歸元鐘’真的能建奇功,如果不然只怕……」多羅的話雖然並未說完,但話中的意思申玉弟卻也听得明白,趕情對方听了自己一番話後,竟還是對‘歸元鐘’沒什麼信心。
其實這也倒不能怪了多羅,想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在魔修的手中吃過大虧,如果不是後來運道好,也許那時便已是被人抽筋扒皮了,哪還有今日的風光?正是有這個算是心理陰影的東西,多羅才會在此時有這樣的表現。
申玉弟也是想到了多羅曾經有心理陰影,是以也不打算再對他多說些什麼,只是把頭扭過去,看向外面。
經過司徒煉制的血骸自然不單純只是一些骨頭架子,先不說其中是否有何奇異之處,便只是在堅韌這一項上就非俗物能比。
申玉弟親眼看見這些血骸從天空落下,直直砸在‘歸元鐘’的虛影兒防護上,每個都出陣陣沉悶響聲,但卻是一點裂痕都沒有,當然,沒有裂痕的是那些骨頭,見它們仿佛一些大小螞蟻一般緊貼在‘歸元鐘’的虛影上,恐怕任誰見了都不會舒服,畢竟那些家伙可不是什麼帥哥美女,而只是一些骷髏。
只不過片刻的功夫,從‘蓮心寶色瓶’中飛出的血骸便已是鋪滿了‘天穹城’外的穹頂,因有‘歸元鐘’之護,他們想要從上面下來倒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卻不妨礙他們在上面搞些什麼小動作。
開始時申玉弟還未能有所察覺,也只是奇怪這些血骸爬在上面干什麼,待他運足了目力,這才現了其中的門道,「他們竟然在……啃‘歸元鐘’的虛影!」
「 嚓 吱」
不知何時起了一陣听上去極其刺耳的聲響,開始時城中的人還搞不清這些聲響是從何而來,但總還是有細心的人,「看,上面!那些妖魔在咬城主設下的防護罩!」
城中的普通人可不管兩邊誰對誰錯,又是因為什麼原因竟會打起來,他們最關心的也只是自己所住的這塊的地方,不管怎麼看,上面那些血紅色的骷髏也不像是善良之輩,先前它們只是才一落到上面時,下邊這些人便有所驚覺,本以為外面有那層防御,外敵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進來的,可沒想到人家竟會用咬的……
其實又何止是他們沒有想到,便是申玉弟也沒能想到,竟然會有人用這般齷齪手段。
按說一個防御性法寶上面的威能確實遠非常人能夠想像,比較起來,如果想要依靠外力破開一件防御性法寶,起碼也得有防御數倍的攻擊力,不然的話,絕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正是這個原因,一般防御性道具本身都是不帶攻擊力的!
如果換作是平時倒也無礙,反正防御力足夠結實,也就根本用不到防御法寶再有何攻擊力的威能,但事無絕對,司徒這般手段雖然笨的出奇,但卻是最為對癥的,那些血骸只要沒有在掉落在‘歸元鐘’防御上時碎開,便不會有任何的風險,只需依附在防御罩外面,努力的去啃就好了。
雖然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那些東西,看上去很難看出上面是何種情況,但是‘歸元鐘’畢竟是申玉弟手中之物,任旁人看不出上面境況如何,申玉弟卻絕不會不知。
「這些魔煉之物居然如此厲害,竟是連‘歸元鐘’都似有些抵抗不住,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如此本事?這般手段比起原先的魔修怕是也要不恐多讓了?」申玉弟雖是在自言自語,但聲音確實不算太小,是以一旁的多羅也能听得清楚,待听得申玉弟竟說連‘歸元鐘’都無法抵擋那些血骸,便再待不住,竟又從一旁飛起來,「怎麼辦,快想個辦法啊老兄,萬一要是真讓這小子攻進來,到時只怕你我都要慘了,先前我可是見識過了他的手段,他斬落我腦袋時,我甚至都沒看清他手中是何器物,待反應過來時,便已經晚了,如果他真的進來,只怕你我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啊!」
看見多羅這副模樣,申玉弟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隨手一揮便把圍在自己身旁亂轉的頭顱給打落了下去,多羅的豬頭掉到地上竟還能出一聲悶響,也不知申玉弟到底有了多大的力道,「你個蠢豬,如果不是看你我數千年交情,換了是旁人,我早已把你扔去禍里炖湯了!」
多羅這下摔的看似不輕,但倒也不是真像看上去的那麼重,便是申玉弟心中再惱這個蠢豬,兩人也畢竟有那麼久的交情在,如果他真的想要對付多羅,又哪里會等到現在,只怕听聞對方丟了他的‘蓮心寶色瓶’,便已把多羅宰了,哪里會把他的性命留到現在?
多羅的豬頭摔在地上倒也沒費多大會兒的功夫,便已經從地上又飛了起來,雖然嘴角也淌下了些許血絲,但看他卻是沒有受到什麼重創,「我早已知錯,老兄為何還對此事如此耿耿于懷?眼前還是如何擊退強敵,才是我們最需要去考慮的?至于旁事,只要今日事了,便是負荊請罪又何難?」
多羅雖然受了些傷,但臉上表情非但沒有絲毫怨恨,反倒帶著一絲討好之意,倒是讓申玉弟原本的怒火不好再作,但也看模樣還是沒有什麼好氣,「‘蓮心寶色瓶’雖好,但也不過只是外物罷了,如你我見識,哪會再把這般東西放在眼中,只怕除了與自己性命交關的事情,便再很像有什麼事情是值得我們去放在心上的了,我看不慣也只是你這副模樣子,真不知你到底在怕些什麼,幾千年的歲月我們都挺過來了,現如今這世上真的能讓我們心生懼的意,加起來只怕也不出十指之數,換了是旁人來,便是我們真的贏不了,想要保住性命總也還不算是難事?這小子雖然看上去有些門道,但只要‘歸元鐘’還沒真的破開,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這里,如果讓我再見你亂飛亂動,我保證這次事了不論結果如何,都把你這豬頭扔到禍中煮了!」
「……」听了申玉弟這番言語,多羅才終算安靜了下來,不但不再亂飛亂動,更是從頭顱上飛舞出數道淡黑色氣卷入虛空,得此力助,‘歸元鐘’的虛影也稍稍清晰了許多,見多羅這般作為,申玉弟的臉色才稍緩些,伸手也是一道黑氣飛出,投入虛空,化為‘歸元鐘’之助力。
要說此時司徒倒算是清閑,他雖然玩的是攻城的戲碼,但其實卻根本用不著他去動手,他需要做的其實也只是老實在一旁看著便好,司徒甚至于還在自己才剛剛從多羅那里繳獲的戰利品中挑出一件可以飛行的器具,一張龍椅般模樣的東西。
在這下面騰雲的龍椅上,他自己半靠在上面,身旁還坐著兩個女人,倒也算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雖然身前那些氣息詭異的血骸讓人看了稍有些不舒服,但好歹也是自家東西,司徒也就不嫌這嫌那的了,「我說姐姐啊,你都研究好長時間了,那地圖你到底看出真假了沒有啊?」
司徒如今不只是斜靠在椅子上,甚至于手中還拎著一串不知從哪里弄來的葡萄,正有一搭無一搭的往嘴里送著,至于葡萄籽和皮自然全都被他順嘴吐到下面去了,反正有那‘歸元鐘’的虛影護衛,司徒也不用怕自己吐出的這些東西掉到哪個倒霉蛋頭上去,當然,要是真的掉上去了,只怕他也不會有任何的負罪心理,沒準還會覺得很好玩也不一定。
而一旁的兩個女人看上去可沒司徒這般清閑,此時兩個都坐在司徒的一側,兩個小腦袋瓜兒幾乎都要貼到了一起,听了司徒的話也沒人答理他,依舊在研究著蘇櫻手中那一塊不大的獸皮。
雖然能看出蘇櫻手中拿著的是塊獸皮,但司徒卻也分辨不出這獸皮是從何種野獸身上取下來的,只听得蘇櫻說好像是一種做夔牛的生靈,司徒也只是听過便就算了,反正他是沒听說過這種東西。
當然,此時兩個女人研究的並不是這塊皮料是否適合拿來做衣服,她們在看的其實只是這上面那些個形似花紋般的東西。
司徒的話問出好一會兒,蘇櫻這才輕揉揉了額頭,抬起頭來慢聲說道︰「一時半刻倒也不好分辨,畢竟所謂‘歸墟’之地,我也只是在家族的一些文獻中稍見提及過一些,但別說是真的去尋那所在,便只是這地方是不是真的存在,我都不敢確定,又怎麼能知道這圖上所繪真假與否?」
「……我說我的好姐姐,你既然連那地方是不是存在都不知道,那你看這圖又看得這麼認真?便是再看個一年半載又會有什麼結果?」司徒一顆葡萄剛咬到嘴里,還不及去嚼,听了蘇櫻的話,那葡萄便已從空中掉落下去,不知掉到什麼地方去了。
對于司徒如此模樣,蘇櫻自然不以為意,司徒這副懈怠模樣,她見的多了,早已是見怪不怪,聞听司徒之言反倒嫣然一笑,「誰告訴你我在看這地圖的真偽了?」
「嗯?你不是在看它的真偽,那是在看什麼?」司徒好奇的問道。
「我只是在看這東西的材質!」
「哦?」
見司徒一臉迷茫模樣,蘇櫻也無意去吊他胃口,「你如今雖然見識也算不俗,但到底還是差了些經驗,你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倒也不能去怪你。」听了蘇櫻的話,司徒臉上非但沒有露出恍然神色,看上去反倒是更迷糊了。
「雖然我無法分辨出這圖上所畫是真是假,但我卻能夠看出這塊皮料是否真的出自夔牛身上!」
蘇櫻也不去看司徒的反應,稍頓了頓便又自顧自的言道︰「‘歸墟’所在我確定不知真假,但夔牛一物卻是真的存在過的,起碼在神話時代這種強大的生靈還隨處可見,待到了傳說時代便再沒有許多了,倒也听說過有人見過它們的行蹤,但也已是少之又少,末法時代後便再未听人提及過,它們也最終成為了只存在于古籍畫中的事物,再沒人確定它們是否真的存在過。我們幾大家族的典籍中卻都對這種神獸有極為詳盡的記載。」
「……姐姐是說,如果能肯定這塊皮是真的,我們就算還是一樣無法確定這地圖是真是偽,但起碼,我們也能確定這東西最少最少也是傳說時代的事物?」「嗯,只要能確定出它的直偽,還有這地圖的制作時間,便能推測出個十之七八來!」
「還是姐姐聰明,嘿嘿!」見蘇櫻臉上又露出那副智計百出的模樣,司徒又忍不住盯著她好一陣亂看,不免得又招來了個大大的白眼。
司徒見蘇櫻與克里斯蒂娜二人確實有正事可做,他也不願再閑下去,伸伸脖子,見下面依舊熱鬧無比,以至于連個插手的余地都無,司徒只得瞥了瞥嘴,又安穩的坐回來,手中卻又變出一件法寶。
「萬法自然,金精銀髓,神鋒百變,光耀九州,後天之靈,先天五行,靈威顯現!」
「耀金神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