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才終于明白,為什麼玩那麼一晚上家里都沒人打電話來催了,回家也沒人問了。到了醫院,天已經微微亮,父親倒在chu ng上輸著氧氣管,母親一直在旁邊守著,沒有合眼。
徐子皓已經顧不得頭疼了,問道︰「媽,是怎麼回事?給你存折。」
「我也不清楚,我到的時候,你爸已經被送到醫院來了,好像是路人打了120才被送到醫院來的。」
「那我爸怎麼樣了?」徐子皓擔心地看看躺在病chu ng上的父親。
「照了片子,還好沒傷到骨頭,但是顱內有輕微淤血。加上疲勞過度,所以之前昏過去了,現在剛睡下,等你爸醒來再問問吧。」
母子二人一直在陪護chu ng上坐著守到天亮。等到快9點的時候,醫生來例行會診,拔了氧氣管,催著趕緊去ji o錢。母親剛要起身,卻被徐子皓攔住︰「我去吧,你在這等著。」
母親點點頭︰「密碼是你出生日期,先取個3000來,這住院hu 錢多。」
徐子皓點點頭出了m n,打開兩張存折,上面的余額不過幾百塊錢,本以為銀行卡上面錢還多一些,誰知道里面也不過兩千多塊錢。沒想到家里就只剩這麼點錢了,可轉念一想,上次賠給李鐵家的錢,有一萬多還是跟別人借的,家里怎麼可能還留下多的錢。
把三千取出來,先押了兩千給醫院,又回到病房,把剩下的一千和存折一起ji o給母親。踫巧此時派出所的民警剛到,在詢問情況,父親單位上的領導劉叔叔也來了。幾經詢問才知道,原來是昨天夜里與一輛面包車蹭到了,兩方理論,這本來就是對方搶道的錯,哪想到對方卻無理起來,還上了手。
就在這時候,剛巧有一ji o警路過,過來詢問情況。最後說是各自修各自的車,父親賠對方500,明明是對方的錯,還讓自己賠錢,這上哪說理去。後來才看到,別人那車牌上面有個紅s 的「警」字,也就明白了道道,只得打碎牙往肚里吞。
本以為沒事了,想在那等客多賺些錢回來,誰知道過來一伙人,把他拉出來就打,還把車玻璃給砸了,後來的事情,也就不知道了。
听到對方是輛警車,兩個民警打著馬虎眼,說這事情需要去調查清楚,之後就匆匆離開了。劉叔叔也是一直在一旁听著,神情不定。
母親問道︰「老劉,這住院費,單位是不是能給報了?」
劉叔叔和父親是多年老同事,有事也就明說了︰「這個恐怕不好辦啊?老徐這是下班時間的事情,不屬于工傷,但是之前有上過意外保險,應該能拿到些錢,我回去幫你們好好問問。」
又過了一個小時,的士車主小張也來了,本來還是氣沖沖的,看是見到病chu ng上的父親,一下子也就把那股子怒氣給強壓了下去,嘆了口氣︰「哎呀,老徐,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啊?」
「啊小張,這個真不是我的錯,是他擠過來的。」
「那你就不能躲躲?你知道麼,警車今天還來找我這個車主問情況了,我問他們這車能不能賠,人家理都沒理我,讓我等消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撞的是警察,那還能有得賠麼?他們這自己人查自己人,那能查出什麼來?」
「哎,我也不知道那是警車啊。」
「小張,那車被砸得怎麼樣了?修下來得hu 多少錢啊?」母親焦急地問。
小張又嘆了口氣︰「哎,修是不用擔心,上了保險的,問題就是這麼多天開不了工,我這也是每天虧著啊。」
被那麼一說,幾個人都不吱聲了,小張也有點不好意思︰「老徐,這個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就當我倒霉好了,只是這車,恐怕以後不能繼續ji o給你跑了,誰知道你惹的那些人有完沒完,你說是不是?」
小張沒有追究停工的損失,已經算是很有人情味了,父親也理解的點點頭。
「我看這個事情還是不要追究了,等咱病好了重新找個活干就行。就算你去追究也追究不出什麼來,你也不能證明後面來打你的人就是之前和你有沖突的那個司機叫來的,別人開的又警車,這事你讓警察去查,人會去查麼?」領導心平氣和地勸說著,父親也只得無奈地嘆氣,不再說話。
漸漸地,許多朋友同事都來看望,帶著牛n i,水果,五十一百的給湊著份錢。也算解了燃眉之急,這住院,hu 錢一天幾百的如同流水一般,確實讓一般人招架不住,何況還是這個半年內接連受創的家庭。
中午在醫院吃過午飯,母親依然在醫院陪著,而徐子皓卻找了個理由出來。當他听到父親錄筆錄時說的事發地點後,憋屈了一上午,竟然是在經典7那那下面路口被打,那時候自己不是在里面喝酒麼?
越想越恨自己,第一個電話先打給東子,問他昨天晚上出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這個事情。
對方回答︰「好像是有,有一個的士車司機好像被打倒了趟在地上。那時候你罪得半死,自然就沒有看到。我們路過那的時候還有好多人在圍觀呢。」
看來事情還真是這樣,可是現在也只是知道對方開著一輛警車,具體是誰他也不知道。東子繼續問︰「皓哥,你在哪呢,我們不是說好了下午去二胖家‘淘金’的麼?」
「那個讓他們去就好了,你過來一下,跟我去辦個事。」不管怎麼樣,總是要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說,徐子皓總是咽不下這口氣,警察不查,我自己查。
和東子踫面後,簡單說明了情況,兩人就先來到經典7。本來是想找在經常待客的的士車司機問問的。可是這大白天的,根本沒有的士在這待客,看了看周圍,有個小賣部開著,也就過去問問。
小賣部的老板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姐,知道他們的來意之後,便叨叨地說了起來︰「我當還真沒人來問這事呢?等了一天都沒有警察來問過,還是兩個小孩子來問。昨天我看他們要打起來了,怕出什麼事,就把車牌號給記下來了。要我說,後來來打人的人肯定是之前那個人叫來的,可是人家開的這是警車。哎,也怪你爸,事情處理完了就趕緊走了唄,還呆在這待個什麼客啊,被是等著別人來報復麼?」
徐子皓不去多討論什麼,只是點點,接過車牌號。
可是光有這個也沒用,也不能知道這車是屬于哪一個單位的。這時候徐子皓突然想到姚青,或許她能幫忙查查。可是查一般的車還好,這輛可是警車,讓姚青去查,一定會問個沒完,索x ng決定,自己去找,反正全市有警車的也就那麼幾個地方。
這時二胖打電話來,對東子說︰「還是讓皓哥來吧,光五幾年的硬幣的錢好像還不夠,六幾年的又不知道哪些更值錢一些,還有什麼品相什麼的我們根本不懂,何況這個工作量大,就我們三個人還忙不過來。」
這麼說著也是,人手不夠是個問題,徐子皓決定今天先去把硬幣找出來,等明天在讓二胖他們一起去找車輛來源。
幾個人找了一下午的硬幣,這時候已經收硬幣的人已經收攤了,還是得等到明天再去賣。
天s 已經暗下來了,徐子皓決定再去經典7踫踫運氣,問了好幾輛的士車司機,都一無所獲,最後竟然是一個米線店的老板對他說︰「你說昨天撞車那事是吧?明明是面包車搶道,卻還讓的士車賠錢,你說這世道。不過你問這車是屬于哪個警察局的我不知道,但是開車那人我知道,叫宋福明,外號宋老四,以前也是道上h n的,孩子,這個人你也惹不起,我看你還是算了吧。」這老板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眼神中依然有些戾氣未減,再看他手臂上那紋身,或許以前也是道上的人吧。
既然是道上h n的,那或許西m n楓能知道這個人。徐子皓立刻打了電話給西m n楓,可哪想對方根本不知道這個人,說是幫忙問問。這城市說小也小,說大也大,也真不見得是道上的就都能認識。
父親還在病chu ng上,也不能在外面待得太晚,回到病房,還被母親訓斥了一通,說父親都住院了他還去外面瞎跑。他不解釋,也不說話,因為明天還是得出去。
而從領導那得到的消息,警察得出的結果就跟他說的那樣,不能保證打人的人就和開車的那個人有關,這很可能是兩起案件,還在偵破中。
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還查得出個什麼東西?還是得靠自己。
第二天一早,先去二胖那拿硬幣去換錢,然後幾個人就分頭行動,去各個派出所警察局去看,去找,又hu 了一早上,才終于在ji o巡警隊m n前發現了那輛白s 面包車,車身上還有劃痕,應該就是這輛了。
這里是虎m n坳區,也就是婷婷他哥龍洪h n的地方,或許找他問問能知道情況。
通過婷婷,終于又要到了龍洪的電話,這一問,果不其然,他還真知道這個宋老四,說道︰「宋老四?你們還知道這個名字啊。對,以前是h n萬m n的,老字輩了,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但听說好像洗白了。怎麼,這次惹著他了?」
「沒,洪哥,他開車跟我爸的車撞到了,然後又找人把我爸給打了。能幫忙查查他現在是在干嘛,還有背景什麼之類的嗎?」徐子皓解釋說。
「哦,這個啊,幫你問問,不用太謝謝我,改天請我吃頓飯就成,就這樣了。」這個電話一掛,徐子皓怎麼突然感覺兩百塊錢又沒了。不過也不管了,找人幫忙是要給人一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