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人生如夢
飯館。長方形的餐桌。王笑和卓靈對面坐著。
王笑這才發現卓靈原來是畫了淡妝的。雖然畫的並不太好，但那雙薄唇染上了紅潤的唇彩，望上去倒是好看誘人的很。再配上精致的面孔，比上次見時多了幾分嫵媚，但那種知性綽約的氣質仍是最引人注目的。
如果非要說遺憾的地方，那就是卓靈穿著過于樸素了，顯得襯不出年輕女孩的朝氣。卓靈換上一身時尚新潮的衣衫，肯定是一個奪人目光的大美女。
「來，想吃什麼，你們盡管點，今天我請客。」楊主任將菜譜推到卓靈面前。
女士優先。
卓靈翻著菜譜看了半天，卻是一個菜都沒點出來。她看著菜譜上的菜價覺得都好貴，隨便一個菜都抵得上她平時一天的伙食費。所以，她只是看了一個又一個，半天卻是一個都不忍點出來，臉上漸漸現出心疼的表情。
王笑見到這副景象，心下不禁感慨不已。以前他點菜也是這副模樣，後來兜里有錢了點菜才隨便起來，去了熟悉的飯店甚至不用看菜譜都能點出一桌好菜。
但看起來卓靈尚未經歷這個過程。卓靈雖然表現出非凡的才華，但目前尚未將這種才華轉化為財富，更沒有經歷多少飯局的燻陶，是以點菜有點怯怯的。
以前听聞卓靈對追求者不假辭色，以此來看倒真是傳言不虛。否則，以卓靈如此美貌，斷然不至于沒人請客吃飯的。一個習慣了讓人請客吃飯的漂亮女生，在點菜的時候自然不會是卓靈這番模樣。以此可以看出，卓靈倒真是如傳聞所言，是一個能經得住誘惑的女生。但換個角度來看，也反映出她的性格真有點固執。
王笑見到這副情景，便用開玩笑的語氣對楊主任道︰「楊主任，這話可是你說的。既然是你請客，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不點對的就點貴的。卓靈，你看什麼貴，我們就點什麼，要不然那就是看不起楊主任，要不然那就是不給楊主任面子。」
卓靈驚訝的「啊」了一聲，怯聲道︰「貴的要好幾百塊呢？」
「好，就點這樣的。」王笑自作主張道，就好像是他買單一般。「今天楊主任賺了大錢，一定要吃點好的慶賀慶賀。然後，你再點幾個符合口味的清口的小菜。」
楊主任爽快道︰「王笑說的對，盡管放開了點。」
這家飯館就在學校附近，楊主任是很熟悉的，菜價只能算中等。就算四個人放開了吃，那也吃不了多少錢。對楊主任這種混慣場面的人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也就卓靈這樣沒見過世面的窮學生覺得貴，其實也就一般般吧。
更何況，在王笑的指點下，今天又賺了十多萬，放這麼點血算不了什麼。
艾院長響應道︰「嗯，說的對，今天楊主任請客，明天我來請。嘿嘿，掙了錢就是為了花。不吃點好的，那掙錢做什麼？盡管放開了點，就撿那好的點。」
「那我就點了啊？」卓靈聲音有點發顫，開始在單子上寫菜名。
王笑見她寫字透著一股英氣，龍飛鳳舞的，筆勢勁道得很。如果不是當面看著，王笑真看不出是女生寫的。除了開始幾個字略微歪斜，後來就越寫越順了。
點完了菜。卓靈好奇的問道︰「王笑，你還會炒股嗎？」
楊主任接話道︰「何止是會，簡直是股市天才，我炒股二十多年都沒他水平高。昨天他幫我跟艾院長買了幾個股票，昨天加今天已經是兩個漲停了。」
「噓，小聲點兒，讓人听到就不好了，悶聲發大財知道不？」艾院長鬼祟的往周邊看了看。幸好他們出來吃飯比較早，現在出來吃飯的人並不多，有來吃飯的距離也比較遠，在他們周圍的餐桌都是空著的，是以沒有被人听了去。
卓靈驚訝地睜大了一雙眼楮，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王笑。
「你真厲害。我現在很好奇，有什麼是你不懂的？」卓靈盯著王笑道。
王笑淡然的笑了笑。憑著智慧光環，他做到無所不能，這並不是難事。但這個是他的秘密，自然沒必要告訴卓靈。王笑岔開話題道︰「楊主任，艾院長，明天應該還會漲停。如果明天一開始沒能漲停的話，那你們就要把手上的股票拋掉。到了後天周五，無論是否漲停，都要將股票拋掉。見好就收，不要太貪。」
「這是自然，我們懂，我們懂。」楊主任和艾院長連連應諾。
菜肴陸續上來，師生四人邊吃邊談，暢快的很。
吃完飯，差不多快到下午一點。艾院長要回去盯著股票行情，但楊主任卻認為沒有必要。楊主任帶著王笑到證券公司辦理股票賬戶，卓靈好奇也跟著去了。
來到證券公司。楊主任是VIP客戶，在里面有熟人，很快就辦好了。
王笑就填寫了幾個表單，至于什麼協議之類的，王笑一概都沒有看。那些事情就交給楊主任跟證券公司談判，肯定都是最優惠的條件，這王笑仍是放心的。
卓靈順便跟著也開了個股票賬戶。雖然她就連生活費都緊張的很，但就當是在玩在學習了，賺不賺錢倒沒什麼要緊，就算是賠也賠不了多少，因為她壓根就沒多少錢好投入。不可否認的是，她看著楊主任一天能賺幾十萬挺羨慕的，打的是學好本事放長線釣大魚的主意。因此，在辦理賬戶時，她問得挺詳細的。
從證券公司出來，楊主任稱有其他事情要辦就先離開了。王笑和卓靈仍要回學校參加培訓，時間是楊主任事先安排好的。王笑本想坐出租車回去，車費當然是由他來出，但卓靈執意要做公交車。王笑擰她不過，只得坐公交車。
其實，王笑已經習慣做出租車了，甚至想要買車的念頭都有。但卓靈卻是自尊心很強的人，如果坐出租車不掏錢的話，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可如果掏錢的話，那太浪費了，她舍不得。從證券公司坐出租回學校，大概要百十來塊錢吧，兩個人平分的話，那就是四五十塊錢。這是卓靈所不能接受的。
在等公交的時候，王笑突然想起鄭菲。
不知以前鄭菲陪他等公交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
就他現在的感覺，只覺人生猶如夢境。他們來的時候，坐的是楊主任的豪車，但回去的時候，卻要擠公交車。這其間的差距，真讓人思緒翻飛。
「你在想什麼？」見到王笑兩眼出神，卓靈問道。
「沒想什麼。」王笑回過神來道。
「在想你女朋友吧？」卓靈眼神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好像在說你騙不了我。
「你怎麼這樣說？」王笑不置可否的反問道。
「從你眼神就能看的出來。」卓靈扭頭看向前方，前面車來車往，川流不息。「在策劃大賽的答辯會上，你總是看向你女朋友，就是這樣的眼神。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愛你女朋友，你女朋友長的很漂亮。」卓靈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得怪怪的。她揚起手來，像是拂了拂劉海，但王笑並沒有注意到。
王笑臉上泛出燦爛的笑容。
鄭菲不只是漂亮，更重要的是，她心美。
只听卓靈又輕笑了一下，然後扭過頭看著王笑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會跟你一起培訓？原本學校只準備培養一個的，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花費。」
「這……」王笑沒想到卓靈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語塞。這個問題確實是很敏感的，畢竟從表面上看王笑跟卓靈存在競爭關系，讓卓靈同樣參加培訓其實對王笑有種威脅。但只不過，王笑自信具有絕對優勢，是以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深入的去想。現在卓靈貿然問他，他還真不知說什麼。
王笑此時想了想，說道︰「這是因為你能力出眾，所以破格再多培養一個。」
「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其實還有一方面的原因。」卓靈看著王笑，眼神中放出熠熠神采，也沒有兜圈子直接說了出來。「你做的策劃案無可否認是很好，但你做策劃案其實是有缺陷的。而且，這種缺陷怎麼說呢，甚至可能是無法彌補。這源于你性格上的原因，跟你的頭腦沒太大關系，因此可能是無法克服的。
我發現了這個潛在的隱患，便爭取到參加培訓的機會。如果你能克服自身缺陷的話，那我最後就派不上用場。但如果你無法克服這種缺陷，那我就是查漏補缺的。但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取代你的位置，這你倒是可以放心。」
王笑好奇道︰「我有什麼性格缺陷是無法克服的，居然讓學校領導同意你的看法，你說出來讓我听听，我看是不是那麼回事？但我相信，如果我真有什麼缺點的話，那我一定是能夠克服的。」
「這個，我可不能告訴你。」卓靈狡猾的笑了起來，就好像成功逗弄了王笑，這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這是我的飯碗，我當然不會自砸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