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數以百計還是數以千計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烏金斯已經記不清了,他只是覺得自己的胸前和小月復不斷的傳來鑽心的劇痛,他的身體就像是一面戰鼓,正被數之不盡的拳頭炮彈般的轟擊著。一開始,以他聖域巔峰程度的**還能勉強的硬撐,但巴爾文的體內就似乎有使不完的能量般,在500拳過後,竟然還以不弱于第一拳的力量和速度轟擊著他的身體,鋼鐵般肌肉構成的防線終于在這一刻被完全攻破。
「啊……呃……」有著硬漢稱號的烏金斯竟然也出現了不受控制的申吟聲,看著面前烏金斯胸前的肌肉漸漸出現了一處又一處皮開肉綻的跡象,在遠處還在不斷止血的亞伯也是看的不由得心中暗驚,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這……這麼恐怖的攻擊,如果落在我身上的話……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把這從心底升起的恐懼強壓回了心底,他終于知道什麼是後悔了。不過,此時的他非常清楚,就算是後悔也都已經晚了,既然巴爾文對烏金斯都動了殺心,那麼自己呢?他會放過自己嗎?不用想也知道。
終于,巴爾文的攻擊停了下來,不過緊接著亞伯卻見到一幕讓他目瞪口呆的現象,烏金斯不但胸前和月復部的位置出現了上百道如泥土龜裂一般的傷口,而且,他的整個身體竟然完全凹陷了下去,就好似被人在胸前和月復部兩處開了數百個深坑一般,讓亞伯看的心中不由得一陣發毛。
「砰!」一個沉悶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亞伯順聲望去,烏金斯的聖域武器黑色長斧重重的砸到了地上,他再抬眼向上看去,烏金斯此時已然雙目失神,目光呆滯的看著巴爾文,眼神黯淡,他的雙手無力的耷拉在腰的兩側,身子正如一顆隕石般向著地面快速的下沉,頭下腳上,倒蔥栽般的落了下來。
不好!
亞伯的心中猛地一跳,如果以烏金斯此時的姿勢落地,他如今的身體狀況絕對承受不了這樣大的沖擊,一定會命送當場。雖然和烏金斯的關系不是太熟,但對方畢竟救了自己,他亞伯不能不救。念頭剛一閃過腦海,身子便閃電般的竄了出去。幸好不斷流淌而出的鮮血被他暫時的止住,沒有因為突然間的高速移動傷口崩裂,出現降速的現象,烏金斯這才在落地的前一刻,被亞伯險而又險的救了下來。否則,烏金斯的這一條性命就算是交代在這里了。
接住烏金斯的下一個瞬間,亞伯已經來到了沃爾森的身前,和沃爾森兩人一起小心的把烏金斯的身體放到了地上,亞伯下意識的伸出兩指放在對方鼻前一探,感受到一絲微熱的氣息後,他的心中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怎麼樣?」沃爾森擔心的看著亞伯,
「還好沒死,不過現在的氣息有些微弱。他應該很快就能醒來,畢竟烏金斯擁有聖域強者的實力,只不過他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那就好。可劍聖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同樣長舒了一口氣的沃爾森臉色突然變得非常緊張的看著亞伯。
「沒有辦法,只能死戰了。現在逃又逃不了,巴爾文不會給我們任何逃走的機會。他已經被我們徹底激怒了,不把我們三個人碎尸萬段,巴爾文是不會罷休的。」
「那我們只得等死了?劍聖大人,我們真的連一點勝算都沒有了嗎?」
「不。或許還有百分之一的勝算,但是,成功的希望太渺茫了。」
「橫豎都是死,試一試說不定還能活下來。」沃爾森的目光空前的堅定,不過當听完亞伯接下來的話後,他的信心立刻就去了一大半。
亞伯苦笑著皺了皺眉,「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去拖延時間,和巴爾文纏斗在一起,然後你充分利用這段時間把囤積在烏金斯體內的淤血給逼出來。他什麼時候醒來,我們就什麼時候有了那百分之一的希望。當然,如果我都被巴爾文殺死了,你還沒讓烏金斯醒過來,那麼我們三人和這個嬰兒就只能在地獄相會了。如果烏金斯真的醒了過來,記住,你一定要告訴他,破壞巴爾文聖域鎧甲的方法,就是讓他和我同時對著巴爾文的聖域鎧甲發動絕招攻擊。我們能夠活下去的辦法,只有這個,只有這樣才有希望殺了巴爾文!」
說完,亞伯的便再一次握緊了手中的聖劍向著巴爾文的方向沖了過去,如今的巴爾文由于剛才對烏金斯使出了一次聖域絕招,能量消耗不少,正處于能量的補充狀態,所以亞伯才選擇在這個時候對他發動突然襲擊。為的就是阻礙巴爾文的能量進一步的恢復,一旦對方再一次積攢好了足夠發動絕招的能量,那麼等待亞伯和沃爾森等人的命運就是死亡。巴爾文對付亞伯必須使用絕招才能重創或者擊殺對方,但對于像沃爾森這個連聖域都沒踏入的大師級強者來說,就輕松的太多了,殺死沃爾森對他來說,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般的輕松。
「巴爾文,受死吧。」連亞伯自己都深知他根本就不具備殺死巴爾文的實力,雖然已經從烏金斯剛才的戰斗中明白巴爾文最大的弱點是頭部,但已經吃過一次虧的他又怎麼會再一次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敵人呢?巴爾文不是白痴,亞伯他也不是傻子。所以,亞伯也根本就沒打算攻擊對方的頭部,而是對著巴爾文胸前閃閃發亮的聖域鎧甲就刺了過去,為的只是吸引對方的注意。
「不知死活的劍聖。你的絕招都破壞不了我的鎧甲,更別說這種普通攻擊了。根本就沒有閃躲的必要。」巴爾文冷笑一聲後,把胸膛向著劍聖直指過來的聖劍迎了上去。
「當!」一聲讓人耳鳴的金屬踫撞聲過後,亞伯只覺得手臂發麻,虎口微痛,手中的聖劍也一時拿捏不穩,在手中搖晃個不停。看到亞伯如此狼狽的模樣,巴爾文哈哈大笑,「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連你最為得意的聖劍都拿不穩,還想殺我?」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身為劍聖多年的亞伯又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不中用呢?他這麼做自然是偽裝的,不過更深層的目的是為了讓對方麻痹大意,更為了那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做準備,所以他才裝出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而身為帝皇的巴爾文又怎麼會看不出亞伯心中的小算盤?他當然明白對方是想故意讓自己麻痹大意,然後再出其不意的對付自己,可巴爾文卻一點也不擔心亞伯的進攻,因為他有聖域鎧甲這件依仗,只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腦袋上就行了。只要保護好頭部,巴爾文根本就不擔心有誰能夠殺得了他。所以,他並沒有拆穿亞伯的詭計,只是如戲虐小丑一般的看著對方表演而已。
亞伯沒有回答巴爾文的問題,而是露出一副凝重的神情,如臨大敵般的看著巴爾文,許久過後,他的頭又緩緩的低了下來,似乎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其實他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了遠處沃爾森所在的方向一眼。當他發現躺在地上的烏金斯在沃爾森的一陣推拿下,竟然緩緩醒來過來,吐出了一大口淤血後,亞伯的嘴角才不經意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嘿?都死到臨頭了,你還能笑得出來?」
听到巴爾文這嘲諷意味極重的話,亞伯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回了巴爾文一個不屑的冷笑,隨後他的身體就入利箭般射了出去,目標直指巴爾文胸前閃閃發光的聖域鎧甲,體內能量快速凝聚,聖劍之上再一次閃耀出奪目的光芒,他又一次對著巴爾文使出了自己生平最為得意的聖域絕招-聖岩斬。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一件事,你這招,是破壞不了聖域鎧甲的。」巴爾文不屑的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亞伯一眼,剛想挺胸再次用聖域鎧甲的防御抵消亞伯迎面而來的絕招,不想卻听到亞伯突然冒出了一句讓他大感意外的話,「到底是我不明白,還是你不明白?看看你的背後把。」
「接招,霹靂旋風斬!」
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巴爾文的心中頓時一驚,冷汗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他的後背頃刻間變得一片冰涼,回頭猛地看了一眼,果然正是對著自己施展絕招的聖域強者,斗聖烏金斯。看到他突然橫在半空的身子以及手中散發著摧殘光芒的黑色長斧,巴爾文的心中突然一慌,腦中頓時一片空白,連逃跑的念頭都忘了,他根本就沒料到劍聖亞伯和斗聖烏金斯竟然會聯手施展絕招對付自己。更讓他沒有料到的是,身受重傷的烏金斯,竟然這麼快就蘇醒了,而且還有力量再一次施展絕招。他又哪里知道,烏金斯拼死使用的這次絕招,和亞伯不顧傷口崩裂強行發動的攻擊,這兩人所需付出的代價可是整整10年都無法修復的創傷。
「不!我不想死!!!」在巴爾文本能性的嘶叫一聲後,半空之中三人相撞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比太陽都要耀眼的光點,「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後,只有米粒大小的光點瞬間變大,向著四周飛速的擴散,轉眼間就化成一團方圓幾百里的巨大光圈。光圈擴大的同時它的光芒隨之變得越來越淡,在光圈擴大到了幾萬里後,終于在空氣中完全消散,不過它所帶起的能量波動,卻是把方圓幾萬里內的生物,房屋,樹木都化為了烏有。憑借大師級巔峰實力才僥幸存活下來的沃爾森深深的被這強大到可怕的能量沖擊震懾住了,他兩眼發呆的注視著光點出現的位置,不由自主的深咽口唾沫。
這……這就是聖域強者的絕招嗎?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