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沙漠顧名思義常年死亡,不但普通的人類難以橫越,就連一些鳥獸都常常會死在死亡沙漠的各個角落。如果用一件事物來形容死亡沙漠的全貌,那就是沙,全部的沙,漫天的沙。就好似一個由沙組成的世界,腳下踩的是沙,周圍的空氣,天空之中全是沙。
然而在這死亡沙漠中,也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沙,其中還不乏一些另類的仙人掌,還有可以讓人和魔獸都能信以為真的海市蜃。狂風是死亡沙漠中除了沙以為,第二大讓人恐懼的地方。
這里方圓不知多少公里,一片的空曠,沒有一顆樹木的阻擋,白天在太陽的強光照射下,沙子被曬的滾燙滾燙,如果你仔細觀察,還能隱隱看到從沙地上道道飄出的熱氣。就好似鍋中被沸騰翻滾的開水一般,光是這股熱氣,就幾乎熱的讓人難以呼吸。更別說是發出這些熱氣的沙地了。
白天,死亡沙漠給敢于闖入這里的生命帶來了一場炎熱的風暴,可一到了晚上,這里卻好似突然進入了冬季一般,溫度驟降不說,連白天吹在臉上都讓人覺得熱氣撲面的風也好似瞬間被感染了一般,變得無比狂暴,冷厲。
勁風打在臉上根本沒有白天那種軟綿綿的感覺,反而像是無數充滿力量的拳頭一般,狠狠的砸在臉上,讓人頓時有種一直在挨揍的痛覺。
然而,死亡沙漠最最令人恐懼的還是這方圓不知多少公里的面積。沙漠佔地實在太大,一眼根本望不到盡頭,即便帶足了水和食物,還是幾乎無人可以橫渡沙漠。原因就在于範圍太大的沙漠太容易讓人迷路。
即便你每走一步路都小心的記錄好方位,腳印和記號,可是死亡沙漠每天都幾乎會有兩三場的沙塵暴。沙塵暴的殺傷力對于修煉者來說並不是太強,但是,它卻可以把你好不容易做好的記號,好不容易留下的腳印以及早已確定好的方位完全打亂,抹殺。
死亡沙漠屠殺生靈的方式實在太多,哪怕沒有沙塵暴,沒有白天與黑夜落差巨大的溫差,單單對水的渴望也足以殺人于無形之中。沙漠中沒有水,就好像魚兒沒有了水,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干,越來越接近死亡。仙人掌的水分根本不足以讓生命延續太久。
「這鬼天氣!怎麼這麼熱啊!」走在沙漠中,無奇一臉郁悶的看著晴空中,那個好似被烈火熊熊包裹的太陽咒罵道︰「我都快被烤熟了!」
「知道熱就少說話。快點找到你說的空中花園才對。既然叫空中花園肯定是在空中的,多看看太空。」無奇身前的娜可露露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密密麻麻的汗液從皮膚中滲出,浸濕了紅色的洋裝,透出其內大片雪白的肌膚,紅色的洋裝在大量汗水的作用下,變得幾乎透明,從無奇這個角度,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娜可露露從紅色洋裝下暴露出的無限春光。
「好棒!」好似白雪般的肌膚透過潮濕的衣衫完全暴露在無奇面前,他忍不住贊嘆了一句,發出一聲粗重無比的呼吸聲。
娜可露露疑惑的回頭一瞧,一張猥瑣至極的表情頓時印入眼簾,「鼻涕蟲!!!」隨著一聲低沉無比的話語響起,娜可露露的雙眼頓時氣的發紅,「砰」的一聲,就在無奇的腦袋上狠狠的賞了一拳。直把無奇痛的抱頭在地上亂滾。
這是兩人進入沙漠的第一天。第二天,無奇仍舊和娜可露露開著無傷大雅,又有些色的玩笑,娜可露露自然仍舊沒有輕饒對方,又在對方的臉上賞了一拳。第三天,兩人的矛盾還是如此激烈。
可一個星期之後,兩人的關系就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不是無奇不了,也不是娜可露露對無奇的想法和行為不再嗤之以鼻,而是兩人都郁悶的發現他們迷路了。
「這可怎麼辦啊!鼻涕蟲!你快點給我想想辦法,我不打算陪你找那個什麼空中花園了,我現在就要回去,你快幫我找找回去的路。」娜可露露有些心慌的說道。
「團長,這哪里有路啊。這幾天每天都有沙塵暴,我們好不容易做好的記號,以及腳印全都被這些沙子埋了。」無奇無奈的回道。
「我不管。我現在是破法團的團長。我讓你找,你就必須找到回去的方法。」娜可露露見無奇擺出一副無賴的模樣,她也耍起了無賴。
「怎麼這樣啊。你才是團長啊。就算找回去的路,也應該是你帶頭找?不以身作則怎麼行啊。」
「你見過有什麼團的團長做事都要親自動手的嗎?不都是手下做事,團長只需要發號施令就行了嗎?」娜可露露強詞奪理的爭辯道。
「可我也是團長啊。雖說只是副的……」無奇還要狡辯,娜可露露卻不給他機會,打斷了他的話,「現在只有兩個人,我是正,你是副。你現在就必須得听我的。去給我找。」
「是。」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後,無奇心不甘情不願的從空間手鐲中取出了一張地圖,耐心的看了起來。這是他師父我沃爾森給他的地圖,其上死亡沙漠部分的地圖畫的雖說粗陋,但具體如何走出死亡沙漠的方法,卻寫得很清楚,只要照做,就可以出來。
沃爾森當初就是這樣走出死亡沙漠的,無奇只要按照方法做就行了。然而,這時卻不合時宜的吹來一陣西北風,無奇的手一時沒有捏緊,那張承載他和娜可露露兩條性命的地圖便一下子月兌手而出,吹飛到了兩人身後的半空之中。
「不好!」無奇猛地雙腿一蹬地面,整個人立刻化作一道黑芒追了上去,可耳邊呼嘯之聲突起,那股狂風頓時席卷了一大片的黃沙,把那張地圖瞬間就淹沒之中。無奇的內心一沉,他猛地提速一頭就沖入了風沙之中。
「等等我。」娜可露露內心一急,身形一晃之下化作一道紅芒也追了上去,但耳邊狂風大作,一股又一股好似狂風咆哮的尖嘯聲不斷傳來,同時兩人的身後立刻好似一道海浪一般卷起一陣滿天的黃沙,就好似一道巨大的海浪一般,幾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就把這一黑一紅兩道幻影全都吞沒其中。
天色變得昏暗起來,一股穿透血肉直達骨髓的寒意頓時由沙地傳入無奇和娜可露露的體內。兩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同時從昏迷中恢復了神智,猛地一抬頭,雙雙把堆積在腦袋上的黃沙頂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我呸,呸,呸!」無奇連吐了三口黃沙,環視周圍一眼,立刻面露失落之色。
娜可露露看到的無奇眼中的失落,她下意識的開口︰「怎麼了?鼻涕蟲。」但話才剛說完,娜可露露的眼中就顯出恍然之色,似乎剛剛想起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似的,接著問道︰「對了。鼻涕蟲,你的地圖呢?找到了沒有?」
無奇的回答是無聲的沉默,以及無力的搖頭。完了。娜可露露的心中頓時升起了這個字眼,她還這麼年輕,不想這麼早的死在這種地方。
三天之後,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就好似兩道急速行駛的列車一般,一前一後的在空曠無垠的死亡沙漠中來回的游走,不知疲倦的飛竄,但兩道幻影的速度卻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而變得越來越慢。
終于,又過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黑色幻影身後的紅色幻影突然光芒一散,消失了。原本紅色幻影出現的地方,只有滿地的黃沙和一個披頭散發,倒在沙地中的少女。衣衫濕透,全身的皮膚沒有一處不透露著干澀的跡象。
「露露!」幾乎是在娜可露露昏倒的同一時間,無奇就發覺了她的異樣,猛地掉頭,把娜可露露的身子從沙地中扶起,抱著手中瘦弱的少女,說道。
娜可露露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的閉著雙眼,樣子非常的安詳,就好似一個睡著了的少女一般,看不出一絲痛苦的跡象。然而無奇卻知道一旦對方一睡下去,那麼她就很可能永遠無法再醒來。露露才這麼年輕,就要死在死亡沙漠之中,無奇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他開始劇烈的搖晃起娜可露露身子,口中不停的喊道︰「露露!露露!快醒醒,現在不能睡。我們馬上就快要出去了。你不能睡。」
娜可露露的身子隨著無奇的搖晃不停的晃動,卻沒有一絲的反應,無奇的內心頓時一沉,他越發感覺手中的少女身體開始變得冰涼,然而自己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心急如焚。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終于被他抓到了一個有可能會讓對方蘇醒的辦法。
「沒辦法了。」此時的情況算不上最大的危機,但也同樣十分的危險,若不及時喚醒已經倒在懷里昏迷了幾秒鐘的露露,那麼對方可能就將自此永遠無法蘇醒。無奇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只是腦中想法一出,他就同時開始了咒語的念誦。
右手猛地在娜可露露的面前虛空一抓,左手同時喚出黑色的咒印球,兩只手猛地撞擊在一起,空氣之中頓時發出一絲「哧」的聲響,一個比米粒還要細小的紅色顆粒頓時出現在黑色的小球之內,就好似玻璃球中的紅色一般,異常的顯眼。
然而就是這異常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無奇的身子一顫噴出一大口鮮血,因為他此時所你念的咒語並不是普通的月復瀉術咒法,而是將月復瀉術完全顛倒過來使用的嘔吐術。這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大膽的嘗試,也是他所想出的唯一能有希望喚醒露露的方法。
只不過這種咒術運行方式與平常的月復瀉術完全顛倒,再加上無奇又是第一次大膽的施展,讓他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這種逆向的運行方式。
「給我吐!」無奇沒有擦拭嘴角的鮮血,而是迅速的把咒語念完,右手同時一指點在娜可露露的月復部。好多天都沒有進食過一次的少女月復部頓時出現一陣波浪似的鼓蕩,鼓起,收縮,鼓起又收縮。
無奇的手指迅速在空中向上一劃,月復部的鼓起頓時好似受到某種強烈牽引之力的控制一般,向著娜可露露的胸部沖去。
很快,急速膨脹又急速收縮的鼓動一下子就通過了胸口上升到了娜可露露的脖頸,無奇立刻在娜可露露的後背重重的一拍,「哇」的一聲,娜可露露頓時張口吐出了一大口綠色的液體,這些都是她的胃酸,同時月復部開始痙攣,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
然而在抽搐了幾秒鐘之後,娜可露露安詳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痛苦的表情,隨之而來的,就是她緩緩睜開雙眼後的震驚。「我剛才睡著了?」娜可露露的臉色有些蒼白,卻強撐著虛弱的身子,開口問道。
無奇臉上現出一絲勉強的微笑,大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剛才的一招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他此時的面色比娜可露露還要蒼白,可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對。不過就是睡的比豬還要死一點。」
娜可露露蒼白的臉上,在眉心位置頓時出現一個疙瘩,她很生氣,無奇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拿她開玩笑。可是,這一次,她卻還沒來得及發脾氣,就內心頓時一慌。因為面前那個惹她生氣的少年沒有任何的預兆,突然間就昏倒了過去,而且就倒在了自己的懷里。
「鼻涕蟲!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