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無奇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想努力回想起這個熟悉的背影到底是誰。因為,他已經確定,自己要找的人,就是此人。可惜,回憶了整整五分鐘,都想不起來,于是,無奇只好無奈的輕嘆一聲,暫時選擇放棄。
接著,無奇下意識的喃喃自語起來︰「就算我暫時找不到那個幕後黑手,也不能讓這里繼續存在下去。如果不能將這里徹底破壞掉,那那個人要是再來這里,用那個圓片操控這里的機器人去襲擊村子,可就麻煩了。
但,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破壞這里呢?這里的牆壁堅硬的我根本出都出不去,更別說是把這里的一切全都毀了!等一下,那個小房間,對!那里好像是控制室,也許,那里的機器堅硬程度會薄弱一些。」
說完這話,無奇的雙眼頓時一亮。接著,他就直接身形一晃之下,二話不說,來到了北面大門左側的那個隱藏的門前,然後,閉上雙目迅速的回憶起來。
「嗯。就是這里,我記得應該是將手在這塊區域輕輕的按一下。」
說著,無奇點了點頭,就順著自己從影像中獲得的記憶伸出了右手,輕輕按了按身前的牆壁,果然,這面堅固的牆壁之上就立刻彈出了一個小型的鍵盤。
看到這一幕,無奇的心中頓時大喜,再次回憶了一下機器人的按鍵順序後,就學著對方的方式,伸出手指,小心的在按鍵密集的小鍵盤上,按照記憶中的順序按了一遍。
一秒之後,隨著一聲輕響驀然間響起,無奇的身前立刻就自動開啟了一道小門。
直到這時,無奇才長出了一口氣,不但為自己準確的記憶力而佩服,更為事情能發展的如此順利而高興,當然,其中還有更多的得意。
無奇進門的速度很快,隱藏小門幾乎剛一出現,無奇就身影晃動間,化作一道一閃即逝的黑芒鑽了進去。
小房間內的擺設和影像中的畫面有一些差距,但並不大,那個巨大的屏幕還在里面,而且屏幕周圍也有著各種顏色的線頭,連接著屏幕。
「就是這了!」
發現這里和影像中的擺設區別不大,無奇興奮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毫不猶豫,凝神運氣,第一時間將自己最強的絕招使了出來。
下一刻,隨著一聲低喝絕地而起,「漲!」無奇的右手掌立刻就在一瞬間,膨脹了數十倍之多,在無奇身子左轉右晃間,如同一把巨大的鐵錘一般,在房間內瘋狂的揮舞了起來。
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一與之接觸,不是會立刻向內嚴重的凹陷,就是直接被其敲碎。
「砰……砰……砰……轟……轟……轟……」
沒過多久,諸如此類的巨響,就此起彼伏的回蕩在了整個小房間之中。與此同時,那些被無奇巨掌轟擊的機器,無論大小如何,無論是否還在運轉,都飄出了越來越多的濃煙,甚至其中更有機器之中噴出了火星。
下一刻,整個小房間都微微的晃動了起來,天花板搖搖欲墜,無數金屬的碎屑越來越多向下飄落,如同一場金屬碎粒之雨一般,把正在興奮搞破壞的無奇淋的一身都是。可惜,它們的能量實在太弱了,根本無法阻止無奇繼續破壞。
不過,就在無奇破壞的興起,一掌把房間內最大的屏幕直接拍成粉碎之時,異變卻立刻出現,巨大的平台之上,那早已空空如也的東面,北面,西面以及南面的大門後面,竟然又開出了一整排小門。
下一刻,無數手持兵器的機器人,就同時從門內沖了出來,目標正是無奇。與此同時,在這一刻,很久都沒有出現的警報聲也一次從巨大平台的天花板上迅速的響起。
「警報……警報……嚴重警報……主機嚴重受損……發現入侵者正在破壞主機……發動SS級守護……基地所有士兵出擊……消滅入侵者……」
不好!
此聲一出,無奇頓時一愣,雖然手中的動作還因為慣性的緣故沒有停下來,但因為興奮而暫時放松警惕的大腦卻恢復了冷靜,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正在向著自己迅速的接近。
可此刻的自己還能怎麼辦呢?連從這里闖出去都做不到,又能談什麼對策?
一念及此,無奇頓時搖頭苦笑,心情瞬間陷入了絕望。但饒是如此,他也沒有放棄破壞的打算。因為他很清楚,這里的一切會給小蝶的一家帶來無窮的危險,一旦這里還存在一天,那麼小蝶的父親就會一天不安全。
所以,為了徹底將隱患驅除,就算再危險,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無奇也在所不惜,一定要把這里毀了。
一念及此,想開了的無奇,索性不再猶豫,破壞的速度變得更快了,攻勢也變得越來越猛,越來越凶悍。
這時,外面的機器人部隊,已經集結了數千之多,每一個機器人的手上都有著各式各樣的重型武器,不是激光炮,就是粒子槍,甚至就連光能火箭都有。
機器人前進的速度和無奇相比,慢太多了,但還是沒花費多少時間,就齊齊來到了隱藏小門的門口。但,下一刻,它們並沒有沖進去,而是同時舉起手中的武器,對準了隱藏小門扣動了扳機。
隨著第一聲槍響驀然間響起,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的槍響立刻也跟著響了起來。接著,所有比槍威力更猛的炮火也劇烈的震動炮口,把足有一個拳頭粗的激光炮彈一炮不漏的轟入了小門之中。
下一刻,整個小房間內變成了一片巨大的火海,無數金屬碎片落地,就連地面都劇烈的搖晃起來。無奇的身子雖然閃躲速度極快,每閃開一次攻擊,都會繼續破壞房間內的機器,但這里的空間實在太小了,他幾乎每一次閃躲,都會留下傷口。
沒過多久,無奇的身上就已經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被炮火的強大威能波及,直接連皮帶肉一同炸爛的傷口,還有被粒子槍一槍貫穿身體的黑色小洞,甚至,還有被無數金屬碎片飛舞之時,劃出的大口子。
情況幾乎一瞬間,就變得危險起來,面對威力如此可怕的齊射,無奇即便實力強悍,一開始還能勉強支撐,但沒過多久,就堅持不住了。
因為,四周的溫度實在太高了,天花板上,地上甚至四周都已經出現了越來越大的火勢,無奇此刻已然被火海深深的包圍,根本無處可躲。
而且,此刻他還傷痕累累,就算想逃也沒有了信心,畢竟,外面可比這里更加的危險,無奇現在已經肯定,自己若是出去,那一瞬間,就會徹底成為碎末。
所以,他只好選擇繼續破壞,繼續在危險之中,發揮自己的潛力與危機作戰,與自己的意志力作戰。
還好,有一點是幸運的。房間中的機器已經被無奇,火勢和大量的炮火齊射破壞的所剩無幾,只剩最後一個巴掌大的機器還在閃動著屏幕,運轉。否則,若是還有更多的機器完好,無奇一定會不甘的出手,被密密麻麻的炮火轟成碎渣。
但盡管是這樣,無奇能做到這一點也已經很勉強了,最後一個機器,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破壞的,否則,它不會在如此強大的能量沖擊之下,還保持的完好無損了。所以,想要破壞它,不來個十幾次重擊,是不可能成功的。
那東西好堅硬!不行!遠距離破壞不了它,想在短時間內連續發動十幾次絕招,都同時攻擊在它身上,必須靠近之後,抓在手中才行。否則,一次攻擊它就會飛到火海之中,這東西根本不怕火燒,真要被它飛進去了,我就沒機會了。
一念及此,無奇身子立刻一晃,根本不顧身上的傷勢,就全力向著那個最堅硬,此刻還在運轉的小機器沖去。可正當自己快接近那個機器的時候,一輪新的齊射已經從門外先一步暴力的轟擊而來。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下一刻,大大小小,足有上百根的絲線狀激光立刻緊隨而至,最後,是一群如同蝗蟲群一般的粒子型炸彈。
剎那間,熟悉的一幕再次降臨,火海瞬間又擴大了一倍,無奇的眉頭頓時一皺。
可惡!!!要是被這波齊射轟中,我現在就已經要躺在這了。可我的體力已經所剩不多了,這可能是我最後的一次機會了,如果再放過這次機會,也許,那台機器就永遠也破壞不了了。
就算我能復活,也沒用,這些機器人絕對會重新出現,在我的身體還沒完全修復完畢之時,就把我再次干掉!不管了,拼了!就算死在這,我也無怨無悔!
一念及此,無奇的雙目頓時一凝,咬牙之下,眼中瞬間就現出堅定無比的神色,與此同時,他二話不說直接施展了體能轉換之術,一下子就把自己的速度飆升到了聖域巔峰修煉者的程度。
做完這些,無奇就把目光鎖定了那台距離自己還有十米遠,屏幕還在不斷閃動的機器之上,身形一晃,化作一道一閃即逝的黑芒,不要命的沖了上去。
下一刻,隨著「轟!」的一聲巨響猛地絕地而起,「轟轟轟轟……轟轟轟轟……」立刻就有十幾道更強的巨響緊接著響起,就如同連珠炮一般,接連不斷,不絕于耳。
然後,小房間內的最後一台機器就在一陣狂風呼嘯而起的剎那間,被一道粗壯無比的黑芒直接撞擊了二十多次,化成了粉碎,連一點殘渣都沒剩下,就消失在了越來越大的火海之中。
毫無疑問,無奇最終最終成功了。
可同一時間,他卻也被所有威能恐怖的炮火鎖定,再也沒有任何逃月兌的機會與體力。但就在無奇以為自己這一次必死無疑之時,詭異的一幕卻突兀的出現了。
只見一道濃郁的藍光忽然從剛才自己發動連擊的位置驀然間出現之後,竟然一下子就好似波紋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勢頭向著四周,猛地擴散。
其速實在太快了,一瞬間而已就把無奇,火海,無奇身邊的所有炮火,整個小房間,房間外的所有機器人,和巨大平台之上的一切都籠罩在內。
接著,藍光莫名其妙從無奇的身前消失不見,跟隨藍光一同消失的,還有距離藍光發生地最近的火海,然後,是已然貼上無奇皮膚的各種炮火,接著,是整個小房間,房間外的機器人,最後,則是整個平台。
所有過程說來緩慢,但其實快的難以想象,就是一瞬間而已。
下一刻,無奇的身周立刻完全變了樣,再也沒有了平台,也沒有什麼機器人,有的只是一片巨大而又空曠的平地。
看到這一幕,無奇頓時一愣。
「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全都不見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天空之上就出現了異象,一片巨大的蘑菇雲驀然間升騰而起,出現在了無奇的頭頂。接著,一道清風吹過,那蘑菇雲竟然沒有任何抵抗之力,一下子就直接化成了虛無,徹底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無奇見狀,雖然仍舊不明白剛才發生這一幕的原因是什麼,這種異象到底是什麼,但卻終于明白了一點,那些蘑菇雲就是那個巨型的平台被藍光覆蓋之後,所幻化而成的東西,而剛才它們被風吹散,正就意味著,它們已經徹底被自己摧毀了。
一念及此,無奇這才終于長出了一口氣,身子緩緩飄起,笑意吟吟的向著小蝶家中的方向飛去。
可此刻的無奇並不知道,就在他為巨型平台消失而暗自慶幸的時候,有一個人卻特別的生氣,甚至是勃然大怒。因為,就在這時,這人听到了一個讓自己暴跳如雷的消息。
「老大!老大!不好了!我們的那個基地被人摧毀了!」
流星村某間漆黑的小屋內,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忽然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一關上門,連燈都顧不上開,就直接跪在地上,神色慌張的對身前一個正悠閑坐在椅子上喝水的男人,忐忑不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