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杰的脾氣變得很暴燥,自從葉媚自殺繼而導致伏擊貞子失敗後,他似乎看誰都不順眼,一直躲在房中吞雲吐霧,讓人看到他內心的慌亂逐漸升溫。
滿房煙霧,嗔得孟翔袁芷咳嗽連連,不得不走到婆婆主家與婆婆閑聊。
還剩余兩次機會,除了張晉依然嘻皮笑臉,所有人都郁郁寡歡,死亡的壓力越來越大,讓人喘不過氣。
9月21日早上5點,天還沒亮,這一天將決定無名隊全隊成員的命運,他們不想看到明天的日出,因為這天早上及傍晚貞子兩次出來殺人,是他們最後的機會。電影將在22日結束,即使讓其他人看詛咒錄像帶,也已經來不及了。
婆婆非常客氣,特意弄了壽司飯盒送給各人。她的丈夫前年去世,無兒無女,所以很孤獨,這幾天的相處,她像對待子女一樣照顧眾人的飲食,讓人看到她發自內心的歡悅。
孟翔總覺得終有一天他會與婆婆再次相遇,所以除了房租外,他將丁杰所給的零花錢全部贈給婆婆,婆婆笑得樂呵呵,一個勁地模撫孟翔的腦袋,就像對待孫子一樣。
告別了婆婆,他們駕駛著商務車向目的地出發。高山龍司是K大學文學部哲學系的客座講師,住在大學宿舍,駕車去不用2小時,而高山龍司的死亡時間在8點30分與9點之間,為了以防錯過這一次伏擊機會,也為了避開警察的巡查,他們提早出發。
轉入市區,巡查的警察多了起來,數天前他們在旅店大開殺戒,已讓整個日本沸騰,幸虧一路上他們並未被截查,否則恐怕又得再殺一次。
他們手上的武器已經不多了,靈符子彈使用了一大半,聖水也所剩無幾,符咒倒有不少,但這些驅魔符咒對貞子沒有殺傷力,只能起到阻嚇作用,所以如果在余下的兩次機會中不能一舉殺死貞子,即使再有機會,他們也沒有足夠的武器與貞子對抗。
置諸死地而後生,是他們今天的最真實寫照。
來到K大學,旭日初升,校園出乎意料之外的熱鬧,一堆堆人在周圍熱火朝天地弄著不相干的事,就像今天是廟會一樣。
駕車來到K大學教師宿舍,找到了高山龍司的處住,這時還不到8點。高山龍司住在宿舍四樓,丁杰親自上去查看,透過窗口,看到高山龍司正伏在桌上寫書,他才回到車上,抽著雪茄淡淡地說︰「按劇情,昨晚高山龍司與淺川玲子找到了埋葬貞子的古井,弄了半天才抽干井水,找到了貞子的尸體。他還以為詛咒已經解開,正放寬心態寫書,7天前在玲子家看錄像帶,時間應該在8點半至9點之間,所以我們做好準備上去大干一場。」
張晉異常興奮,嘻嘻地笑︰「他怎麼不多睡一會,也許這是他在人間最後的一覺了。」
孟翔等人可沒有張晉這麼樂觀,如果高山龍司真的被貞子殺死,就意味著他們伏擊失敗,而死亡離他們也更近了。
丁杰將手中的雪茄捏滅,臉上變得非常嚴肅,「宿舍狹窄,貞子可以使用意念殺人,我們根本就阻止不了貞子殺死高山龍司。」
「隊長想得真仔細,那我們該怎樣做呢?」張晉眯著眼奉承,丁杰輕咳一聲,伸手指著窗外說︰「主神不會讓我們將高山龍司帶得太遠,我們也不要冒這個險。那邊有一個足球場,如果在宿舍內伏擊失敗,足球場就是我們的最終戰場。」
張晉拍著手掌贊道︰「隊長的計策太好了。」
孟翔也覺得丁杰的想法很周到,至少他自己就未曾想過這一點,丁杰盡管是小人,卻不失為一個稱職的隊長。
丁杰的眼神在眾人身前掠過,最後停留在尼斯身上,「我與張晉、尼斯上樓,當貞子爬出來後,尼斯將高山龍司送到足球場上。孟翔與小芷在那里保護高山龍司,貞子肯定想方設法追出去,我與張晉便盡力在宿舍內將它擊殺,萬一失敗,我們也會快速趕去足球場,在那里與貞子決一死戰。」
丁杰的計謀無可挑剔,他甚是得意,望望車上的電子表說︰「現在是8點15分,驅魔符咒對貞子沒威脅,只能起到阻嚇作用,所以孟翔與小芷一接到高山龍司,便在他身上粘上符咒,再灑上聖水,這樣至少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他停了停,繼續說︰「如果有人阻擾,殺無赦。」
「走吧。」丁杰與張晉、尼斯下了車,徑直往樓上走去。
孟翔「哼」了一聲,甚是不爽,因為這次丁杰沒有給他兵器。涂過聖水的兵器可以給貞子造成傷害,這一點他們早已確認,但丁杰的天秤座黃金聖衣,擁有6種兵器,各兩把,共12把,居然沒給他留下一把,這真的將他氣炸了。
袁芷看穿他的心意,她打開車門,撐著拐杖一拐一拐地走出去,轉頭焉然一笑︰「說不定丁杰他們在宿舍內就收拾掉貞子呢,而且我這里不是有干將嗎?反正我現在是廢人,到時借給你用,但這次你可不能再弄丟了。」
孟翔沉吟不語,其實這一戰最緊張的人是袁芷,如果這次伏擊失敗,她將面臨貞子的詛咒。惡靈貞子那種無形的壓逼感,曾經讓兩名新人自殺,即使是資深者,也不可能沒有心里壓力。他不願在女孩面前低頭,裝作泰然自若,下了車,扶著袁芷的小縴腰說︰「我只是不爽丁杰而已,沒事的,我的靈力比初進這部恐怖片時提高了不少,我會害怕嗎?」
「嘻!」袁芷臉頰緋紅,露出羞澀的笑容。孟翔輕扶著她在校園內緩緩走動,這一對殘疾人的親昵舉動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袁芷突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悵然若失,孟翔覺得有些奇怪,邊走邊問︰「怎麼了?」
袁芷輕輕搖頭,靦腆地回答︰「沒什麼,只是想起冷大哥了。記得在《幽游白書》里,當時我受了重傷,冷大哥也像你這樣扶著我的腰走路的。」她突然「嘻嘻」地笑了笑,羞昵說︰「其實除了你與冷大哥,我還未與其他青年男人如此親密呢。」
孟翔忍俊不禁,原來眼前這小女孩少女懷春,他不是蘿莉控,所以即使攬著袁芷的小腰,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襄王無意,神女有心」,袁芷芳心蕩漾了。見到袁芷這麼可愛,他也將之前的沮喪一掃而光。
足球場上正如火如茶地進行足球比賽,12個青年在場上較勁,場下,圍觀了不少青年男女,他們在喝彩,在加油,使得整個足球場熱鬧非常。
而這種學生的業余比賽,居然也吸引了數百名成年人的眼球,看台上,除了站在最前排的青年男女,後面卻站滿了壯漢,這些人雖然穿著便服,也在為球賽喝彩,但眼神飄忽,似乎心在不焉。
這時剛過8點30分,貞子的詛咒隨時開始,孟翔扶著袁芷擠入場內,因為他們倆都是傷殘人士,旁人紛紛讓開。他們來到球場邊緣,轉頭遙望著不遠處的宿舍大樓,心里忐忑不安。
旁人對他們的舉動很好奇,擠到最前端卻又回首向後目不轉楮地遙望,但很快就被球賽重新吸引,沒人再理會他們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孟翔感到心髒跳得越來越快,袁芷更是吐氣如蘭,汗水已滲濕了衣衫。
宿舍大樓內,一條黑影突然竄出,掠過蔚藍的天空,降落在足球場中央。所有人都被這天外來客嚇愣了,在一邊不知所措。這條黑影,當然是提著高山龍司的尼斯。高山龍司早已暈迷過去,軟癱在地上,孟翔細心一看,嚇了一跳,原來高山龍司的四肢已被打折,呈不規則狀扭曲在一起。
尼斯對周圍誠惶誠恐、呆若木雞的球員及觀眾視而不見,他緊張地對孟翔及袁芷說︰「貞子太凶猛了,隊長與張晉未必困得住她,我們要做好隨時伏擊貞子的準備。」
忽然,人群內響起了吆喝聲,觀眾後方的看台上,那些原本在觀看比賽的壯漢不知從哪里掏出手槍、沖鋒槍竄出,其中一名拿著擴音器、穿著軍服的軍官大叫︰「我們是日本自衛隊,所有人離開足球場,發動恐怖襲擊的嫌疑人,你們被捕了。」
這還真是大出輪回者的意料之外,就算他們有人認得高山龍司,立刻報警,警察也不至于這麼快就趕到現場,而且眼前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警察,甚至早早就在周圍埋伏。
尼斯瞠目結舌,顫聲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驚動了日本自衛隊?」望著源源不絕圍過來的持槍壯漢,他們真是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