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如何才能出去啊!」
這是一個極為寬廣的大廳,呈正六邊型,從大廳的一面到另一面,約莫有200米,高30米左右,平頂,大廳中心一根黑得發亮的大柱,就算二十人手拉手合抱,也難以圍住,柱上雕刻著六條盤旋而上的黑龍浮雕,龍鱗片片清晰可見。沿柱盤旋將要到頂,龍頭伸出,六個龍頭正對著大廳的六面牆中央位置,其中有兩條龍眼大睜,巨口微張,眼楮發出微微青光,射向對面的牆。
大廳頂上不知是什麼材料做成,整個頂上全都發光,但光線並不強烈,抬眼直視也不刺眼,就算如此,也將整個大廳映得透亮。整個大廳都是呈草綠色的地板,並不是很光滑,就象是磨沙玻璃一樣,不透明,不反光。
大廳六面牆正中央,都有一個寬5米左右,高8米上下的大門,其它牆面全是各種各樣奇怪的浮雕,有人站在一把長劍上飛在雲端的,有人騎在不知名的動物上手舞兵器,也有**的美麗女人,更多的是一些聞所未聞的動物雕像。
六面牆的其中有一面雕刻著一個男子像,古裝打扮,頭戴紫金冠,一身黃袍,左手拿著一面小旗,大姆指上戴著一個白玉扳指,右手背在後背,腰間吊一玉佩,玉佩下面還掛一小鈴鐺。雙眼微閉望著遠方,腳下踩著的象似古代的指南車,拉車的卻是六條黑龍,黑龍張牙舞爪,各具形態,活靈活顯,整個人物看起來顯得儒雅並不失威嚴。
此時正在大殿中緊張得東張西望、四處亂轉的正是張自強,他今年26歲,華夏國天南省人,父母都是農村人,自幼家境貧寒。父親為他取名「自強」是有勉勵他自強不息之意,張自強也對得起這個名字,第一的成績被天南大學錄取,在電子系主修印刷板電路,天南大學是全國重點理工院校,學校男女生比例嚴重失調,張自強性格雖然內向,但憑著為人實誠,在大學二年級時,贏得到了學校計算機系的系花王蓮的親賴。
?年大學畢業後自謀職業,王蓮因父親王志力是天南省教育廳的一名副處級干部,在她父親的安排下,進入了天南計算機專科學校擔任助教,張自強四處應聘,也處處踫壁,他所學的專業,專業性極強,一般小單位哪里用得上?大的電子企業要求又高,實驗室研究助理都要求要研究生學歷,進電子廠流水線上一是薪水太低,二來他也覺得對不起自己那學得極為扎實的專業知識,就這樣踫了幾個月壁。
王蓮見他花了幾個月都沒找到工作,心中也十分焦急,于是就主動回家求自己的父親幫忙,王志力見這小伙子有股子韌性,倒也不嫌棄他是農村出身,約來家中與他一番長談之後,也極為欣賞他的吃苦耐勞精神,看著唯一的寶貝女兒王蓮對他又是痴心一片,就動用關系通過朋友介紹。張自強總算是在2006年底進入天南省大型企業——中翔集團的研究所,在工控機項目組幫一研究員打打下手。
張自強性格內向,交際能力不強,但能吃苦,而且好學,于2008年獨立解決集團生產的工控機因干擾而性能大幅下降的問題,被集團董事長劉大彪親自提拔為工控項目組的組長,集團還在市區為他購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商品房,不過只是付了首付。
他解決了住房問題後,此時已與王蓮經過了六年的長戀,終于在2009年結婚,婚後兩人感情一直非常好,張自強雖然並不浪漫,也木枘,但人實誠,一心一意為建設自己的小家而奮斗,細微處總是處處露出體貼,王蓮也覺得跟張自強過特有安全感,是一個可以終身依靠的人,從談戀愛至今,小兩口都沒紅過臉。
?年11月,王蓮順利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張天喜,兩人都是家中的獨生子女,這下子將張自強父母與岳父岳母樂壞了,張自強父母第一次進省城,在兒子家里呆了一周,天天看著孫子,直喊祖宗有靈,保佑生了個孫子傳宗接代。
不過張自強父親在樂呵了好幾天後,最終還是放不下家里的地,要獨自回家,讓張自強母親幫著照顧小孫子,張自強是個極孝順的兒子,怕父親獨自在家無人照顧,堅持讓母親回家,說自己兩夫妻能照看好小孩。
話是這麼說,可他們小兩口都沒經驗,又哪里能帶好小孩子啦。雖然王蓮修了產假,但張自強還要上班,父母回家沒兩天,兩人搞得手忙腳亂,晚上更是要起身好幾次。
王蓮母親不放心他們小兩口自己帶孩子,趁著王蓮產假未結束,將王蓮與小外孫接回家。她剛過五十,辦了內退,呆在家中,整天無聊不知道干什麼好,總找著王蓮她爸念念叨叨。這下可算找著事做了,正好帶外孫!一家老少三代同堂,其樂融融。
張自強岳父家在天南市西,而他的房子卻在天南市東,他還不是有車一族,住岳父家他早上上班來不及,于是,每天下班只好獨自一人在家,只到周五時才去岳父家看望老婆與兒子。
這天張自強下班,下了公交車後轉到菜市場,就他一人在家吃飯,便只買了些蔬菜,兩斤雞蛋,幾兩瘦肉,想著這麼個大冷天,喝口熱湯不錯,于是買了一條冷凍的海魚,也算是嘗嘗海鮮。
他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給老婆打了個電話,一個人在家,只好自己動手做飯,他將菜放進冰箱,先將魚放溫水里解凍,待冰化了洗淨後剖魚。
平時王蓮在家時,很少讓他做家務,此時只見他粗手粗腳將魚放好,左手抓緊,右手持刀用力切開魚月復,只是在清理時,他發現魚肚中有個硬綁綁的圓狀塊。
張自強心想,听說牛肉有些黑心菜商注水,莫非這海魚也有人塞東西進去以增強重量不成?輕輕用刀劃開魚肚,卻露出一個白玉扳指!
他按耐住心中的驚訝,輕輕取出扳指用清水洗淨,只見這扳指乳白色,里面似有流彩,定楮一看,流彩卻又不現,用手模模,玉質極為細膩,手感很好,便是以他完全不懂賞玉的眼光,也能看出這扳指很貴重,應該值不少錢。
「哈,人要是走運真是擋不住!剖魚剖出個扳指來,不知道怎麼進的這魚肚子里的?」
張自強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一邊將扳指套進左手大拇指試試,扳指看著挺大,他戴本應太松,沒想到才一戴上,扳指內流彩突然到處游走,清晰可見,接著扳指發出強烈刺眼白光,刺得他不自覺地閉上雙眼,緊接著左手大拇指一緊,只覺得大拇指後半截被緊緊箍住,慌忙睜眼一看,只見扳指慢慢變薄,慢慢變軟,慢慢變透明,不到一分鐘,竟然消失不見,扳指消失的地方,只留下一圈細細的白痕!
「這是什麼鬼東西?!」張自強嚇得臉慘白。他是學理科的,畢業後又從事科研工作,一向是無神論者,眼前發生的這匪夷所思的一切,將他嚇得根根汗毛倒立。他右手拿著菜刀緊緊不放,快步沖進客廳,將燈全部打開,左手迎著日光燈,大拇指上那圈白印雖小,但非常清晰,扳指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過了不知多久,他冷靜下來後,見再也沒有什麼怪事發生,放下右手菜刀,輕輕模模左手大拇指,沒有任何異常,觸感、以及拇指活動的都沒問題,只有那一小圈子白印提醒著他剛才的事是真實的。
遇上這等怪事,他就想給老婆打個電話,告訴她剛才發生的事,左手因剛洗魚有水,便隨意向前甩了甩,心想這扳指哪去了?莫非是鑽進手指里不成?還是那根本不是白玉,而是一種可揮發的物質?
突然,左手拇指白光又閃,這下並不太亮,象小型手電一樣照著正前方。張自強只覺腦中一片空白,呆呆的看著左手發出的白光,約模過了十秒鐘,白光暫暗,只見家中客廳里正中出現了一道不完整的門,門上有些古色古香的條紋,看起來美央美輪,卻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做的。
兩扇門邊及周圍白霧蒙蒙,門可以看到底但看不到頂,也不見門軸,露在外面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之所以知道這是門,因為有兩個門環,中間有縫,下面還有門檻兒,門縫緊閉著,就那麼臨空立在客廳一動不動。
張自強這下子是嚇傻了,圍著門轉了幾個圈,門後門邊都是白霧蒙蒙,只有正面可以看清,他只有一人在家,只能壯著膽子,拿起沙發上一根「不求人」(抓癢用,竹制的)對著門頂了頂,門沒開,再加大力氣,還是不開。用腳踢了一腳,感覺象是金屬門,門還是沒開,也沒什麼其他不良反應。
張自強臉上慢慢的回復了點血色,直接用手模向門板。不怪張自強這麼小心,一是一系列怪事將他嚇呆了,二是他本身是搞科研的,很多東西在沒搞清楚之間,不能用手直接接觸,怕傷手或是傷了東西,這也是他一向養成的習慣,所以才有先用「不求人」去頂門,再用腳去踢之舉,現在看著也沒太大反應,才用手去模。
他只覺入手處一片溫涼,甚是舒服。輕輕一用力,門開了一道縫,慢慢用力,縫也慢慢擴大。他呆著看了看雙手,看到了那左手拇指上那一圈白圈,心下了然,估計是左手白圈接觸到門後起了作用,才能打開門。
門後是一間空大的空間,非常的突兀,就象是一個人站在窗戶邊,望著窗戶外面還有一個寬大的房子,可是這窗戶卻是臨空顯露出來的!
從打開的門中往里看,房子空蕩蕩的,感覺甚是巨大。張自強忙轉到門後面看看,門後還是一片霧蒙蒙的,從正面看著門,就象是看立體電影,有身臨其境的感覺,他猶豫著是不是能進去看看,想了想,又回房拿起「不求人」往門里一丟,只見「不求人」就象平常扔在地板一樣飛進門里,掉落在門內的地板上「叮當」一聲響。人再轉到門後,客廳還是客廳,門後還是霧蒙蒙的沒變,可是正前方看過去,確確實實有道門,還丟了東西進去,並且東西還在,也能看到,哪門內的空間哪里來的?
張自強盯著那「不求人」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有什麼變化,決定自己進去看一看,抬腳輕輕一跨,過去了,再回頭看看門外,客廳還是客廳,就感覺是從一間房進入另一間房一樣,不過空氣一下子覺得清新許多,讓人心曠神怡。
從門內往外看就要實在得多,門是安裝在牆上的,整扇門頂有七八米高,門寬也有五米左右,難怪在門外看不到頂也看不到門軸,牆面非常之寬廣,頂離地面有**層樓房高,地板草綠色,整體風格跟上文所述大廳類似,整間大廳呈梯形,張自強所在位置正是梯形下底面的正中,在梯形的上底面正中也還有道跟剛才這一樣的門。
整個房間大約估算一下,估計有四五個足球場那麼大,從寬面牆到窄面牆感覺怕不有百來米遠,空蕩蕩的空間中未擺一物。整個房間地面與牆面都沒有見到任何縫隙,好象是一塊整體,他立足在門邊,顯得相當渺小。
張自強的心一直「撲通」直跳,人類對于未知的東西總是會害怕的,但人類也有相當強烈的求知欲,探險獵奇更是人之本能,他也不例外。
他想了想,回身又退回客廳,除了感覺空間一下子小了,有種從室外鑽進洞里的感覺,靠近自己這面寬牆從客廳這邊看,竟然什麼也沒有!伸頭進去側臉一看,牆還是好好的在那里,相當突兀與怪異。
張自強從客廳搬了一把椅子進去,再將「不求人」拿回客廳,來來回回走了幾次,也沒什麼其它變化,漸漸也就心里平靜下來,也沒覺得害怕了。
「哈哈哈,現在房價這麼貴,這個房子這麼大面積,方便啊,賺大了!」
看看這家伙,對于這種怪空間,或者說房子,他所想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房子價格問題!這與他因為前些年沒房子而一直不能結婚有關,看來,房價過高的問題將八零後的一代硬是逼得不淺。
張自強菜也不做了,將家里的東西時而搬進去,又時而搬出來,進了空間後,就象在一個寬廣的草皮上,隨意的擺放幾件家居,十分愜意。
最終他擺了張桌子,兩把椅子,本想將書房里的電腦搬進去,看看電子產品進入後會否有不同變化,但看到里面並沒電線,就將單位配置的一台搞設計的筆記本帶進去,放到了里面的桌子上,有點象大富之家的別墅外的草坪,就是還少個游泳池!
那道門一直就這麼開著,張自強搬來擺去的,終于確定這個空間並沒有危險,什麼東西一玩久了,也就失去開始時的那種探索的味道,但怎麼才能將空間關閉呢?是不是將門關了,這個空間就會消失了?
這麼一想著,張自強又將里面的東西全部搬出來,怕空間一消失,把東西給丟了。人也走出來,雙手將兩扇門一拉,門關了,只見整道門象是水中的倒影一樣,開始是蕩蕩漾漾,後來慢慢的化成一團白霧,連同原本在門邊的白霧一起,齊撲向他的左手拇指,進入了進入了拇指的白圈,在進去的時候,扳指再次顯現,內部流彩游動,約模十來秒鐘,白霧完全進入,扳指再次變軟不見,拇指上只留下一道白圈。
張自強這下心里又喜又慌,喜的是門收起來了,家里除了剛才自己搬動的東西外無任何變化之處,慌的是這麼一個好東西,能不能再次搞出來。
他仔細的回憶起開始的狀況,先在剖魚,然後戴上扳指,再到扳指消失不見,再來客廳對光照了照,再接著想打電話給老婆,手上有水,所以甩了甩,心里想著扳指哪去了,門就出來了。
不過他現在手是干的,怕有什麼不同之處,去廚房先將手弄濕,又來客廳將手對光照了照,再對著剛才那門所在的方向甩了甩手,心中想著剛才的問題,果然,一團白光出現,現在因為不怕了,所以能仔細看清,白光其實並不是光,而是霧,因為流動速度很快,加上客廳光線比較強,所以看起來象是白光。
張自強是從事研究設計工作的,總是本著工作上的習慣去應對著這些意外發生的事,科學其實也有很多意外,有時意外得來某物,卻因不記得實驗步驟而無法還原,所以說養成一個良好習慣,是常常能無心插柳柳成陰的。
十秒後門再次出現了,推開門一切沒變。他將一張椅子再次搬進去,再重復收門放門,椅子也還在,再將剛才的東西再次搬進去,又試驗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這下張自強放心了,這是一間自己能隨身帶著的巨大房子!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不會有後文,張自強相當于得了一個巨大的空間扳指,並且這個扳指還不會在別人面前顯露出來,也不會丟失!
但生活總是充滿著意外,這個巨大的空間不只是一條門,他要是好奇心不那麼重,或者說現在打個電話給王蓮,請她回來一起探究,後面所發生的事或許就會完全不同。
在多次試驗後,張自強沒發現任何不良問題,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梯形下底面中央的那道門,入眼是一個更加寬大的空間,就是上文所提到的那個大廳,他頓時被中間那個粗大的柱子以及上面的六條盤龍所吸引,卻沒發現外面的那道門無聲無息地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