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強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聚集起大筆的財富,但烈酒樓的利潤不為人知,他出售郡城及土地的事又為他郡貴族所嘲笑,人家也不知道他具體聚集了多少財富,根本就沒人思考過他這種施政方式有何目的。
可羅西丁郡內的貴族都知道領主大人非同尋常,要知道王國每年總稅收不過兩億金幣,以張自強現在的身價,別說四千私兵,就是還翻兩翻都養得起了。
城外上個月已開始在興建兵營,他考慮到王國最近無戰事,私軍在對抗金丹期高手的作用上又有限,便決定招收學齡兒童自己培養。
郡內新遷居的平民正為子女上學發愁呢,听說領主招私軍哪還不送來,幾時見過領主私軍上前線打仗的?眾多小貴族也將適齡後代往這里送,四千兒童軍立時招滿,同時又緩解了初級學校不夠的矛盾。
高級學院的芭芭拉寶鑒才二百多萬,半年後學院建成,這點錢對他來說已不是問題。
張自強在仔細算過帳,確定靠目前的金幣及未來收益已經夠開發使用,便又頒布他來封地第三道政令︰永久性的免除農業種植稅收!
這道政令一下,郡內貴族、平民歡呼,而王國一時失聲!
國王卡魯斯坐不住了,因張自強發明抽水泵,卡魯斯順勢扶持他牽制兩大世家,又見他家小業小,還特意免了他三年的稅收,現在見他竟敢不收稅?
稍派人一查,便知他僅去封地四個月,又招私軍又改建半個城市,還新建了那麼多工廠作坊,而且領地內開發新地比其他郡還快,卡魯斯心想,他哪來的錢?
近來艾爾各郡因抽水泵的使用初見效果,新開發出來的土地,低山都種靈木靈藥,高點的山地還未開發,準備種植晶石輪伐林,平原用來種糧食的土地增加了,一些有遠見的貴族已開始大批出售存糧,糧食價格現在開大下跌。
可以預見,明年王國將有大批新糧食產出,糧價將會更低,現在王國雇工又貴,那些靠種糧食為主要收入來源的中小貴族日子將會相當難過,平民破產的都會很多。
王國糧多了還賣不出去,因為各國都不缺糧!再過十幾年靈藥靈木也會出現這種情況,物產豐富了原本是一件好事,為什麼一來二去成了這樣了呢?卡魯斯想了很久也沒明白其中的道理。
艾爾王國是農業社會,得益于傳送陣,交通、商業也發達,出現這種大幅提高生產力的設備,造成這種社會現象不奇怪,地球上因「珍尼織布機」誕生,同樣造成了許多手工業者失業破產。
卡魯斯百思不得其解,又見張自強在羅西丁悶頭干得熱火朝天,也不顧只有幾天就是新年假期,急召張自強入宮問對。
張自強接到旨意莫明其妙,這才分開四個月,老板又有什麼事找我了?他帶著拉內利急急入宮,也沒去張莊看一下多佛斯,從出發到宮中不過是半小時,真快!
「見過陛下!」
「免禮,今日召愛卿前來,是听說愛卿免了封地的農業稅,怎麼?你錢很多嗎?」
張自強見政事殿只有卡魯斯跟他兩人在,也沒那麼多規矩,一听老板說自己錢多,連忙訴苦道︰「沒錢啊,陛下,我這不是為了封地的發展嘛,哪里比得上別人家大業大的。」
「別哭窮,沒錢還免了農業稅?沒錢你招得起私軍?沒錢你大手一揮,半個城都給推了還能重建?!」
「真沒錢啊,陛下。」
他接著將酒樓收入隱瞞大半,其它的帳目都一一向老板匯報,卡魯斯听說他現在就有四百來萬金幣,再算算以後每年收入,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其它郡城兩到三千金幣一畝地,為什麼你的羅西丁城能賣到那麼貴?」
張自強傻笑著說︰「其它地區糧價下跌,我那不變,其它地區建材不變,我那價格上漲,生意好做,用他們商人的話來說就是此地人傻錢多,都想來我郡經商,可店面有限啊,當然就賣得貴了。」
「哦,這就是你用土地吸引平民的原因!」
卡魯斯說完又陷入了沉思,張自強見老板沒發話,也不隨便亂說,他剛才七上八下的心算是放下了,心想原來老板見我發展的好,取經來了。
約模過了十分鐘,卡魯斯突然開口道︰「你這想法有問題,會出大問題的!」
張自強吃了一驚,那世界都這麼發展啊,招商引資嘛,不都這樣,沒出什麼問題啊?他忙問︰「什麼問題?」
「你現在吸引了不少平民是沒錯,可再過一兩年,平民是沒有那麼金幣去種植靈藥靈木的,他們肯定會種植最快出產的糧食及蔬菜,從一百平方公里突增到八百平方公里,而人口就算你翻一倍,也不需要那麼多糧食,必然會引起大跌價,平民就還不起欠你的土地錢而破產,就算免稅也沒用,那時你怎麼辦?」
其實張自強在做這些事時,也沒有細想,只是照著以前的經驗搬而已,現在猛一听到這話不由得吃了一驚,他還正在想著,卡魯斯又嘆了一口氣道︰「唉,還是太年輕了啊。」
這話不知道是卡魯斯是真有所感還是激將,反正他是受不了這個刺激。
「我郡內肯定是沒有問題,就怕到時候王國其他郡也來我封地賣糧,我收不過來!」
卡魯斯笑著問他說︰「就算我下令其他人不到你封地賣糧,那你怎麼解決自己封地的事?」
張自強這時思路活動開了,消耗糧食最快的是什麼?一是釀酒,到時價格下降點,賣到其他國去總沒問題吧,第二是養殖,對了,就養殖!
「我準備在郡內大力發展釀酒與養殖,釀酒要消耗不少糧食吧,養殖則需要更多,反正現在肉貴,這一來不但糧價不會降,平民因養殖,收入反而還會提高呢。」
「哦?這倒是個好思路啊,不錯,人人有肉吃,餐餐能吃肉,哈哈哈。」
卡魯斯心里算是放下一個問題,想了想又問道︰「听你一算帳,你這個‘賣光候爵’將八百平方公里土地全賣了,十年內總收入會超過一億,你們郡內有那麼多金幣嗎?到時這些金幣哪里來?」
這些帳是最容易將人搞糊涂的,張自強從未這麼想過,錢哪來?不過仔細想想還是能回答得出來,大學的政治經濟學不是白讀的。
他又恢復了傻笑︰「看似平民每年付了我這麼多錢,但他們的錢哪來?靠賣農作物來吧,農作物又被我與一些商人買了,這十年內,郡內的錢相當于轉一圈又回到了我手中,每年也就一兩千的金幣在轉動而已,郡內這麼多貴族,外郡還有那麼多商人給我郡送錢進來,總共兩千萬枚金幣還是有的。」
「這就相當于在這十年內,郡內平民給我免費種地,多余的出產全歸我,對不?我再將那些多余的東西變成酒啊肉啊什麼的,賣給別的郡,這郡內的錢不就變多了麼?」
「什麼?你說十年以後,那簡單啊,我賺了十年的原始資金,手上金幣多得很,用這些金幣造出些新東西來,再賣給其他郡嘛,這樣我郡內的金幣是不是越來越多?平民生活越來越好,別的郡金幣是不是會越來越少?」
「這想法不對?不對沒關系,我們可以將王國看成一個整體嘛,我們賣到國外去,賺別國的錢,這總對了吧。」
「別國也有?抽水泵他們有沒有?蒸氣機他們有沒有?烈酒他們有沒有?要努力研發啊,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嘛。」
「他們會仿造?所以說嘛,我現在正在研究如何保密,當然王國也應該頒布專利法,保護研究開發者的利益嘛。」
「不行?為什麼不行?我賺盡王國的錢?拜托,五大公爵個個實力比我強,還有老板,額,陛下的王族,我更不能比,怎麼會讓我賺盡王國的錢呢?還是不行?沒關系,那我研究怎麼保密總行吧。」
兩人吵了半天,張自強最終還是沒能說服卡魯斯頒布專利法,不過卡魯斯陛下卻是眼界大開,原來錢還可以這麼賺?
可卡魯斯細想一下,卻發現除了養殖可以采用以外,其它的竟無半點收獲,專利法在他看來是限制了新技術的流通與發展,是只為貴族服務的法律,與他抑制貴族的執政思路不符。
卡魯斯卻不知道他自己的想法似是而非,王國的研發力量全掌握在貴族手上,如果依著張自強的建議頒布專利法,平民布陣師還有機會,而現在平民布陣師卻是沒任何機會發展,他又不知道還金于民的道理,連產品過剩的問題都將他搞得糊里糊涂的,他想不通正常。
張自強的經驗也有限,他雖然知道專利法對王國及對他家都有利,可又不能準確表達出來,說來說去都象是在為他自己打算,而且大陸貨物流通這麼便利,艾爾王國一家頒布專利法,其實也沒大用,當然不能說服卡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