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府丹坊早已將家族所需丹藥全部煉完,連愛得拉家族所需都煉制完畢了,丹坊封了丹爐,大衛領著丹師們也如護衛們一樣,投入了緊張的修煉之中,一百五十名丹師比護衛們條件還要優厚,他們不限丹藥數量,能吸收多少就煉多少。
卡麗露對丹藥一直甚為關心,炎黃族人都領到了丹藥她是知道的,當初她剛嫁進炎黃府,森德蘭家族跟炎黃家族交易時她正在現場,總共只有五百丹師,並且級別還很低,靠他們煉制這麼多無丹砂丹藥,以成丹率來計算,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供應上府內所有護衛的丹藥,這還是她在不知道有一半丹藥供應給了愛得拉家族的情況下推斷所得。
她心里也暗自思量著,莫非張自強真的能量產無丹砂丹藥?還是向森德蘭家族購買了一部分呢?可是森德蘭家族的無丹砂丹藥除了另外五大世家之外,很少外賣的啊?何況炎黃家族需要的數量是如此巨大。
可惜的是丹坊已經關了,丹爐也封了,要想開爐估計得再等好幾個月之後,她向一些丹師打听,但丹師們以張自經有交待嚴禁外傳為由,拒絕向她述說詳情。
她又不想為了這件事單獨去找張自強——既然是家族機密,她現在自認為還不算張自強的妾室,還不算炎黃家族的人,這些機密她當然不方便打听。
現在她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比起在王宮生活時還要好,王宮時還有卡魯斯及王後管著,現在她想干什麼張自強都不會說她,自由得很,她可不想因為探听炎黃家族機密而打破現在的生活。
這一日傍晚,卡麗露跟往常一樣從格拉斯哥丹院出來,一路上她還在心里默默背誦著今天學到的丹訣,出了校門上車——這陣法車是她用每月的例錢購買的。
她雖然沒跟張自強發生什麼,但身份擺在那里,按炎黃家族的族規,她的級別是除了張自強、阿蜜莉亞之外最高的,與小蘭並列,每月例錢不菲,她又沒有其他開銷,購買一輛陣法車不過是她私房錢中的九牛一毛而已。
卡麗露正準備上車,就被一青年男子叫住,對方恭敬地向她行禮問好。
「見過候爵夫人!」
她疑惑地看著這人,張自強上次在格拉斯哥丹院發威,教訓了一干貴族子弟,打了一王族人,擒走福利,這些貴族子弟家族連屁都不曾放一個,那被打的王族子弟與家長向卡魯斯陛下告狀不成反被狠罰!這消息傳開之後,就再也沒人敢跟她搭訕,這人是誰?難道敢無視張自強的警告不成?
「你是何人?」
那青年男子微笑著答道︰「我也是王族直系子弟,按輩份算起來,我應叫你姑女乃女乃,我的曾曾祖父便是上任國王,也就是你的祖父。我叫卡特,承蒙卡魯斯陛下厚愛,現管理著傳送陣邊上的一座一級王莊,你家候爺的張莊以前就是我管理的。」
這人正是卡特,卡麗露不認識他,他卻認識卡麗露。自從六年前將張莊交給張自強之後,因知情識趣,與張自強時有來往,後又被王宮內務主管布萊斯賞識,重新得以安排在一座一級王莊里任管事,幾年下來不斷巴結鑽營,現在算是布萊斯的親信之人。
自從張自強封候之後,卡特因為減等繼承,只是一等男爵,他們之間的爵位相差太大,已經不在同一個層面之上了,雖然張自強並不看重這些,但卡特還是慢慢中斷了與他的交往,不對等的交往只能是自取其辱,而那時張自強家族力量不顯,讓他去巴結張自強,他還拉不下臉,也沒那個必要。
卡麗露听他是王族直系子弟,相隔也才五代,算是有些血緣關系,而且剛才他是稱呼候爵夫人,便知這卡特不同于那些貴族子弟,並不是打她主意來的,又听他說要叫姑女乃女乃,心中也有些好笑,頓覺此人親切。
她微笑著問道︰「呵呵,你找姑女乃女乃我有什麼事?」
卡特听她調笑,不怒反而大喜,原本按輩份算就應該是姑女乃女乃,卡麗露此話也不算佔他便宜,此時見有機會,他哪還不會依勢而為?
「也沒大事,因最近修煉陷入瓶頸,幾月不得寸進,又囊中羞澀買不起丹藥,便購買了些靈藥,想來這格拉斯哥丹院找一學員幫忙煉制,正巧在此踫到了姑女乃女乃,姑女乃女乃在丹院學習已久,煉丹技術高絕,佷孫早有所聞,這便壯著膽子請姑女乃女乃出手幫佷孫煉一爐丹。」
卡特雖是一等王莊管事,但其收入也並不高,每月也就三十多金幣,就算有些灰色收入,每月也差不到五十來金幣。
他如果找森德蘭家族的丹坊購買的話,一爐丹藥可得四十來枚,每枚近三十金幣,這共需要一千二百金幣,他不吃不喝要存兩年才夠!
他平時結交朋友及巴結布萊斯總管,花銷原本就大,哪里拿得出這筆錢來?好不容易買些靈藥,他守在這格拉斯哥丹院外,想請個丹院的學員幫他開爐煉丹,準備增加丹砂以提高成丹率——將服丹時間延長,慢慢排出丹砂,綜合起來,比直接找森德蘭家族的丹坊要合算一些。
卡特現在踫巧跟卡麗露搭上話,丹藥的問題又在其次了,張自強現在在王國之中名聲越來越響,以他現在的身份,再不能象以前那樣平等交往。
莫說平等了,最近這一兩年張自強越發財力雄厚勢大,卡特現在就是想巴結都難找到門路,如果能通過卡麗露重新搭上炎黃家族的話,炎黃家族隨便照撫一二,他哪會連自用的丹藥都買不起?
卡麗露听卡特這麼說,她畢竟年歲不大,或多或少都有些表現**,又喜歡煉丹,卡特的一番馬屁,正對了她的胃口,心中很是高興。
可她也有自知之明,在王族之中她的修煉天份很高,在十六歲時就進入了築基期,現在練到了築基期四層,煉丹跟制符布陣一樣,至少需要煉器期八層才能動手,她現在不過是背背丹方丹訣,煉丹是做不來的。
她想卡特看著也順眼,倒也不便直接拒絕,炎黃府的眾丹師現在整日修煉,她以張自強的妾室身份,讓丹師煉爐丹也不是難事,便笑著應道︰「你明日將靈藥送到炎黃府吧,我在府內等你。」
卡特大喜謝道︰「多謝姑女乃女乃,明日我一早便到。」
次日一早,卡特早早地趕到炎黃城,幾經周折之後,總算進到炎黃府,卡麗露在偏廳接待他,吩咐侍女清點卡特帶來的靈藥,又記錄下他的五行屬性,親自跑到丹坊找到大衛。
大衛哪知道卡麗露跟張自強之間的關系,只知道這是小主母,地位比翠夫人還高,自然不敢怠慢,加上卡麗露不過是想煉一爐築基期服用的丹,最高也才四品丹藥,對他來說完全沒有挑戰性,自然是盡心盡力的辦事,回復卡麗露說七日之後取丹,便親自開爐。
丹坊有金丹鐵衛守著,沒得張自強的命令,卡麗露也進不去,她只得回轉偏廳,將實情告訴了卡特,卡特雖然覺得這時間有點慢,但想想可能是煉丹師很忙——這事也常有——也就高興地稱謝而去,他準備在取丹之時,備上一份厚禮感謝卡麗露,從而間接跟張自強重新搭上關系。
卡麗露雖說懂得煉丹,但想著大衛不過是玄級丹師,以為大衛是為了保險起見,將一爐靈藥分成兩爐煉制,所以在時間上也沒懷疑。
轉眼又過了七天,卡麗露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又親自找到大衛,大衛將煉好的丹藥恭敬地交給她。雖然說卡麗露只有築基期四層,但手拿著丹瓶,以神念查看丹藥還是做得到的——這與查看玉簡差不多。
「四十枚無丹砂丹藥?」
因為張自強有過交待,成丹率的問題為家族機密,這次卡麗露是為外人煉丹,又是來料加工,大衛便只用一半靈藥煉出四十枚。
但張自強對于無丹砂丹藥的事並沒有說要保密,大衛初次為卡麗露辦事,當然要做到盡善盡美,又加上自進炎黃府以來,所煉的丹藥全是無丹砂丹藥,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現在他听到卡麗露如此發問,以為是四十枚的數量讓卡麗露不滿,但成丹率的事又沒法直說,只好委婉解釋道︰「是啊,請小夫人見諒,我還沒達到天級水準,所以成丹率不高。」
「這些丹藥是你一個人獨自煉制的?」
「小夫人第一次吩咐我做事,當然不能假手他人!」
「家族沒倒貼靈藥嗎?」
大衛一听,以為這是正話反問,越發肯定卡麗露是在怪他將成丹率壓得這麼低,他又不知道張自強是否將成丹率之事告訴了卡麗露,現在這情況,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咬定成丹率就只有五成,如果卡麗露直接將成丹率之事說明白,他再煉一爐就是,如果卡麗露不知道此事,他成丹率五成也能交待得過去。
「小夫人交給我的靈藥夠一爐,成丹率五成,剛好四十枚。」
「哦,那就多謝大師了。」
今日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