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的戰況現在與張自強沒一銅幣的關系,他炎黃家族在這場戰爭之中,最重要的任務是在三個月之內交出十萬條陣法槍來,以前家族的庫存連同私軍裝備的槍支總共只有兩萬條,現在也已提前交給了卡魯斯,但銅丸卻是嚴重不足。
好在以王國的技術,有了張自強提供的標準尺寸,做這些簡易的子彈倒不成問題,卡魯斯也在抓緊時間安排生產,僅有的兩萬陣法槍也被卡魯斯壓下來了,他準備湊足五萬條一次給伯威克一次猛的。
但炎黃家族要在短短的三個月內,制作完八萬支陣法槍難度不少,難點不在于布陣,而在于槍管的制作,陣法槍的陣法簡單,愛得拉家族交易來的五百金丹侍女人人都能布,只要材料充足,不需一月陣法即可布好。
制作槍管需要用到機床,原來小規模制作時,機床數量有限,這些活也不能交給外人去做,還好余下三百不會布陣的金丹侍女,在拉姆西領著研究院幾人趕出了二十幾套機床之後,這個問題得到了有效的解決。
陣法加密模塊倒是不難,由越來越大的木器作坊制作出來後,一起送入家主樓,布陣的侍女布好陣之後,順手也就安裝上了,每人每天連布陣帶組裝,二十來套很輕松就可以完成,三月之內足可以完成任務。
在這特殊時刻,拉姆西領著陣法研究院里眾人當起了質檢員,一是檢查加密模塊是否安裝到位,二是檢查槍支是否合格。
他們幾個每天靈識掃來掃去,一天下來,搞得個個都是精神萎靡不振。
走出槍支加工作坊,張自強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一個人,整場戰事中功勞最大的一個人,說是他救了整個艾爾王國也不為過,那人就是送信的朱恩。
自從听了朱恩從伯威克逃回來的經過,張自強一時對他印象大好,這朱恩又忠心,人又機靈,那麼多密探僅有他一個普普通通、未經過密探訓練的人送回了信來,雖然說有很大的運氣成份,但也不能否認他頭腦靈活、機警多變。
小蘭的那件事情中,朱恩並未有太大的過錯,被張自強遠送至伯威克王國之後,他仍時刻以炎黃族人自居,一听炎黃家族有難,獨身一人拋棄家業送信回來,而且是直送回家族而不是送給卡魯斯,可見此人不忘本。
在家族利益與自己的權勢之間,朱恩選擇的是家族的利益,現在他對家族立下大功,不可不賞啊。
可朱恩這人該如何獎賞,卻讓張自強頗感為難,這中間牽涉到那個小孩的身份問題,要是公布這小孩的真實身份,現在炎黃家族雖說比以前強大不少,但家族正在接手庫拉斯等六郡,要是傳出這件丑聞,定會增加不利因素,也容易引起炎黃族人人心不穩。
要是繼續隱瞞這小孩身份,那如何解釋朱恩獨自一人將家族幼主帶到伯威克的事呢?那日看見朱恩回城時的人、听到朱恩喊聲的人可不少!
張自強一邊想著朱恩這件麻煩事,一邊信步走回家主樓,侍女們都在制槍作坊,家主樓前的草坪顯得空蕩蕩的,這兩日正值月底,阿蜜莉亞帶著幾位妻妾于各產業查帳,也不在家主樓。
「阿難,小蘭住在哪里?領我去看看。」阿難嘴巴一撇,不過也不敢多話,領著張自強往一樓後院走去。
這里雖然是家主樓,不過一樓都是侍女居住,張自強平日里從未來過這里,這家主樓只有張自強一個男人,他平時又不來這里,全都是女人們居住在一起,很多事情就不太注重。
象眼前這般,好好的一座後院子,布置得美不勝收,還移植了不少樹木栽種在園子中,可被這些侍女橫一條豎一條地沿樹拉起繩子,涼起褻衣褻褲,稍稍有些微風吹起,便是彩旗飄飄。
這家主樓說是樓,其實是一個樓群,單是一樓就有房屋幾百間,房與房之間套著些院子,樓與樓之間都有回廊相連,張自強平時生活在三樓四樓,面積太寬,很多地方都未用到,四樓更只有唯一一個上樓樓梯,樓下這種情形倒是第一次見著。
張自強指著這些物什對阿難說︰「讓阿蜜莉亞安排一下,眾金丹侍女是我族的大殺器,雖說她們忠誠度高,但既已限制她們生活在這個大院,就應給她們安排個好環境,盡量讓她們生活得自在些,在生活上更應該關心,再說你好好的一座院子,搞得這亂七八糟的樣子,就不能專門找個地方讓她們涼衣嗎?」
他這話對阿難說其實很沒道理,家主樓是阿蜜莉亞該管的,阿蜜莉亞畢竟是鄉下長大的,鄉下人涼衣服可不就這麼個涼法,不是阿蜜莉亞管不上這些,而是她根本就想不到這些。
他的幾位妻妾之中,也就卡麗露眼界高些,可是她自從知道了炎黃家族的實力之後,對張自強及阿蜜莉亞小心翼翼的,見張自強又一直沒有表露過不滿,這些事哪敢跟阿蜜莉亞提起?那不是說阿蜜莉亞土氣嗎?她還極力讓自己去適應這個環境呢!
而張自強又很敬重阿蜜莉亞,雖然知道這些事是她的錯,但也不願意為了這些小事去說她,眼前的這些又實在是有礙觀瞻,就只得對阿難說說、出出氣。
這話雖然不是說阿難,但阿難見此情形也是滿臉通紅,悄悄加快腳步,來到最靠山邊的一間房子,也不敲門便一把推開,對張自強說︰「主人,她就住在這里。」
小蘭正是縫著一件小孩衣服,看樣子是給她兒子縫的,被阿難不聲不響地推開門嚇了一跳,手指被針給挑破了,不過當她看到張自強後,卻是再也顧不上這些,驚慌失措地將衣服藏在身後。
「老……老爺,您怎麼來了?」
張自強也不回話,在房內四處張望,看屋內擺設及小蘭穿著,阿蜜莉亞倒也沒有虧待了她,衣服還是以前那同樣的檔次,茶、糕點等該有的也都不缺,除了房中沒有侍女以外,其它的與以前並無兩樣。
這也是阿蜜莉亞心軟,對下人一向寬厚,就是對小蘭這種讓自家老爺蒙羞的女人,一等氣消了後,也不忍苛責。
從這方面來看,阿蜜莉亞心善,為人大氣,極具主母之風範,如果卡麗露或小梅當這主母,這後院還不知道會暗暗鬧成什麼樣子呢,即便是小翠也不行,小翠屬于那種特沒脾氣的人,她當家下人會鬧翻天。
這些當然是張自強在胡思亂想,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日會來小蘭這里,可能是朱恩立有大功卻不便賞,也有可能是家主樓今日空蕩蕩的沒見個人影,他神使鬼差般的竟敢想來小蘭這里看看,挺長時間沒見,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自顧自的坐在主位上,小蘭背著雙手,看他一直不說話,有些手足無措,阿難歪了歪嘴,也知趣地站到門外,將門關上。
「你手里拿的是什麼?」
「老爺……」
小蘭更顯驚慌,卻又不敢不听吩咐,只能緩緩地將手中的衣服遞給張自強,張自強接過這件未完成的衣服,輕輕撫模著,衣料是好料子,手工也不錯,可惜上面沾了點血跡,濕濕的仍未干。
「是為那孩子做的?」
「是……是的,老爺。」
看著小蘭怯生生的樣子,張自強突然心生暴虐,猛地將衣服扔在地上,一把拉過小蘭,將她撲倒在床上,粗暴地撕裂她的衣服,挺身而上。
沒想到小蘭先是一驚,後來知道他要做什麼,反而是極力配合,這讓他滿腔的暴虐無處發泄,索然無味地完事之後,張自強起身,任小蘭將自己收拾妥當卻一言不發,小蘭見他正要出門,輕輕地呼了一聲︰「老爺」
張自強停住了腳步,也沒回頭,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以後如果想見那孩子,可以著人帶他進來。」
小蘭喜極而泣道︰「多謝老爺……」
出了後院,張自強著阿難召來了朱恩,朱恩是帶著那小孩進來的,一進門就急忙讓那小孩見禮,小孩子倒是規規矩矩的給張自強磕了幾個頭,快三歲的孩子,好奇地磕著頭,卻不知道為什麼,見完禮後抬頭看著張自強,那清澈的眼神,讓他心里有些發緊。
張自強對那小孩招招手說︰「來,過來,讓我看看。」
小孩有些怯生生地依言走了過來,可能是見著朱恩也一臉嚴肅,讓他不敢鬧騰,張自強拉過他的手,又模了模他的腦袋,長吐了一口氣,和氣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兔崽子,今年兩歲半!」
張自強眉頭一皺,朱恩急忙解釋道︰「每年大會都要他露面,所以一直不敢給他取名字,平時他很皮,我就罵他小兔崽子,一來二去的,讓他記住了。」
這也難怪,為了穩定族人的情緒,這小孩子的身世一直不敢公開,每年年底家族大會,他也由小蘭抱著露下面,朱恩自然不敢私下給他取名字。
「嗯」,張自強淡淡地應了一聲,接著又細聲對孩子說︰「小兔崽子這名字不好听,是罵人的話,以後你就叫張忠,希望你能對家族忠心耿耿。」
朱恩大喜,拜伏而泣道︰「多謝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