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托得到將燙手山芋交出去的指示,知道主公想放棄眼前利益,便猛地拍案而起,連聲笑罵︰「真是糊涂啊,咱們在這商量沒用,這事我做不得主!博蘭尼是重大戰利品 ,按軍法,我沒有處置的權力,我要上交給我的上級——金陽洲第一警備艦隊總司令!各位大人,我定會好好統計這次戰利品,現在星空之門也被毀,交通不便,我過些日子一起上交!」
巴伯擺明一幅將水攪渾的樣兒,卡西米爾有些疑惑不解地想,星空之門的事能拖多久?帝國不重視,十年難建起來,帝國一重視,十天足矣!他要將博蘭尼交給第39警備集群艦隊總長,應不是為了拖延時間,他也沒理由拖延時間,這不是變相交給五皇子嗎?難道五皇子跟六公主聯手了?那也不對啊,現在阿特科克在這里,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賈格爾也疑惑地看看阿特科克,不過只要巴伯沒得到博蘭尼,他這次任務就算完成,也就不再多事。阿特科克喜不自禁,哈哈大笑道︰「老弟說得對,咱們軍中的事,還是要按軍中規矩辦!要是不守規矩軍隊不就亂了?巴伯準將還沒忘記軍人身份,這很好嘛!」
「這樣吧,其他的戰利品不算貴重,你這個分艦隊司令就有權處理,不如由你老弟帶上博蘭尼,一齊坐跳躍戰艦去金陽星系吧,趁這幾日我幫老弟辦好任命書,過去後玩上幾天便能接任總長之位!」
「慢!」巴伯又出聲阻止,他陰沉著臉辯說︰「阿特科克少將,按照軍規,戰利品應歸分艦隊後勤部部長統計、上報,用後勤補給艦運交上級艦隊,少將閣下的達克三號是五皇子殿下的私艦,用來運送戰利品不合軍規吧!」
眾人雖不明巴伯的用意,但他這話條條扣著軍規,沒絲毫錯處,阿特科克是軍中少將,豈能不知?再說帝國中的跳躍戰艦都是從六級文明買來的,每艘戰艦需兩萬枚頂級念力結晶,這是天價,需一個頂級念力師凝結三百年的念力結晶才夠數。
跳躍戰艦是帝國頂級權勢人物的夢幻之艦,皇室的跳躍戰艦是軍中的重要艦艇,豈能用來當運輸艦?達克三號是五皇子的私艘,更不能用來運送戰利品——是想打戰利品的主意還是怎的?不過巴伯這麼拖延有什麼意義?難道是前線軍隊有變,六公主瑞娜在十天半月內便能掌握局勢,所以將博蘭尼暫時拖延,以免壞了她的計劃?
如此雙方又陷入僵局,克斯托為了不得罪任何一方,只好公事公辦,堅持原則,他提出立即用通訊儀聯絡集群艦隊總長、集群艦隊後勤部部長、集群艦隊軍情部部長三人,後勤部管驗證戰利品,軍情部管審查俘虜,處置權卻在集群艦隊總長身上,他這一方案不偏不倚。
但巴伯卻又以博蘭尼未到金陽星系,集群艦隊軍情部部長無法審問,分艦隊卻又不夠資格審問為由,堅持要將博蘭尼送到金陽星系才能處置。
巴伯的說法又佔理,眾人到現在都明白他是在拖時間,只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拖時間。眾人都不知道第39集群艦隊的後勤部長與軍情部長是誰,現在反攻戰爭進行了快一年,不用問都知道坐在這種位置的必定是集群艦隊總長的親信,就算總長未作過調整,軍情部長是六公主的人,也不可能將博蘭尼審出其它結果來。
阿特科克等人無奈,只得各自向上面匯報情況,也提醒上面去查查第39集群艦隊後勤部長及軍情部長的底,還要求盡快建好毛里斯頓恆星系的星空之門,一切都按正規手續來辦,看巴伯還有何話說!
四人向上匯報情況時,也將克斯托的態度如實匯報了,四方勢力都知道克斯托不願倒向任何一方,在這種關鍵時刻,誰也不願平白得罪他,按他的戰功正常升遷,正可以當警備集群艦隊總長,有這樣一個不偏不倚的人佔著第39集群艦隊的位置,三方都能接受,至于五皇子一方,是阿特科克自己提出來的條件,又怎會反對?
四方勢力都很快給出了回復,克斯托因功連升兩級,任命他為第39警備集群艦隊總長,任命書需要六公主殿下與三位皇子親自簽署,七天之內可辦好手續;卡西米爾與賈格爾盡快招攬兩位頂級念力師然後返回,留下阿特科克與巴伯周旋——修建毛里斯頓的星空之門還需要用到跳躍戰艦呢,現在帝國的跳躍戰艦都在前線,再沒多余的可供調配。
巴伯與阿特科克也接到招攬頂級念力師的命令,不過他們卻得守在克斯托的分艦隊處,相互得盯緊了,以免對方耍花樣。
眾人終于將精力轉到張自強兩人身上,兩位頂級念力師的具體情況,克斯托早就講得一清二楚。克斯托救出兩人,同時也得到了他倆四十多年的念力結晶,不過兩人成為頂級念力師的時間不足兩年,頂級念力結晶並不多,普通的念力結晶在這四人眼中,價值並不高,也沒人去在意這個。
張自強的靈識雖一直關注著四人,但實際上離克斯托等人議事之處還有些距離,克斯托當著巴伯四人之面請出張自強與阿難,眾人也不疑有他。
眾人相互又寒暄幾句,卡西米爾與賈格爾都急著離開,便率先向張自強兩人拋出橄欖枝,不過張自強心中早有定計,他長長嘆息一聲,卻又以靈識傳意說︰「我夫妻兩人本為小國之民,對上國懷仰慕之情,成為念力師後舉家來投,卻不料途中遭遇上國海盜劫持,被困四十余年,現今才得救,克斯托大人也極力挽留我倆,但我倆志不在此,只能對大人說聲抱歉了。」
他邊傳著意念還邊對克斯托欠欠身,接著又說︰「我倆這些天查詢了帝國各行省的資料,決定定居在靈川行省胡卡羅洲。各位來意我也知道,可我倆不願加入任何研究院,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只要各位之中誰能幫我買艘軍用航母戰艦,我倆每年的念力結晶就交給誰!」
卡西米爾與賈格爾遺憾地互望一眼,平心而論,兩位頂級念力師的要求倒不高,雖說法律規定民間不許擁有軍用主力戰艦,但帝國的中型商業集團董事長都能搞到巡洋艦作為旗艦,一些雇佣軍甚至能搞到戰列艦,大型集團與財團就更不用說了,將航母改造為座艦的不在少數,有錢人誰不顧及自己的性命?
軍用航母的價格也不貴,六到七枚頂級念力結晶而已,兩位頂級念力師花三四個月時間就能賺到。可惜的是三皇子與四皇子雖取得不少財團的支持,卻在軍方的力量不足,平時這要求能輕松辦到,可現在不行,前線正缺主力戰艦呢。皇子們的手下在前線立功大,將來影響力就大,這牽涉到帝位之尊,兩位便宜的頂級念力師便只能放棄了。
卡西米爾不死心地問︰「兩位大師為何要定居在靈川行省呢?三皇子殿下求賢若渴,願接兩位大師去首都,並負責兩位安全,又何需航母為座艦?」
大家都是明白人,兩位大師坦承提出要求,也有不願搪塞眾人的意思,此時不會有誰去挑明民間不許擁有軍用主動戰艦的法律——人家只要買到手後改裝一番,樣式一變再減些噸位便算不得軍用戰艦,這本身就是為了限制海盜團發展壯大才制定的法律。
張自強也不解釋,只是客氣地對卡西米爾說了聲抱歉,又轉臉望向其余三人,賈格爾也無奈地攤攤手,兩人知道沒了指望,博蘭尼之事比頂級念力師重要得多,兩人都要急著離開,于是便客氣地與克斯托及張自強兩人告辭離去。
余下的巴伯與阿特科克各自沉吟片刻,又試探張自強能不能換成五艦戰列艦,不過張自強笑笑說︰「我們夫妻倆外加一個隨身侍女,只是想要艘好點的座艦罷了,又不參加戰爭,僅求有自保之力而已,要那麼多戰列艦有何用?」
巴伯兩人想想張自強夫妻倆被海盜困住四十年的經歷,也就釋然,兩人都痛快答應,可雙方都答應了條件,那又該選誰呢?巴伯兩人又問起兩位大師是否還有其它要求,張自強也只是笑著搖頭,阿難一直擺著夫唱婦隨的樣子,倒讓巴伯與阿特科克有些為難。
不會有人笨到用金錢去拉攏頂級念力師,美女型男對張自強兩人也沒用,人家是夫妻來滴,這話提都不能提,那就地位吧,可他們倆又不夠封男爵的條件,再說蘭帝伯斯帝國的貴族爵位可不同于器神大陸,在這里貴族只是個榮譽,是代表上流人士的身份,但頂級念力師本身就是上流人士、無爵貴族。
通常要拉攏頂級念力師,還會開出某項技術研究組負責人的條件,可張自強兩人擺明了不加入任何研究院,人家只要好好過日子,就算要研究也只是消遣——普通念力師沒有挑三揀四的條件,但帝國對頂級念力師還是相當寬容的,就當養兩個頂級「女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