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神扳指 第12卷 狼吞虎咽 第陸四零章 大大人物

作者 ︰ 晚起書蟲

劉大彪與劉俊馳面對眾多上門拉關系求靈茶的新老朋友,便有些坐臘了,找上門的這些關系雖說幫不上集團的大忙,可答應他們的要求,中翔集團便能得到眾多的小業務,只要將眾人捆綁上,又管理得法,集團再上個台階,成為全國一流集團不是夢想,如果不答應他們的要求,這些人壞事的能力一個比一個強。

這兩父子如果將這番難處與張自強明說,張自強也不會不管,隨手為之而已,多大點事兒!可他倆這兩年來通過龍盤仙釀白賺巨額純利,銷售中的貓膩他們心知肚明,張自強沒明說,他們也不肯主動提及,以免失去這頭產金「女乃牛」,再加之他們也想通過靈茶,再從中賺一大筆,還能贏得眾多的利益關系,這才有了劉大彪力邀張自強之事。

阿難要調集強妮集團所需設備,又要開空間門陪緊急趕到四明市的趙元首及華夏眾高層去盤古星,丁香妮自然也得作陪,眾人被一大堆事務纏身,忙得團團轉。張自智等人原本還為沒法去听「憂郁女神」音樂會可惜,阿難笑著將瑪琪抓過來,讓她專為張家人預演一場。張家眾人才知道,原來這幾年地球上所發生的大事,都與自家兄弟及難嫂有關……

眾女都忙著,也沒法陪張自強去臨湘,只有專侍候他的兩女——小翠、小梅無事,她們終于有機會跟張自強出去見見識面。

張自強次日駕車帶著兩女來到臨湘,仍舊住在華達,「憂郁女神」音樂會在臨湘舉辦,華達的所有客房全滿,謝昆見他來了十分熱情,非要給他騰出「總統套房」。不過能住高級套房的人又豈能一般,他是不願麻煩人的性子,堅拒謝昆的好意,要求謝昆騰個普通房間就行,如果非要給他倒騰高級套房,他就回家去住!

謝昆知道他不講究,倒騰高級套房的麻煩也不少,也就不跟他客氣,給他換了套普通標間,還笑罵道︰「張老弟來臨湘,要是不住在老哥這里,這不是在打老哥的臉嗎?!」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在這種相互之間的小麻煩中建立及加深的,張自強深知這點,他也想交謝昆這個朋友,便不能總是施恩付出,不給人家一點回報機會,那不是對待朋友的態度,會給朋友帶來壓力——幫人幫到淚流滿面的事兒,這世間並不少見。

張自強與劉大彪的見面也約在華達,劉大彪父子都來了,老劉董飲了幾年的靈茶,精力很旺盛,人也越發健旺,以前的滿頭白發,現在發根竟有部分轉黑,比幾年前年輕好幾歲。

同他父子一齊來的還有三位老者,劉大彪逐一作了介紹,卻是以前臨湘市的離退休老干部,在中翔集團發展初期都支持過劉大彪,到現在他們幾家的子女也與中翔集團有業務往來,其中有位老者叫羅源,是臨湘市原市委組織部部長,當年還搶過劉大彪的一罐靈茶。

其實張自強對這個羅源還有些印象,當年他還在中翔集團上班時,羅源就經常來集團考查調研,當然,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市委常委、組織部部長,每次羅源來集團時,聲勢都搞得極大,讓張自強很有些反感,張自強最痛恨的擾民之舉,就是從羅源身上感悟出來的。

不過張自強今非昔比,喜惡不會流于形色,羅源也一大把年紀了,他也沒有計較的心思,言辭之間倒也沒有失禮之處。

劉大彪父子稍稍試探中翔集團大批量采購靈茶之事,被張自強一口回絕後就不再糾纏,他們只負責引見,雙方能談妥當然好,他們也能從中插上一手。但張自強態度堅決,他們不願坐等兩方談崩進而影響到龍盤仙釀的銷售,趁著羅源幾人還未進入正題,找個借口先告辭。

張自強此時也知道劉大彪父子的意思了,估計他們是卻不過情面,也不怪罪兩人。這是個人情社會,他自己不也是如此嗎?但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有可能是我的朋友,但朋友的朋友,卻不一定是我的朋友,他以前看羅源不順眼,自然沒將羅老部長當成朋友。

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羅源走得近的另兩位老者姓甚名誰,以前是什麼領導,張自強壓根就沒往心里去。他只覺三人口氣甚大,講起套話來半天不會有重復話,從國家大事到國際形勢,從外星人的長相到小商品貿易會的繁盛,從某某領導的派系到如今趙元首的為官經歷,從官場私密到某大集團的內幕,天南海北地聊了一大通。

最後更是把張自強一頓好夸,對他年紀輕輕能為國家執掌重要的國有企業深感佩服,表露出的意思只有一個——他們幾個都不是一般人,門生故舊遍布天南省,張自強雖執掌重要國企,但他們也有平等對話的資格。真是好大個人物哦……

張自強也沒不耐,他全當是消遣,笑吟吟地听著,羅老部長三人又開始談他們在位時為天南、為國家作了哪些事,如何鞠躬盡瘁,立下了多大的功勞、作出了多大的貢獻,臨老了也應享受國家的某些最新成果。然後卻因種種原因,國家一時照顧不到他們,這才請出張自強來通融一二,反正他們早晚都能用上,如果張自強能與他們一起合作,大家都有好處。

張自強既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嘆,羅源幾人連內幕都打探不到,可見並沒有說的那麼神通廣大。可這類的人還特別多,自以為有幾分人脈,便以為無所不能,且個個私欲旺盛,挖起國家的牆腳來毫不手軟,在位其間也未見得為老百姓辦過多少實事。

他稍想想便笑問道︰「羅部長,今天來這里的不過就是你們三位老領導,要那麼多茶葉與酒干什麼?三位用不了這些。」

「哎!」羅源說了個長長的第三聲,那語氣就如張自強頭腦不開竅,他們作為老前輩,不得不指點一二,只見他揮揮手說︰「天南象我仨這樣的老領導、老同僚還有很多,他們搭不上張總的關系,卻也極需要張總手中的東西,只要張總能松一松手縫,我們幾家的小子在商場上也有些人脈,包管能將事辦得妥妥貼貼,不給張總帶來半點麻煩,中間的好處張總一人拿大頭!劉大彪劉董與我相交多年,我的信譽他是知道的,張總要是不信可以問問他。」

張自強知道羅源幾人的真正算盤後,也沒心思再坐下去了。羅源幾人如果僅是自己想要些茶葉,他看在劉大彪的面子上,或許就送了,他當時在中翔集團做過事,在他失蹤之後,劉大彪能為他出付完房貸,讓張母與天喜有個落腳的地點,他還是相當感激的。但這幾人卻是沖著巨大利益而來,他如果是想賺錢,哪能輪到現在這幾個跳出來蹦噠。

他起身淡淡地說︰「幾位領導找錯人了。」說罷便離席,擁著坐旁邊的小翠、小梅施施然而去,那淡淡的態度將羅源幾人氣得夠嗆,不過他們又拿張自強沒轍,也只能發發牢騷而已。

事情談崩了,三人也不會久坐,雖然他們在位時可以四處簽單,但現不是退下來了嘛。臨湘市提到副部級也是他們退下以後的事,羅源也就混個廳級待遇,來華達消費還得自己買單,只是當他叫來服務員時,卻被告知張自強早就買過單了。

這卻是謝昆會做人了,普通可免單的朋友來華達消費,他會讓服務員說某某在華達免單,某人的面子有了,謝昆豪氣、交游廣闊之名也傳開了。如果遇到政府官員或真正的朋友,他的服務員會直接告訴客人,某某已買過單了,既可為政府官員樹立不貪小利的形象,也可將免單的情面送全了,有資格知道內情的人會贊謝昆會做人,沒資格知道內情的謝昆也不在乎。

很顯然,羅源便是那沒資格知道內情的人,于是又鬧出場誤會,離開華達後,他獨自一人便琢磨開了。張自強如果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他又怎麼會提前將單買了呢?今天張自強是應邀而來,是他羅源托劉大彪請的,通常情況沒有客人買單的道理,張自強口頭拒絕合作,偏偏將單給買了,莫非是覺得合作的人太多,擔心出事?又或者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羅源這麼想張自強也沒什麼不對,張自強雖年輕,卻能執掌一個重要國企,如果人不沉穩些、做事不小心些,怎麼能坐得穩?他自以為接到了張自強的暗示,也覺今天自己等人的舉動有些唐突,這年頭大家都是「利」字當頭,張自強是第一次認識他們,哪能輕信?

他一輩子就會琢磨人,能混到廳級待遇退休,就是靠琢磨人而來,臨老了,也琢磨成精了,陰差陽錯之下,以官場的慣性思維去琢磨張自強,所得到的結果當然相去甚遠。他回去對兒子羅成才細細吩咐,讓他如何如何行事,直到羅成才再三將他所教復述幾遍,他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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