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賢亮的話說得直接,介紹的也是華夏官場現狀,他見張自強沒有不悅之色,听得認真,又說︰「現在在華夏做官,沒有後台可不好過啊,在坐的各位,以丁國豪及李靜首長為首,也被人稱之為‘強妮派’,有集團的照顧,我們倒是可以坐山觀虎斗。其他派系之人個個斗得你死我活,如果不是有丁總的吩咐,我們這‘強妮派’的核心成員可遠不只現在這三十幾個人!照我看這樣也好,不過出于什麼目的,反腐總是真的,老百姓最終受益!」
張自強疑惑地望望丁香妮問道︰「集團的事很輕松嗎?怎麼你有空插手國內官場的事?」
雖然他這話帶著濃濃的質疑,但現在的丁香妮已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她只笑笑道︰「我倒是不想插手,但難卻趙元首等首長的好意。」她將各派系的示好之意緩緩道出,臨了還補充說︰「我覺得這樣也挺好,不管什麼派系,只要對國家有益、對老百姓有益的就是好派系。」
張自強沉思片刻,對眾人笑笑道︰「這幾個月來很少與香妮通訊,對諸位的情況也不了解。以前我提過要求,讓香妮不要插手國內事務,只安心發展集團,但剛听她這麼一說也有些道理。不過我有三處不解,一是國內官場各派斗得如此厲害,在位的官員們還有心思做事嗎?二是面對官場不穩的局面,趙元首等人就沒采取些措施?三是在座各位果真清廉嗎?」
他這話問得很尖銳,龐賢亮看看丁國豪,顯然這話由丁國豪回是最合適的,丁國豪會意介紹說︰「現階段國內的民間資本活躍,以前和族等民族有些先進的企業經營理念,現受限于國民等級的國策,不得不加快與國內企業的合並、重組,不少大型商企團體在國家的統一組織下多次去阿里卡學習,受這些因素的影響,民間投資變得越發成熟、理智。」
「電子政府的推廣,使得政府工作透明度提高,極大地簡化了辦事流程,也減輕了各級官員的工作量。政府的工作變得少了、變輕松了,各級部門也只是負責人爭斗,倒也沒影響經濟的發展。當然,派系斗爭所產生的內耗現象還是挺嚴重的……」
張自強笑笑,又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哈哈,領導們忙于斗爭無心理事,這也可算是另類的無為而治了……嗯,丁伯父接著說。」
丁國豪雖听出張自強有暗諷之意,不過才經過丁香妮的提醒,也知最好是實話實說,國家形勢如此,想瞞也瞞不住不是?暗自打好月復稿小心措辭說︰「趙元首與席總理等領導也意識到這些問題,不過幾次政治局常委會下來也未有定論。以趙元首為首的大多數領導認為要以引導為主,不管出于什麼目的,反腐總是事實,也取得了實實在在的反腐成效,現階段雖然混亂一些,但經濟同樣處于飛速增長中,說明事態還在控制範圍內。」
「也有些同志認為長此以往官員會人人自危,是不穩定的主因,是新形勢下的白色恐怖主義,是一股歪風邪氣,提議中央應果斷出擊,剎住這股不良風氣。嗯,在這些明爭暗斗中,除非有議題牽扯到強妮集團,否則我與李靜同志很少表態,在座的各位同志雖各自崗位不同,卻也幾乎是采取這種態度。」
張自強听到這兒,眼神掠過一抹犀利,只听得丁國豪又道︰「幾次會議下來還是做了些決議,一是延長官員的任期,以往各級政府主政官員的任期通常是五年,現在改成每任十年,二是原則上各級政府主政官員在任期未到之前不能提拔、不能調動,三是嚴格執行行政問責制度,干部要能上能下,行政不作為、瀆職等混日子的干部要降職使用,要將有違法亂紀行為的干部一擼到底,絕不容情!」
「哈哈哈……」張自強听得大笑︰「這倒是件新鮮事兒,優化液使得華夏人壽命變長了,在這方面有些促進作用!延長各級主政官員的任期可保證政策的連續性,那種政績工程應會少一些吧,將各級主政官員綁在任上十年不動,亂搞一氣、拍腦門子主意就會少一些,搞出爛攤子來也難以月兌手。至于問責嘛,也是個派系相爭的由頭,總體來說不錯。」
要說這幾條決議也有不妥之處,比如官員在一個地方任職過長,經營日久後容易形成「家天下」的勢力。不過現在中央有底氣了,華夏在地球文明一枝獨秀,沒有以前那麼多妨礙之處,少了許多制約,可以放手大干。又加之現在的電子政府無處不在,真有哪地兒形成了「家天下」,老百姓可直接一狀告到中央,有這樣的監督環境,也不怕官員們亂來。
以前的領導干部為什麼敢于冒風險貪污?主要是犯罪成本太低,出了事後還能跑到國外躲避,「果官」現象屢見不鮮,現在地球諸國誰敢窩藏華夏的貪污犯?一紙文書就能引渡回國。「果官」們斷了後路,人生的路也長,再伸手時就得多想想了。
不過要說單靠這幾條政策就能徹底根治華夏的貪污現象,張自強是不信的,當官的不賺錢,為什麼還要搶著去當官?他知道讓華夏的官員也象西方國家或阿里卡那樣,任期一過便是老百姓是不現實的,華夏歷來就有子承父業的傳統,很多官宦之家的父輩從政,子孫難免會受影響,就連阿里卡與西方國家都有政治世家存在,何況華夏呢?
張自強的話里將華夏官員的問責制度歸于斗爭的工具,也不信任官員能上能下,丁國豪也不辯解。事實上這些事兒也沒法辯,一旦啟動問責,除非是出現大的事故,否則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政治因素在內。他笑笑道︰「在座各位同志在清廉問題上還是敢拍胸脯的,香妮從強妮集團拿出些資產給大家補貼,都不愁沒錢,自然用不著去干違法亂紀的事兒。」
「哦?集團業務怎麼樣?直接給大家發補貼是否合法?」張自強笑問丁香妮道。
丁香妮嬌笑道︰「集團資產迅速膨脹,各處產業越來越多,現在雖與國家簽訂了大筆的合金靈材訂購協議,但集團盈利能力太強,即便是各鋼鐵集團全力生產合金靈材賺取阿里卡信用點,又加上圍棋與靈茶所賺利潤,集團還能維持收支平衡。以前國家所欠下優化液的債務,照這種生產模式怕是還不起羅,隨著新生兒的增加,購買優化液的巨債只會越來越多。」
「我見國內發展得好,你現在也不在乎這些,想著為國家減些負擔,就從幾個方面著手。一是降低產品的出廠價格,二是加大集團各處的基礎投入,三是提高集團員工的薪資及福利,四是請多佛斯總管盡量在國內購買各類產品,以此來維持華夏與阿里卡之間的貿易平衡。」
「可產品的出廠價不能亂降,比如說電廠發電,我們的發電成本低,如並網價格也低的話,國內其它電廠就得破產,國內的經濟專家們研究再三,也只得出個寧願出高價買電也不願集團降價的結論。再如集團的農副產品,現在也是一大創收點,這就更不能降價了,否則便是傷農,大功率電池及能量結晶也有這些方面的問題,得給以前相關行業轉產的時間。」
「仔細算算,集團的每一項新產品都不能隨便降價,否則相關行業就會出現技術斷層。幾個月前從阿里卡引進大批醫療器械制造設備,使得國內許多相關廠家破產,還是國家挑出大的生產企業並提供擔保,讓他們也從阿里卡引起設備才使局勢緩和,至現在余波仍未消除。而醫療機械的研究機構更是被一網打盡,現在只有國家不計回報的拔款在支撐著。」
「集團的產品不能降價,加大各處的基礎投入只會使得將來的盈利能力更強,集團員工的薪資與福利現在是國內發達地區人均薪資的兩倍有余,也不能無限制地提高。還好多佛斯總管的采購量越來越大了,加上國內生產的合金靈材及其它外貿,才使得貿易暫時平衡。據集團的經濟師們分析,即便不算優化液的收益,再過兩年國家便無力再維持這個平衡。」
「給在座各位發補貼是曹碧萱的主意,以前集團的後勤部長是李文昊,不過他現在是青龍城的城主,干得很起勁,主動辭了後勤部門的工作。我本想讓他老婆趙可馨來接班,卻不料趙可馨是個宅女,只願在青龍城相夫教子,不願出來做事。集團大了,財務人員要求也更加專業,碧萱以前不是學財務的,便接任了集團的後勤部長。」
「明智哥以前在盤古星高陽市下水縣圈佔了大面積的土地,本想自家開發,後來沒顧得上,現在大多分給了集團的中高層管理人員。碧萱以前就分得有農場,為了免除在座各位的後顧之憂,她按各位的行政級別分別在下河縣分得土地。各位的配偶都是集團的員工,集團縱然特殊對待些,也是他們的合法收入,呵呵,于是咱們這里便多了許多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