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阿難這樣的談判方式,華萊士等人又坐蠟了,附屬文明並不重要,但他們沒搞清這個家族的目的,哪會輕易作出決定,給聯邦留下後患?
海琳娜因與華萊士等人在一起面談,她又是聯邦人,很清楚這些聯邦大佬們的想法,此時忍不住插話︰「有什麼可擔心的,夫人能答應幫助聯邦運送兵力及補給去蓮台帝國,意味著有跨旋臂作戰的能力,即便沒有三個附屬文明作跳板,人家得到蓮台帝國後還不是照樣可以打回來?聯邦本是魚肉,無極帝國為刀俎,人家真要吞了聯邦,用得著如此麻煩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也符合華萊士等人對無極帝國這些傳承家族的認知,那些傳承家族及門派只關心他們那些有源星血統的人,無極帝國的皇室只不過是他們統治普通民眾的工具。在他們眼中,聖洛馬倫聯邦與蓮台帝國只不過是「化外之地」,雖不知這個家族為什麼到這「化外之地」來發展,但從他們的技術來看,應逃不出「內斗」二字!
巴扎維斯文首次睜眼看了看海琳娜,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仍舊沒說話。
雙方的關鍵點通了,其他條件好談。聖域與八大財團也非鐵板一塊,雙方代表著不同的利益群體,以往八大財團要受聖域制約,這是由聖域有藥劑出產這個獨佔性決定的。現在有無極帝國的大家族來到第三旋臂,如果能答應出售一部分丹藥,聖域將再不能卡八大財團的脖子了!「聯邦武神」要玩深沉便讓他玩去,華萊士等人要求單獨與阿難談合作。
神廟秘丹的成本低廉,只要多叫些金丹修士轉化即可,炎黃家族最不缺的便是金丹修士,用銷售秘丹的獲利來購買六級科技,這種生意大可做得!只是要注意控制好總量就行。
不過阿難對聖洛馬倫的情況不熟,大的合作框架已定,她也懂得藏拙,抬手指著海琳娜道︰「具體的細節,你們可以與海琳娜談,她是我們向陽張家在聖洛馬倫的全權代表。」
阿難說完便切斷了通信,巴扎維斯文也不玩深沉了,連忙揚手示意,可他「等等」兩字還未出口阿難的投影便消失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了聲︰「你們談。」便退出了會議室。
此時華萊士等人哪還管他?他先前大戰時不也沒管八大財團嗎?皆圍上海琳娜。海琳娜立時變得熾手可熱!這個出身低微的聯邦女人何曾有過這種風光時候?!她按耐下激動心情,首先對華萊士等人拋出自己的需求,為了照顧女兒,她要求阿德萊德擔任新集團董事長。
自海琳娜出現在談判現場時,眾財團便將她的底細查了個底朝天,她疼愛三個女兒並不是什麼秘密,這些人對她提出此條件不覺奇怪,事實上這才符合聯邦人的思維邏輯——在這種利益悠關的時候,海琳娜要是不夾私貨倒不正常了。有人甚至打著從阿德萊德手中奪過她女兒的主意,可阿德萊德哪會給別人這樣的機會?
天盾集團雖是由阿德萊德與海琳娜聯手所創,但在明義上是屬于阿德萊德,海琳娜在聯邦無親無故,也不能讓她親信手下去分得股權——阿德萊德後來不就收賣了她不少手下嗎?她以前只是不斷催促阿德萊德挑個女兒結婚,然後合情合理地劃出一半股權來。可是阿德萊德卻與她三個女兒是真心相愛,不願單挑某人,還防著她會再起風波,故遲遲不肯結婚。
此時阿德萊德面臨著眾多餓狼,天盾的技術來源也不需再多加掩蓋了,當即與海琳娜劃清股權。他提議海琳娜佔21%,她每個女兒佔10%,他與格索曼分佔49%。
海琳娜也矛盾,從她的角度來說,當然是三個女兒分嫁三財團才能利益最大化,至于貞潔問題向來不在聯邦人考慮範圍內。不過她想起阿德萊德與女兒雙方情投意合,現在她挾利益嫁女,未必能踫到比阿德萊德更好的。以她現今的處境,只要「向陽張家」還在第三旋臂,她的利益便不會受損,再不需讓女兒們犧牲幸福去追逐利益啦。
海琳娜作了退讓,她只要了天盾的19%股份,女兒在阿德萊德與她之間,會不會一定听她的還不一定呢,她多要兩個點又有何用?只盼著日後阿德萊德能厚待她三個女兒就成。同時,她也為阿德萊德爭得了八大財團與向陽張家合作產業的主導權,眾財團除了暗罵阿德萊德那家伙好運之外,也想不出拉近關系的辦法,雙方由此進入實際性的細節談判。
與阿難不同,海琳娜清楚聯邦底細,對利益層面的事寸步不讓,她是新融入進「向陽張家」這個集體,當然得努力交好各處關鍵人員。阿難先前定的框架中沒有包含蘭帝伯斯的利益,可她與天喜及瑞娜有過接觸,又不太清楚張家的底細,此時當然也要為蘭帝伯斯爭取一二,以交好天喜與瑞娜。
「我雖是聯邦人,但現在受雇于向陽張家,你們也別怪我出賣聯邦利益。各位想想,如果你們手下的員工不以財團利益為重,你們還會用他嗎?大家想買丹藥沒問題,剛才夫人已經答應了,不過各家買多少卻值得說道。」
「各位答應過要對蘭帝伯斯有所補償,如果食言,夫人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我看聯邦普通民眾也不清楚低級文明的事,是不是請各位督促聯邦政府與蘭帝伯斯暗中建交,讓蘭帝伯斯人能入聯邦並享有普通聯邦人的同等待遇,而聯邦人不能進蘭帝伯斯。」
「為什麼?這還要問嗎?人家是帝國制,聯邦那些民主斗士在這里不受歡迎,胡言亂語會影響到雙方關系的!再則以聯邦的生產力,如果大舉挺進蘭帝伯斯,豈不是在舉手投足間就能摧毀蘭帝伯斯的經濟嗎?那還談什麼合作!」
「各位還要在蘭帝伯斯援建幾座生化工廠、開放聯邦通用基因技術!各位平時高高在上,沒注意到附屬文明之人的疾苦啊,我在底級文明管理總署工作多年,這方面最有發言權。蘭帝伯斯生產力低下,許多工作是可以由生化人去完成,但蘭帝伯斯卻得用自然人去做!各位能眼見著偉大的向陽張家統治之地的平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無動于衷嗎?」
「丹藥的配額及價格?這個……等會兒我與各家單獨談,不過比無極帝國同檔次丹藥不會高出太多!為什麼價格要高?你不知道丹藥保存時間也有限嗎?雖說比聯邦聖域出產的藥劑存放時間長,但就算各位能在無極帝國買到足夠丹藥也運不回來,向陽張家雖有新的運輸方式,也要成本!要我說,能在第三旋臂買到丹藥就不錯了,挑三揀四可不對……」
「物流運輸服務價格?這個是新集團的業務,價格肯定比各位自己運輸要便宜!再說各大財團在新集團中也有股份啊,價格稍高一點分紅也多嘛,對各位來說東邊損失西邊補,但對那些想從事外貿的各個中型財團與經濟體就不一樣了,運費一高,他們想入行的門檻兒就高,各位要壓底運費,不是想多培養一些競爭對手?」
「新集團的股權分配?偉大的向陽張家肯用無極帝國不傳之秘入股,肯定要有控股權,其他股權的配額你們與阿德萊德去談。對!向陽張家不參與具體經營,他是全權代表!」
……
有了平台的海琳娜,憑著自己的能力與張家的技術優勢,從聯邦以及各大財團身上狠狠地割下了幾塊大肉。可是她的說法都合情合理,財團們還不得不接受,要將切入點找得這麼準,確實需要些本事。海琳娜也第一次發現,原來在聯邦中一向高高在上的財團精英們也不過如此,剝下他們身上那層放金光的外衣,他們也就是一群普通人!
向陽張家對聖洛馬倫出售丹藥,相當于重新建產一個「小聖域」,不過聯邦武神、聖域大長老巴扎維斯文卻不著急。在銀河系中,無論是哪個國家,修煉產品都遠遠滿足不了民眾的需求,在巴扎維斯文看來,這個「向陽張家」是將無極帝國的修煉資源轉賣到聖洛馬倫,這等于是增強了聖洛馬倫的綜合實力,這樣的好事,他巴扎維斯文為什麼要反對?
巴扎維斯文修為最高,又有聖域作底氣,對聯邦幾大財團的心思洞若觀火,不過他不缺制約手段,向陽張家對外銷售的丹藥總是有限的,也不可能滿足幾大財團的需要,他只需修改一下聖域修煉資源的分配方案,這些財團照樣無法月兌離聖域的掌控。
聖域的需求與財團不太一樣,對聖域來說,一級念力結晶便意味著修煉資源,這是永遠不夠用的。巴扎維斯文任憑海琳娜舉刀屠宰眾財團,不過他卻另有計較,高手有高手的驕傲,如果換在無極帝國,聖域也能算得上中型門派,而他就是門派的掌教。他相信只要雙方解除誤會、消除了敵意,他再提出正式拜訪向陽張家,張家家主理應親自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