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妮听過昔日的幾位室訴苦,她也很有感觸,這女人踫舊又感觸一來,便容易忘了場合與正事,她此時便忽略了張自強這外星大帝,感慨道︰「日子難過,前些年又累又受氣,也就是這兩年過得舒暢些,體制內也不好混啊,這點鄒哥應該有體會。
鄒文博連忙答話說︰「丁姐叫我小鄒就好,碧萱是你的小妹,她常在家念叨你,算起來我是各位的妹夫。政府工作是繁雜了些,不過如果面有領導欣賞,咱們做起事來也有勁。」
他這話試探的意味很濃,丁香妮不知道張自強的態度,有些不好接,吳秋茹單純些,沒听出什麼名堂,但朱夢潔在社會獨身闖蕩多年,曹碧萱對自家老公了解很深,兩人都隱隱查覺鄒文博若有所指,不再隨便插嘴,張自強答話說︰「華夏的官其實不難當,只要心里裝著工作、裝著老百姓,總會有領導欣賞的,機會總是留給那些有準備的人,哪行哪業都這樣。」
張自強這話說得有些老氣橫秋,不過大家都沒反駁,好象從他嘴里說出這話是天經地義一般,他本來就是學長嘛。鄒文博得到他的暗示,雖然不明白他的身份,不過見他能作得了丁香妮的主,地位應比丁香妮要高,光是丁香妮伸伸手他就受用不盡,這事有譜了!他壓住心中狂喜回應道︰「張哥說的是,以前我只在機關單位呆著,縱是有心也無處使力,以後要是有機會,我想去下面縣市鍛煉,只有在下面縣市才能為老百姓做點實事。」
丁香妮見張自強不反對她插手,也想拉姐妹們一把,她知道姐妹們無論在華夏從事什麼工作,都不如得到張自強的好感。如果能讓姐妹們去四明市工作,一是她方便照顧,張自強回外星帝國後,幾人在一起也不寂寞;二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幾姐妹與張自強關系近了,張自強隨便抬舉一二,幾姐妹就受用不盡。
出于這種考慮她也不再藏著掖著,拿出了大姐頭的派頭說︰「碧萱,你孩子也大了,家中又有老人幫著照看,有沒有想法出來做份工作?還有夢潔,如果覺得在春江工作壓力大,不妨去四明市看看,你丁姐我在四明市給你找份輕松點的工作不難,秋茹也是,要是信得過你丁姐,就跟你家那口子一起來,他的調動手續我負責辦!」
鄒文博聞言大喜,拉著曹碧萱連連道謝,曹碧萱在家本就以他為主,她雖覺丁香妮這話說得有些突兀,不過自家老公作了主,她又怎會反對?
吳秋茹卻婉拒了丁香妮的好意,雖說剛才個個訴苦,人人都說日子難過,但比較起來她自我感覺還不錯,她老公在文化部班,雖然只是一般科員,不過再怎麼說也比四明市這種小地方名聲好听,再說她一家子全在燕京,不可能為了丁香妮一句承諾作出這麼大的決定。
不知朱夢潔是看出了什麼還是真的覺得在春江工作太累,她稍一猶豫便爽快地答應下來,也不管丁香妮為什麼說出這話,追問大概是干什麼工作。
丁香妮卻沒直接答她的話,她扯著張自強問︰「老公,平時你也忙,我在家閑著沒事,想與姐妹們開家小公司玩,你看咋樣?」
張自強知道丁香妮是要照顧幾女,今日在天大他想通了一些事,對身邊這些談得來的、人品不錯的同學、朋,他有著別樣的想法。他本就準備自留一座太空城,目的是為了幫扶華夏、綜合及搜集科技,「利爪」基地會有少部分研究人員長駐太空城,絕大部分人還是得從華夏移民,這些凡是與他拉得關系的人,只要他們自己願意,全都可以移去。
他手中有些基礎科技要送給華夏,正好丁香妮有意開個小公司玩,還能照顧到朋,所以他滿口答應︰「行,剛好有些項目你可以做做。」
他們兩人的對話,落在旁人眼中就不同尋常了,張自強給人的感覺象是一超級大款,朱夢潔大驚小怪叫著說︰「哇,沒看出來張哥是有錢人啊,失敬失敬,不過張哥不怕我們幾姐妹做事不牢靠,將錢給賠了嗎?」
沒人認為丁香妮說的「小公司」就真是小公司,她是知道朱夢潔在春江的收入的,既然敢開口請她去四明市,就算除開地區物價因素,想來薪水也不會低。
張自強樂呵呵地肯定說︰「不會賠!」為什麼這麼有把握保證做生意不賠本,他也不解釋原因。丁香妮落實了姐妹們的事,又問了問鄒文博的意願,是留在省里還是一起去四明市,鄒文博介紹了自己的情況,目前是正科級,又表示听從安排。
丁香妮心里有了底,四明市雖是直轄市,現在幾乎是她一言堂。她本就是主動辭職干更重要的事,又不是犯錯後被擼下來的,她為華夏作出了犧牲與付出,高層沒理由虧待她。新記高紅海雖跟她一個級別,可能也是受過高層叮囑,以前大事小事都向她請示匯報,後來她見這麼做不好,只在人事與一些重大建設項目提點看法,余下的瑣事便不太過問了。
她有將四明市看成是她的地盤的觀念,自身差不多被國家供起來了,又不缺錢花,物質沒有需求,對自己的地盤自然要用心維護。再加之張家便座落在四明市,張自強看重老百姓,那時她要在張自強面前好好表現,于公于私她都要將四明市看好。當初跟她的手下也良莠不齊,不過現在被她清理了不少,用她的話說︰「堅決不許貪腐分子混入革命隊伍!」
丁香妮這四明市的太皇,現在大多數時間在客串紀委記,她有心要幫鄒文博一把不假,但也不肯輕易應下,得先去調查下他的為人與官聲,否則冒然調過去個貪腐分子,她處理起來反而破壞了姐妹關系。
要是鄒文博是個肯為民辦事的,他有三年的正科資歷,安排他去鳳霞新區當個區委常委、常務副區長,以四明市現在的建設速度,應該很容易出成績,這又是一個「火箭干部」。她想清楚了這些便不再提起這事,一桌人說說笑笑,氣氛一直不錯。
正當眾人酒足飯飽準備安排晚活動時,丁香妮的手機響了,卻是她伯父丁國豪打來的,她匆匆說了幾句,壓了電話對張自強說︰「伯父現在要見我們,他在家里等,服務員,買單。」
鄒文博哪會讓她買單,正想說單位剛好有任務,可以報招待費,卻听服務員說︰「您好,丁小姐,我們謝董交待了,張先生與您在華達旗下酒店的一切消費都免單。」
丁香妮詫異地問︰「我們沒見過,你怎麼認識我們?」
「謝董辦公室有專人為兩位服務,張先生一回來,董事長辦公室就留意到了。」
張自強與丁香妮相視搖頭苦笑,哪里都不缺有心人啊。謝昆不愧是做服務業出身的,他的能力從這細節可見一斑,不過張自強認可了謝昆這個朋,也不與他客氣,他指著吳秋茹三女對那服務員說︰「那好,這幾位是我的客人,麻煩你帶他們去入住,謝董給我留了房。」
他說罷與丁香妮起身告辭,「幾位,實在不好意思,長輩召喚不得不去,大家先在這住下,等晚回來你們姐妹再聊。」
等他們兩人走後,吳秋茹嘖嘖嘴說︰「咱們這位大姐大不簡單啊,不知她老公是干什麼的,派頭十足,口氣大得沒邊,看樣子在天南混得很好,碧萱,你以前見過嗎?」
曹碧萱疑惑地搖搖頭說︰「今天是第一次見面。」鄒文博內心冷笑著想,真是有眼無珠,先不說丁香妮這副部級待遇在他面前還矮一頭,單是看華達謝董對他的態度,這是用一個「混得好」可以形容的?謝董近兩年在天南的名氣可不是一般的響亮,就是普通副省長的面子都不太賣,現在卻從自己辦公室派出專人為他服務,這種待遇天南有幾人能享受得到?
朱夢潔眉頭微皺卻沒多嘴,吳秋茹不了解天南的情況,又有些大城市居民的優越感,她繼續問道︰「記得剛畢業那幾年,丁姐還跟我們通過電話,好象結過婚又離了,不知丁姐是什麼時候找的這位,夢潔,你真的要去四明市跟丁姐開公司嗎?」
「嗯,不過丁姐以前的私事還是不要提的好。」
「丁姐是個熱心腸,不過夢潔,我勸你……」
吳秋茹勸說朱夢潔的聲音細不可聞,她說些什麼鄒文博不得而知,不過鄒文博卻不敢讓曹碧萱再待在這里,也匆忙與朱夢潔兩女打聲招呼,拉著曹碧萱回家一起搬行李,一路將丁香妮的身份與自己的猜測告訴她,再三叮囑她要交好丁香妮。
曹碧萱這才知道當年寢室的大姐大原來還有個好伯父,現在混得這麼牛氣,她驚訝之余又問︰「老公,雖說當年是姐妹,但這麼多年不見,現在你有這個機會,要不要送點禮?」
鄒文博尋思片刻道︰「我看不用了,要是送得起禮,我早就爬去了!看張哥那樣也不是缺錢的人,人家可能就是講同學感情,送禮反而落了俗套。」
「看丁姐對張哥那百依百順的模樣,我們給別人送禮送不起,給他們卻有禮可送……」
「不行,兩碼事!晚回去一起商量一下……」
「你又動鬼主意了,今天不行,兒子還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