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源自以為接到張自強的暗示,也不敢他那麼細致地叮囑兒子,他就這麼個兒子,雖取名叫羅成才,其實該叫羅無才,正經本事全無,吃喝嫖賭倒是精通。要說起來,在現在這社會中其實也算份本事,善于交際善于揣摩人心,羅成才憑著這獨特的本事,混到三十多歲,也混進了天南的「太子」圈。
羅成才家的老頭子退休了,就算沒退休,一個市級干部而已,還不是主要領導,又如何入得現任「太子」們的法眼,是以羅成才在圈子中的地位不高,往往是幫人做些擦的事,順便借勢得點好處。
劉大彪家的事,也是他從圈子中打探出來的,心想他家老頭子以前跟劉大彪關系不錯,只要打探到「神仙茶」的來源,這便是一條大財路啊。結果羅成才回家將這事一說,羅源的興趣比他還大,羅源知道自己兒子是塊什麼材料,這樣的大事不放心讓他去做,才決定親自出馬,結果踫了軟釘子,這才想年輕人的事,還應該讓年輕人去打交道。
羅成才在听了老頭子的建議,卻不認可他家老頭子所說的人多不好辦的見解,他認為只有用利益將更多的人捆綁在一起,編織出一個大網,才是最佳手段,張自強這麼年輕,手中又有權,怎麼會只要錢不想升官呢?
于是他出門便約了圈子中幾位重量級「太子」,將事情經過攤開了講,這幾人的父輩中有人便知道內幕,象張峰的老子張君明就是如此,他還陪同趙元首見過張自強一面,不過張自強的事事關國家機密,誰也不敢亂傳半句,所以張峰並不知情。
「神仙茶」的好處張峰可是嘗過的,現在羅成才打听到出處,且就在天南這一畝三分地,正主兒現在還在臨湘市內,誰又不動心?這年頭,沒人覺得自己錢多。
張峰並不直接出面,派羅成才在前面探路,如果有戲他們才露面最後敲定,要是沒戲再想其它辦法,他們也有個回旋余地。硬是踫個不識抬舉的,他們暗中出手整治,有羅成才頂在前面,還不會牽連到他們身,更不會影響到他們家老頭子。
幾人一合計,覺得先拿五百萬試試水也差不多了,這只是前期交個朋,後續的分成比例再談,也是張自強太過神秘,如果換成天南其它國企,他們中隨意哪人出面也能搞定,「神仙茶」的事兒他們打听了很久,直到現在才打探出來,心中一急,做事也失去了往時的章法。
羅成才覺得這事把握很大,他真不信有他拖不下水的人,便在幾位圈中老大面前拍拍胸脯擔保,三天內見分曉。隨後他便獨自到華達,拔打張自強的電話,只說是以前的朋,從別處得知他今天在華達,特來聚聚。
張自強很珍惜以往的朋,他的手機號便留給了老同學們,初一接到電話也不知道羅成才是誰,他左右無事,見見面就知道了,也懶得去猜。便說馬下樓,在大廳踫面,卻不料對方又說直接來他房間,他想也是,以前的朋可不會都象他這麼有錢,去華達其它地方述舊,不是又得花錢嘛,人家或許覺得浪費呢!在這些小事,他很體諒別人的。
羅成才的圈子人脈很廣,現在酒店管理都聯網了,他完全沒必要問張自強房號,能直接從公安機關得到,只是他不想給張自強留下個暗查的印象,才通過電話聯系,他相信有五百萬開路,也不至于讓張自強小看他。
他進得張自強房間後,見小翠兩女也在房內,不由眼楮一亮,這不是他動了色心,而是他認為張自強乃同好之人,金錢美女不分家,張自強沒有在避開他,果然是個有心人!
張自強在華夏時間呆得久了,與眾高層也有著默契,在私事也再不避人,小翠兩女本就是貼身侍候他的,又是他妾室,出門在外住賓館,哪會有器神大陸那般講究,再說器神大陸的女子持家經商的也多,並沒有女眷不能見客的習俗,來華夏後更不可能避人。
羅成才進門後也不寒暄,張自強還在回憶此人是誰呢,他畢竟有十多年不在國內,等他反應過來此人的年歲太輕,不可能與他是舊交之時,人家留下個信封早就走了。
他拿著信封追出門去,羅成才已不見蹤影,沒奈何,他回房打開信封一看,卻是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還有一張小紙條,羅源之子羅成才,手機某某號,他才明白羅成才的來歷。
這事在他看來真的很好笑,有走後門挖牆腳挖到老板頭的嗎?對這種不知所謂的人,他真不想浪費時間與精力去周旋,想退回這張支票,卻又不知羅成才的具體地址,何況他連電話都不用打,怎麼會親自去送回支票?這是因劉大彪而起,不過劉大彪既然躲開了,他也不會再將劉大彪拉進來,免得劉大彪為難,于是他便想到謝昆。
等他想委托謝昆退回支票時,才發現今晚時間不早了,謝昆也約了他明日一起用早餐,何必為這種小事驚動朋,明早再退不遲。
次日早,張自強三人跟謝昆及兩面新「彩旗」用過早餐後,便委托謝昆去幫他送還支票。他想著劉大彪與謝昆都是天南工商界名人,而且劉大彪還是謝昆之前輩,這事牽涉到劉大彪,他也不便明說,只將事兒丟給謝昆,便帶著小翠與小梅兩人逛街游玩去了。
離瑪琪的音樂會還有四天,張自強平時對瑪琪的關心不足,阿難又在忙盤古星的事兒,瑪琪現在漸漸將張自強看得與阿難一樣重,如果她的音樂會兩人都不到場,未免有點說不過去。又因阿難要打開直通盤古星的空間通道,兩道空間門一起使用才最省真元,張自強連空間門也沒帶,想臨時去阿里卡或蘭帝伯斯看看都不行,只得安心陪小翠兩女逛街打發時間。
謝昆照著信封內的電話號碼給羅成才撥了過去,他與羅成才也有過幾面之緣,對羅成才混哪個圈子也有所了解。不過兩人並沒有深交,相互之間也沒有聯系方式,此次他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張自強所托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中間又牽涉到金錢,他也不好細問。
羅成才與謝昆見面後,謝昆畢竟是天南工商界名人,羅成才在他面前矮了一頭。兩人寒暄幾句,謝昆也不耐久坐,放下信封後便說明來意,他是生意人,錢款經手一向有條有據,五百萬也不是小數,便要求羅成才打個收條,理由卻不必寫——這也是人之常情。
卻不料羅成才也頗有其父羅源之風範,琢磨起人來也不差,打完收條送走謝昆之後。這事他又琢磨開了,張自強如果不願收,為什麼不親自將支票還給他,卻叫謝昆來轉送,還要求要個收條?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張自強是動了心,做事細致老成,讓謝昆來送支票將來好有個見證,有一天事情暴露他也有說辭。嗯,你羅某某是送過我錢,不過我不是讓華達的謝總給你送回去了嗎?還有收據為證!華達的謝總不會因為區區五百萬而撒謊騙人,有他作證,還有誰不相信?
羅成才想通這點,對張自強佩服得五體投地,張自強在他眼中已是修煉成精之人,先是當面拒絕他家老頭子,卻買單離席留下暗示,其後在華達等候他的到來,卻自暴喜,你要是真去查起證據來,人家那兩位美女絕對是在匯報工作,讓你半點漏子都抓不到!
張自強接到五百萬,似乎也考慮過一夜,可能是覺得合作起來有些風險,這錢拿得有些燙手,便委托謝昆做中間人將支票送還。從剛才的接觸來看,謝昆卻又不知內情,他羅成才要是想不通這點,也沒有跟人家合作的智商,人家手握著實惠,小心挑人合情合理啊。
羅成才感概地想道︰「難怪人家貌似年輕,卻能手握國家的大實惠部門,論起這份心思來,自己常混的圈子中人,沒一個比得他!」
有了這番誤會,羅成才自然知道該怎麼做,這個白天他準備了一天,當晚第二次去華達,這次也沒事先聯系張自強,卻是直接門。他並不是一個人來,而是帶著另一名美女,信封卻被美女帶在包包里,該交待的事他都提前交待了。
不巧的是,羅成才帶來的這名美女張自強認識,卻是他回參加天大校慶去報名時,負責接待他的那位小姐,叫趙可馨,在臨湘福滿堂禮儀公司做事。她也是天大畢業,還特意留過電話給張自強,張自強修煉之後的記憶力那是沒說的,一見面便認出她來。
張自強這些年的脾氣越發地好了,如果不是牽涉到至親之人的事兒,他很少有發火的時候。位者當得久了,所謂有容乃大,心中也能容些人,既便是他對羅成才再不感冒,但有趙可馨在,也不好將兩人往外趕。
前面說羅成才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這種人往往都有眼色,張自強的目光不在他身,他哪能感覺不出來?于是連門都沒進,只將趙可馨留下,便識趣地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