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強的女人雖多,最貼心的是阿難,他意識到忽略阿難很長時間了,便隱隱有些心疼。此時他捧著阿難的臉,深情地說︰「阿難,你辛苦了!往日里我有事便叫你,都習慣了,沒去想過你要做那麼多事!華夏不是在每顆星球都建有星際地鐵站嗎?你派人在雄鷹島也建一個,無論人與貨物,凡是要進出器神空間的,全讓他們從星際地鐵站去芬納特那里匯集,你每日固定個時間去開啟空間門便是,外界的貨物運輸盡量放手,你有時間多修煉。」
張自強沒勸阿難放下些事讓別人分擔,她現在已學會放手,只管著人事及頂端力量,這兩項事如果交給別人,他自己都不會放心。阿難將來想讓丁香妮主內的建議他也認可了,丁香妮有這個能力,阿難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不可動搖,就為她輕些負擔也應該這麼做。他也沒想過自己幫阿難分擔點事,她很執拗,這些瑣事她是不會讓他動手的,他知道說也白說。
阿難听了他此番深情的體貼之語,感覺全身骨頭都酥麻酥麻的,直往他懷里鑽,口中喃喃道︰「主人想叫便叫,阿難願意呢,阿難願意呢……」
……
張自強定下發展方向,又定下擾亂甲里聯邦局勢並扶持吐曼塔勒對抗蘭帝伯斯的目標,落到阿難手中則貪婪之心大旺,她總不會讓她家主人面臨危難困境,萬一瑞娜要撕破臉皮,全寄希望于米科維奇的拉攏總是不妥,說不定米科維奇到時也不敢得罪瑞娜呢?正經是將來集結所有力量,趁著甲里聯邦的混亂局面再割下塊肉來,控制一兩行省便進可攻退可守。
阿難厚賞克斯托,又收回阿爾吉、梅琴與烏爾麗卡的指揮權。克斯托听過計劃後早有此覺悟,他們此番是干大事,竊國者候嘛,事成之後少不了他們的好處。特別是阿爾吉,一個蘭帝伯斯普通海盜出身,能有今日之地位已出乎往日之預料,現在能踫左右五級文明國家局勢的大事,他幾疑于夢中!四人商討兩日方定下「滾雪球」計劃的詳細執行方案。
隨後阿爾吉聯系吐曼塔勒軍方負責人,表示黑熊艦隊願意接受雇佣,並提出相應的條件。阿爾吉的條件在吐曼塔勒眼中是識趣的表現,吐曼塔勒軍方不需要參戰,只負責接收領土,付出些裝備便能迅速組建出一支集群艦隊剿匪,以他們最缺熟練戰士的國情又豈能不干?
張自強雖大致猜出吐曼塔勒的打算,但他也漏算了一條,吐曼塔勒的護航艦隊嘗且經常受到攻擊,黑熊艦隊卻能放心大膽地通行,要說阿爾吉與海盜之間沒有貓膩誰都不信。克斯托命人又做師公又當鬼,玩得是活泛,可惜這情況早就被幾大勢力所掌握,只是幾大勢力都認為阿爾吉與博蘭尼是純利益合作,米科維奇正是看重這點才雇佣黑熊艦隊。
世事有著諸多巧合,就在黑熊艦隊對外界宣布接受吐曼塔勒的雇佣的當日,蘭帝伯斯與甲里聯邦也正式簽訂條約,兩國重新建交,按說這種消息從蘭帝伯斯首都圈傳到吐曼塔勒也需一日多的時間,可這兩條消息卻在同一日對外宣布,甲里聯邦會怎麼看?
吐曼塔勒也有準備,他們一直在向蘭帝伯斯訂購戰艦配件,此時要裝備黑熊艦隊,連再次改造都不用,不出兩日便已交貨。阿爾吉也不等艦隊磨合訓練好便迅速執行計劃,梅琴與烏爾麗卡也打出歸國旗號,吐曼塔勒護航艦隊一見這局勢大喜過望,連忙將沿路的關卡全拆掉,準備禮送甲里聯邦殘軍走人。
瑞娜得此消息在宮中大發雷霆,可她表面還不能阻止,現在蘭帝伯斯與吐曼塔勒正處于蜜月期,人家領土內要清海盜,雇佣她國內的雇佣軍,也付出了相應代價,她有什麼理由不同意?她真要強行下旨讓黑熊艦隊放棄任務歸國,吐曼塔勒肯定會說︰「瑞娜女皇陛下,貴我兩國誼深厚,您一定不會希望我國一直這麼混亂下去……」
克斯托原本已想好應對瑞娜訓斥時的說辭,卻不料瑞娜根本就沒給他發來任何消息,滾雪球計劃在迅速實行著,五級文明一個行省略大過現在的阿里卡,每個恆星系都要犁一遍。這個工作量可不少,以現在的速度,兩大艦隊聯手三個月才能清剿完第一個行省,以後隨著雪球越滾越大,時間也會相應縮短,如果計劃順利,一年之後應可清完五大行省。
在這種形勢下,瑞娜有動靜比沒有動靜更可怕,她有了動靜克斯托嘗可見招拆招,可她假裝不知道此事,無聲無息的便全無破綻。
還好,在張自強與克斯托小心防備月余時間後,靈川行省的警備艦隊總長便到了退休時間,可接任的卻不是巴妮塔,而是她的對頭阿爾文娜;瑞娜又召張自強與巴妮塔去首都謹見,張自強以身體不適為借口推辭了;隨後蘭帝伯斯警備總部向黑熊艦隊發出通知,要求黑熊艦隊履行雇佣軍每年必須完成的義務,回蘭帝伯斯執行警備任務,克斯托代阿爾吉交了一筆罰金,而警備總部雖然措詞嚴厲,卻沒取消黑熊雇佣的資質,總算有了動靜……
要說巴妮塔失寵了也不對,瑞娜最近厚賞巴伯,巴伯的爵位連升三級,成為一等子爵,巴妮塔的兩個哥哥也各有提拔。同時皇室也給巴妮塔的綜合科技院提升了等級,比如原來哪個超級財團都不賣的智腦生產技術,現在皇室願意連技術帶生產廠家打包出售給巴妮塔,不過其價格高得嚇人,以現在的結晶提純規模,仙宮號要給皇室打三年工……
張自強與阿難都知道,這是瑞娜限制巴妮塔向軍方發展,巴妮塔擁有的財團再大,沒有相應的武力保障也是盤菜,瑞娜想什麼時候吃都行。不過智腦技術再貴張自強也會要,這是他夢寐以求的科技「大腦」,他是以偷技術為目的,又不是真要盈利,蘭帝伯斯信用點再多也無用,他做的又是無本的買賣,三五年時間便能得到全套智腦生產技術,哪還不滿意?
他當下便指使巴妮塔親去談判,只是將分期付款的時間由三年改成五年,還要提前拿貨!他自忖瑞娜會答應這個條件,一是巴妮塔在三五年之內沒有資金再大規模擴張了,二是帝國擁有智腦生產技術的超級財團共有六家,各家都有相應的銷售渠道,現在多他一家也不多。
正經是他大規模生產智腦時,產品還得依靠皇室原有渠道才能銷售出去,兩方加深了合作,皇室對他的控制力度也有所加強。智腦又具有不可破解的特性,即便他弄懂生產技術及原理,也無法對現行管理系統產生危害,瑞娜沒理由不干。三年分期付款改成五年也好理解,玉螺綜合科技院是吞金虎,巴妮塔還要維持智腦生產,要沒了信用點進帳可玩不轉。
巴妮塔躺著挨槍,她又不明內情,很是有些不憤,嘟嚨著說︰「以前都答應過任命我為總長,現在卻出爾反爾。這且不去說,馬黛麗對此次皇室轉讓的資產及技術進行了詳細評估,連無形資產算在內,其價值也不足要價的五分之一,這也太黑了!我們自行組織科研人員研發,三五十年內也能達到這技術水平,無非就是個銷售渠道嘛,現在智腦的利潤又低……」
她雖不斷地埋怨皇室太黑,不過張自強執意要買她也沒轍,沒當警備總長令她頗為失望,頂頭司還是她的對頭,索性她便不去艦隊了,將事情全丟給副官及下屬,面有事直接找她副官去。以她現在的資產,這個艦隊總司令當不當也就那麼回事,誰要是真不長眼來找她麻煩,她也敢請張自強停下念力結晶提純,皇室要綁她,她又何嘗不是綁了皇室?
此次協議中交易額巨大,還有相應的資產需要她去接收,她只得親自去首都圈跟馬黛麗見面。兩女對這項交易都不滿意,也想再從其它財團那里試試高價收購。她們又怎麼知道,瑞娜早就跟其它財團談好了利益分成,無論她們想收購哪家都是這個價,要怪只怪她賺信用點太容易,技術擴張速度太快,瑞娜寧願便宜其它財團也不願她失去制約成為龐然大物。
巴妮塔這次要出遠門,還需長時間談判,亞歷克現在很少再犯病也很纏她,此次說不得要一起帶過去。丁香妮正待產呢,張自強也不願長時間待在蘭帝伯斯,正好借口回仙宮號,玉螺綜合科研院便交給雷切爾打理,反正雷切爾夫妻倆連同各自家族都在為巴妮塔工作。
巴妮塔不知道的是,在她才坐著跳躍戰艦趕到首都圈時,仙宮號附近的太空中突然多出一支野戰集群艦隊,並且已形成合圍之勢,既阻住仙宮號的去路卻又不進攻,很明顯這支集群艦隊是在很遠的地方便架設有星空之門,否則不會有這麼快的速度,他們是想逼降仙宮號。
張自強在憩園听了阿難匯報,贊嘆道︰「好算計啊,這娘們年紀不大倒能沉得出氣,先是一個多月沒動靜,再將阿爾文娜任命成總長並壓制巴妮塔,以此來麻痹我們,又以出售智腦生產廠家及全套技術引我們勾,其目的是為了調開巴妮塔號跳躍戰艦,我無論留在紅葉山莊還是回到仙宮號,都沒個跑!如果沒有空間門及超空間通訊儀,這次在劫難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