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宏遠的訴苦引出了華夏未來的交通規劃,張自強一查智腦,才知道浮空艇的售價黑得嚇人,張明智卻笑答︰「嘿嘿!這個價不是集團定的,也是趙元首他們要求的,算是一種奢侈品,國家的稅收就達到百分之四十多,主要目的是為限制國內富裕階層錢多了燒得慌。」
「這是為什麼?這又不要修路,有自動規避系統,安全性也有保障,交通方便不好嗎?」
「能源限制!」卻是楊磊答道︰「國家的攤子鋪得大,火星城、太空城、粗煉平台、采礦駁船及運輸艦,哪樣不需要高純度濃縮氘原料。多虧強妮集團大力建電廠,否則以國內提取的氘,遠遠滿足不了需求!浮空艇是私人交通艇,能耗比遠低于民航大型交通艇,國家收的實際是燃料稅,強妮集團的高管們與我們幾個的浮空艇都是由丁總直接供應燃料。」
張明智也補充說︰「燃料只是一個方面,青龍城每月所造的浮空艇大部分出口到阿里卡,集團的高管們購買就便宜得多了,除了少數幾個朋及國家高層首長外,只有極少量富豪能用,倒不是他們買不起,而是現在全國大發展,投資的機會多,沒多少人願意花這冤枉錢。」
浮空艇出口到阿里卡倒沒什麼,青龍城制造的浮空艇嘗不是張自強的最高技術,與五級文明的產品性能相仿,阿里卡人也只會當成是五級文明產品,每月放出少量,也便于皇室斂財。只是燃料有些奇怪,張自強追問道︰「阿里卡的濃縮氘市場價格比華夏的生產成本低一倍不只,為什麼國家不從阿里卡進口?」
「唉……」楚宏遠嘆道︰「這跟我的礦業公司一樣,說穿了還是個利益問題,現在國內各行各業,要論投資回報率,采礦業應處于最高一層,能稱得是暴利!就象我的六座粗煉平台,在國內規模第一,每月開工率不到四成,消耗的燃料並沒少太多,算設備的折舊還能盈利,金屬原料統一受宏觀調控,想降些價參與競爭都不行!」
「以前參與太空采礦業的不是國有企業就是與高層有著這樣哪樣的關系,次您送的那五座粗煉平台,我也沒對旁人說這事,听說外人都算在丁委員頭,私下議論他吃相難看,只是礙著丁總的關系不好說而已。如果我再降價銷售,得罪的就不是一個兩個團體了。那燃料也應是一樣,如果進口量多了,國內生產濃縮氘的企業哪還有錢賺?」
謝昆擺手道︰「楚總的這話有些偏頗了,這事兒我剛好知道,太空礦業與能源不一樣,國家在這方面的考量也有道理。」
「哦?」楚宏遠聞言打量謝昆幾眼,笑問︰「還請謝總指教。」
「哈哈……」謝昆爽朗大笑道︰「指教不敢當,我是個粗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去,楚總別介意。在幾個月前阿里卡幣難賺,無論是礦產、燃料還是各種生產原料性的商品,國家都不從阿里卡進口。也是丁總突然宣布不限量收購特種合金後,國家才放開金屬原料進口的,生產出特種合金後也向阿里卡出口,實際相當于代工企業來料加工,國家賺取差價而已。」
「在這事我與楊總都有發言權,國家大力鼓勵我與楊總這樣的企業創匯,四明市與青龍城的阿里卡人多,現在我與楊總幾乎在這兩地來回跑,還不是想多賺點阿里卡幣?」
謝昆說著模出盒古巴雪茄,在亭外侍候的丁勝美四女瞅著後連忙前接過,幫忙剪去封頭並烘烤,張自強自回歸地球後抽煙便沒感覺,但看著有意思,也示意說︰「給我也來根,打打謝哥這土豪……」
丁勝美正幫謝昆準備著,也不能露骨地前,全慧珠姐妹反應卻沒丁和美快,這樣難得的好機會被丁和美佔了先,五人中只有楚宏遠不吸煙,張自強開了頭,楊磊與張明智也就不忍著了。幾女點雪茄後,丁勝美與全慧珠兩姐妹仍退到亭外,只有丁和美大著膽子立在張自強身後輕輕為他捏肩,張自強也未拒絕,其余諸人都視而不見。
謝昆飽吸一口,再吐出兩個煙圈才笑道︰「要說土豪,誰能比得過張先生啊,隧道空間連通阿里卡後,我與楊總有幸參加國家組織的考查團,到了阿里卡後才真正弄明白張先生的身份。我們也談起過,你們皇族要養那麼多人、那麼多艦隊,開支也很大,連阿里卡都沒能普及五級基因優化液,卻先保證了華夏所需,你們那樣的體制,對民間的各大財團約束力並不大,幾乎是皇族一族在支援華夏,不易啊……」
張自強一楞,他自「臨湘事件」之後,就沒刻意對謝昆與楊磊兩人隱瞞過身份,當然也沒刻意解釋,謝昆與楊磊只知他與外星人有關,猜測是外星系的代理人,從沒盤根究底問過,此時終于憋不住了!他靈識一掃,發現謝昆、楊磊兩人坐姿雖松松垮垮,衣服下的肌肉卻緊繃著,兩人精神高度集中,看來是相當在意他的反應。
「哈哈……」張自強大笑道︰「對滴嘛,國家打我的土豪,我只有打謝哥與楊哥的主意!」
謝昆兩人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眼中都有掩飾不住的狂喜。他們倆其實從阿里卡回來後,多方面打听過張自強的事兒,也沒少向張明智套話。但張家一眾人口風極緊,國家有關部門倒是回過他們一句︰「你們與張先生關系那麼好都不知道,我們如何知道?」這句話將兩人問得啞口無言!
隨著與阿里卡人接觸的機會越來越多,阿里卡改朝換代的事兒也慢慢被他們打听出來,他們的事業心強,張自強沒對他們說,他們也不好刨根究底,只想著利用這關系,到阿里卡創一番事業。可惜張自強幾個月沒回來,直到今天才找著相處的機會,且一開始便跟他們通報了蘭帝伯斯的事兒,他們這才委婉地試探。
現在見張自強沒有否認,謝昆兩人都是人精,有個與他們沒有深交的楚宏遠在側,他們也不會直接談這事兒,打個哈哈便將話轉回︰「我們國家想賺阿里卡幣極為不易,但阿里卡的好東西實在太多了,象楊總有最能賺阿里卡幣的商業團體,國家便大力扶持。國家也有不成文的規定,凡是能自行生產的產品,哪怕是成本高點,也不浪費寶貴的外匯。」
楚宏遠卻還沒在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可是初次听到張自強即是阿里卡的皇族這消息,好也是在他在生意場打滾多年的「老油條」,還能做到面色不顯,只听謝昆又介紹說︰「外匯寶貴也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提煉濃縮氘的企業投資大,濃縮氘的用途廣,又牽涉到國計民生的能源,從一開始,燃料的價位就定得比較低,所以投資者收回成本的時間特長。」
「現在國家正處于大發展、大變革時代,連做農場的投資回報率都比提煉濃縮氘要高,哪怕國家對這些企業免稅,也沒多少人願意從事這個行業。可能源行業又是國家的基礎行業,以後用到濃縮氘的地方會越來越多,這個行業要發展也需扶持,國家不可能全依靠阿里卡,只有慢慢在生產中融合阿里卡技術並降低生產成本才行。」
「有關系、有實力的一等國民現在很少私人投資能源行業,強妮集團進入電力市場後,以前國有控股的電力企業慢慢退出。受益于強妮集團的科技,核電成本大幅下降,甚至連遠距離輸電都沒太大價值了。哪個城市缺電了,強妮集團便能短時間在該地建個電廠,以前的國家電網已漸漸走向沒落。發電,已慢慢由強妮集團壟斷,國家只在大力仿造動力爐罷了。」
「阿里卡的濃縮氘主要從太空采集提煉,生產成本很低,我國卻沒這樣的技術,張兄知道自己的家底,阿里卡皇族也沒專事提純濃縮氘的產業,好象只有班西威財團有這項業務,國家通過吉蒂總裁花高價從西蒙總裁處購買了全套設備,現在正在攻關,可惜進展極慢。」
張自強搖頭笑道︰「謝哥從哪听來的這麼些消息?怕不是有人通過你傳話。呵呵,提純濃縮氘技術對于阿里卡及蘭帝伯斯來說都屬于民用技術,人類進入太空後可從不會缺少氘燃料,班西威財團也只是有子公司專事制造采集、提純設備及相應的生產線罷了。事實每個財團都有自己的燃料企業,因無大利可圖,大多只是自給自足。一套完整的燃料采集設備,在阿里卡的價值甚至還比不了一套粗煉平台,哪能算得貴?」
謝昆訕笑道︰「瞞不過您,這些事也是以前外匯難賺時,有關部門故意說給我听的,估計楊總也听過,現在多了大量出口特種合金的途徑,倒沒人跟我們說了,哈哈……」
「那粗煉平台是蘭帝伯斯的產品,阿里卡不能自產,當然價格高。不過太空礦業公司也沒花錢直接購買不是,全是先賒貨後還款,有這樣的設備加廉價的人力,礦產的實際成本比阿里卡還低,還款也不難。而濃縮氘的提純設備卻需真金白銀購買,掏起錢來自然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