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沒有耐心
粗人身為放l n師協會的鑒定師，肯定見過無數各種奇怪的家伙。像我這麼無恥的應該也不是第一個，稍微愣了一下之後立即笑道︰「你不會對整個協會唯一敢笑著跟你說話的人動手。」
「不好說啊。」我亮出自己並不夸張的拳頭，「現在整個首都都在傳我是一條瘋狗吧？見人就咬，而且專 n針對放l n師。貴境里我該打的人也打過了，你覺得我還能在乎什麼？」
粗人一針見血地道︰「你也就是嘴上說說吧，其實是個心慈面軟的主兒……不是我說，方鳴要是有你這實力，你現在能不能有資格在醫院佔病房都不好說，搞不好直接出死亡報告了。」
「方鳴那種事真不重要。」我坦然道，「他的級別在我看來無非就是個跳梁小丑，我也只是想告訴他，世界這麼大，別沒事總覺得自己了很不起。」
「這話你跟方鳴說去啊。」粗人經過剛我這麼一恐嚇，心里有點小別扭，沒好氣地說道，「放l n師協會里他一向橫行慣了，在你這里吃了虧，怎麼也要試著再找點場回去。」
「讓他來。」我的口氣里充滿蔑視，「哥哥我打到他想起來我就n k 。」
粗人對這個倒是毫不懷疑︰「嗯，其實我也很期待，方鳴的人生太順利了，挫折對他的成長有好處。」
「你這話說得好像一個憂國憂民的長輩。」我毫不留情地諷刺粗人，「你除了年紀比方鳴大，還有什麼能比他厲害的地方……好吧，你的小也許會比他大一些。」
听了我這麼粗俗不堪的話，粗人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
「好嘛，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動手。」
「倒是讓你猜中了。」我說，「人生其實不過是一場歡聚，讓許多同類人站在一起互相對視，或成敵人，或為朋友。方鳴跟我其實有點像，這會讓我們之間互相討厭。」
「你不在乎。」粗人看著我的眼神意味深長，「與其說是你不在乎方鳴，不如說這個世界上讓你在乎的事太少了。」
「的確太少了。」我嘆了口氣，「那麼咱們說回來初的話題吧，你願不願意幫忙。」
粗人 了 自己的光頭，一臉為難︰「到底什麼事？」
「別裝死，這件事對放l n師協會也不算壞事。」我直接跟粗人j 了底，「我得罪了不少人，現在有個審批環節遇到點麻煩，而我又迫切想要盡通過。你能動員點力量幫幫我嗎？」
我的要求不算過分，如果細說起來，對放l n師協會還有點長臉的效果。這麼多年來放l n師協會參與了不少上古時代科技的重還原工作，能深入到舊時代圖書館深處的人卻還沒有出現過。真要說起來，我還算是個歷史x n的巨大突破。
比較可惜的是，我加入放l n師協會本身就帶著濃濃的無奈意味，是放l n師協會對于我胡作非為的一次縱容。這本身已經讓我跟大部分放l n師站在了對立的立場上，那些放l n師們已經被社會馴化成了擁有話語權的公眾人物，他們的面很重要，他們的立場一樣不容動搖。我的出現勢必會影響這樣一種局面，因此我完全不看好自己能夠融入其中。
是的，這就是社會現實。你夠強，有能力，可以改變某些東西，但你沒融入體制的話，不好意思，請你走遠點。
粗人抖動著眉 ，甚至讓我覺得他連光頭都在顫抖，思索片刻後道︰「這件事我真的做不了主，你得說說具體情況。」
「舊時代圖書館。」我言簡意賅地表達。
其實我估計粗人早就清楚我在為什麼發愁，只不過這事兒得讓我自己說出口。粗人的姿態必須保持，這是身為一個協會內部官員的矜持，畢竟如今情況大不同，不是當初求我加入協會的那個他了。
粗人l 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做作得要死，讓我恨不得真湊上去揍他一頓。
「听說了，你在申請高權限，這對放l n師協會來說也算是件大事了。」
「我國國情比較特殊，這件事不好n n啊……」我開始做怨f 狀，「現在我得罪的人有點多，又想早點拿到權限。不知道能不能想辦法給說說情，通融一下？」
粗人l 出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這個我們也很為難，放l n師協會不能直接干預政f 部 n工作的……」
「那是原則上。」我打斷粗人的官腔，「你給我方便，我給你面，這樣不是很好麼？」
粗人沒好氣地道︰「問題是你特麼給過我面麼？」
從粗人的反應上來看，我知道這家伙肯定有辦法能幫上忙，他只是在遲疑，在考慮，在斟酌衡量。我知道這是人之常情，也不好繼續追著催促，而是靜靜抱著雙手看等待粗人思考。
粗人如果思考超過二十秒我都看不起他，這種人向來在人群中走來走去，見過大世面，有自己的一套處事方法，衡量得失只不過在一瞬間。我在心里數了了十四個數之後，粗人抬起他那顆油光錚亮的大光頭。
「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要得到的東西，在舊時代圖書館深處？」
我心頭一跳，臉上當然毫無變化。
「喲，思路可真夠廣的……你覺得我這樣一個可憐小孩，能有什麼想要的？」
粗人並不避諱地直言道︰「我對你能夠進入圖書館深處還有很多疑點，這些問題估計也同樣存在于安全部 n那些頭頭腦腦們的心中。你說這樣的情況下，誰會放心讓你進入深處？」
「比如？」
「比如你怎麼會這麼多種語言。」粗人說，「也許現在為止都沒有人真正問過你這個問題，不過你放心，在你進入深處之前一定會有人問的……你也不是與生俱來的放l n師，你力量覺醒估計也是很多人有興趣的課題。」
這些我當然早就考慮過，既然「能」和「戰藝」可以後天爆發，一切就都好解釋。至于語言方面……我大概可以解釋成另外一種「能」？反正胡話任我說，哪怕是近年來神跡越來越少，大多數人還是願意相信奇跡的。畢竟這是個渴望奇跡的時代。
「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既然深處的內容不願意讓人接觸，干嘛還要設定這麼個可笑的制度。」我沒有正面回答粗人的問題，而是與他開始討論起另外的話題，「開始只要把這些資料分散分級管理不就好了麼？」
粗人呵呵一笑︰「這件事雖然不在我談論的範圍內，既然你問起我不放說兩句。第一，舊時代圖書館的遺址本身就有一定保存意義，加蓋的哪些部分都是為了保護地下建築。第二，在放l n師協會也好，舊時代圖書館也好，都流傳著一個傳說，希望某一天能夠有人把所有的秘密都解開，讓人們坦d n地面對這個世界。」
「你們的傳說很靠近實現了。」我故意嘆息一聲，「現在它被官僚們絆住前進的腳步，一臉不樂意啊……」
粗人哼了一聲︰「別諷刺啦，這個社會再多人諷刺也一樣運轉。這方面我的確不太信任你，不過我可以給你試試，看看能不能說服我們頭兒幫你出面詢問一下。」
「能讓潘先生出面嗎？」我想起那個一咳嗽就帶著威嚴的老頭，他倒是很符合我心中那種去嚇唬官僚們的形象。
「潘先生不管任何超出協會之外的事務。」粗人解釋說，「通過其他部 n詢問安全局那邊也是一樣的，總之你要有耐心。」
我當然有耐心，可惜藤秋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既然如此，多謝了。」此時此刻，這是我想到好的姿態了，「我先告辭，在這個地下城呆久了，總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粗人嘿嘿一笑︰「就這麼討厭放l n師協會啊？」
「不是討厭協會本身。」我說，「是討厭你們好像一群土著一樣地排外。我現在揍死方鳴的心都有了。」
「加油，我在心理上無限支持你。」
「滾吧，好官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