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第10章、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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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以現在國泰民安的社會來看，這種可能性卻是不大。
孟教授指著沐浴在夕陽下的群山，對楊林說道︰「就在那個方向，有東漢、曹魏、西晉、北魏四朝十幾個帝王的陵墓及皇族、大臣的陪葬墓，總數在千座以，可惜，從古至今，完整保留下來的已經是屈指可數了……」
「老師，隨著法治教育的普及，相信以後人們會提高認識的。」
楊林安慰了孟教授一句，其實這話他自個兒都不相信，越是有文化懂法，那行事就愈發隱秘，就像余老大的盜墓團伙，追蹤了十幾個省跨度長達近十年，才能他們繩之于法的。
「走，咱們盡自己的努力，能保護一點是一點。」孟教授有些意興蕭索，返身走下了山坡。
對于這位一輩子致力于保護研究中國科考以及古代墓葬的專家而言，現實無疑是殘酷的，就像是一個陶瓷專家，看著心愛的古瓷被人一點點的打碎掉。
張大牛家所住的地方，嚴格說來都不算是個村子，他家里包了一個山頭的果園，就在山下建了房子，周圍並沒有什麼住戶。
好在山路雖然難走，但總算是寬敝，楊林那車的底盤不知道在凸起是石頭撞了多少下之後，來到了一個用青石和磚頭壘砌的幾棟房子旁邊。
「爸，我們回來了，東西都賣掉了。」
車子剛剛在張大牛家的門前挺穩，張二牛就跳下了車，喊出來的話差點讓楊林咬到自己舌頭，這什麼人啊？敢情現在還認為那些古玩是賣掉的？
「你這娃，都給你們說多少遍了，那些死人東西不吉利的，就是不听……」
隨著話聲，一個五十出頭的老漢從院子里走了出來，猛然見到家門口停了兩輛車，一時愣住了。
「爸，我們那些東西沒賣，捐給國家了，他們都是國家的人，來考察古墓的。」
還算有個明白人，張大牛踹了弟弟一腳之後，給他老子解釋了一下，二牛根本就不在乎，直接往一個冒著炊煙的房子里鑽去，這傻兄弟肚子又餓了。
「快，快請進，俺們家里也沒什麼好招待的，這位大哥，你別嫌棄，老婆子，晚多燒一點飯，把我昨天模到的黑魚給殺了盹湯。」
老張雖然是個農村人，倒是很有眼力，一眼就看出孟教授是領頭的，把一行人讓進了屋里。
「老弟，我痴長幾歲，托個大，叫你聲老張，你千萬別客氣，我們要在你家里住一段時間，有啥吃啥，別整的我們像外人似的。」
孟教授和農村人打交道的經驗很豐富，幾句話就說的老張頭心里暖烘烘的，人就是要個相互尊重，國王和乞丐從人格來講，完全都是平等的。
不過現在有些人就是喜歡豬鼻子插大蔥…………裝象，來到農村就耀武揚威的，也不想想自己祖宗八代以是干嘛的？
等到孟教授把自己在這住宿和吃飯的開銷說給老張听了之後，老漢頓時連連擺手，說道︰「老哥，你這就是看不起俺們鄉下人了。家里米面前是不要錢的，多幾個人吃怕啥哩？俺家那憨老二一個人吃的比三四個人都多。」
「張大叔，您就別客氣了，我們平時干活要吃點肉，不是還要麻煩您去鎮子割嗎？就這麼說了。」
最後在楊林等人的勸說下，老張頭收下了二千塊錢，當時手都發抖了，他承包的這果園不怎麼好，前幾年掛果都不多，要不然兩個兒子也不會外出去打工了。
晚吃的是老張家自己種的青菜，然後大牛他媽又把家里打鳴用的公雞給殺掉了。
要知道，農村打鳴的公雞耳是很受待見的，這可是招待最尊貴客人的禮遇，還有濃白鮮女敕的黑魚湯，吃的跟隨孟教授一起來的幾個工作人員直叫好。
晚不能山，楊林等人一起動手，把空閑著的和放糧食的幾個房間都收拾了出來，算是落腳了。
「你們，你們這是犯罪啊！」
在收拾好屋子之後，孟教授和楊林等人一起來到了張大牛家後面的院子里，在院子的地，滿滿當當的擺著大牛兄弟倆從墓葬里盜出來的陪葬品。
院子里被老張頭拉了個大燈，十分的亮堂，吸引著不少蚊蟲圍著燈亂飛，有些則是落在了院子里的物件面。
這些陪葬品多為人物陶俑，依稀從還未完全掉落的粕色能看出來，這些應該都是彩俑，五六十個彩俑形態各異，居然沒有一個是相同的。
孟教授看的大為痛心，如果保護措施做的好的話，或許還能保留一下陶俑的色彩，但是現在卻是不可能的了。
「小任，小楊，找一找，看看有沒有竹簡玉扭之類的物件。」
其實一個最有價值的東西，並非是那些金銀珠寶，對于考古學家而言，能證明墓葬主人身份的印章，那才是最重要的。
而漢時距離秦朝相隔的年代還不算太久遠，極有可能出土一些現在已經失傳的經古籍，那也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不過竹簡保存不易，許多大墓里只能看到竹簡腐朽的痕跡，出土實物極少，曾經有些墓葬里出土過孫子兵法的竹簡，可惜也是殘缺不全的。
「老師，沒有，只有這些陶俑，還有些銀器，沒有發現主人的扭印。」
楊林和任春強仔細排查了一番之後，都沒能發現任何說明主人身份的線索，這些陶俑都是漢代墓葬中常見的陪葬品，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的。
「大牛，你們一共鑿開了幾個墓室？」
孟教授沉吟了一會，僅僅只有數十件陪葬品，和他心目中的帝王陵墓相差甚遠，別說是帝王墓了，就是個大臣的陵墓，里面的陪葬品也要比這多出幾十倍來的。
「墓室？什麼叫墓室？」大牛有些不明白孟教授的話。
「就是放置棺材的地方，。」楊林在旁邊提示了一句。
「哦，只有一個啊，我和二牛破開兩道石門，就見到個棺材，除了棺材之外，只有這些東西，我們倆搬了好幾趟，才給運出來的。」
大牛回憶著當時的情形，突然說道︰「對了，在破開第一個石門的時候，還發現兩個死人衣服都爛了，只剩下骨頭了。」
「作孽哦，你這兩個不听話的東西，老子我打死你。」
張大牛的話把一旁的老張頭氣的不輕，拿起個掃把就滿院子追起了兒子，一時間倒是把張大牛所說發現尸骨，帶給眾人的寒意給沖淡了。
「這混賬東西，死人墓哪能隨便進？村東頭的二強子不就是扒了個墓，後來身起的都是包，人還沒送醫院就死掉了？」
在被楊林等人勸住之後，老張頭仍是氣的渾身發抖，指著兩個兒子大罵。
「老張，沒事的，幾千年下來，墓里就是有什麼，也不起作用了，不過你要教育好孩子，以後千萬不能這麼干了、。」
孟教授也勸了老張頭幾句，他發掘的古墓多了，見到的機關暗器多不勝數。
下毒在墓葬里是比較常見的，只是年代久遠毒性差不多都已經揮發掉了，倒是一些插滿了利器的陷阱和安放在甬道方的巨石，對盜墓賊的危害更大。
「大牛，來，你再給我說說，當時是怎麼發現那墓的，里面究竟是什麼情況。」
孟教授在看到這些東西，有種直覺，就是大牛兄弟倆並沒有發現真正的墓室，或許他們只是在寶山門口而已。
「沒有什麼情況啊，我采采藥的時候，看到藤蔓後面露出個山洞，我和二牛就爬進去看了，走了三四米，有道石門，二牛拿斧子給鑿開後，就是一個通道，哎呦，那里面的氣味可難聞了。」
「我們在外面等了好久才敢進去，往里面走大約十幾米，還有一個石門，兩個死人就是在那里的，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打開那個石門後，就見到了這些東西。」
大牛雖然比二牛通事理，但是這番話也是說的含糊不清，不過孟教授臉已經露出了喜色，按照他對漢墓的了解，大牛兄弟倆只是發現了這做墓葬的冰山一角。
孟教授此時心中興奮異常，恨不得現在就去到墓葬的現場察看一番，強自克制住之後，對著楊林等人說道︰「行了，把東西分類歸攏一下，明天會有當地的駐軍來，讓他們先給帶到當地文物部門去。」
楊林不大會干這活，看著任春強和另外幾個工作人員，很熟練的將每個物件面前貼了標簽，並且做了分類，不過半個多小時就忙活完了。
坐了一天的車，晚又加班工作在忙活完之後，眾人各自回到收拾好的屋子里去睡覺了。」
遠處公雞的打鳴聲，拉開了農村一天的勞作，山中飄蕩著淡淡的霧氣，山腳下的村子里則是炊煙升起，雞鳴狗吠不絕于耳，好一派田園風光。
「楊林，怎麼？沒睡好？」
楊林出來的時候，任博士正在院子里的壓水井旁邊洗刷，而孟教授則是在院子門口打著太極拳，二牛個憨貨正有板有眼的跟著學呢。
「蚊子太多了，這才五月份，哪來的那麼多蚊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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