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揚?居然是歐陽揚!不過此時的歐陽揚,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和一個年輕的女子糾纏在一起,而在兩個人的旁邊,更是站著一個中年男子。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還是站了起來,朝著歐陽揚等三人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而就在他走過去的瞬間,歐陽揚伸手就將那年輕女子揮舞過來的手掌給擋了回去。
「歐陽,有事情好好說,你這是在干什麼!」中年男子看著年輕女子被歐陽揚的手掌推得倒退了一步,趕忙伸手抓住了歐陽揚的手掌。
可是,就在這男子一抓的瞬間,剛才因為歐陽揚的一抓被j 怒的女子,猛的朝著歐陽揚一伸手,手掌狠狠地打在了歐陽揚的臉上。
就在王子君趕到的那一刻,這一掌也落在了歐陽揚的臉上。
王子君看到這吃驚咋舌的一幕,無法將這個在單位里說一不二的鐵娘子跟眼前這個被打了一巴掌的歐陽揚聯系在一起。
本來就情緒j 動的歐陽揚,此時被徹底的j 怒了,拼命的想要掙月兌那男子的手掌,但是已經意識到歐陽揚情緒變化的男子一邊用力的抓住歐陽揚,一邊急聲的解釋道︰「歐陽,小倩又不是故意的,你就別跟她計較了,咱們的事情咱們s 下里解決,你摻和別人干什麼!」
「有什麼好說的引振勇,你告訴她,她要是不答應,你明天就和她把婚離了,別再拖泥帶水了,直接到法院起訴離婚就是了,到時候,誰丟人現眼還不一定呢!」那個叫小倩的女人已經從打人的吃驚中清醒過來,听到男人勸歐陽揚,聲音不由得更高了。
此時在三人的周圍,已經開始有人在圍觀了。王子君雖然一時看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心里清楚,如果再這麼鬧下去的話,對于歐陽揚來說,絕對會有不良影響的。
「你們三個在大街上鬧什麼,不就是老人的醫療費麼,咱們回家想辦法就是了,在大街上瞎鬧什麼嘛?、,王子君快步走到歐陽揚的身前,一把將歐陽揚和那男子的手拽住,拉著就往外走。
歐陽揚沒想到在這里居然會踫到王子君,一時間心亂如麻,在王子君拉著她往處走的時候,她腦子里更是混沌懵懂,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是任由王子君用力的拽著她往外走。
那男人听王子君這麼一吆喝,不由得一愣,心說什麼醫藥費嘛,不過他看著歐陽揚跟著那闖進來的年輕人往外走,隨即就明白了,同樣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事情鬧大的他,也快步的跟了過來。
本來正里三層外三層地看熱鬧的眾人,此時一听是人家為了給父母籌集醫藥費引的家庭矛盾,一個個也沒有再圍觀下去的興趣了,在三人走出人群之後,就開始各奔東西四散而去了。
走到百米外一個【廣】場的角落,王子君這才松開了兩人的手。重新平靜下來的歐陽揚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道︰「王【書】記,謝謝你。」「喲喝,振勇啊,我說她歐陽揚肯定是不甘寂寞之人,你還不信!
嘁,你看看人家找的,也不比你差嘛!」跟著三人過來的叫小倩的女孩子,在歐陽揚和王子君打招呼的瞬間,就咋咋呼呼的說道。
王子君听到這難听的話,神s 就是一變。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歐陽揚和那個叫振勇的男人。
這個男人,好像在哪里見過。王子君在看向那振勇的瞬間,心里升起了這個念頭,到底是在哪里見過他呢?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歐陽揚的臉,此時在燈光下漲的有點紅,一對鳳眸之中,更是充滿了憤怒之s 。而和歐陽揚相比,這叫振勇的男人開始看過來的目光也帶著道道敵意,不過這敵意瞬間就變成喜悅了。
「歐陽,我還以為你過得很苦呢,原來你也是不甘落後啊。既然如此,你就饒了我吧,我們互不追究,今天算是兩清了,要不然咱把家事鬧大了,對你是很不利的。」那振勇給歐陽揚說了一句之後,又狠狠地瞪了王子君一眼道︰「小子,你……」他這句小子還沒說完,一個拳頭就砸在了他的後背上,跟著王子君過來的張天心,本來就是一個沒事找事的主兒,此時听到這丫的居然把屎盆子扣到自己哥們兒的頭上,哪里還跟他客氣呢。
「你小子說啥,我警告你,給老子把嘴巴放干淨點,不然的話,1、
心老子把你的胳膊tu 兒給卸了!」
有道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那男人在歐陽揚面前雖然凶巴巴的,但是面對衣著光鮮說話也理直氣壯的張天心,確實有點恐懼了。
「你你要干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大學教授,你要是敢冒犯婁,【派】出所是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派】出所?哪個【派】出所?孫子,我今天還告訴你了,老子要玩就玩公安局,對他娘的【派】出所真沒有興趣!」張天心一扯那振勇的短袖,惡狠狠地說道。
「振勇,咱們不跟他們計較,歐陽揚,明天你要不給我們一個答復,別怪我們振勇把你告上法庭了!老公,走!」那叫小倩的女子撂下這麼一句狠話,拉起振勇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張天心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現王子君並不準備攔截,也就將兩人讓了過去。這一對詭異的男女,男的摟著女人的腰,從兩人面前堂而皇之地離去。
歐陽揚看著這對男女親親熱熱的離開,眼眶有些酸,心里頭抖得像被狂風吹著一樣,旁若無人地嗚嗚地痛哭了一場。
歐陽揚神情有些恍惚,臉上的表情像祥林嫂似的,絮絮叨叨地對王子君說,看著這個女人摟著自己的男人離開,她就想起來當年和這個男人相知相戀時,也曾被他當成寶一樣的捧在手心里。當年,這個男人是最會摟人的了。他用手臂摟著她逛街時,根本就不用動嘴,她從腰上就知道他想要去哪里。她隨著他手臂的感覺行動。他想些什麼會從他的手指一直傳達到她的心里。
歐陽揚覺得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曾經有過一段幸福的婚姻,那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是好多女人都向往的那種。
那時候他們每天都去散步,傍晚就牽著手到街心公園里閑逛,一直逛到夜深才回家。他們去路邊的小吃攤吃飯,會像電視劇里的男女主角一樣把自已碗里的飯菜喂進對方嘴里。歐陽揚不吃肥肉,他就把所有的肥肉都咬下來自己吃,而把所有的瘦肉給歐陽。歐陽揚喜歡吃青菜葉不喜歡吃青菜梗,他就會把所有的青菜葉都拔給歐陽,然後再把歐陽揚碗里的菜梗全擼到自己碗里。
剛結婚的那幾年,他一直忙忙碌碌地做著這些。有幾次歐陽揚看著他這麼執著地做著這種瑣碎的小事,眼淚只想往外淌。
歐陽揚想,跟著這樣的男人她一生是多麼幸福呀,怎麼這麼好的運氣讓自己給踫上了。
沒想到,這麼快他就出軌了!
歐陽揚覺得自己好累啊,她的腳步顯得那麼無力,背影的晃動透出深深的疲憊和哀怨。王子君不好勸什麼,只能對歐陽揚干巴巴的勸慰道,歐陽【書】記,您也別太傷心了。為這麼一個男人,不值得。
和王子君在兩個相鄰的座椅上坐了下來,張天心雖然大大咧咧,卻也能看出來這兩人有話要談,很是快的跳上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是章振勇,從法律的角度來講,目前化還是我丈夫。」歐陽揚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勉強給王子君笑了笑,眼眶里的淚水又淌下來了。
雖然早就看出來了歐陽揚和這個男人的關系非同一般,但是王子君還是有些意外。看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歐陽揚的婚姻也出了問題。幸福的家庭都很相似,不幸的婚姻卻各有各的不同。
「我們的婚姻,實際上早就名存實亡了,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是他以前的學生。我只是覺得不甘心,好像被這個負心的男人搓揉了一把!」歐陽揚此時好像很需要找一個人宣泄一下心里的煩悶似的。
「歐陽【書】記,恕我直言,您如果這個時候離婚,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王子君知道自己這麼勸歐陽揚有點殘忍,但是,他不能鼓勵歐陽揚自己拆散家庭,畢竟歐陽揚身處官場,而且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有點動靜就會傳得很快很遠的。因此,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給歐陽揚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街頭的小店里正放著傷感的音樂︰「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開啟的門。善變的眼神,緊閉的雙net,何必再去苦苦強求,苦苦追問……」
一曲未了,歐陽揚像是被這傷感嗆著了鼻子,無力的坐了下來,低著頭,不看站在她面前的王子君,也不說話,臉上的表情懨懨的,所有的傷心都寫在了上面。
王子君的提醒,歐陽揚她自然懂。眼下,正是她接任勞動廳長的關鍵時刻,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傳出來她的婚姻到此結束,那對于她的政治前途來說,造成的影響將是不可估量的。
對于體制內的人來說,政治前途比生命都重要,更別說感情了。
畢竟你頂著一個顯眼的頭餃,明擺著的、還是隱身的政敵整天盯著你的,看看有沒有尾巴可以揪一揪,不論你出于什麼原因,只要離婚了,那就留下話柄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圈子里的胡亂猜測,用一個深有感觸的人總結的話來說,那就是躺著也得中槍的。
「這個我知道,也正是因為這個,才讓他抓住我的軟肋了,他想通過這個威脅我,讓我幫他辦妥一件事情呢。」歐陽揚猛的抬起頭,接著道︰「家里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我相信王【書】記你也能替我保守好這個秘密的。」
「這個歐陽【書】記您放心。」王子君在向歐陽揚保證了之後,沉吟了一下道︰「他們想要你幫他們做什麼?說說看,說不定我還能給您提個醒兒呢。」「也沒什麼,就是想讓我幫他們違規貸款。現在他們經營了一家設計公司,做生意賠了,急需一筆流動資金保證公司正常運轉。只是,他們眼下已是資不抵債了,又有哪家銀行肯貸款給他們呢?」歐陽揚玩弄著手機,帶著一絲嘲弄的說道。
有多少的愛,就有多少的恨,從歐陽揚的表現來看,他對于那位丈夫愛已經沒有多少,留下的恐怕也就是恨了。
「所以他想要通過你貸款。」王子君心中判斷了一下歐陽揚對這件事情究竟會怎麼做之後,接著道︰「他的公司叫什麼名字?」
「思程設計公司。」歐陽揚揮了揮手,接著道︰「王【書】記,咱們今天不討論這種讓人敗興的事情,你現在有時間嗎,如果有空,我請你喝一杯吧?」
王子君此時並不想和歐陽揚喝酒,以歐陽揚的這種狀態,如果借酒澆愁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酪面大醉的。不過,要是拒絕了,歐陽揚可能會獨自去喝悶酒,那還不知道要出什麼樣的事呢。
「好,歐陽【書】記,咱們兩個去喝點吧,算是我給您提前送行了。」
「行,那咱們就去找家大排檔吧。我喜歡那種土得掉渣的感覺。」歐陽揚朝著王子君一揮手,兩個人就去了一家大排檔。歐陽揚還真不是做作,輕車熟路地點了四個家常菜,叫了幾听啤酒。
「王【書】記,今天我叫你一聲兄弟,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才能表達一下我心里的感j ,此時無聲勝有聲吧。」歐陽揚再次端起酒杯,她的神s 迅恢復了正常,比之剛才那個因為男人出軌哭得死去活來的那個女人,此時的歐陽揚像換了個人似的,現在的歐陽揚已經是一個官味十足的干練女x ng,一個即將上任的勞動廳廳長!
歐陽揚的話,說得一語雙關,意味深長。這個感謝,明顯不是為了剛才的事情。盡管歐陽揚說得十分含蓄,王子君還是听懂了。當即緩緩地舉起酒杯,跟歐陽揚干杯,也沒有多說話。
「王【書】記,昨天許部長給我例行談話的時候,問我誰比較適合接任我的工作,我推薦了你。只是,你的資歷實在是太短了,要不然的話,做團省委的一把手絕對是綽綽有余的。、,歐陽揚拿起酒瓶替王子君倒上,直截了當的說道。!。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