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色正濃。
唐賽兒坐在鸞轎上,被四個太監抬著,朝著問月軒緩緩而行。
「鄧公公,你們這是要帶本宮去哪兒?」
女子皺了皺眉,伸手撩起鸞轎上的淡紅色的縐紗,對著轎外輕聲呼道。
「還請娘娘稍安勿躁,奴才只是奉命行事,等到了問月軒一切自然明了。」
隨轎徐徐而行的鄧才微微一笑,神秘莫測的緩緩說道。
女子緊緊皺起了眉,疑惑的看著鄧才,終于還是放下了淡紅色的縐紗,輕輕嘆了口氣。
不多時,鸞轎便抬著唐賽兒行至問月軒,眾太監將唐賽兒輕輕放下,轉身便走,只余下她一人獨自留在轎中。
感覺到鸞轎已經停下,唐賽兒撩開布簾,探出頭來,卻只見五名太監急匆匆離去的身影。
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情況?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縱然晉妃膽子再大,難道她還敢在問月軒殺了自己不成?
如此一想,便安下心來,走出轎外,只見入目處是一片碧綠深幽的大湖,湖中心有一處高雅清幽的水苑,便是問月軒。
只見四周靜悄悄的,不時發出幾聲蟲鳴,更添幾分寂寥,獨有問月軒此時卻仍燈火通明。
只听湖中傳來陣陣劃水之聲,片片細小的波瀾自湖中心徐徐蕩漾而來,激起點點細小的水花,將四周的沉寂輕輕打破。
唐賽兒緊皺著眉頭,轉身,緊緊的盯著自湖中心徐徐劃來,漸行漸近的一葉扁舟。
只見小舟上有兩個模糊的身影,一個身影在靜靜地劃著小舟,一個身影則是筆直的站在小舟之上,面朝著唐賽兒的方向,月夜照印在人身上,倒影在湖面,將人影無限拉長。
隨著小舟漸漸靠近,舟中人影也漸漸清晰,一個身穿紫衣的少年挺立在小舟之上,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緊緊的看著呆愣在湖邊的女子,冰冷孤傲的眼楮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
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湖水一樣深邃的雙眸,英挺的鼻梁,薄薄的雙唇。
這一切照印在月光之下,就像是夢中才能見到的場景一般,美輪美奐。
小舟輕輕停在唐賽兒身前,紫衣少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伸手輕輕將唐賽兒拉入懷中。
仿佛神使鬼差般,沒有絲毫反抗,就投身在少年溫暖結實的懷抱中,呆呆的依偎在他的懷里,就連心跳都好像在這一瞬間忽然停止。
劃舟的太監繼續搖晃起手中的木筏,小舟朝著湖中心的問月軒緩緩而行,激起一層又一層細小的波瀾,輕輕的蕩漾在原本平靜的湖面上,泛起點點水花。
原本平靜的湖面被瞬間打破,點點水花似在為小舟推波助瀾,將小舟朝著湖中水苑的方向迎送著。
「賽兒,進宮這麼久,朕從沒給過你一個正式的婚禮,朕也給不了你,今晚,就讓朕將這個本該屬于你的婚禮補上,好麼?」
胤仁微微一笑,狹長的黑眸緊緊的看著懷中女子泛著嫣紅的小臉,眼底的那一抹平靜被女子急促的呼吸打亂。
「哼!昨晚才去延喜宮留宿,今天便來給我補辦什麼婚禮?你倒真是八面玲瓏,哪邊都不得罪啊!」
唐賽兒緊緊皺起了眉,惱怒的看著胤仁淡笑著的臉,心中只覺這張猶如雕塑般絕美的臉龐,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惡!
「噗…哈哈…」
胤仁呆呆的看了唐賽兒半晌,終于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
「笑什麼?你這個可惡的男人!昨晚才去別的女人那里溫柔纏綿,今天便又想來找我了麼?沒門兒!你給我放開!你這個不知所謂的男人!放開!」
唐賽兒勃然大怒,將胤仁狠狠推開,可是他實在是抱的太緊,怎麼推也推不開,無奈之下只好在他懷中不斷掙扎。
懷中女子一邊叫罵著,一邊在胤仁懷中大力掙扎,想要掙月兌開來,胤仁輕輕一笑,伸手將懷中女子抱得更緊。
「你給我放開!你這算什麼?」
唐賽兒狠狠的瞪著胤仁,恨不得在他那張淡然微笑著的俊臉上狠狠的摑一個大巴掌,把他那張俊臉打的亂七八糟,看他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可惡的男人!他明明答應過我,從此只屬于我一個人,不會再去別的溫柔鄉里流連,可是他昨晚卻…
真是可惡!
想到這,唐賽兒心中越加惱怒,手腳並用的掙扎起來,小舟內本就狹小,怎經得起她這一番大動靜,登時便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慌亂中一腳踢到坐在一旁靜靜劃舟的太監身上,將太監踢得渾身一個激靈,手中木筏隨之掉落到湖水里,轉眼之間便順著波瀾的湖水飄向遠處,不見了蹤影。
小舟停止了前行,孤零零的靜止在湖中心,距離問月軒還有好一段距離。
手足無措的太監回過頭,苦著一張臉,定定的看著一直在打鬧的二人,眼神中滿是哀怨與無助。
唐賽兒立刻停止了掙扎,原本嘈雜不堪的氣氛被狠狠打破,恢復到之前的一片平靜。
「這下你滿意了?」
胤仁皺起了眉,略顯惱怒的看著懷中的女子,略帶責備的厲聲喝道。
「哼!你去死吧!為什麼掉到湖里的是木筏而不是你?」
唐賽兒翻起一個白眼,狠狠的瞪了胤仁一眼。
「朕現在就告訴你這個醋壇子,朕昨晚和蘇晉淳什麼都沒有發生,朕只是去警告她,叫她以後別再去陷害你,除此之外,朕連模都沒多模她一下,你滿意了麼?」
胤仁皺起了眉,深黯的黑眸緊緊的盯著懷中的女子,恨不得將這個無理取鬧,破壞氣氛,不解風情的女子一把丟到湖里,讓她這個總愛胡思亂想的腦袋好好在水里清醒一番。
唐賽兒驚訝的看著胤仁,仿佛對他的話無法置信。
他,昨晚沒有和她…
一股甜蜜感涌上心頭,將唐賽兒原本的氣憤與惱怒漸漸沖淡,抬起頭,看著那張絕美無暇的臉,那猶如雕塑般深刻的五官,那幽暗深邃的眼眸,此刻看起來,竟也不似先前那般可惡,居然…教人看了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怦然心動…
幽黯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懷中的女子,忽然,將懷中女子攔腰抱起,腳尖往小舟上用力一點,縱身便向著遠處的水苑飛身而去。
身後的孤舟一陣劇烈的搖晃,孤零零呆坐著的太監登時被嚇出一身冷汗,黑著一張臉,苦兮兮的望著漸漸遠去的兩個身影,眼中滿是哀怨。
「皇上…皇上…奴才怎麼辦…」
哀怨的眼神中滿是無窮無盡的絕望,對著漸漸遠去的身影尖聲呼喚著。
「你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別來打擾朕!」
胤仁淡然一笑,頭也不回的說著,腳尖又在水面輕點幾下,便躍到了水苑之上,將懷中的女子輕輕放下。
感覺到雙腳終于接觸到了地面,雖然這地面並不是真的地面,而是修建于湖面之上的水苑,不過唐賽兒心中也終于大舒了一口氣,至少不用在那個狹小的小舟上過一夜,還不算太糟。
孤零零呆坐在小舟里的太監滿是哀怨的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水苑,他就這麼被人拋棄在這小舟之上,夜風徐徐吹過,穿透了他單薄的衣衫,掃在身上,引起陣陣戰栗。
太監心里一陣淒涼,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哀怨的看著遠處的問月軒,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黑夜趕快過去,清晨早點來臨。
寒風掃過,掃在唐賽兒單薄的身軀上,激的她渾身一抖,不禁伸手抱住了自己的雙肩。
「冷嗎?這樣會不會暖和一點?」
溫暖從背後慢慢的包圍過來,耳畔傳來他的聲音,有點低啞的,卻帶著說不出魅惑,每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她的耳中,都仿佛在下著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獨自品嘗一杯熱氣騰騰的熱茶,裊裊的茶香彌漫著,溫熱的液體緩緩的從口中劃入喉嚨,讓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懷中女子一陣沉默,曖昧的氣氛漸漸將兩人包圍住,胤仁微微一笑,輕輕靠近她的耳畔,濃濃的氣息輕輕的噴灑在她的耳垂之上。
「這個為你一人而辦的婚禮,還滿意麼?」
胤仁輕輕一笑,每說一個字,濃濃的氣息便噴灑在她的耳畔,讓她渾身禁不住的顫抖起來。
唐賽兒漲紅了臉,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羞怯,感受到耳畔來自他的氣息,渾身禁不住一陣觸電般的顫抖,竟說不出一個字來,只好重重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話。
「好,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正式成親了,那是不是該入洞房了?」
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邪笑,伸出手將懷中女子攔腰抱起,踏著大步便走入了屋內。
「啊!你…放開我!不行!」
唐賽兒猛然間回過神來,覺察到胤仁真正的意圖,開始拼命掙扎起來。
「哼!既然已經成親了!那就必須要洞房!你見過哪家新人新婚當晚不洞房的?朕又不是太監!」
胤仁略顯惱怒的皺起了眉頭,將懷中女子輕輕放在寬大的軟床上,縱身便壓了上去。
「啊!住手,不許月兌我衣服!」
唐賽兒惱怒的瞪著緊緊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伸手拽住那雙在自己身上不安分游走的雙手,嘴里不斷的叫罵著。
「哼!還記得前天朕跟你說了什麼嗎?還敢反抗!」
英氣的眉高高的揚起,幽暗深邃的黑眸中帶著瘋狂,伸出手將女子的雙手輕輕捉住,將女子的雙手左右交叉,置于頭頂,伸出左手緊緊按住,右手則是極度不安分的在女子身上四處游走著,將層層衣衫緩緩剝落,隨意拋灑在地上。
前天…他說了什麼…?
唐賽兒疑惑想著,努力在腦海中回想著,前天他到底對自己說了什麼?
猛然想起,前天胤仁臨走時,自己丟了一個枕頭狠狠的砸在他的後背上,然後他回過頭瞪著自己,說,「你!給朕等著!過幾天看朕怎麼收拾你!朕說到做到!」。
男子臨走時那惱怒的神情仍然回蕩在腦海中,記憶猶新,原來他是來報復自己的!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想到這,唐賽兒立刻回過神來,狠狠的瞪著這個緊緊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惱怒的罵道。
可是已經太晚,她身上最後一件衣衫已經被他麻利地剝下,現在的她,已經一絲不掛,再一次**果的呈現在他面前。
胤仁緊緊的看著身下女子白皙動人的嬌軀,看著她泛著嫣紅的雙頰,看著她迷離的黑眸,看著她微微起合的紅潤雙唇,一股強烈的沖動席卷而來,將胤仁狠狠的淹沒在**的潮水中,原本深黯而又平靜的黑眸在一瞬間被瘋狂所取代。
目光往下移,線條緊致的身體,曲線完美,女敕白的雪丘上兩點嫣紅,還有那平滑的小月復,然後是…
不行了!不能再看了!再看鼻血都要噴出來了!
雖然這個身體自己已經看了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都會有強烈的**席卷而來。
胤仁深吸一口氣,將身上的衣衫以最快的速度盡數除下,趁著唐賽兒還沒回過神來,趕緊再一次緊緊的壓了下去,這一次,要和她坦誠相對!
唐賽兒驚恐不安的看著身上的男子,身體因為害怕而微微的顫抖著,正在她手足無措之時,身上的男子低下頭,狠狠的吻了上來。
久違的熟悉感席卷而來,聞著那股專屬于他的氣味,還有口中專屬于他的觸感,唐賽兒的心里防線被徹底的瓦解。
不妨就沉淪在他的溫柔中…放縱在他的世界里…做一次專屬于他的小女人吧…
雙手輕輕的攀上了他的腰部,唐賽兒也開始慢慢的回應著他,閉上雙眼,放松自己的身體,沉淪在只有他的世界里,再也不去想其他的一切。
感受到身下女子的回應,胤仁眼中**的火焰燃燒的更甚,將女子雙腿輕輕分開,輕輕的挺身而入,感受著她的柔軟與緊窒。
緊緊包裹著的緊窒感讓胤仁幾近瘋狂,強忍住瘋狂沖擊的念頭,深吸一口氣,緊緊的看著身下的女子,看著她因為疼痛而緊緊皺在一起的小臉,低下頭,輕輕的吻去那因疼痛而流出的淚水。
唐賽兒怔怔的看著身上的男子,看著這個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她終于成為了他的女人,完完全全的成為了他的女人,從今以後,她就只屬于他一個人,而他,就是她唯一的男人。
心里的甜蜜感取代了身體的疼痛,唐賽兒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胤仁的結實的後背。
從現在起…他…就是自己的男人…
「疼麼?」
幽黑深邃的狹眸緊緊的看著身下女子因為疼痛而略顯蒼白的小臉,生怕嚇到她似地,輕聲問道。
唐賽兒使勁搖了搖頭,泛著點點淚光的眼眸中盡是幸福與甜蜜,微笑的看著身上的男子。
不管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不管以後的我們會變成怎樣,現在的我,只想要沉淪在你的溫柔中,這一刻,我只想要完完全全做你的小女人。
哪怕只有這一夜,我也不想要和你留下任何的遺憾。
經歷了那麼多,雖然我們每一次見面都會吵架,雖然你總是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傷心流淚,可是,我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今晚。
原諒我…今夜…我只想要任性的被你愛著…
感受著身下女子的柔軟與濕潤,那種緊窒感讓他幾乎快要瘋狂,胤仁再也忍受不住,開始輕輕的挺動起來,雖然理智已經快要被**吞噬,可是他仍然在盡力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的動作太過猛烈,他怕身下的女子會承受不住。
他在乎她的感受,在乎她的一切。
耳邊漸漸傳來女子細微的申吟,尖細的申吟中夾雜著一絲痛苦。
「怎麼了?是不是很疼?」
胤仁立刻停止了身下的動作,伸手輕輕撫著女子泛紅的雙頰,輕聲問道。
「有一點,但是沒關系。」
唐賽兒抬起頭,緊緊的看著胤仁,感受到他狹長的黑眸中不斷傳來的緊張,唐賽兒心中泛起一陣甜蜜,他在乎自己,在乎自己的感受,他怕把自己弄疼了。
「那要不要停下來?」
緊張的看著女子略顯蒼白的面頰,還有那因為疼痛而略帶慘白的雙唇,試探性的問道。
「沒關系…」
女子輕輕搖了搖頭,羞澀的看著胤仁,泛紅的雙頰被羞得一片嫣紅,緊緊咬著嘴唇,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心中大舒一口氣,幸好她說沒關系,如果她說停下來的話,自己該怎麼辦?
胤仁輕輕在唐賽兒略帶慘白的雙唇上親了一下,又開始輕輕的挺動起來,身下女子的申吟聲依然那麼尖細,只是尖細的申吟中夾雜著的疼痛感仿佛少了一點,于是便開始肆無忌憚的在女子體內俜馳起來。
夜風徐徐吹過,卷起淡粉色的床簾,不斷翻飛,月光投影在淡粉色的床簾之上,將兩人重疊交錯的身影倒投在床簾之上,隨著床上男女搖曳起來。
女子尖細的申吟伴隨著男子沉重的喘息,猶如交響樂般不斷響起,圍繞著獨立在湖面的水苑,慢慢的擴散開來,將原本平靜的夜晚輕輕打破。
火紅的燭光輕輕一閃,一縷淡淡青煙隨著夜風緩緩飄向窗外,順著波瀾平靜的湖面飄向遠方。
窗外,夜色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