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重生東漢末年年有余曹朋接觸的女人並不算少。(起航小說~網看小說)拋開母親張氏和姐姐曹楠不說從棘陽的黃月英到許都的兔子妹妹再到徐州的呂藍和而今身邊的郭寰。四個女人可說各有千秋。而眼前這女人姿色絲毫不遜色于前人。個頭不算高頗有淮南女子的嬌柔之美。少女走出房門就看到了院牆外騎在馬上的曹朋等人。
「你們找誰?」她疑惑的問道眼巾閃過一抹警覺之色。
「小鸞嗎?」步騭听到那聲音驚喜開口。少女一怔這才走上前來把門打開。
你是?」她看到步騭明顯有此疑惑。
步騭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女突然用手一指你是小鸞對不對,我是石頭還記得嗎?淮陰的石頭哥。
「啊」
少女不由得後退幾步用手捂住了檀口眼中閃過驚喜,
娘,娘石頭哥來了她猛然回身往屋里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叫喊腳下有此踉蹌跌跌撞撞的看上去好像很狼狽。步騭忙跟著進去。
曹朋和陳群相視一眼之後從馬上下來。
未曾想子山沉穩今日竟有此失態了。」陳群說著把韁繩遞給了隨從門…m少砒而曹朋則站在門口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略顯荒僻的宅院而後輕輕搖了搖頭。看起來步騭的這個嬸嬸日子也並不好過啊。就在這時從茅屋中傳來一聲老姐的哭聲似乎很激動。郭寰想要進去卻被曹朋攔住。
小寰休得魯莽人家好不容易相逢正要訴說衷腸。咱們這個時候進去有一點不合適。郭寰點點頭輕聲道公子果然善解人意。」其實對于郭寰這種言語上的迎合曹朋並不太反感。
在銅鞮侯家那種環境長大難免懂得揣摩人的心思。只是曹朋不喜歡她的做作如果郭寰能自然此曹朋說不定更容易接受。也正是因為郭寰的做作讓曹朋總覺得她有此假過了一會兒步騭和那少女攙扶著一個老姐走出茅屋。
鶯方才失態竟累得公子在門外久候還望公子恕罪。」
「步鸞不知貴客登門還望公子海涵。」少女名叫步鸞一邊攙扶著老姐一邊朝著曹朋欠身微微一福。
曹朋笑道「子山先生得見親人即便失態也是真情流露何來恕罪一說?」說罷他朝著老姐搭了∼揖老夫人萬安曹朋這項有禮。」
哪知老姐嘴上客套眼楮去直勾勾的全然無視。步騭朝著曹朋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說老太太的眼楮瞎了。曹朋一見忙上前兩步搭住老姐的手再次見禮老姐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還禮謙讓。
這是我族妹名叫步鸞。」
有鳥鸞鳳人如其名啊。」陳群看著少女忍不住開口贊道卻令步鸞頓時羞紅了臉垂下螓首不敢再看曹朋等人。
到屋里坐吧。」步騭說著扶著老太太往正廳里走。這正廳也是一間茅屋里面可說是空空如也只不過幾張簡陋的蒲席擺放屋中。步鸞手忙腳亂的打掃了下輕聲道家中久未來客所以有些怠慢了公子請上座我這就去準備酒水。」
「這個還是不要忙活了率朋看這家里的情況便知道步鸞家中的生活很窘迫。
他朝著郭寰使了一個眼色郭寰立刻明白走到院門口招手叫來一個親隨把腰間的袋子遞出去吩咐那親隨去買此酒食。步鸞看得清楚臉更紅了連忙想要上前去阻攔下來,哪知曹朋攔住她「姊姊休要誤會那都是子山先生的俸祿。」
「阿」,步鸞一怔扭頭向步騭看去。卻見步騭朝他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過問。心里面對曹朋萬分感激。雖說他在海西效力已有兩個月但俸祿其實並不多。縣主薄這職位也就是比一百石的俸祿。折合每個月計算也就在十六斛左右。步騭食量大又好飲酒所以身上也沒能存下多少錢財。唯一的一貫銅錢還是年關時鄧稷作為獎勵賞賜他。曹朋此舉可說是給了他足夠臉面。
陳群倒也沒有在意茅舍的簡陋和曹朋一起跪坐下來。
小鸞去燒此水吧。
好」步鸞剛要走就听曹朋道小寰你幫她一下。」
喏」郭寰答應一聲便要過去幫忙。步鸞連連搖頭口中道貴客登門怎能勞動9不過…她很明顯是攔不住郭寰最後還是步騭開口才帶著郭寰到了隔壁茅屋中燒水。老姐說話時淮南口音很重。加之激動所以語速也顯得有此快而且還有此含糊。反正曹朋是听不太懂只是看著老姐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而步鶯則在她旁邊緊握住她的手也非常激動。
你能听懂老太太的話。」曹朋發現陳群一臉微笑悠然顧首」
我那听得明白她說的是盱眙方言我根本就听不清楚。」
那你還听得津津有味?」陳群一瞪曹朋低聲道賢弟這叫做平暇。難不成我扭頭出去嗎刁子山會為我們解釋。
呃」
曹朋給了陳群一個白眼球。你這算什麼禮數9你就是在裝逼
公子長文世母剛才有此激動所以怠慢了兩位。世母也是一種禮數上的稱呼大致就是伯母啊…嬸嬸的意思。!
「老夫人的眼楮……」
曹朋忍不住問道。
因為在來盱眙的路上時,步騭曾向曹朋提起過他這位嬸嬸。
由于步騭家貧…所以小時候時常被族人欺凌。正是他這位嬸嬸,一直護著他,才使他長大成*人。後來步騭離開懷疑,到廣陵討生活。離開老家的時候,他的嬸嬸,似乎還沒有瞎掉。
「唉…世父病故,嬸嬸不堪族人的欺凌,于是便回了老家。
可是這盱眙老家的情況也不太好……嬸嬸的兄嫂過世…子弟不願接納,還將嬸嬸的田產霸佔去樣嬸嬸一怒之下…這眼楮就」唉,都怪我,若早一些知道,斷然不會讓嬸嬸受此欺辱。」
步騭說的有些含糊,但大致上…陳群和曹朋都能听明白。
想必也就是那家產的糾紛。在淮陰被步氏族人奪走了家產,原以為回老家還有一份產業可以守候。哪知道父兄亡故,子佷又不願意接納。老太太想必也是個心氣很高的人,這一下子就氣瞎了眼楮。
「那這些年,老夫人是怎麼過來的?」
小鸞懂事兒,一直照拂嬸嬸。平時絕縫補補,洗洗涮涮,勉強夠家用耳。」
「哦,面來如此!」
曹朋點點頭…和陳群相視一眼。
「子山先生,既然盱眙這邊的情況不好,何不令老夫人遷去海西呢?至少到了海西,也能有個照拂不是?」
「這個嘛………我與世母商議一下。」
步騭和老太太說起了話,而曹朋與陳群…則一旁竊竊私語。
不一會兒的功夫,親隨帶著酒食和糧米回來。
「子山,這天也到正午了…先吃東西,咱們吃飽了肚子,再說其他事情。」
步騭點頭答應,忙招呼步鸞忙活。
酒食都是現成的,步鸞只需要把糧米煮熟即可。八名隨從坐在門廊下吃飯,步鸞和郭寰則在客廳門口,擺了個小凳子,小心翼翼的用餐。而步騭一直坐在老太太身旁,伺候老太太吃東西。
看得出,步鸞母女怕是很久沒有沾過葷腥,所以吃的很香甜。
「對了,小鸞可听說過,雲山米行?」
曹朋一邊吃東西,一邊做出渾不在意的模樣,問了一句。
步鸞一只手遮掩著嘴巴,慢慢咽下一口飯菜後,點了點頭「有的,就在城東頭,最大的那家就是。」
「雲山米行嗎?」
「思!」
步鸞說︰「雲山米行走本地最大的米行,原本是廬江梅氏所開。這兩年听人說…廬江有些不太安穩,所以去年的時候…便將米行轉給了魯家。如今雲山米行,已經改名為東城米行。」
「盤出去了?」
「是啊。」
曹朋有點懵了。廬江,梅氏?盤給了……魯家?
「友學…你這是怎麼了?」陳群忍不住好奇問道︰「這一路上,我就听你說這個雲山米行?」
曹朋猶豫了一下,苦笑著搖搖頭。
「兄長,這件事說起來,可就話長了。」
于是,他把他和鄧稷離開許都,在陳留剁滅雷緒的事情說了一遍。
而後從懷中取出那副白絹,遞給了陳群。
「這白絹上,提到了雲山米行…所以我才會產生興趣。此前我一直以為,白絹上的落款,就是王成。可後來又覺得不太對勁!王成就是薛州,而且和雷緒也相識,落款應該用i州」而非,成…樣其實這件事倒也沒太大關……只不過,我總覺得這里面,怕有什麼問題。」廠小砒
雲山米行,廬江梅氏……
曹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雲山米行,何時盤出?」
步鸞歪著小腦袋,仔細想了想道︰「好像就是去年的**月?具體時間,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雲山米行賣的都是精米精栗,我沒有在那邊買過東西。所以對他盤出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反正很突然,…魯家突然就接手了雲山米行的產業,不過用的大都是米行的老人」以前梅家在這里很厲害的,可一下子就全部撤走。凡是梅家的人,都沒有再出現過!」
曹朋,陷入了沉思。
步騭突然道︰「公子…也許听錯了呢?」
「听錯了?」
「你不是說…在陳留的時候,有個盜馬賊提到了一個名叫魯美的人嗎?」
「哦,是有這麼一個人。」
「你也說,那個人听到這名字的時候,另一個人喝醉了。那有沒有這樣一個可能,喝醉了的人口齒不清楚,將i廬江梅氏,說的含糊了一些,以至于另一個人就听成了i魯美,?」
「這個…倒是有可能啊。」
曹朋不由得笑了!
他發現…步騭似乎學會了一招。就是他那個i大膽假設,的招數。
人如果喝醉了…的確是可能口齒不清,而另一個人也喝了酒,很有可能會少听到一兩個字。
于是,廬江梅氏就變成了魯美!
恩,這個解釋,似乎也合情合理…………
至于如何論證?
曹朋倒是沒有去考慮過。
因為這件事…好像和他已沒有了關系。廬江梅氏已經盤出了米行,自然不可能再去調查。再者說了,廬江的事情,和他又有何干呢?
想到這里,曹朋松了一口氣樣
不過旋即又有一個疑問,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那為什麼就不可能是魯家?魯家接受了雲山米行,魯美是魯家的子弟,不也一樣合情合理?」
「不可能不可能!」
步騭連連搖頭。
「公子在徐州的時間終究還是短…所以沒听說過東城魯家,也情有可原。」
「哦?那還未請教。」
「東城魯家,也是下邳豪族,東城和盱眙,原本都是臨淮郡所屬…後來下邳國建立,東城和盱眙…便都劃入下邳國治下樣他位于盱眙西南部,也是下邳國最南邊的一個縣承…毗鄰九江郡。」
步騭小心翼翼,給老夫人添了一筷子酒菜,然後自己又喝了一。酒樣
「不過由于這些年徐州戰亂,呂溫侯雖盤踞下邳…但實際上已經放棄了對東城縣的沼理樣自袁術盤踞淮南之後,東城實際上已成為袁術的地盤,運魯家呢,祖世為下邳國的豪商,也可以說是這淮南地區最大的糧商。魯家的聲譽非常好,絕不是那種地方豪強惡霸可比。
如果說其他人,我倒可能相信。
但要說魯家和黃巾盜匪勾結,我萬萬無法相信。
這里面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想當初太平道起事,八州振蕩,徐州和揚州都受到了波及。
魯家在那次動簧中,損失極為慘重。據說魯家的族長,就死于太平道之手,他家在東城的兩座塢堡,被太平道攻破,死于太平道之手的魯家子弟,更不計其數,之間的仇恨甚大樣」
其實,曹朋也就是那麼一問樣
魯家接手雲山米行之後,便更名東城米行,已說明子問題。
去年九月接手,而雷緒那時候尚在陳留……如果魯家真的和雷緒勾結,也不可能更換名稱。
不過,听步騭這麼一說,曹朋倒是對魯家有了興趣。
他眯起眼楮,下意識的揉了揉鼻子「那魯家,為何要收購盱眙米行呢?」
「這個…………」
步騭搔搔頭,有點回答不上來。
「要不,我們飯後去東城米行看看?」
曹朋對陳群說道。
陳群想了想「倒也無不可樣」就在這時…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緊跟著就听人喊道︰「老乞婆,有錢買酒肉…卻不知還錢,做的什麼心思?」
步鸞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好像受了驚的小兔子,往窗後一縮。而老夫人的臉上則露出一抹怒色,呼的一下站起身來。
口中急促的發出一連串的音節,听上去好像是在咒罵。
曹朋一蹙眉,站起身來,往屋外走去樣就見十幾個彪形大漢闖進院子里,正破口大罵。
「爾等,何人!」
陳群從屋中走出來,沉聲喝問。
別看他平時和曹朋嬉皮笑臉,但這一沉下臉,那股子世家子弟的盛嚴,頓時表露的淋灕盡致。
「你們又是什麼人?」
帶頭的彪形大漢…大聲罵道︰「老子們討債,與耳何干。」
他的口齒還算清楚,雖夾帶著方言,但曹朋卻能夠听得明白。
陳群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怒意,他邁步往外走,卻被曹朋攔住。而此時,步騭已沖出茅屋。
「你們這些沒了良心的混蛋,搶了嬸嬸的田產不說,今日又登門生事,爾等欺人太甚。」
「你又是誰?」
「某家步騭,恭為海西主薄。」
大漢相視一眼之後,突然冷聲笑道︰「你海西縣的主薄…跑來盱眙生事,莫非以為我盱眙無人嗎?」
曹朋走下門廊,登上文履樣
「你們,究竟來做什麼?」
「不做什麼…討債。」
「討什麼債?」
「那老乞婆先前生病時,可是借了我們不少錢。
之前我們看她可憐,所以一直沒有討要。
可這老乞婆有了錢不還,反而躲在家中換酒食吃。我告訴你,今天她必須還錢。若是不還錢的話,就拿那小娘抵債,這到衙門里也是天經地義。」
步鸞躲在屋中,不敢露頭。
步騭氣得想要沖過去,好好的教訓一下這些人,陳群伸手將他攔住,
曹朋這時候,大致上也听明白了事情的緣由。這些人,應該是步鶯嬸嬸的族人,甚至是子佷樣之前他們霸佔了步騭嬸嬸的田產,後來步鶯嬸嬸生病…于是步鸞就過去找他們借錢……
大致情況,應該就是如此。
但曹朋覺得,這事情應該並沒有看上去這麼簡單樣
他目光灼灼盯著那為首的大漢「錢,我可以待他們還。但是有件事我要問清楚,誰讓你們來的?」
大漢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樣
片刻後,他開口道︰「沒人讓我們來…我們要債,又有何不對?」
「呵呵…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樣他們欠了你多少錢?」
「公子,你不要…………」
步騭連忙開口喊道,卻見曹朋一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這……」大漢猶豫了一下…伸出一拇指頭「一貫錢。」
「你胡說…你只給了我五十錢,為何變成了一貫?」
「五十錢隔了這麼久,變成一貫…又有什麼奇怪………步鸞,我這里可是有你的字據在…你休想賴賬樣」
步鸞小臉通紅,還想要開口辯駁。
卻听曹朋幽幽問道︰「一貫錢嗎?沒問題…只不過,錢在我這里,你可敢過來拿嗎?」
說著話,曹朋向後一伸手,郭寰忙從身上取出一貫銅錢,跑到曹朋身邊,放到了曹朋手中。
一根手指頭,桂著一貫錢。
曹朋晃了晃,朝著那大漢搖了搖「喏,錢就在這里,你來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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