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麼一鬧,那名女服務員早嚇得臉都成了豬肝色。哆哆嗦嗦呆在一旁,看到胡雷他們還是若無其事地繼續喝酒,便輕輕地說了句,「你們還是快走吧,剛才那些人是沙縣的太子黨。」
沙縣太子黨,呵呵……
胡雷輕蔑地一笑,老子當年還是省城的太子黨呢?他們算個球?
在老子面前,這些鳥人頂多算是孫子黨。
張一凡這才緩緩道︰「胡雷,你小子太沖動了。」
胡雷抱歉地笑道︰「還不是他們太可惡。好囂張,看不順眼。」
「這些人沒教養,居然敢踹門,光憑這一點,就可以打他們個殘廢。」唐武也贊同他的觀點。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的確有點惱火,換了誰都一樣,吃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一腳踹了門,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再怎麼樣,就算是自己四人佔了他的包廂,你就不能叫服務員進來講?或者找飯店經理問一下情況?居然二話不說,一腳踹進來了。
听到服務員這麼一說,張一凡就來了興趣,沙縣的干部都是些什麼人啊?生出的兒子怎麼個個都橫蠻無禮,也太沒家教了。
看來他們在沙縣臭名遠揚也不是一二天了,要不人家服務員看到他們就渾身發顫?張一凡朝服務員看過去,「你認識他們嗎?」
服務員咬著嘴唇搖了搖頭,「他們是這里的常客,我只是听說剛才那個李少是財政局局長的兒子,平時總是拉幫結派,每次來都是男男女女十幾個。上次有個服務員,被他們在包廂里差點命都沒有了。」
服務員說到這里就打住了,雙手交差站在那里,顯得有些緊張。可能是看到張一凡比較面善,才透露了幾句。「你們還是走吧,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原來是財政局局長李慶松的兒子,區區一個財政局局長的兒子就可以如此橫行霸道?他老爸連常委都進不了呢?兒子就敢在沙縣這麼囂張了,看來這個李慶松也不是什麼好人。
說到李慶松,張一凡就想起來了。前幾天自己簽了龍畝鄉的一份扶貧救助,二十萬的款子,等到了財政局後居然卡下了,這筆款子硬是沒有發下去。張一凡每每想到此事,心里就一陣惱火。有機會,倒是要好好整整這個家伙。
雖然服務員不說,張一凡也能猜到這個李少在包廂里干了些什麼?只是胡雷一向對這個有嗜好,他就忍不住問了聲,「你說他們把那服務員怎麼樣了?」
看他不懷好意的樣子,八成是想調戲一下人家女孩子。服務員竟然沒有看出來,怯生生地瞧了四人一眼,可能是剛才柳海露的那幾手,讓她開了眼界,這才壯著膽子道︰「他們把小丹拉進去灌酒,等人家醉了之後,就把小丹給強暴了。這還不算,走的時候,又把一只啤酒瓶塞進她的下面,要不是同事發現得早,小丹早就沒命了。」
畜生,居然這樣玩!
張一凡幾乎在拍著桌子站起來大罵。唐武就問了一句,「難道這就沒人管嗎?」
「誰敢管,我們經理都被他們打豬一樣的。」
听到這里,胡雷就說了句,「唐武,明天你一個人回去吧,我要留下來陪他們玩玩。好久沒這麼過癮了。」
張一凡自然明白胡雷的意思,皺了皺眉頭,「別亂來!」
胡雷笑道︰「看你說的,有些事你不方便出面,沙縣這攤子事,少了我就不精彩了。」
四人正說著,外面又傳來一陣聲音,「李少,他們在哪?」
然後又是李少的聲音,「光頭,你把那這四個小子收拾了,老子立馬就給你二十萬現金。」
「行,你說吧,要胳膊還是要大腿?」
「麻痹,老子吃了暗虧,你把他們都給我廢了,扔河里喂魚。」李少惡狠狠地道。
包廂外面,光頭帶著一幫子兄弟,足足有十幾個人,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把西瓜刀,這些人就是李少叫來收拾張一凡四人的。
這個叫光頭的人是給人家看場子的,沙縣有名的混混,據說在沙縣有一百多弟兄。這些人涉及賭場,酒店,賓館,發廊等一些娛樂場所。沙縣很大一片,都是這個光頭罩著。
李少和光頭是舊交,平時他不方便出面的,由就光頭幫他擺平。因此,雖然他老爸不是沙縣的老大,但他照樣在沙縣混得風生水起,儼然一方小霸王。
光頭正在洗頭房敲背,接到李少的電話,他就帶著一幫子人匆匆趕來。混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听說過李少被人打,今天倒是頭一回。
到底是哪路二愣子?為了以防萬一,光頭把那槍也帶上了。這槍是從廣東花了一萬多塊錢買過來的,還沒有真正派上過用場。
順著李少手指的包廂,光頭正在踹門,包廂的門自動開了。光頭一腳踏空,差點就摔了個狗吃屎。
他爬起來,一臉尷尬,看到身後幾乎要笑出來的那些人,光頭就惡狠狠地罵了句,「笑死!」Md,這門時不開,門不開,害自己出這麼大丑。
唐武拉開門,冷冷地打量了幾眼,「你們想干嘛?」
柳海就站在他的身後,一雙機警的眼楮注視著每個人的雙手,只要他們一有動作,柳海就後發先至,出其不意奪下對方的凶器。
面對十幾個拿著刀子的人,唐武算是見多了。上次在柳水鎮抓人販子的時候,那些家伙還帶有槍,照樣不被自己帶人給逮了?
唐武一米八的個子,站在那里很有氣勢。光頭愣了一下,朝身後的人罵了一句,「麻痹,還愣著干嘛?」
身後幾個人就拿著刀子沖進來,只是還沒等他們下手,柳海和胡雷都沒有閑著。胡雷打架最拿手的就是抄凳子,柳海最擅長的就是格斗。說實在的,這幾個小混混,他還沒看在眼里。
在凳子飛出去的時候,他的人也到了。幾個手起手落,只听到一陣鐺鐺鐺的聲音,幾把刀子就掉在地上。
到底是武警出身,干淨利落,張一凡坐在那里,看到柳海敏捷的身手,不禁暗自點了點頭。有柳海這張王牌在,在某些方面就少了許多擔心。
進來的七八個人,除了胡雷一椅子砸翻了一個之外,其余的人都被柳海干倒。柳海的身手,張一凡已經是第二次見識了,上次在通城河邊,他看得如痴如醉,簡直就象放電影。
今天要不是在包廂,空間有限,估計柳海的表演更精彩。
對方中間竟然有高手,顯然連光頭也沒有料到。幸好他早有準備,從兜里掏出了那支煙,指著柳海道︰「你牛B,我承認打不過你。你給我再囂張試試看?老子不信這槍打不死你。」
光頭突然拿出把槍,連張一凡都有些意外,胡雷幾個暗自在心里罵道,Md,這些人居然有槍?這下玩大了。
要是四個人都掛在這里,估計死了也白死。
唐武和柳海都是部隊里呆過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真家伙,半點也開不得玩笑。平時唐武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帶有槍,只是今天沒有帶來。他就有些懊惱,麻痹老子的槍怎麼偏偏今天沒有帶?
只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光頭見四人都被自己手中的槍鎮住了,不禁有些得意。他朝身後喊了一句,「你們幾個去把他們抓起來,每個人剁一只手。」
「等一下,老子還沒玩夠。」李少走過來,抬手扇了胡雷一記耳光。
「CAO你Md,居然敢用酒來潑老子,今天老子讓你百倍償還。」說著,他就端起一杯酒,反手潑在胡雷臉上。
胡雷笑了笑,「這酒是要錢的,別浪費了/」
「行!有種,都這個時候了,還能笑得出來。等下老子就讓酒給你陪葬!」李少狠狠地剜了胡雷一眼,從一個馬仔身邊拿了把西瓜刀。
伸手在胡雷眼前晃了晃,「老子今天就廢了你這只手,讓你長長記性。」說著,就要朝胡雷砍去。張一凡豁然起身,「等一下!」
「怎麼?等不及了?你們每個人都有份,包括這個臭婊子。」李少用刀指了指那服務員。服務員听到這句話,立刻就暈死過去。
張一凡站起來,冷冷地道︰「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否則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你!」
「你算個球?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要不是看在你剛才老實的份上,老子現在就剁了你。」李少舞了舞西瓜刀,冷笑了一下。
光頭有點不耐煩了,朝李少喊道︰「別跟他們哆嗦,動手吧!」
唐武挺了一下胸,「有種朝我來吧!老子什麼場面沒見過,有種就先來剁老子,要是老子眨一下眼楮就不是人」唐武卷起衣袖,露出一只碩大的拳頭,往桌上重重地一放。「來吧!」
「哈哈……還真沒看出來,你們還真講義氣,。好,今天本少就陪你們玩個夠。」李少抹了一下鼻子,把刀扔在桌上,拖了把椅子坐下,又翹起了二郎腿。再慢理廝條的點了支煙,深吸了一口之後,帶著笑意看著四人。
「光頭,就每人一只手好了。二十萬,我付現金。」
光頭用槍頂住柳海,朝幾個馬仔喊道︰「你們幾個上,就從他開始。」光頭指了指唐武。
「住手!」張一凡喊了一句,「我是他們的老大,朝我來吧!」說話的時候,他更唐武使了個眼色。唐武會意,又朝柳海看了一眼。
光頭顯然有些不耐煩了,扯著嗓子喊了句,「哪個都一樣,你們誰也跑不了。」就在那兩名馬仔拿著刀子朝張一凡走來的時候,張一凡突然大喊了一聲,「李慶松,看你兒子干的好事!」
听到李慶松這個名字,坐在椅子上的李少立刻就象彈簧一樣跳起來。不待他朝包廂門口跑去,就在這時,唐武和柳海同時發作,手腕一挽,快如閃電般扣在光頭捏槍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