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淵躺在床上,正地迷迷糊糊要進入夢鄉之際,陡然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心說︰「莫不是思菊?」翻過身去,一把將人抱住,湊上嘴去就要親。
還沒得逞,就感到腰間一麻,整個人如同中了術法般,想動一根手指都不能夠了。
好在還有視覺,還有嗅覺,何況他的鼻子一向靈敏著呢。
不能開口問來人是誰,卻通過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辨出了是楊芸,一時間當真是哭笑不得,暗說︰「這大夜的,她沒事往我床上跑做什麼?」又奇道︰「怎麼雷頓就把她放了進來?莫不是看她沒有危險,又是個美女,特地放進來給我暖床的?」
只見楊芸將他放平了,靠在他身邊,輕聲道︰「殿下,我沒有惡意,你不用擔心。我不想讓人知道我來了東宮,所以才出此下策。你如果保證不出聲,我便解開你的穴道。如果答應,就動一動眼珠子!」
鳳九淵使盡全身力氣地動著眼珠子。楊芸見了,點了點頭道︰「好,你是攝政王,可不能說話不算數!」伸指在他的胸月復間點了幾指,鳳九淵感到渾身一暖,酥麻感漸去,身腳也都能動了。
楊芸正要說話,不妨鳳九淵猛地翻起身來,將她撲倒,死死地壓在她身上。她怕驚動忙里的人,特別是後院的思菊,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反抗好還是由得鳳九淵胡鬧好。
原以她的修為,本可以將鳳九淵無聲無息的制住,奈何這麼多年,從不曾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男子,一時間心神大亂,縱有驚世修為,也施展不出分毫了。
鳳九淵渾像發情的野獸,壓住楊芸的雙手,俯去,吻住她的嘴,用舌頭拱開牙關,就是一通激情的長吻。
楊芸只感到渾身又燙又熱,渾如墜入雲端,如夢似幻,分不清此際的遭遇到底是真還是假。再者鳳九淵又是沙場老將,對付楊芸這種雛兒簡直就是橫掃千軍,所向披靡。
越吻,鳳九淵就覺得渾身越熱,好似掉入了火窟一般,直想尋找清涼的水源得以解月兌。吻完嘴後就吻耳朵、脖子,然後一路向下,又感覺楊芸身上的衣衫太過于束縛,一氣扯掉,忘情地在飽滿的胸膛之下啃咬了起來。
楊芸只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融化在了鳳九淵的身下,甚至連自己是誰,此行來干什麼都忘得干干淨淨了。
終于,鳳九淵也月兌掉了身上僅有的中衣,也管不得來人是楊芸還是思菊,提槍弄棒,赤身撲上,一聲嬌哼之後,世界似乎完全變得不一樣了……
劇烈的撕痛之下,楊芸終于清醒了過來,看著像野獸般在身上聳動的鳳九淵,頓時駭然,哪里知道會鬧到這樣呢?
她原本是來向鳳九淵報信的,而真正的目的是為了保全九離。
卻沒想到竟會在無意間**于鳳九淵。
看著鳳九淵通紅的胸膛和激動得難以控制的眼神,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種怪怪的感覺︰我怎麼會成了他的女人?怎麼會是我,怎麼會?
漸漸地,一陣奇異的快感涌向大腦,讓她再次陷入了迷失的狀態,仰起身來,緊緊地抱著鳳九淵,任由她凶猛地沖刺……
當一切重新安靜下來之後,鳳九淵先是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巴掌。不想卻驚動了外間的小丫頭,問道︰「殿下,殿下,怎麼了?」鳳九淵啊啊了兩聲,支吾著說了幾句,裝作在說夢話,便想混過去。不想小丫頭極有責任心,硬是打起燈來探視。
鳳九淵嚇了一跳,暗說︰「若是讓她們看到芸姐姐在我的床上,豈不是麻煩大了?」忙翻身將楊將夾在身上,並裹緊了被子。
小丫頭看了看,沒察覺有異樣,也就出去了。
直到燈熄了之後,鳳九淵才看著身下安靜的楊芸,苦笑著問道︰「芸姐姐,這,這……你怎麼會來呢?」
楊芸像兔子般縮在他的懷里,似乎還不能接受剛才發生的事。鳳九淵道︰「這是哪跟哪呀。我,我怎麼感覺就像在做夢呢?」
楊芸這才仰起頭來,看著他道︰「我本是來告訴你︰太傅知道了你的密謀,務必要小心行事。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見她的眼里竟然滾出了淚水,鳳九淵真是慌了。
一直以來,她可是都有些畏懼這個女人的,對她總是敬而遠之,從不敢有半點的言語不敬。沒想到,自己來鳳凰界快兩年了,第一個女人竟然會是她,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吶……想到楊芸說的話,鳳九淵心下一陣感動,道︰「我知道了。芸姐姐,謝謝你來告訴我……」
楊芸忙道︰「我不是為了你,我,我……」
鳳九淵道︰「芸姐姐,你放心,我會負責的。我絕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男人!」
楊芸掀開他,找衣服。鳳九淵問她做什麼,她說要回宮。鳳九淵就道︰「都快丑時了,這時候能回得去宮麼?」
楊芸道︰「那是別人。我自有辦法的!」
鳳九淵抱著她道︰「芸姐姐,你在怪我?」
楊芸感受著他溫暖的胸膛,心下一暖,心下不免猶豫起來要不要急著趕回宮去。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激情,掙月兌鳳九淵的懷抱,換好衣服,又說︰「太傅是我的師傅,我之所以來通知你並不是有什麼想法,只是不想,不想你姐姐遭罪……哎,我也是罪人,我褻瀆了鳳凰神吶!」灑下一行清淚,鳳九淵尚不及挽留,就看不到人去哪了。除了滿枕的余溫和幾縷青絲,楊芸竟什麼也沒有留下。
整個晚上,鳳九淵都沒有睡好。
韓以柔來叫起的時候,他還以為楊芸又突然回來了呢,猛地翻身起來,拉住韓以柔的手叫︰「芸姐姐,我……」一見是韓以柔,才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出來。
韓以柔柳眉倒豎,嗔道︰「又在想什麼呢?」一把拍開鳳九淵的手,責問道︰「是不是昨晚又做怪夢了?」又讓小丫頭去給鳳九淵取一套干淨的中衣來,還讓打盆熱水。
鳳九淵悵然若失,連回答韓以柔的心思都沒有了。
今天有朝會,身為攝政王,鳳九淵是必須得參加的。草草用過早點,穿戴整齊後,武定中那邊也準備好了全副儀仗,隨著一聲︰「攝政王起駕……」在前扈後擁之下,浩浩蕩蕩地去向鳳凰城無極殿。
師若般也帶傷參加了朝會。見面之下,師若般跪下來請安,鳳九淵只是拱了拱手,叫了聲︰「太傅安好……」整個上午,朝臣們都在討論著商業稅的改革,鳳九淵卻連一句話都沒有听進去,該他發表意見的時候,他也是茫然若失,不知所雲。
眾人都以為他最近事務繁忙,再加上沒有休息好,才會這樣,也就沒有理論。倒是九離,見他老是往自己身畔的楊芸身上瞟去,覺得很是奇怪,暗說:「莫不成芸兒得罪了他?還是他得罪了芸兒?」回身見楊芸只是埋著神,神情也怪怪地,便知道兩人之間有事。
散朝後,九離對坐在身邊不遠的鳳九淵道︰「隨我去一趟鳳鳴宮!」鳳九淵一震,暗叫道︰「難道姐姐知道了不成?」沒由來的涌起一陣害怕來。
一路來到鳳鳴宮,鳳九淵都想找機會問楊芸是不是告訴了姐姐,可惜楊芸總是下意識地遠著他,連句話也搭不上。
九離換過鳳袍,出來後見鳳九淵頗為緊張地站著,也不坐下,越發斷定有事故,便冷喝一聲道︰「你們干的好事呀!」
楊芸一驚,率先跪了下來,叩首道︰「不關攝政王的事,皇上,都是奴婢的錯……」
鳳九淵卻是脖子一梗道︰「她沒錯,是我的錯,你不準罰她!」
九離當真是滿頭霧水,看這情狀便知事情恐怕不簡單。見兩人都回護著對方,暗說︰「莫不成他們,他們生出了情愫,愛上了對方?」反倒不驚不怒,還暗有幾分喜悅。楊芸跟在她身邊也有兩年多了,品行、性格是沒得說的,要不然她們也成不了朋友,雖說她也知道弟弟是有老婆的人,但即將登位鳳凰界皇帝的他多幾名後妃又何妨?她對南馨是不了解的,楊芸自然是她心中最滿意的一個了!
「看不出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們竟做成了好事呀……」
九離的話還沒有說完,楊芸就叩求道︰「皇上,皇上,是我,都怪我勾引攝政王,你處罰我吧,處罰我吧……」
鳳九淵兩步沖到鳳案前,沖九離吼道︰「你要是敢處罰她,我,我……」
九離盯著他道︰「你怎麼樣?莫不成你還不認我這個姐姐?」再打量了一下兩人的情狀,心里也有了幾分底,便道︰「何苦呢?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芸兒,你也是前中書令楊源大人的嫡長千金,名門閨秀,辱沒不了九淵。九淵,你這麼凶巴巴地望著我,莫不成不想讓我為你們主婚了?」
鳳九淵一听這話,頓時在怒轉喜,問道︰「真的?姐姐,你,你不騙我?」
楊芸也呆了,望著九離。
九離走下鳳案,扶起楊芸,湊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你們有多久了?」
楊芸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低頭語,九離見她害羞不語,便回身對鳳九淵道︰「你先在這呆著,我和芸兒有話說!」便將楊芸拉到了里間。
在九離的再三問詢之下,楊芸到底把昨天晚上的情況說了。只不過把自己去東宮的原因說成是︰她從太傅師若般那里得到有不明身份之人要對鳳九淵不利,但又不想驚動太多人,所以就只身潛入東宮,提醒鳳九淵務必要小心些。卻不想,卻不想……
她倉促間編的理由當真是破綻百出,九離卻沒有分辨出來,越听臉越紅,啐道︰「這下子總心滿意足了吧?」又看了看她的肚子道︰「嗯,這幾天正是時候,去,快到榻上躺會!」
楊芸的臉紅得像火燒一樣,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九離道︰「還不快去,莫不成要我下旨?」楊芸只得依了。
出來後,見鳳九淵伸長脖子在那里張望,九離一把擰住他的耳朵道︰「好呀,你,連我身邊的人也敢打主意!」
鳳九淵一邊叫疼,一邊說︰「姐,我,那會我哪知道呀,其實……哎呀,你沒見我一早上都在害怕麼?」
九離哧地一聲笑了,松開手道︰「給了你三個丫頭不要,偏偏看上了我身邊的,莫不成你就只覺得芸兒一個人好麼?」
鳳九淵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撓著頭不語。
九離道︰「好了,去吧。」
鳳九淵望著里間,道︰「那個,芸姐姐……」
「你還想怎麼樣?」九離眉眼一橫,道︰「去,我自有安排!」
鳳九淵心知九離斷不會虧待了楊芸,只是訕訕地去了。
沒想到才吃過午飯,宮里天寧就來傳旨,說攝政王政務冗繁,身邊又沒個得力的人,特將六宮都管女使楊芸賜下,協理听用。
鳳九淵頓時大喜。
闔府上下卻沒有料到皇帝竟然會將身邊第一等得用的人派來,既喜且畏。喜的是通過這些征兆看出攝政王登基之日不遠,畏的是大家素知楊芸是個嚴厲的人,在她手下做事,稍有不慎便會受罰。
天黑前,楊芸乘坐宮車來了東宮,鳳九淵率領武定中等人親自接著。
從車上下來時,楊芸看了一眼鳳九淵,也不知道是怨,還是喜。
武定中現在是東宮詹事,主管上下事務,惜乎就是缺了個內務總管。大家都以為皇帝會下旨韓以柔升任時,卻沒想到把鳳凰界六宮都管女使派了來,著實令人沒有料到。
滿府上下都嗅出了味來,這位新來的東宮內總管恐怕就是將來的皇後娘娘了,因此極其巴結。
倒是先派下來的三個大丫頭,雖然表面上都很高興,其實個個心里都極其失落,只不過失落的原因各異罷了。
韓以柔失落在于自己的地位不保,馮塵在于自己恐怕沒了機會,思菊在于怕鳳九淵將她越來越疏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