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中並沒有見到鳳九淵,他只要門首把具體情況向雷頓說了,又把原道寧傳來的戰報托雷頓轉呈,然後就走了。
雷頓掂量了一下武定中所奏之事的份量,暗暗猜度鳳九淵可能會借機對祈原學下手了。
他進到內院之時,鳳九淵正在新搭成的工作台前忙碌著。雷頓沒有立即把武定中所奏之事呈報,問道︰「這是忙什麼呢?」
鳳九淵道︰「你猜?」
雷頓看了看,問道︰「好像是……炸彈?」
鳳九淵道︰「不錯,全新的基因炸彈!」
「基因炸彈?」雷頓不解地道︰「這又是個什麼炸彈?」
鳳九淵邊操作邊答道︰「Theta射線是一個暗射線,具有穿越一切物質的特殊能力。據研究,它對基因體生命有著未知的影響力。常年生活在太空中的人或多或少受它的影響,身體都會呈現出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病態。這你總該是知道的吧?」
雷頓嗯了一聲道︰「可是,據研究,Theta射線也是目前人類無法模擬的少數幾種特殊宇宙射線之一,而且,它的功率非常非常的弱,幾乎不可被捕捉。你怎麼想到利用它來作文章?」
鳳九淵道︰「以前不可被模擬,現在未必。你看……」他調出一組數據給雷頓看,不無得意地說道︰「如何,你沒有想到我會采用這種方式模擬出Theta射線吧?」
雷頓不無驚奇地道︰「這樣也行麼?」
鳳九淵道︰「經過評估,已經證明它是可行的了!」
雷頓感慨道︰「你的成功讓我是真來越驚嘆人類的智慧了。怪物也是基因體生命,在超強度的Theta射線輻射之下,它們再強大也沒有抵抗之力。妙,妙呀!」又情不自禁地嘆道︰「難怪原道寧說,只要有你在,他就可以守住任何防線!」
鳳九淵哦了一聲道︰「他有這麼說?我怎麼不知道!」
雷頓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下去,而是將武定中才稟報過的事詳細地轉奏,又把原道寧傳給鳳凰界內閣的戰報遞了上來。
鳳九淵既不驚,也不氣怒,淡淡地點了點頭道︰「武定中這是容忍不得祈原學,對他下手了!」
雷頓想了想,就明白鳳九淵所說的意思,道︰「那你是什麼意見?」
鳳九淵道︰「撤個祈原學還不容易?問題是,鳳凰界的支援拖延又不是他祈原學一個人的問題,撤了他能解決問題?哼,說到底,還是朝中大臣沒有真正認識到守住燭光防線的意義!」
雷頓哦了一聲。
鳳九淵道︰「這樣吧,傳道旨意下去。封小馨為監國公主,臨朝總理軍政要務。南馨……」
南馨應聲出來,問什麼事。
鳳九淵道︰「我打算暫時封小馨為監國公主,總理軍政要務。不過她還小,無論如何也是兜不轉的,還得勞煩你回去在她背後撐起來,如何?」
南馨一皺眉,臉上布滿了不悅之色。
鳳九淵道︰「這幾天你也看著了,我沒什麼大礙。或許真應了那個傳說,我是鳳凰界皇帝,受鳳凰神力庇佑,百邪不侵,區區僵尸病毒又能奈我何?回去吧,你呆在這里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再者你在鳳凰界建立全民醫療體系的計劃還沒有展開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辦起來。」
南馨還不想答應,鳳九淵就道︰「算我求你一回,好麼?不管是為了鳳凰界還是為了星海合眾國,我們一定要挺過這一關!再說,就算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也可以問我不是?」
南馨這才答應道︰「如果我沒記錯的,這還是第一次求我。不過,我白天過去,晚上過來,這總該行了吧?」
鳳九淵點頭道︰「不單是第一次求你,也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求人。告訴小馨,要勇敢些,她不單是在幫我,也是在幫助所有受苦受難的人!嗯,芸姐姐對朝局的把握比你強,遇到利益糾葛的事多問問她!」南馨都應了下來。
鳳九淵書寫完聖旨,加蓋了印璽之後交給了雷頓,讓他快去快回。
武定中才回到內閣,就听說皇帝有旨意,召全體內閣成員鳳鳴宮外跪接。
這種情況極為少見,除非是有極其重要的大事要宣布,才會命所有內閣成員到鳳鳴宮外跪接聖旨。史箴不無疑惑地問道︰「武相,你才晉見了皇上,莫不是朝廷又要有什麼重大的舉措?」
武定中搖頭道︰「這個麼,我就不清楚了!」其實他心里在暗想︰「難道皇上是要下旨罷黜祈原學的大都督之位麼?若不是,何必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直直地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所有內閣成員才在鳳鳴宮前聚齊。
在執事太監向雷頓報告所有內閣大臣已經到齊之後,雷頓這才宣讀聖旨。
聖旨寫得通俗明白,連沒有讀過書的人都能听懂說的是什麼。而所有的內閣大臣在雷頓宣讀完聖旨之後,卻都愣住了,全都忘了領旨謝恩。
見武定中還沒有反應過來,雷頓道︰「武大人,領旨吧!」
武定中這才叩頭,代表內閣領了旨意。趁著雷頓將聖旨交過來時,武定中輕聲問道︰「雷統領,這,到底怎麼回事?」
雷頓道︰「這是皇上的安排,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武定中腦子亂麻一般,接了旨就得忙著去布置。
監國公主,才幾歲的孩子,怎麼監國?
但不管怎麼監,皇帝的旨意已經下來了,不要說是一個已經快要七歲的孩子,就算是個正在襁褓里的嬰孩子也得監下來。
他正在悶頭思量如何才能把這道旨意辦好,史箴等人就追上來,問道︰「武相,這,你不是說皇上聖體違和,並無大礙麼?怎麼,怎麼這就賜封長公主殿下為監國了?」
武定中苦笑道︰「別說你們搞不清楚,我也是滿頭霧水。不過,雖說是長公主監國,事際上軍政大事還得由皇上來作最後的決斷。估計是皇上暫時不能臨朝,才作此安排的吧!」
史箴等人都覺得這個理由過于牽強,但聖旨擺在眼前,就算心有懷疑也是師出無名,只得暫時把所有的疑問都咽回肚子里,想著怎麼執行好這道旨意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