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特和拉比回來了嗎?」
「沒有。」
僅僅是通過嘴型,艾西就能掌握五十米外這支獵骨者xi o隊的領隊和其他人的對話內容,去銘悲山的十名獵骨者回來了八名,這些擅長偵查的好手發現了從銘悲山北面趕來的骷髏大軍,這讓他們不得不重新籌劃下一步的計劃。
「艾西,你說的在銘悲山埋伏肯定是不行了,從北面來的那支骷髏大軍是要和橋兌城的艾米斯將骨作戰嗎,或者是聯合艾米斯襲擊其他骷髏?」霍華德听完艾西的述說後,不解的問道。
艾西凝視西面半響,才緩緩說道︰「不管他們兩家是戰是合,在這個大雪天帶兵出城就是極大的消耗,絕不會無的放矢,我們只要咬死住艾米斯,必然會有收獲。」
…………
「……以層疊縱橫之秩序,為我架設接引之橋,起來吧,岩之橋!」
隨著y n冷聲線的家伙詠唱完畢,呂岩感覺到俯臥的地面發生了轟隆隆的震動,一根根巨大的石柱憑空而起,形成高低錯落有致的的台階,台階從廣場的中央以螺旋狀攀升,最後在詠唱者所在的位置達到頂峰。
「呵呵,拉比,你的土系魔法還真是不錯啊,省了我太多麻煩了。」粗嗓m n哈哈大笑,沿著還沒完全停止生長的台階跑了下來。
拉比有些虛弱的聲音隨之響起︰「那當然那,畢竟這次差點就通過正規魔法師認證了,可恨那些過于嚴格迂腐的審判官,愣是說我的土元素親和力不夠,在最後關頭把我打掉了。」
「通過認證也不過就是能借到一些高級魔法書嗎,不用求他們,這戰場遺跡中說不定就有,到時候都歸你。」博特不斷加速,飛快的沿著台階跑了下來,听到博特的腳步聲,呂岩暗自驚訝,這個人類的身手很靈活,在那種高度下飛奔,一點都不擔心掉下來。
「博特,你的身手也不錯啊,比南方山區里的那些猴子還強。」拉比想到馬上有可能得到高級魔法書,興奮的按耐不住,也從石階上走下,他沒有使用羽落術,不知道是不會還是為了節約魔力。
!博特重重的從四米多高的石階上跳了下來,不屑的冷哼︰「那些猴子也好意思拿來比嗎,他們無非是仗著躲在山區中稱王稱霸,走到平地上來根本不堪一擊,看我這次挑兩件好的盔甲和武器,就去殺幾只猴子來完成金hu 武者的試煉。」
雖然不知道猴子是什麼,但是呂岩卻听懂了這兩個人類的大致實力,博特是武者,拉比是見習魔法師,兩人都自認為有實力進階到下一個階段,但卻還沒有通過認證或試煉。但不管他們是不是夸大其詞,光看他們老練的樣子也知道他們比一般的武者和見習魔法師要強。
呂岩心中只有苦笑,武者和見習魔法師都是和強骨同級的存在,自己要同時對上這兩個家伙根本沒有任何勝算,所以能躲過去就躲過去,呂岩絕不打算逞強,他沒有自大到以為自己是無敵骷髏的地步,在瓦爾丹沼澤是殺死了一個魔法師不錯,但那時是因為對方有顧忌,如果只是以生死搏殺為基礎的戰斗的話,呂岩恐怕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身邊傳來了博特翻動尸骨的聲音,由于視線的原因,呂岩至今還沒有看到他們兩人的真面目。
兩人都不再講話,對寶貝的向往讓他們失去了聊天的興趣,這個地下廣場中除了骨頭被敲碎和石頭被掀開的聲音外,只有兩人哼哧哼哧的喘氣聲,而且听得出來,喘氣聲漸漸加重,漸漸帶上了情緒,下來已經十幾分鐘了,兩人什麼都沒有找到,一種怨氣在四處游d ng。
「什麼狗屁都沒有啊!」拉比終于累了,毫不掩飾的抱怨一聲,坐在了石頭上。
博特不吭聲,繼續低著頭翻找。
又過了一會,拉比沒好氣的聲音傳來︰「博特,這個遺跡早就被掏空了,你父親只是……」
叮!呂岩听到一陣金屬震d ng的清脆聲,緊接著拉比的低呼和博特憤怒的低吼響起︰「不準詆毀我父親,他比你見過的任何武者都要優秀!」
「好的,好的,該死的,把你的冷鯊從我脖子上拿開!」拉比毫不底氣的催促著。
博特卻明顯又過了一會,才離開了拉比的身體,又重新在地上翻找起來,他的動作很大,骨頭和岩石被砸碎的聲音不絕于耳,拉比xi o聲咒罵著離開博特的身邊,也終于完全走進了呂岩的視線。
和想象中的黑s 金邊長袍不同,拉比穿著厚厚皮大衣,整個人臃腫的像是一個大狗熊,在皮衣的最上面,托著一張慘白的臉,魔法師孱弱的體質,果然名不虛傳。拉比摟著他從腦袋上摘下來的氈帽,笨拙的在廢墟中走動,因為懶得彎腰,他只能不時伸出圓滾滾的皮靴踢一踢腳下的碎骨,但卻總是失望的發現什麼也沒有。
呂岩仔細打量著拉比的皮衣,試圖看清楚在那件厚厚的衣服下面除了m o絨之外,還有沒其他的護甲,據說人類都喜歡穿戴具有良好防御x ng的護甲,以求在戰斗中更好的保護自己。
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名堂,呂岩索x ng放棄了這種想法,只是單純的考慮萬一要動手的話,如何將白蜂第一時間刺進拉比暴l 的喉管和面m n。
「噫,這是什麼?」拉比似乎感應到了呂岩的注視,居然也向他看了過來,呂岩陡然一驚,難道一驚暴l 了?
呂岩的tu 骨微微加力,隨時就要準備暴起了,即使打不過,他也不願意坐以待斃,更何況那個見習魔法師脆弱的喉嚨就在前方,看起來根本經不住白蜂輕輕一刺。
但隨著距離接近後,呂岩才發現拉比的目光沒有落在他毫不起眼的頭骨上,而是落在了ch 在他身邊的白蜂炎槍上。
拉比走到了呂岩身邊,離踩到他的頭骨只有一步之差,活人的惡臭令呂岩昏昏y 吐。
「博特,這是什麼武器?」拉比驚喜的將白蜂炎槍拔了出來,但很快就因過重的槍身重量而月兌手,長槍掉在了地上,槍桿正落在呂岩手邊。
「只是骷髏們使用的骨質武器而已,你一驚一乍干什麼?」博特不善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呂岩驚覺根本沒發現博特是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身邊。
「骨質武器……怎麼會有元素b 動?」拉比蹲了下來,費力的抬起槍尖來仔細查看,白蜂的槍尖散發著微微的熱度和淡淡的熒光,顯得很有些特別。
白蜂槍尖距離拉比的嘴巴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呂岩可以看到蒼白嘴ch n後面那條布滿白苔的舌頭,一陣陣令他戰栗的**惡臭撲面而來,他幾乎要因為體內抑制不住的厭惡感而沖上前去掐住拉比的脖子。
「這好像是火元素……好凝煉的元素,似乎不是從外部聚集,而是從這桿骨槍內部散發出來的……有意思。」拉比越看越好奇,竟然又將白蜂拉近了一些,幾乎是湊到了眼皮底下。
呂岩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身體的戰斗意志了,兩大活人的氣息也讓他處于一種無法抑制的亢奮之中,他就像是一個處于爆發狀態的炸y o桶,只等著引線被點燃,就立刻爆發出死亡之前的華麗突襲。
引線很快被點燃了。
「這個是……披風?這才看起來像是有點價值的東西吧。」隨著博特粗糙的嗓音,呂岩感覺一只大手伸向自己的背後。
博特要拿走披風!
披風被拿走的話,頸骨上的紅s 碎布就會l 出來,還有身上新鮮的腐土污泥……一個j ng明的獵骨者,絕對不會放過這些細節!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一搏!
呂岩的右手手骨m 上白蜂槍桿,雙腳在地上猛蹬,右手驟然發力,白蜂突然刺向拉比的面m n。
「岩盾!」拉比眼中充滿了被突然襲擊的驚恐,但他卻依舊能夠及時反應過來,尖厲的嗓音第一時間喊出了一個瞬發魔法,橫寬兩米的巨大岩盾在他面前迅速成型。
而博特的手也由拿變抓,一把探下抓住了呂岩的脊骨,同時左手寒光一閃,鋒利的匕首出鞘,向著呂岩的頸骨斬去。
兩名獵骨者的反應都相當的快!
呂岩幾乎在動手的一瞬間就被發現了,拉比的岩盾成型很快,眼看就要把白蜂擋住,但呂岩卻l 出一絲冷笑,畢竟自己也是一名進階了十個xi o階段的戰骨,離成為強骨不過幾步之遙,有豈會是這麼好打發的。
右手骨一用勁,白蜂的前端光芒大放,一米多長的槍芒瞬間sh 出,可惜的是白蜂被岩盾擋歪了角度,槍芒沒有sh 穿拉比的面m n,但卻捅進了他左側xi ng口,槍芒刺穿厚厚的皮衣和拉比的xi ng肌,從他的背後穿出,帶起一蓬血霧,皮衣下並沒有太多堅硬的護甲,顯然這個獵骨者對自己的岩盾有了過分的自信。
「啊!」慘叫和生魂一起傳來,呂岩卻沒有時間享受,他僅僅來得及將左手反擋,抓住了博特的匕首。近距離的斬擊讓匕首沒有足夠的力量一次x ng斬斷呂岩的手骨,但名為冷鯊的匕首卻有一種奇怪的寒氣釋放能力,呂岩抓住匕首的手骨很快就爬上了一層薄冰,指骨發出了 的裂響。
拉比慘叫著後退,試圖從白蜂的槍芒中退出去,呂岩沮喪的發現自己並沒有刺中拉比的心髒。
不能放他走,否則就是無法抵擋的魔法。呂岩一咬牙,不顧被抓住的脊骨和被冷鯊凍住的指骨,雙腳狠狠發力前沖,同時右手將白蜂的槍桿猛然按下,依靠已經成型的岩盾做支點,翹起白蜂的尖端,撕裂拉比的xi ng口。
「 !」左手指骨爆發出一陣脆響,盡數被冷鯊斬斷,脊骨中的一截也被拉月兌出來,呂岩整個身體摜在了岩盾上,但白蜂卻總算是翹了起來,將拉比挑的幾乎雙腳離地。
「啊——」拉比毫無骨氣的痛喊傳來,呂岩鄙夷的將白蜂槍桿踩在腳下,轉身用右手及時擋住了博特的第二次斬擊。
呂岩這時第一次看清楚博特的臉,尖嘴猴腮,賊眉鼠目,黃s lu n哄哄的頭發,胡子拉碴的臉,一副髒兮兮很久沒洗的樣子,散發著劇烈的惡臭,讓他有一種忍不住要ch u搐的沖動。
沒有武器,呂岩只能一擺手,將全是冰錐和骨頭碴子的左手斷骨捅向博特的眼楮,這已經不是戰斗了,完全就是搏命。
狹路相逢勇者勝,倫扎伊特說過,敢打就能贏!呂岩對此深信不疑,即使面對兩名比他強大的獵骨者,他也敢毫不猶豫的把握戰機,閃電出手。
博特臉上浮現一絲驚訝的神s ,沒有見過這麼狠,戰斗動作這麼清晰的骷髏,但驚訝歸驚訝,xi oxi o的戰骨絕對傷不了他,他的右手輕輕一抬就頂住了呂岩的臂骨,不但頂開了捅向自己眼楮的斷骨,而且還卡住了呂岩的左手關節,只要他一用勁就能掐斷呂岩的左前骨。
突然,一連串古怪的音節從岩盾的後面飄了出來。
「大地之神恩斯,請蘇醒過來吧,您的信徒需要借助大陸上最堅硬的力量……」從慘叫中恢復過來的拉比卻只相信自己的魔法,他大聲的詠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