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痕蜿蜒而下!
就如蚯蚓一般,將丹紅娘的臉龐分為兩半。
「我……我死了麼……」
直到風岳收劍而立,丹紅娘如夢初醒,喃喃自語。
駱舞象皺了皺眉頭,拉住了她的袖,擋在她的面前。
「風岳果然好功夫,怪不得一鳴師弟會死在你的手里,不過你殺我天淵門人,又傷我愛侶,就別想要活過今天了!」
駱舞象話音冷然,事到如今,也只有全力一拼,必殺此人了!
丹紅娘渾身一震,這時候從那一劍的氣勢之中回過神來,不由得又羞又怒。
剛剛風岳那一劍,差一點就取了她的性命,劍尖在她眉心一分之處停住,若不是駱舞象拉著她退了一步,那一劍早已貫腦而入!
「這到底是什麼劍法,怎能如此輕易地破去了我的火舞九城?」
她這一劍火舞九城,乃是從火舞劍法之中的精髓化出,當初創出這一招的時候,師尊也曾贊她暴烈宏大,已從天淵一門毒火詭異劍招之中走出了一條路,實力與她相當之人也難以正面抵敵。
在劍窟這種地形之下,這樣的絕招原本就是勝負手,加上種煞之法的加成,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回想起來,風岳到現在腳步都未曾移動過一步,就是施施然站在原地與他對抗,從容自如。難道他的武功,已經遠超過自己!
「莫要心慌,此人只是借了劍窟劍意與你對抗,實力未曾高過我們……」
駱舞象的聲音在耳畔輕輕響起。他旁觀者清,自然是看得明白。
風岳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果,一來是他對劍道的理解確實已經到了一個甚高的境界,在這一點上,無論是自己或是丹紅娘,都遠遠不如,甚至玄真大師兄前來,也未必能夠在劍道的理解上超過此人。
生平所熟悉之人。大約也只有師父天淵無常,在劍道之上可以穩壓這個少年一頭。
不過他也看得清楚,風岳的武功修為,卻是他的瓶頸。
畢竟年輕。積累不足,縱然在劍窟之中有突飛猛進的進步,但修為也是一步步需要基礎積累之事。
風岳的劍意或在玄真之上,但是修為卻遠遠不如!
他能夠一劍取得這樣的戰果,一方面是因為丹紅娘的輕敵。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在劍窟這特殊的地點!
確實,因為在劍窟深處,風岳退無可退。只要一動就會受到劍氣的襲擊,只能站在原地抵抗他們的進攻。這是劣勢。
但是劍窟之中,劍意滔天。以此人對劍道的領悟,自然可以借用天地之中充斥的狂暴劍氣,加強自己的修為,這有了一劍秒殺丹紅娘的能力。
駱舞象擔心丹紅娘一招失手,失卻信心,到時候添變數,一邊遮擋在她面前,一邊也趕緊出言點醒。
丹紅娘身一震,也反應了過來。
「好厲害的小!」
她咬牙切齒,握緊了手中長劍,面色陰晴不定。
風岳垂下天生神劍,微微一笑,「這位駱先生果然目光如炬,有這樣的控制力,只怕劍道必有精妙之處可以教我,何不一起出手?」
他心中也是一震,剛一劍斬天罡出手,勢在必得,無論是精、氣、神都已鎖定,配上那一劍鬼神莫測的速度,應該是能夠將丹紅娘斃于劍下,沒想到駱舞象居然能夠提前預判,搶先拉著丹紅娘退了一步,避開了這必殺的一劍。
這人的武功,還在丹紅娘之上,而那銳利的眼光和鎮靜的心態,是一個好敵手!
兩人聯手,取長補短,只怕接下來會是一場苦戰!
不過風岳凜然不懼,倒是徹底放開,持劍而立,遙遙約戰!
「哼,臭小,別以為你贏了一招,就可以小覷我們兩人!」
丹紅娘怒極高喝,她對駱舞象一直是敬重有加,也听這位師兄的話,雖然自己差點一招死在風岳之手,自知在此地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敢小看駱舞象,就讓她慍怒不已。
「師妹,我們一起出手,用風火之劍……」
駱舞象卻是全然不以為意,他雙目緊緊地瞪著風岳,沉聲開口。
「什麼?」
丹紅娘面色一變,「風火之劍我們尚未純熟,對這黃口小兒,竟要如此鄭重?」
她見駱舞象面色嚴肅,心中一沉。
丹紅娘對駱舞象也是極為了解,他雖然為人謹慎,但卻也是驕傲之人,畢竟是天淵門下,絕不會折自己的威風,長他人志氣,既然開口說要以尚未純熟的風火之劍聯手攻擊,可見他對面前這個少年的重視。
她修煉火舞劍法,駱舞象修煉風邪劍訣,原本這兩套劍法風馬牛不相及,但他們兩人既為愛侶,心意相通,時常在一起修煉,不知不覺之間,風火相容,竟是發展出一套變幻莫測的合擊劍法來。
這是他們兩人的殺手 ,原本是想以風火合擊之劍,壓倒大師兄玄真,以成為天淵門下的大弟,經過數十年的磨合,已經有了小成,再琢磨鍛煉一陣,或者能夠有大突破。
這套劍法平時他們秘不示人,從來就沒有動用過。
「哦?賢伉儷竟然還有合擊的劍法?」
風岳目光一閃,臉上倒是露出喜色。
「這位丹紅娘的劍招一往無前,只攻不守,失之于過剛,我剛就在想,以兩位名門弟的身份,決不至于有這樣的疏失,看來果然是你們習慣了一起出手,會有這樣的問題,她有什麼疏漏,自然有駱先生補上……」
習慣了兩人同時出手,那有時候自身的武學就會現出一些不是缺陷的缺陷,因為習慣了有人查漏補缺,幫助防御,自然可以毫不顧忌的全力進攻。
但這樣也就意味著兩人合擊的時候,將會是一套完美無瑕攻守兼備的劍法!
「我很期待……」
風岳天生見抖動不止,雙腳卻依然穩穩地站在原地,一步不退!
「好!」
丹紅娘咬了咬牙,「既然你小要找死,我們就成全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