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丹紅娘與駱舞象後拼命的一劍,他們到此之前,怎麼也沒料到這麼就被逼到這樣的地步。
交手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已經到了生死立判的後關頭。
若是他們預料到會走到這一步,只怕也不會那麼容易追了上來。
但事到如今,後悔也是無用。
武功能夠修煉到這個地步,也都是心志如鋼之人,丹紅娘怒極出手,駱舞象也摒棄全部雜念,只是將精神全都灌注在這一招之中。
這風火合擊後一招,原本他們還未發揮到巔峰,但如今在風岳的壓力之下,竟然是達成完滿!
駱舞象相信,此時就算是大師兄玄真,面對這一劍,也要退避三舍!
「風岳!你我之爭,乃是天意,事到如今,你只有去死了!」
到了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已經沒有意義,這一劍過處,生死立判!
無論是風岳退避也好,硬接也好,都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風岳面對著急速而來的龍卷,深深地吸了口氣,微微搖頭。
「兩人合擊,也不過如此啊……」
「可惜,如果再給你們十年時間,將這風火龍卷完成的話,或許能夠再助我一臂之力,現在的情形——」
「——我一劍足矣!」
風岳長嘯一聲,劍光一凜,只見世間一切仿佛一下靜止,時間的流逝變慢了下來!
劍神訣。第七式,天下大同!
聚天武學的巔峰之劍,在經過劍窟的千錘百煉之後,于風岳之手重現!
就像之前的六式一樣。這一劍今日在他手中,又有不同。
天地聚合之力,仿佛並不是來自于外界,而是從他手中的天生神劍為源頭,聚合一體,乃成大同!
這一劍比之剛那天地俱滅一劍,要顯得沉靜,但帶給人的壓力卻大!
風火龍卷之勢。原本帶著席卷天地之威,但是在他這一劍的影響之下,竟然是微微一滯!
「怎麼可能?」
駱舞象心頭狂震,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
此時他招式已然用老。不可能停下來,何況丹紅娘勇猛向前,全靠他的風邪劍意護身,讓他沒有退縮的余地。
「妙啊!」
在旁觀看的月嵐如霜撫掌贊嘆,口中呼妙。
風岳用劍之極。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本以為這將是一場苦戰,沒想到竟然會簡單至斯!
這風火合擊,就像是湊上去給風岳這一劍破的一般!
風火龍卷。風助火勢,威力驚人。若想破了這一招,一般人的想法。自然是想要分而治之,風火一分,威力頓減,自然就有尋機破解之道。
但是駱舞象和丹紅娘二人心意相通,想要破開他們的聯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風岳這一劍,別闢蹊徑,破招之道,不是分,而是合。
風岳這一劍天下大同,聚合天地之力,竟是硬生生要將風火之力,合為一體!
這樣一來,那凶猛的龍卷,不破而破!
駱舞象已經覺得不對,只是丹紅娘還渾然不覺,全力出手,他只覺得他們兩柄長劍,不自覺地越靠越近,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一樣,黏合在一處!
他心中暗暗叫苦,這樣一來,雖然威力陡增,但是自己卻隱隱有駕馭不住之感!
「未傷人,先傷己,這樣的招法又有何用?」
駱舞象額頭冷汗涔涔,張口欲呼,卻是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風火之力,還在不斷地加強,因為聚合的程度越高,發揮出來的力量也就越大。丹紅娘尚未察覺,冷笑連連,只覺得仿佛手握無上巨力,只要輕輕一送,就能取了風岳的性命,卻不知道此刻全部的壓力都集中在駱舞象的身上。
「小,納命來吧!」
她志得意滿,劍光如練!
風岳持劍而立,卻是微笑地看著他,天下大同一劍既出,卻再也不抵抗,站在原地,仿佛是閉目待死一般!
「你也知道逃不了吧!也好,省得多些麻煩!」
風火龍卷,距離風岳已經只有三尺之遙!
二尺!
一尺!
半尺!
丹紅娘朗聲長笑,回頭道︰「師兄,這小也不過如此,不必太……」
她陡然煞住了口,面色微變,因為看到了駱舞象慘白的面容!
「噗!」
駱舞象終于忍耐不住,一口鮮血噴出,與此同時,手中長劍,砰然碎裂,那原本已經聚攏到極小的風火龍卷轟然崩碎,四散飛出!
「師兄!」
丹紅娘驚呼一聲,撤劍而退,伸手一探,抱住了駱舞象,急退十丈!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單手環抱著駱舞象,雙目卻是惡狠狠地瞪著風岳,雖然不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心里知道,一定是這小搞的鬼!
啪!啪!啪!
一旁的月嵐如霜鼓起掌來,她搖頭嘆息。
「丹紅娘,你師兄倒是對你情深意重,這劍招反噬的傷害,全都是他一人受了去,我倒也不由要為這男兒贊上一聲,可惜,你其蠢如牛,若是不那麼驕傲自得,早些發現變故,棄劍而退,他也不至于受這致命的傷勢!」
「你說什麼?」
丹紅娘陡然變色,目光轉向駱舞象,卻見他目光渙散,嘴角溢血,還在努力翕動著嘴唇。
「師……師妹走……走!」
「你……你不是此人的對手,去稟告……師尊!」
話音未落,駱舞象脖一歪,堂堂天淵門第二弟,竟然就這麼不明不白地丟了性命!
「師兄!」
丹紅娘直到此時還不明白,怒喝一聲,雙目充血!
「賊!我要你的性命!」
她痛失愛侶,腦袋一時哪里能轉得過彎來,翻身而起,將駱舞象的尸體放在地上,不顧一切地飛身沖出,竟是赤手空拳,向著風岳撲來。
風岳嘆了口氣,手中長劍輕輕一抹。
嗤!
只听輕輕如裂帛之聲,風岳的劍尖在丹紅娘喉劍一掠,留下一條血線。
丹紅娘身晃動不止,臉上猶自帶著不敢置信的神色,轟然栽倒在地。
風岳收劍攤手,搖頭道︰「她心緒已亂,這個時候還要出手,無非是殉死了,倒也是個烈性之人……」
他嘆息一聲,卻也是面色發白,頹然坐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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