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牽掛
林凌畢業的時候就像初中時候喜歡和姐妹淘一起寫童話一樣，想著好玩就跟風寫了這麼個創業計劃，陪同學一起寄到嘉德基金會去。
當然，因為前前後後想得很仔細，整個方案還是比較靠譜的，所以在接到基金會的初審通過通知的時候，她除了高興，還有點點得意，不算很意外，畢竟還是看見過不少師兄師姐獲得創業支持了。
只是自己的復審貌似和別的同學有點不一樣，好幾個同校都已經參加了復審，有被刷下去的，也有正式獲得的，就自己還沒有得到確切的面試日期。
難道是因為要把養殖公司開到福建去，太遠？姑娘很是惴惴不安了幾天，終于接到通知，來集團公司這邊面試。
姑娘還是很有心機的，早早的找那些同學打听過，別人會談地點都是基金會本部，自己怎麼會在集團公司，很有點不一樣。不管三七二十盡量把自己打扮得成熟穩重一點，特別把妹妹頭打碎一點，多了一絲成熟的俏麗，才鼓起勇氣去復審了。
前台姐客氣把她引導到一個會議室，關上門出去了，全透明的玻璃隔牆外，能看見很多職工忙忙碌碌的來去，另一邊的落地幕牆望出去，還有幾棟樓明顯也是屬于這個嘉德集團所有……
等了好一會甚至還去吃了個免費的中午飯，才有文員抱歉的通知，審查方案的領導要到了，林凌趕緊拿鏡子照照，一下，腰板挺直……嗯，十多分鐘後就松弛下來，這姑娘本來也就不是個很刻板的人。
門開了，進來的也是個看上去差不多的姑娘，表情還有點習慣性的怯怯笑，手里拿個文件夾，林凌很有點發愣，這算是什麼領導？
徐妃青確實穿得比較隨意，要不是今天來見林凌，她又要穿運動服了，所以在孫琴的建議下，還是穿了套西裝，米色的，有點收腰，看上去很伶俐，可怎麼都沒有領導的感覺。
不過徐妃青現在手下管的人手可比孫琴還多，算是比較熟練了，隨意的帶點笑容，仔細的打量，上下打量……
實話說，搞個商業計劃審查這麼看人，真有點不禮貌，如果是個男人這麼看就很有點色迷迷的意思了，還好都是倆姑娘，林凌還是略顯緊張的笑笑︰「您好，我是申請創業基金的一七三六號林凌。」
個子不算很高，比起家里最矮的徐妃青來說都要低那麼幾厘米，身上也穿著黑色西裝套裙，這算是最近高校里女生們參與各種應聘的標準裝備，里面是白色襯衫，看上貌似很普通，可卡通圖案的包包，耳邊的彩色耳墜還是暴露出這是個心思比較爛漫的女孩。
長相呢，確實就如同孫琴評價的那樣，真說不上很漂亮，沒有孫孫那樣的靚麗，也沒有米瑪那樣的童顏性感，更不會有陶子那樣的端莊，就是一種很讓男人疼愛的鄰家妹的可愛，甚至比徐妃青的清麗還多上幾分柔和，很容易讓人覺得親和。
徐妃青很認真的看了兩遍人，才把視線回到文件夾上，為了避免那種把林凌的文件帶回家，偶然被伍文定看到的狗血情節發生，直到她過來，剛才陪伴的謝姐才把文件給她，還沒怎麼細看。
不過徐妃青本來就不在乎文件，只在乎人，大略的掃視一下開口︰「我是基金會行政助理，我姓徐，嗯……其實約你來，是想好好和你聊一下，方案已經基本通過了，算是多了解一下你，我們基金會對創業基金的申請者都希望能夠更好的了解，以便更好的幫助你獲得發展。」
听這個意思是可以獲得創業基金，林凌心里算是偷偷的放下大石頭，情緒比較放松︰「嗯，我也希望基金會能多了解一點我的情況。」
徐妃青點頭直接︰「你家庭狀況怎麼樣？」
林凌其實最近也有在開始聯系工作，沒有少這麼談話，回答熟練︰「其實說起來我的家庭狀況還不錯，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醫院的醫生，我是家里的獨女，在我們那樣的中等城市，也算是康之家。」
可能擔心創業基金只發放給資金困難的申請者，姑娘趕緊接著解釋︰「要說家里也不是掏不出這個錢，可家里還是不太支持我這種想法，總覺得我應該按部就班的工作……」
徐妃青對這個才不感興趣呢，笑著點點頭打斷︰「現在有男朋友麼？」這問話也虧得她是個姑娘，要是個男性來問，誰都認為別有含義。
所以林凌也不太抗拒︰「以前有過，現在沒有了。」
徐妃青就來精神︰「怎麼個情況呢，為什麼分手的？」
林凌終于有點奇怪︰「基金會還要了解這些？」
徐妃青點頭扮認真︰「以前有過這樣的事情，我們投資的項目好端端的，就因為申請人都是年輕人，因為感情問題半途而廢的不少，所以比較嚴謹一點。」
好像也有點道理，林凌就斟酌一下解釋︰「是大二的時候，不過相處沒多長時間，覺得還是做朋友的比較好，慢慢就淡了，大三大四就看人看得準了，這大學里啊，騙姑娘的太多，別以為我看起來是個姑娘就好騙，一看一個準。」面對個姑娘，她也說得越發隨便。
徐妃青點頭認同︰「那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呢？」也趕緊解釋︰「主要是女生在這方面更感性更容易沖動放棄一些，所以我們不得不下細一點。」
林凌咨詢過的那兩個校友都是男生，怪不得自己要慢一些，原來是這個原因，所以更沒有了警惕，笑著回答︰「我還是覺得要高大爽朗，浪漫一點，可以陪我這麼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是又要踏實，能夠認真的面對生活和事業，不要好高騖遠，這兩點好像有點矛盾，所以找起來有點麻煩。」
徐妃青就覺得這不是說我們家老伍麼，擺足了認真樣，還假裝在文件夾上寫寫劃劃幾筆才抬頭繼續問︰「其實你說的這種標準還是比較具體了，嗯，是不是曾經遇見過類似的人？」
所以得說陶雅玲安排得好，如果是其他姑娘來，或許都會給人有一種侵略感，就這狐狸來，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讓林凌實在是沒有太高的防心。
姑娘想一想才開口說︰「應該是吧……但是確實是沒有什麼可能，所以也就只能是想想而已。」嘴張了兩下，還是沒有繼續說，只是略微好像在緬懷什麼。
徐妃青笑得真的好像一只狐狸︰「看你這個意思，好像是追星族，難道你喜歡的是什麼大明星？劉德華還是周潤發？」
林凌撲哧一下就笑了︰「我可沒有那麼幼稚，不是什麼明星，就是剛上大學的時候曾經遇見過的一個藝術家，現在也許都結婚了吧。」
徐妃青好想使勁點頭大聲說「結了已經結了還結了三次馬上要結第四次了」竭力控制住表情，擺點專家樣︰「你這種情況很麻煩啊……」
林凌一下就有點緊張了︰「怎麼了？」
徐妃青做著稍微有點皺眉的樣子︰「我是已經結婚的，在公司也工作了很久了，你這樣的情況，可要好好調整心態，不然對你以後的婚姻感情都會有影響的。」
林凌先好奇︰「你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吧嗎，都結婚了？」然後才詫異︰「沒有這麼嚴重吧?」
徐妃青現在沒少，也沒少陪米瑪看連續劇，說起感情戲來還一套一套的︰「你看看，你大學這幾年的情況已經有不好的苗頭了，你總會不自而然的拿別人來和你曾經遇見的那個人做比較，其實你也說不上是很了解他，多喜歡他，也許看到的都是他最美好，最值得懷念的一面？其實他也有很多不好的方面你不知道吧？」
林凌居然就沉默了，不說話的看著玻璃幕牆外面。
在家里久經鍛煉的徐妃青，現在多會察顏觀色︰「我也就是順口說說，你的申請之前就決定通過了，我只是來確認一下避免不利情況。只是說起來，都是女孩子，才順便提醒一下你，我可沒少見這樣那樣的情況。」您恐怕是在電視劇里看見的吧。
也許這兩句話最終解除了林凌的防備，沒有看徐妃青，扭頭看著外面，輕聲說︰「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我也許是最接近他的那個人，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還很年輕，一個不留神，就擦肩而過，錯過就錯過吧，以為可以淡忘了，結果真的是有些東西可以一直銘記住的，就算也許都慢慢會忘記了他的名字，可有些場景，卻永遠都不會忘記，嗯，後來他還變成了一個英雄……」
如果不是站在一個防御者的角度，徐妃青簡直要起立鼓掌贊揚了，忍一忍才開口︰「談話剛才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們也就是姐妹說說話，你別介意……」
林凌轉過頭看著她︰「謝謝，其實是有點奇怪，我怎麼會給你說這些，但是回頭想想，我從來沒跟人說過，說說也許是好事，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其實還是牽掛這些事情的。」
徐妃青扮足了心理專家樣，點頭總結︰「對，其實已經基本上和那個人沒什麼直接關系了，是下意識的覺得似乎那個背影才是最好的，總會覺得眼前的有什麼不如他，試著放開點心懷吧，也許真能找到更適合你的。」
絮絮叨叨，說了不少，就差斬雞頭燒黃紙拜姐妹了。
林凌這剛進入社會的姑娘終究還是被徐妃青這狐狸給忽悠了。
不過，興許真的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