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秋雅小姐要出嫁了!
宰相千金的婚禮必定是無比隆重的,對于這種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生為長輩的西德.庫哈特絕對不會吝嗇金錢。事實上也是如此,為了籌備孫女的婚禮,他已經花費了金庫近四分之一的財產。
至于那些貴族同樣也會獻上價值不菲的禮物,因為禮物的好壞直接關系到日後的仕途,所以這些貴族們在禮品上面運足了心思,動足了腦筋,想要與眾不同,別出心裁。
雖然距離婚禮還有十天時間,不過眼下宰相府已經忙成了一團。
宰相的書房里。
「宰相大人太客氣了,您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妥當的。」
站在宰相對面的人是冷月帝國教皇理查得.拉基卡菲爾,這個人很有來頭,不僅是因為他頂著教皇的頭餃,更重要的是,帝國內一切的貴族婚姻必須由教會公證,否則一律視為無效!
能請到教皇參加婚禮並做公證,宰相的面子已經很大,這在當時來說,絕對可以稱為空前絕後!
教皇查理得現年64歲,是一位很威嚴的長者。白色的教會長袍寬松且華貴,濃密而雪白的胡子垂到了胸前,臉上的皺紋如波浪一般。
「那麼」宰相笑著將一疊票據塞到了他的手中,「這是我捐給教會的一點心意,願娜比斯女神保佑!」
一臉嚴肅之意的教皇沒有拒絕,他一面重復著「保佑」之類的話一面將那票據挽進了自己的袖子。
「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攪了。」
「不送。」
教皇前腳剛走,溫費爾侯爵和蒙那千夫長後腳就跟了進來。
「宰相大人。」兩人恭敬的向西德行禮。
「還沒有找到嗎?」
宰相擔心的是,如果秋力克手里的信要是落到了元帥的手里,那自己可真的就完了,不僅如此,朝野上下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官員會受到牽連!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秋力克並拿回那封信!
「很抱歉,還沒有找到!」溫費爾低著頭,沮喪至極的說道。
「我也是!」
听到這樣的回答,宰相很想叫罵起來,但他還是強壓怒火,片刻後,他的神情逐漸恢復了平靜。
「元帥和北督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溫費爾立刻搖頭,「沒什麼動靜,和往常一樣。」
「那就好,那就好」宰相微微的松了口氣,「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溫費爾,明明是我的錯誤卻讓你們受到責罰,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一臉慈祥之色的宰相將權謀之道發揮的淋灕盡至,而在他的感召之下,溫費爾和蒙那更是心存感激。
「大人說哪的話,這都是我們分內的事」溫費爾恭敬的回答。
「沒能抓到秋力克,我很慚愧」蒙那接著說道︰「不過宰相大人請放心,我已經和亞力士千夫長對首都進行了秘密布控,只要秋力克露面,我們一定會抓住他的!」
宰相點點頭。
「溫費爾,秋力克的事你先交給蒙那和亞力士去做,這幾天你就待在宰相府忙婚禮的事宜吧,那些知事更本派不上用場。」
「我知道了。」
片刻後,溫費爾從書房里走了出去。
「雷紋今天做了些什麼?」
對于雷紋,宰相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倒不是因為他懷疑雷紋,而是擔心雷紋有些事情處理不來。
「南督大人今天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只是見了一些前來拜見的人」說到這蒙那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南督大人今天收了一個幕僚,好像叫塔爾瑞斯。」
「塔爾瑞斯?」宰相輕聲重復了這個名字,隨後問︰「什麼人?」
「好像是個小貴族。」
「這麼快就有自己的幕僚了嗎?會是什麼人呢?」
宰相開始擔心起來,他雖然同意雷紋自由任命幕僚,但如果雷紋不經意將元帥的人弄到身邊,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找個機會把塔爾瑞斯帶過來,我想見見他!」
秋雅的閨房里。
從舞會回來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沐浴結束後的秋雅抱著松軟的枕頭靜靜的坐在床上發呆,這在平時是更本不會有的事情。
緊張、擔心等因結婚而產生的負面情緒主導了秋雅。
「還有九天嗎?」秋雅低著頭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事實上,秋雅的心中還是時常掛念雷克,雖然次數不向以往那麼多,但還是很強烈。一想到雷克溫柔的對自己微笑,秋雅更覺得和雷紋結婚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那個傻瓜要是能像雷克就好了!
最近一段時間里,秋雅也總是將雷紋雷克兩兄弟拿來最比較,至于最後的好壞結果秋雅也說不清楚。
她有些迷茫了。
安靜了一會後
秋雅想起了剛剛舞會的事,看到那些小姐們羨慕自己的神情,這讓秋雅的虛榮心又有了一點充實,至少雷紋這個傻瓜的官階還不錯。
「明天的舞會嗎?」抱著枕頭的秋雅側躺在床上,神情顯得有些臃懶,「約試試吧。」
阿克索爾家。
和父親以及弟弟在書房里談了一會話後,雷紋關好門退了出來。
剛剛的談話中,父親詢問了新幕僚塔爾瑞斯的事情,弟弟雖然沒表示什麼,但雷紋還是感覺到他已經有了一些戒心,當然,這戒心是針對塔爾瑞斯的。
此外,雷紋也知道弟弟將出任星海兵團的萬夫長,時間大概是在自己結婚後。
知道弟弟要離開首都,這讓雷紋感到了一陣輕松,不過雷紋還是隱約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這如同尸臭般的味道也越發濃烈!
雷紋的房間里。
雖沒開燈,但透過窗戶的月光卻將房間渲染的一片銀白。
讓雷紋感到意外的是,房間里站了一堆的人,這些人有塔爾瑞斯、冰魄姐妹、比爾、此外還有殺神組的黑狐、炎獄和牙朗,只不過殺神組的三個人被琉璃的銀絲線捆了個結實。
或許是和塔爾瑞斯第一次見面,比爾等人都沒有說話,房間里的氣氛有些沉悶。
「大人不想介紹一下嗎?」塔爾瑞斯說道。
听到幕僚先入為主的論調,雷紋笑了笑,在確定走道上沒有人後,他關上了房門。
「比爾,我的朋友!」雷紋向比爾點點頭,然後又將目光投向了冰魄兩姐妹,「冰魄和琉璃,我的貼身護衛。」
冰魄向塔爾瑞斯禮貌的點點頭,不過妹妹琉璃則沖對方甜膩膩的笑了起來。
「要殺了他們嗎?」琉璃始終一副可愛的笑臉。一面說,她一面稍微勒緊手中的絲線,僅僅是這樣的舉動,黑狐她們立刻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不過她們並沒有求饒。
「放開他們吧。」讓雷紋感到奇怪的是,邪瞳怎麼不在?
琉璃很听話,她立刻松開了黑狐她們的束縛。
就在黑狐等人一頭霧水的時候,雷紋問︰「邪瞳呢?你們殺神組不一直是四個人嗎?」
殺神組?!
听到這個名號,連比爾這樣的人物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低著頭的黑狐強忍淚水,然後將咀嚼過無數次的兩個字吐了出來︰「死了。」
「怎麼死的?」
「」
半個小時後,黑狐將邪瞳的死詳細的講給了雷紋,特別是當黑狐講到那個穿黑色長袍,衣服上繡著赤紅色蝴蝶的神秘人輕易的讓邪瞳自裁的時候,呆住的不僅僅是雷紋,就連比爾也呆住了。
邪瞳是什麼人?那可是排在黑道榜第三位的殺手,現如今竟然不反抗而選擇自殺?為什麼?
直到此時,黑狐和炎獄才注意到,雷紋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是個臃懶派貴族,更讓人不解的是,這個房間里的人各個身手都很不錯。
他為什麼要隱藏自己?難道說
此刻,雷紋想到的比所有的人都多。邪瞳和自己交過手,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可為什麼他遇到了那穿黑袍的人就不反抗了呢?難道對方比邪瞳更強?
想到這,雷紋突然回想起導師的傷勢。
導師為什麼會死?那麼重的內傷究竟是誰造成的?為什麼導師直到去世也沒對自己說?
導師不想讓自己知道?還是怕自己卷入某個陰謀之中?
問題越來越多,且越發復雜,雷紋也變的更加沉默起來。不過雷紋或許不清楚,他的沉默牽動了房間里所有人的心,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得到朋友們的支持和信賴。
塔爾瑞斯也有相同的感覺。
他的身上有一種感染他人的魔力——摘自塔爾瑞斯編著的《娜比斯年代記》
該來的始終要來,導師也會這麼說吧!決定不去考慮的雷紋將目光投向了殺神組的三個人,仔細想來,他們在這個時候來投*不正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了嗎?
自己實在太缺人手了!
「如果我雇佣你們,你們想干多久?想要多少?」
黑狐沒想到雷紋會這麼爽快,不過她看了炎獄一眼然後回答,「我只想找到了那個叫鴉的人,他一定和這個神秘組織有關聯,所以在這之前我想」
找我?那我去找誰?雷紋在心里苦笑了起來。
「價格呢?」
「您只要負責炎獄的藥費就可以了!」
藥費嗎?雷紋默默的點點頭,「塔爾瑞斯,這三個人就交給你差遣吧。」
塔爾瑞斯面無表情的彎腰行禮表示接受,不過黑狐和炎獄卻從塔爾瑞斯的身上感受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感覺。
「對了比爾,這麼晚來,你有什麼事嗎?」雷紋問。
比爾的嚴肅的點點頭,他的舉動立刻讓房間里的氣氛壓抑到了最低點。
「秋力克手中有一封可以讓宰相垮台的信,元帥大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