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拳,便將侯瑩的保鏢劉超手骨打折、肘關節月兌臼。這一拳的威力可想而知,而且,這一拳也並沒有任何取巧之處,甚至還是在劉超帶著前沖之勢,一拳揮舞而來的情況下。
張小龍這如同野獸一般直來直往,一招日字沖拳,硬拼硬的對撞,將劉超的自信心徹底擊潰,此時他痛得身子都在發顫,然真正讓人覺得悲哀與憤怒的還是他的眼神,那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之色,反應出他那五感交雜的心情。
侯瑩站在樓上,手指輕微劃著鼻間,秋水般的眸子中隱隱現出了驚訝之色。她在樓上窗邊,將劉超和張小龍兩人對招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劉超出手的速度極快,聲勢也不小。可張小龍僅僅後退一步,形成弓步,一招日字沖拳速度更快,快得讓對方純然反應不過來,聲勢遠看上去倒是不如何強盛,不過頃刻之間雙拳對撞過後的情形一下子將聲勢徹底顯現出來。速度與力量的結合,這是爆發力的一種強橫表現。
靜觀了這一切的侯瑩心中對張小龍開始產生了一種捉模不透的感覺,白龍寺外頭的斗毆她也親眼目睹,當時張小龍表現出來的是頑強,不肯服輸的倔強,結實的身軀與抗擊打能力,打法是雜亂無章,憑的全是一身蠻力。實力上給人感覺與現在截然不同……?
疑惑的侯瑩自然不明白,白龍寺的街頭斗毆之中,剛剛來到春城這種大城市的張小龍,還略帶迷茫。就在張小龍打算找光哥,去幫光哥做事的那一剎,張小龍的迷茫便已經消散。再加上黑鐵酒吧里遇到了侯瑩這個長得極像小瑩的女人,張小龍徹底改變了原有的處事風格,就如同一只走入陌生之地的野馬,起先被四周繚亂的風景給晃花了眼楮,一旦找到了目標,繚亂的風景便被他無視。
樓下黑鐵酒吧的門口處,張小龍已經再次來到了陳鐵身旁。此刻陳鐵還處于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狀態之中,原本他正在跟張小龍口若懸河顯擺他的見識,不曾想半路殺出劉超這個黑鐵酒吧老板的保鏢,出口便想要和自己的顯擺對象比試。
陳鐵一開始還以為張小龍得罪了劉超,心中正在為這個剛剛來到黑鐵酒吧上班第一天,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默哀,不曾想兩人相斗的結果卻完全出人所料。
原本大大咧咧的陳鐵,此時那里還敢在張小龍面前繼續吹噓他那些在現在看來完全算得上淺薄無知的見識,目光看向張小龍略帶崇拜,同時也為他感到擔憂。
劉超畢竟是侯瑩的保鏢,道上混的都知道,打狗還得看主人。不知內情的陳鐵自然不明白張小龍與侯瑩之間有著一絲不明不白的關系,還以為他跟自己一樣只是黑鐵請來的一條看門狗……如今打傷了主人身邊的藏獒,怕是之後的情形不太好過。
「啪啪……!」
酒吧里面的聲音雖然很激揚,隔音效果也還算不錯,所以這清脆的鼓掌聲,還是被張小龍听到了,驚動了原本處于半呆滯狀態的陳鐵。
張小龍轉頭,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想要看看是誰在鼓掌。不曾想一轉頭,眼前便是一張可愛的臉蛋,皮膚白皙無暇,雙眼給人一種很靈動的感覺,眼珠一轉便有股古靈精怪的味道,瓊鼻小巧可愛,櫻桃小嘴微微張開。
「功夫不錯啊。」
看上去比蘿莉要略微成熟一點的小女生開口說道。剛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這場硬踫硬的對決,從開始到結束不到一分鐘,畫面算不上血腥,卻是極為強悍。劉超被打得手腕月兌臼而顯得變形的手臂,按理說落在眼前這個純真可愛的女生眼里是驚聲尖叫,嚇得手掩嘴才符合正常邏輯。然而事實有時往往與邏輯發生沖突,這個年齡不大,有著一張怎麼看都都覺得長不大的臉盤的青春美少女,滿臉欣然雀躍,仿佛在動物園里看到了兩只打架的猴子一般,對張小龍這只戰勝的猴子意趣盎然。
張小龍一時之間有些錯愕,瞪著她並沒有說話。對于不熟悉的人,他並不想有過多的理睬。
「我叫王若軒,認識一下?」
張小龍抬眼望去,這才發現王若軒就是那位開著瑪莎拉蒂的人,她一臉笑意的看著張小龍,就好像小孩看到了玩具一般可愛,好奇之心透露著想要親自玩一玩的沖動。
「張房東。」
張小龍淡然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他已經習慣了以‘張房東’這個名字示人,知道他真名的人只有極少部分,對于不熟悉的人,他更不會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名。剛才雖然听了陳鐵講述了半天王若軒的事情,但是,張小龍沒想到王若軒居然是如此模樣,儼然一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很可愛,但卻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你這名字,也太奇怪了吧?」
王若軒嘻嘻又笑了起來,她笑起來有種大咧張狂的感覺,聲音嬌脆,絲毫不掩飾那股骨子里的清純與活潑,無約束的形象,隨性而發的笑容,回味之下又是張弛有度,給人一種很清爽真實的感覺。三言兩語便顯露出本性來。
「哦。」
張小龍輕微哦了一聲,似乎不想跟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有太多接觸。直覺告訴他這不是自己所喜歡的類型,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
「我想約你。」
王若軒見張小龍不愛搭理自己,興趣更加盎然,竟是又一次月兌口而出一句沒由來的話。
「我在上班。」張小龍顯得有些厭煩。對這個突然出現想要與自己約會的女人沒有一點心里準備,這就是他的本性。如果換作其它男人遇到靈動的王若軒主動邀約自己,或許早已是心花怒放的想著怎麼把對方弄上床。
「真沒趣,呆得像個木瓜,竟然拒絕一個青春美少女的邀請,沒有一點紳士風度。」
王若軒嘴角微微一翹,充滿自信的臉上構築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來,她的相貌並不如侯瑩那般溫婉恬靜,卻別有一股青春灑月兌的味道。遭到拒絕之後,尚且還能保持這樣的形態,也足以看出她的不尋常。
張小龍回味著陳鐵所講的關于王若軒的信息,頓時想起,王若軒的父親是春城的某位副市長,她目前就讀于春城大學,屬于那種晚上泡吧白天爬在桌上睡覺流口水的叛逆女生。標準的**。
張小龍無法將陳鐵描述的王若軒與眼前這個張狂大咧的女人聯系在一起,眼前的王若軒清雅月兌俗,杏眼靈動,與振興街HOHO酒吧里那些扭腰甩臀的白領麗人完全不同。
「你……」
張小龍眉毛掀了掀,覺得這個女人實在不容易招惹。劉超尚且還癱坐在草地上,咬牙忍住疼痛,作為侯瑩的保鏢他倒也硬氣,愣是沒有發出任何一聲嗯哼。王若軒只是朝那邊瞧了一眼,還有著一絲不屑。相反,她對一臉人畜無害的張小龍倒顯得很垂青。
「你在上班?新來的門衛保安?」葉若軒明知故問。
張小龍微微點頭,他實在琢模不透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到底在想干什麼。
「今天來的?」
葉若軒又問,笑容調皮,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張小龍沉默望著他,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
「行,那我先進去了。」
葉若軒笑著揮了揮手,一步一跳的進了黑鐵酒吧,張小龍頓時滿頭霧水,目送這個活潑的身影走入酒吧大門。就在她進去的那刻。
這時,張小龍看到幾個西裝革履的保安在侯瑩的另一位保鏢‘羅力’的帶領下跑了出來,也不與旁人搭話,瞄了張小龍一眼,快步來到草坪上,扶起劉超就往停車場走去。顯然是要將劉超送醫院。
「咦,力哥沒找你麻煩?」
陳鐵看到羅力帶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保安沖出來,還以為張小龍要遭殃,誰想羅力只是掃了他一眼就直奔劉超?陳鐵心生疑惑,跟羅力出來的那四名保安他是認識的,而羅力身為侯瑩的貼身保鏢,耳濡目染之下他也了解一些。
「不知道。」
張小龍望著王若軒離去的背影心不在焉地回了一聲。王若軒的另類舉動讓他大大見識了一番,懵懵懂懂在琢磨著,向陳鐵問道︰「這個王若軒,我怎麼覺得她有點……神經質。」張小龍指了指腦子。這要是讓王若軒听到他這樣形容自己,估計要張牙舞爪的騎在他身上肆意抓狂。
「我剛才還沒說完,就出了這端子事,跟你講,這個王若軒是黑鐵酒吧的常客,厲害著呢!」
陳鐵眼神四下掃蕩,仿佛怕被人听到一般,小聲道︰「知道嗎?打她主意的公子哥多得很,想反她弄上床的男人更是多得數不過來,瞧她那個身材跟臉蛋,說起話來嬌嗲嗲的,那些個心懷不良的家伙都被她弄得團團轉,精的跟個鬼似的,你最好離他遠點。」
「怎麼個鬼法?」張小龍又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就听說黑鐵酒吧里每幾個晚上都會有公子哥為她大打出手,保安部的經理之所以昨天換了一個,有三成原因估計就因為是這位王家大小姐鬧的。人家有錢有勢,長得又花容月貌,人脈關系大為寬廣,不是我們小人物所能高攀的。」
「嬌生慣養的小妖精。」張小龍暗中嘀咕一聲,便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