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朋輝來了?」意料之中的事情,是友是敵還不清楚,換在前些天,張小龍想到要見這樣的人物必定心虛,不過今夕時日他很坦然,乘電梯來到一樓貴賓室,門口任瓊正在等著自己,她把張小龍拉到一旁小聲交待了一番,見張小龍點頭,她才帶張小龍進去。
門推開,貴賓室中坐著兩名中年男人,其中一人身穿警察制服,肩上頂著二道橫杠和三枚四角星花,正是從醫院而來的公安局長丁志友,而另一個看似相當瘦小穿著光滑西服的男人,渾身透出一種雍容閑雅華貴的氣質,見張小龍和任瓊進來,他儀態溫文大方的露出了笑容。
「這就是被人稱之為陰狠手辣的羅朋輝?」任瓊一進屋就給雙方介紹,張小龍不由上下打量,仔細的觀察著羅朋輝的神態面貌,身高一米六左右,雙眸深邃充滿睿智,官威儒雅,哪有半點痞子流氓的氣息?大理一手遮天的人物果真氣質非凡,張小龍打了他的兒子,羅朋輝還能舒和氣緩,從容不迫的與之坐談,表面瞧不出絲毫惡意。
「輝舅,久仰大名!」張小龍與羅朋輝握手,兩人相對而坐。公安局長丁志友在此刻倒顯得成了配角,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看著兩人交談。在進來時,任瓊就跟張小龍招呼,羅朋輝在道上有個統稱,晚輩人物都喜歡稱其為輝舅。羅朋輝是湖南人,來大理定居,老婆是本土人士,他有個外甥叫李勤斌,是羅朋輝一手培養起來的大佬級牛叉人物,李勤斌管羅朋輝叫舅舅,所以李勤斌的那幫手下和弟兄都管叫羅朋輝為輝舅,久而久之,凡是道上的晚輩人物都稱其為輝舅。任瓊打探到這個消息,自然就告訴了張小龍,讓他放低姿態與對方交好。
「後生可畏啊!」羅朋輝避而不談兒子鐘震宇的事情,面對張小龍微笑道︰「房東,听說前不久你在西山黑鐵打傷了劉總的手下關志宏,我還听說劉總跟房東成了朋友,達成了友好協議,現在房東來大理,不知是來旅游散心,還是有什麼事情要辦,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朋輝可盡微薄之力。」
「輝舅過獎了,我和劉小東不過是臭味相投,河水不犯井水,談不上什麼協議。」听了對方的話,張小龍搖頭苦笑,道,「當初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手傷人,今天也是同樣如此,出手傷害了令公子,還望輝舅多多海涵,如果房東早知道鐘少是輝舅的兒子,就是借十個膽給房東也不敢這麼做。」
「呵呵。」
羅朋輝與一旁丁志友相視一眼,沉吟著感慨道︰「房東,震宇花天酒地,成天不務正業,年輕氣盛,都是我平時把他給寵壞了,震宇與房東的成熟穩重比起來相形見色啊,本來這事你不提我也就讓他過去了,震宇受到教訓,今後定能有所改變,不過既然你提了,身為父親,我也就表個態。」
「輝舅請講,房東願意受罰。」張小龍態度誠懇,他知道羅朋輝已經調查了自己的底細,以退為進無非是想給自己留點面子,不過到現在為止,張小龍還不知道羅朋輝是不是劉小東的人。任瓊坐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張小龍與羅朋輝的對話她听得懵懵懂懂,就連公安局長丁志友也是有些模糊。他們都不好插嘴。
「受罰談不上。」羅朋輝擺擺手,語重心長的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羅朋輝是個苦命人,年青時傷天害理的事情干得太多,取了二個老婆生有四個兒子,當年回湖南打拼時大兒子和二兒子都被人間接暗害,後來回到大理與阿鐘結婚,生下震宇和小峰,我對這二個兒子都十分寵愛,沒想到導致成今天這個樣子。房東你是軍哥看重的人,我無權對你實行什麼懲罰,不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听志友老弟說,我那個不成氣候的兒子鐘震宇對房東你怨恨太深,不知天高地厚的還想著要報復你,身為他的父親我感到很為難,我想請房東陪我一同去醫院看看他,這樣也會讓他心里好受些。」
「這個……自然是沒問題,說實話,自從我知道他是輝舅的公子後,心里也很內疚,去看看他也是應該的。」張小龍思量著道,「不過今晚恐怕是不行了,輝舅,你看,明天行嗎?」
羅朋輝的意思張小龍很清楚,去醫院看鐘震宇算是低頭認錯,滿足一下鐘震宇的虛榮心,同時也顧及到了羅朋輝的面子,既然羅朋輝這麼委婉的請求自己,張小龍覺得去一趟也沒什麼。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麼公眾的身份地位,說白了無非就是一個打著幌子混吃混喝的亡命之徒,能借此與羅朋輝交好,也算是多了一條人脈,為以後的事情基礎鋪了一條道路。像羅朋輝這樣的人,在春城或許說不上什麼話,但是在大理,他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人家能放份來與自己交好,張小龍確實沒什麼可說的。
「當然,房東能答應,朋輝感到十分欣慰,那就這麼說定了,明早我來接你,到時我把我那外甥李勤斌介紹你認識一下。」羅朋輝笑著說道,「志友,善後的事情還麻煩你處理一下,政以父母那邊我會親自去跟他們說明,這件事情就此了結算了,我不希望房東來大理游玩再受人騷擾,不知志友你意下如何?」
「阿輝,我倆多年交情何須這麼客氣,放心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回頭我再去醫院一趟,再開導開導震宇和小峰,相信他們會想通的。」丁志友起身與張小龍握手,「房東,大理的治安方面都由我在負責,還望你在往後的日子里能手下留情,志友在此拜托你了。」
「丁局長言重了,今日教誨,房東謹記于心,今後還要請丁局長多多關照。」張小龍點頭俯首的應和著對方,任瓊一旁看著眼楮閃閃發光,她來大理工作半年多,借職務之便也拉了不少關系,認識了不少大人物,但還從沒見哪個大人物對自己阿諛獻義的,大部分的人全是看重了她的美色,想打她主意。此刻見張小龍如此受丁志友和羅朋輝的待見,她對張房東是越來越好奇了。
不得不說,張小龍與劉小東的強硬對立,給他造勢很大,圈內大佬都已知曉,羅朋輝暗下一打听,自然對其有所畏懼。畢竟,一個州級市的土頭蛇跟劉小東這些國內知名的大佬比起來,還是有著很大區別的。
丁志友與張小龍客套一番事先離開了,羅朋輝卻在親切的給張小龍介紹著自己的外甥,任瓊在一旁小鳥依人的听著,不時給兩人添著茶水。從羅朋輝口中得知,李勤斌是軍人出身,退伍後就一直跟在羅朋輝身邊,羅朋輝憑借自己的關系著力培養著李勤斌,幾年下來,李勤斌憑自身實力擠身進入了品蘭會,成為了品蘭會的白銀會員,再過幾年就可以青于藍而勝于藍,一舉超越黃金會員的羅朋輝。
至此,張小龍也就知道,原來羅朋輝便是滇西大佬侯軍手下的人,也難怪張小龍打了他的兒子,羅朋輝還能從容不迫氣定神閑的與張小龍交好。想必羅朋輝已經打探到張小龍是神算子張天生的傳人,他一力推薦李勤斌與張小龍認識,其用意也很明確。
羅朋輝離開酒店後,任瓊思緒萬千,把張小龍拉到自己的專用房間,眉開眼笑的威脅著他,道︰「張房東,今天的事情……你說我要不要匯報給小瑩知道?」
「隨你,我問心無愧,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張小龍嘴里叼著煙,很不屑的說道。
「沒勁,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真不知道侯瑩怎麼會看上你這個木頭瓜。」任瓊撇著小嘴道,「別以為我不敢告狀,今天你把空寧和丁芳露留在自己房間里,安的什麼心,難道你真不怕侯瑩知道?」
「她都拋下我去國外了,說是要過一兩年才回來,換作你是我,你耐得住寂寞?」張小龍說道,「再說了,我跟她們真沒什麼,到是你,小瑩可是批準了的。」
「什麼意思?」
任瓊眼楮一瞪,「侯瑩這丫頭批準你來打我的主意?哼,門都沒有,趕緊擠門縫去,我……我除了給她工作外又沒跟她簽賣身契約,她憑什麼做我的主。」
「我又沒強迫你,你慌個什麼勁。」張小龍似笑非笑看著她,道︰「任瓊,今晚我想在你這睡,我那兩個房間被空寧和丁芳露給佔了。」
「去,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想都別想,我這才一個房間,要是讓你睡了,我睡哪?」任瓊水靈眸子一本正經的盯著他。
「你不是也沒男朋友嘛,就暫且把我當成是你的男朋友不就成了。」張小龍說完,任瓊抓起一個秀枕向他砸了過來,他連連裝作怕怕的抱頭躲閃。
「去你的,今天誰還對我凶來著,認識不到兩天就想打主意了,把你當男朋友那我還不倒八輩子霉,瞧你下午左擁右抱那得意樣,要是跟了你那還不守活寡,快點出去,我這里不能收留你。」任瓊邊說邊推,使勁地把張小龍推到了房門口,說著就要開門。
張小龍一個反身把她按在門上,抓住雙臂道︰「任瓊,你真的見死不救?空寧和丁芳露月兌光衣服在床上等著我就犯,你就這麼忍心把我往火坑里推。」
任瓊看著他的眼神不知如何是好,細聲道︰「那……那我要是把你留下來,我不就成了那個火坑,哪有像你這麼蠻橫不講理的,她們的床你不能上,我的床你就能上了?再說了,今晚我幫了你,明晚哪個幫你?」
「過了今晚她們就回春城了,我也沒說一定要跟你睡,今晚我就睡那張沙發,你丟床被子給我就行。」張小龍擠眉弄眼的指了指沙發說道。
「嗯,這還差不多。」任瓊狡黠笑了笑,道,「先說好了,晚上你要穿著衣服,不許到我房間亂跑,還有,你要想留下來,就得跟我說說品蘭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