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由于王婷和王雪幾個月都沒回家的原因,張小龍留在了福村,睡在了王雪家里,第二天清早,三人才回市區。這也是因為王婷和王雪都要上班,不然,這對姐妹花非膩在家呆上一年半載不可。
把兩人分別送回工作處後,張小龍接到王小飛電話,火速趕往出租房。出租房里,陳鐵和王小飛都在。
「出什麼事了,這麼急著催我回來。」張小龍進門便問。
兩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王小飛當先說道︰「房東,陳四動手了,昨晚他派人去黑鐵鬧事,黑鐵又被砸了,結果空寧出面處理時,被人打了黑槍,現在還在醫院搶救,打中後胸,估計是沒多大希望了。」
「狗膽包天!」張小龍大拍桌板,放聲罵道︰「空寧怎麼會被人打黑槍,不是說了讓她和我們住到一起嗎,你們干什麼去了,陳四那雜種敢去黑鐵鬧事,不怕南軍幫平了他的囊腦袋,真是反了天了,這里是春城,不是沈陽。」
「房東,冷靜一下,陳四是有預謀的,他要讓誰打黑槍,空寧怎麼防得住。」王小飛沉聲說道,「昨天你離開後,我就跟空寧說了,讓她和我們住一塊,她也答應了,甚至連行禮我也幫她拿了過來,可晚上她要上班啊,誰知道陳四會突然來這麼一出,而且他派來的人都是生面孔,全是些外地來前來作案的流竄慣犯,他陳四的人一個也沒有來,沒有證據,就連侯軍拿他也沒辦法。」
陳鐵點頭說道︰「沒錯,鬧事的是一幫人,打黑槍的又是另一個人,目的就是為了引出在黑鐵當經理的空寧,空寧剛一出來,就被藏在暗中的殺手給擊中了,後胸連中兩槍,槍聲一響,場面一片混亂,那名殺手趁機跑了,警方到來調查監控錄像表明……那不是陳四的人。」
「厲害啊!」
張小龍听了兩人的講述,逐漸平靜下來,咬牙道︰「當大佬的人果然不是蓋的,看來我還是太心軟了,早知道是這樣,在光德鎮時我就應該干掉陳四,那現在空寧也就沒事了,當初我答應空寧幫她對付陳四,可現在,忙沒幫到,反而害了她。」
後胸連中兩槍,張小龍知道,空寧估計是活不成了。空寧是個苦命人,她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給家人報仇,討一個公道,然而她一個女人,能力有限,那些大佬誰也不願意幫她,畢竟幫她就是與陳四公開敵對,就連空寧去黑鐵,也是侯德海事先把話挑明了才聘用的空寧。張小龍答應幫她,並非貪圖她的美色,他是覺得空寧人還不錯,又活得辛苦,其實兩人接觸這麼多天以來,張小龍一直沒接受空寧的投懷送抱,因為他不想讓空寧多想,更不想讓別人以為這是一場肉身交易,如果只是為了得到對方的身體,張小龍絕不會幫她。
「房東,這跟你沒關系,也不是大家的責任,按理說,空寧得罪陳四,早就是死了幾百回的人了,她能活到現在,也是因為陳四一直沒下手,所以你也不用自責。」王小飛向他遞了支煙,平和說道。
張小龍接過煙沉默了許久,問道︰「現在還沒過危險期嗎?是不是侯德海的人在醫院守著。」
「嗯,空寧好歹是黑鐵的人,她是在黑鐵出的事,南軍幫派了五十人在那邊看守,不管空寧能不能搶救過來,這次有人到黑鐵鬧事,侯德海是徹底的憤怒了。」陳鐵一旁說道,「其實房東你之前分析得很對,拉力賽馬上就要開始,陳四知道空寧要借此機會對付他,所以才及時動手,」
「那不過只是事先防備,原本以為陳四要等到拉力賽上再動手,空寧就是要死也要死在車賽上,陳四太他媽狠了,不管怎樣,我們都要為她討回公道。」張小龍痛聲說道,「空寧是不能參加比賽了,她今生與品蘭會無緣,猴子,鐵蛋,關鍵時候,我們都要各自保護好自己,陳四能請殺手殺空寧,說不定也會對我們下手。」
「我也是這麼想的。」王小飛點頭贊同,「房東,黃永光當初給你的那把五四手槍我今天拿給鐵蛋包了,你看能不能讓黃永光再幫我們弄幾把過來,要是殺手現身,我們也好反擊。」
「殺手不會明著向你開槍的,他要打黑槍,你有槍在身也沒用,如果你想要,我會想辦法再去弄一把。」張小龍正色道,「不過,我們不能用槍殺人,更不能在市內當眾鳴槍,我不想因為這個而去求人。現在我有兩個建議,空寧,丁芳露,任瓊,她們三人的比賽名額找人替換掉,我們現在別的不缺,就缺人手,猴子你看能不能找些人過來,還有就是母翠的事,如今大半個月過去了,我們各自想一起,等拉力賽過後,我想把母翠出手,換比錢來增強我們的實力。」
「找人的事包在我身上,實在不行就讓站長頂一個。」一說到找人,王小飛有些眉飛色舞,他在全國各地都有人脈,找幾個人倒是簡單。
「站長就算了。」張小龍強調道︰「他是有老婆子女的人,萬一出了事我良心難安,猴子你別給我搞落後,找人一定要找狠角色,最好是找那些能和我們一起共事的,而且一定要是在道上溜滾的那種,千萬別陷害良民。」
王小飛沉默著點了點頭。
陳鐵說道︰「我有個戰友,是鐵哥們,二年前他進了北方的一個精英特種部隊,前幾天我在大理時他打電話給我,說是犯了事被開除了軍籍,現在他在上海幫人開車,要是可以,我可以讓他來和我們共事,有他的加入,我們這個隊伍就多了一張王牌。」
「精英特種部隊?」
一听到這個名稱張小龍頭皮就有些發麻,如果是之前他還不太了解,可是自從與姜嵐接觸以後他才知道精英特種兵的可怕,不過姜嵐曾經是精英特種兵的事情張小龍並沒有跟王小飛和陳鐵談起。現在听說陳鐵有個戰友也是精英特種兵出身,張小龍內心不能平靜。
他兩眼放光的盯著陳鐵,問道︰「你那個戰友會答應嗎?」
「會的。」陳鐵笑道,「他都去當保鏢司機了,整天板著副面孔跟在人家後頭跑哪有和我們在一起來得開心,你們都不知道,軍人都渴望激情,崇尚熱血,在部隊里一樣,出來了還一樣,戰友和戰友之間都是同生死共患難的,感情極為深刻,想當年我離開部隊時,這位哥們和我抱在一起哭了很久,實彈演習中,我還為他擋過子彈,如今我只要叫他,他立馬就會飛過來,而且他前兩天打電話過來也是問我一些這樣的事。」
「那好,讓他過來,屁話我也不多說,總之一句話,有我張小龍在的地方,大家就餓不到肚子。」張小龍豪氣沖天,惹得王小飛和陳鐵都笑了起來。
餓肚子?
年青人有手有腳,只要肯干到哪都不會餓肚子。
張小龍自然也明白,這也是他的聰明之處,畢竟人還沒來,事情也沒開始干,誰也不會給誰下多大的承諾,而只要張小龍將來真的崛起了,那麼擁護他的這些人自然是不用多說的。
同生死,共患難,這就是生死兄弟,無須過多的言語去表達,能走到最後的才是英雄!
三人在住房細談了許久,張小龍下離去,他要去醫院看看空寧。王小飛和陳鐵也想去,但卻被他阻止了,因為張小龍知道,陳四既然動了手,就一定會把那些與空寧有接觸的人一網打盡。
張小龍已經和陳四擺明立場,所以對于他來說,明與暗都沒啥區別。他一離開,王小飛馬上拿出手機翻找起電話號碼,凡是曾經跟他共事過的人都一一在他腦中呈現,陳鐵也立馬打電話和他的那位精英特種兵戰友開始了勾通。
去醫院的途中,張小龍在不停的打著電話,王雪,蘇青,任瓊,就連丁芳露他也聯系了,話不多,就是告訴她們空寧出事了,讓她們自己小心,晚上別輕易出門,還有比賽的事也順便說了下。
人民醫院的加護病房里,空寧臉色乏白的躺在床上,眼皮緊閉,氣息微呼,在病床旁是一台如同電腦顯示器的脈搏探測微型儀器,屏幕上方有一條波浪線高低起伏,這也代表空寧的心髒還在跳動。
「張房東,你怎麼來了?」病房門口守著兩名身穿制服的黑鐵酒保安,其中一人曾經與張小龍共事過,看到張小龍穿過守在電梯口的南軍幫馬仔的阻礙徑直朝病房走來,這名保安很是震驚。
「我怎麼就不能來。」張小龍聲音低沉,沒有給這個不知姓名的保安好臉色。張小龍只在黑鐵上過二天班,那些與他一起上班的保安除了陳鐵,其它人都很高傲,從沒有主動與張小龍打過招呼,甚至把他吆喝來呼喝去的,前段時間張小龍去黑鐵,這名保安見到他更是故意避開。
「空寧她怎麼樣了。」張小龍凌厲的眸子盯著他旁邊那名新來的保安問道。
新來的保安男子身材魁梧,見張小龍居高臨下,氣焰囂張,心中極為不滿,剛要囂張挑釁,這時那名老保安用眼色制止了他,別人不知道張小龍的厲害,他可是很清楚。今時不同往日,就連剛才電梯門口的兩名南軍幫馬仔對張小龍都很客氣,自然而然,這名老保安也猜出一些事情來了。
「房東,空經理的手術很成功,她已經月兌離危險了,但還沒有醒來,南軍幫的海哥找了一名外科主治醫生和一名護士在里頭全天監候,一旦空經理醒來,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海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