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丹丹被綁架才幾個小時,消息還沒有傳開,鄒蓓蓓根本不信。
「張房東,你忽悠我。」
「不信你打電話回去問問,我相信你姑姑鄒月一定得到消息了,這麼大的事,她應該第一時間知道才對。」
「那你又是怎麼會知道的?」鄒蓓蓓問道。
張小龍笑了笑︰「我和魏丹丹乘坐的同一架飛機到的上海,自然是看見了。」
鄒蓓蓓半信半疑,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像被踩到尾巴貓,飛也是的離去。
「上海灘要亂,不管誰綁架了楊義輝的佷女,第一個被懷疑的肯定是鄒月。」張小龍暗中猜測。
……
听說佷女被綁架,隨行人員被槍殺。楊義輝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鄒月,在整個上海灘,有這個能力的,也只有鄒月了。
楊義輝和鄒月在上海各霸一方,表面上很和諧,暗地里斗得死去活來。
中國古話,也有說錯的時候。比如︰「一山難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如果不是上頭看的緊,並一再強調上海的穩定,他們早就公開死磕了。張小龍出山,張天生去世,原本的平衡已經被打破。
這次綁架事件,很可能成為導火索,把上海灘徹底引爆。
鄒蓓蓓回去準備應對楊義輝可能發動的襲擊。黑道火拼從來不需要證據,只需要理由,那怕是個虛假的理由。
張小龍和耿偉在外灘溜達了一圈,幫一對老外夫妻照了張合影,這才叫出租車離開。
耿偉在金茂大廈訂了房間,這里有世界上最高的五星級酒店金茂凱悅大酒店。張小龍是品蘭會的黃金會員,在吃住上不能弱了場面,他們訂了87層的豪華套房,是世界上最高的豪華套房了。
耿偉準備到53層住標準間被張小龍攔住。
「你在我隔壁開一間,我吃肉不能讓我的兄弟光喝湯,我的兄弟也得吃肉。」
耿偉笑了笑︰「多想了,這麼大的房子我住不慣,太大了,半夜起來空蕩蕩的,看著鬧心。」
「先住兩天,等猴子他們來了,讓你們住一起,就這麼訂了。」對身邊的兄弟,張小龍心中都有幾分愧疚。
這些兄弟在張小龍最困苦的時候跟著他出生入死,在張小龍心里就是親兄弟不能虧待了。
耿偉沒再多說,最終在張小龍隔壁開了一個房間住了下來。
套房內的浴室很大,就是設計怪了點。在機場打完人,弄得一身大汗,黏糊糊不舒服,張小龍準備沖個澡。
才把頭發弄濕就听外面的房門被踢開。
難道有仇家上門,張小龍急忙沖了出去。
鄒蓓蓓正氣呼呼的闖進來,身後是三個貼身護衛。
大家見面都愣了一下,鄒蓓蓓的視線從張小龍的頭頂移到下面,一個粗大的家伙豁然進入眼底。
「啊。」被看光的沒叫,看人的叫了起來。
張小龍急忙跑回浴室,找了條浴巾圍在腰上。
「張房東,你個臭流氓。」鄒蓓蓓氣憤的大叫。
「拜托,是你闖進來的好不好,我又沒讓你看。」還好本錢厚,不然丟臉死了。上次被丁芳露看到,讓張小龍尷尬了好幾天。
後來跟丁芳露越來越曖昧,這事到成了趣談。
這次被鄒蓓蓓看到,純粹是一個意外。
「張房東,你……要不是姑姑吩咐過,我今天非閹了你不可。」
張小龍拎著衣服跑到里間一邊穿一邊問︰「有話就說,你自己闖進來的,能怪我嗎?」
這里是上海,鄒蓓蓓能找來張小龍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就是來得太快了點,魏丹丹被綁架是楊家的事情,鄒蓓蓓著啥急啊。
「你還敢說,你在機場打傷了我表弟鄒天宇,這賬怎麼算。」剛才鄒蓓蓓回家,確認了魏丹丹被綁架的消息,也確認表弟被打的消息。
雖然鄒天宇是個草包飯桶,但也是鄒家的人,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表弟?誰啊?」張小龍不知道鄒天宇的身份,就是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也不會留手。
「就是機場那個警長。」鄒蓓蓓沒好氣的說道。
張小龍眉頭一掀︰「哦,那個往我頭上扣帽子的混蛋?他誣陷我和綁匪是一伙的,還要用警棍打我,我沒廢了他,已經不錯了。」
「行,算你有理。」
鄒蓓蓓來的主要目的還不是替廢物表弟報仇,正色道︰「你是金麗死前,最後見到的人,她有沒有把什麼東西交給你。」
「沒有。」張小龍穿好衣服走出來。
「這個東西很重要,我希望你能拿出來,私吞對你沒好處。」鄒蓓蓓認真說道。
「鄒蓓蓓,沒有證據不要亂扣帽子,說沒拿就沒拿,我張房東沒必要跟你撒謊。」張小龍有些惱怒。
「希望如此,你最好沒拿,如果你拿了,別想活著離開上海。」鄒蓓蓓丟下一句狠話轉身便帶人走了,弄得張小龍有些莫名其妙。
「無聊。」
張小龍洗澡的心情被攪合了,隨便沖了沖。這時王小飛打電話過來。「房東听說上海出事了,金女圭女圭被人綁架了?」
「金女圭女圭?誰啊?」
「就是楊義輝的外甥女魏丹丹,你還不知道嗎?」
「這個我知道,人就是在我面前被人綁走的,那群綁匪拿著AK四處掃射,我和耿偉差點交待在機場。」張小龍之前沒說,是把大家擔心。
「操,還真是險,不過房東你運勢強,不會輕易掛的。」王小飛推演去勢拍著馬屁,他也不過是個半壺水。
「魏丹丹這麼重要嗎?」張小龍詫異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接著便傳了過來︰「當然重要,魏丹丹是楊義輝妹妹的女兒,十二歲從上海復旦大學化學醫藥系畢業,後來到M國留洋一年,獲得了化學醫藥博士學位。」
听王小飛講,張小龍才知道啥叫天才,這才是天才。
王小飛繼續說︰「最值錢的是魏丹丹發現的一種新型毒品的合成方法,楊義輝借此一舉壟斷了東南半壁的毒品貿易。道上叫她金女圭女圭,很多人都想把她綁回去。為了保護魏丹丹,楊義輝下了血本,從特種部隊請了4個高手護駕。這次全交待進去了。」
「難怪,鄒蓓蓓找我要東西。」張小龍算是明白了,鄒蓓蓓是在找新型毒品的合成配方。
「房東。鄒蓓蓓找過你,她是不是貝貝殼癢了,找你解癢啊。」王小飛一臉猥瑣,這是人的本性。
「干你老母個井!這事你不用知道。」張小龍沒好氣的叫罵道。
「房東,今晚我們就去上海,金女圭女圭被綁架,上海肯定大亂,我們可以借機撈一筆。要是能搞到配方我們就發了。」電話那頭王小飛十分的興奮說道。
听到這話,張小龍正色道︰「猴子,我對毒品沒興趣,我不會踫毒品,你們也不許踫,這玩意太害人了。」
「嘿嘿,知道,知道了。」王小飛應了一聲。
這時在上海普陀區,一家日本料理店地下室內。
魏丹丹憋著嘴哽咽著,卻生生的看著面前的怪叔叔。
山田始是日本山口組外圍組織蘭花會的干部,蘭花會一直從事毒品交易,但最近半年,一種新型毒品迅速侵佔市場,擠佔了蘭花會60%的份額。如果在持續下去,蘭花會成員就要抱著白粉餓死了。
這種毒品叫新4號,買老4號的人越來越少了。
經過調查,山田始查明了新型毒品的出處,才帶著手下潛入中國,在機場綁架了魏丹丹,並開槍殺死十余人。
「小妹妹,不要怕,叔叔不是壞人。」山田始說著一口生硬的中文。
魏丹丹哇的哭了出來。
在機場的一切,對魏丹丹來說,打擊太大了。她從小在呵護中長大,從來不知道害怕,從來不了解苦難。
「我要麗姐姐。」魏丹丹看著一片陌生的環境和一些生面孔被嚇得哭了起來。
山田始皺起眉頭,讓她這樣哭下去,什麼都問不出來。山田始收起和善的笑容,露出一臉的猙獰,怒道︰「八嘎,還哭,還哭我就強暴了你。」
這回他說的是日語,魏丹丹瞧著這張猙獰張臉,哭得更厲害了。
「把花子叫來,她的中文比較好,應該能夠溝通。」山田始抬了抬手,旁邊的手下立即點頭退了出去。
不一會。
那個叫做花子的女人走了進來,見到一個被綁著的女孩子,她一愣︰「山田君,你們這是在干什麼?」
上面飯店的服務員,全都不知道這里的情況。
「花子,你只要幫我翻譯就行了,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可是。」
「沒有可是。」
山田始眼楮一瞪︰「想想你在東京讀書的弟弟,明白嗎?」
「嗨,請您吩咐。」花子低頭屈服了。
「這樣就對了。你跟她說,我要新4號的配方,只要她把配方交給我,我就放他回家。」
「嗨!」
花子心頭緊了一下。新4號是毒品,她可是知道的。
「我要回家,我要麗姐姐。」魏丹丹可憐兮兮的望著這些日本人。
山田始冷漠的掃了她一眼︰「告訴她,再哭,就回不了家了。」
魏丹丹還在哭。
山田始從手下手里接過辮子,粗暴的撕開花子的和服,露出雪白子女敕的上身,然後對花子的後背狠狠抽了一鞭子。
「啊。」花子一聲慘叫,差點痛昏過去。
山田始揪著花子的頭發,讓她背朝向魏丹丹,露出清晰可見的鞭痕。
「你再哭的話,也會挨鞭子,這可是很痛的哦。」這句中文,他說的很流利。
「你想怎麼樣。」魏丹丹一下就不哭了。她的日語是正宗的東京口音,山田始卻是關東口音。
相形之下山田始有點像土包子。
「八嘎,你會說日本,狡猾的小東西。告訴我新4號的配方,我就送你回家。」山田始再次露出了一副猙獰的表情。
「我舅舅是義幫幫主楊義輝,你們綁架我,他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馬上放我回家,你們也許還可以逃回日本。」魏丹丹智商高達167,十二歲大學畢業,留M一年就拿到博士學歷。這孩子比猴都精明,之前不停的哭,都是裝出來的。
「我當然知道你舅舅是楊義輝,他在中國的勢力很大,但到了日本,他什麼都不是。如果你交出新4號配方,我們也許還能做朋友。」山田始敢動手,就不怕楊義輝報復。等拿到配方,他就殺了魏丹丹,帶人撤回日本。
就算事後楊義輝知道,也沒法追到日本去。
「我告訴你配方,就死定了,不說,也許還能活一點時間。」魏丹丹昂聲道。
「是嗎?可是,這樣的話你會吃很多苦。」山田始拿起鞭子,又在花子身上抽了一下,這一下花子徹底昏了過去。
山田始彈了下手指,兩個手下過來,把花子月兌到一邊扒光衣服壓了上去。
魏丹丹淬了口,閉上眼楮不敢看。
日本鬼子,真惡心。
「你不想受到這樣的待遇吧?」
「就算我告訴你配方,你也合成不出來,合成過程是很復雜的,有些數據必須通過實驗才能知道,我的實驗數據都放在家里,我寫封信給叔叔,讓他帶你們去取。」魏丹丹誠懇說道。
「狡猾的小東西。」
山田始心中叫罵,表面卻笑道︰「沒有數據沒關系,你可以重新做一次實驗。」
「可是,這里沒有實驗器材,也沒有原料。」
「那你就寫個清單出來,我會為你準備原料的。」
山田始讓人拿了紙筆給魏丹丹,逼迫她寫下所需要的東西。魏丹丹知道自己難以逃過這些無人道的畜牲的魔手,她裝做一副怕握的表情,邊寫邊在紙上留下了暗語,可鬼子很狡猾,山田始從新抄了一邊,把原件塞進了碎紙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