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龍不用在細看,已經大概猜出了情況。
「蓓蓓?難道孩子是西門慶的?」張小龍問時,已經確定了答案。
鄒蓓蓓點點頭,看向瘋狂笑著的王若軒,這時她的眸子里沒有一絲的溫婉,反倒冷酷的像一把利刃。
張小龍很想責備,既然知道為什麼不阻止,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但他感覺到,鄒蓓蓓的手在抖動,她恐怕也是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的,內中隱情就算問,恐怕也不會有結果。
王若軒瘋狂的笑著,說道︰「我不會殺你的,殺了你有什麼意思,我要讓你活著,永遠活在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陰影中。
「我殺了你。」
西門慶怒吼一聲,想要沖過去揮灑了王若軒。
王若軒拿出一瓶小號的滅火器,一陣被淹彌漫,等煙霧散後,王若軒已經不見了。
西門慶堆坐在那里,渾身蒙著白灰好不狼狽,阿國和雷管走過去,分別拿起王若軒留下的信看,那是一份DNA鑒定報告,上面確認死去的孩子和西門慶是父子關系。
說來真是巧,他們一起強*奸王若軒的人那麼多,竟然是西門慶正中紅心。
西門慶呆呆的看著地上不足月的嬰孩,又看看自己的雙手,他剛剛親手擰死了自己的兒子,整個傻在了當地。
阿國憤然而起,顧不得渾身的拜會,回頭指著張小龍怒道︰「張房東,你太過去。」
張小龍踏步上前怒道︰「到處咬人,你瘋狗啊!」
「老子跟你拼了。」
阿國到準手中的空槍,就想過來打張小龍,這時齊方航突然拔出槍指著阿國冷冷的說︰「你TMD的找死,信不信小爺我一槍崩了你。」
阿國身形頓了下,沒敢動,而張小龍的馬仔紛紛拿出砍刀,少說也有二三十把,影院大廳內一下子刀光閃爍,寒氣逼人。
阿國咬咬牙準備拼了,卻被雷管攔住,對著他搖搖頭。
這個雷管自己被廢了之後,心智平和了許多,還算個挨打長見識的人。
雷管關志宏上前兩步,拱拱手說道︰「張房東,這道是你劃的,想怎麼樣,你說個話吧。我們東幫接下了。」
「操!」
張小龍淬了口,沒有一絲的斯文,有點對不起身上這套幾百萬的衣服,他沉聲說道︰「別瞎扣帽子,這事我根本不知道,又不是帶人倫了人家小姑娘,自作孽不可活,你們還是檢討一下自己吧。」
張小龍按下齊方航舉著的槍,又吩咐手下把家伙收了起來。
阿國怒道︰「敢做不敢承認,你有本事砍死我們,東哥會給我們報仇的。」
「別沒事總提劉小東,你們還有本事,我記得我打斷雷管手的時候,他跪在地上大喊︰東哥、東哥。」
張小龍學著雷管關志宏當時的慘狀,然後淬了口,說道︰「真懷疑你們東幫都是同性戀,MD真惡心。」
「你TMD的,你在說一句。」
「好話不說第二遍,有本事你咬我啊!你不是屬狗的嗎?」
張小龍心中有火,雖然這事跟他沒有關系,只是鄒蓓蓓暗中策劃的,想要向雷管等人報仇,可拿一個未足月的孩子做文章,實在太過分了。
如果張小龍知道,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是孤兒,知道被遺棄的痛苦,那是一種壓抑在心頭的惶恐、悲傷、和無邊的恨意。
鄒蓓蓓想拉張小龍的手,卻被無情甩開了,她半仰著頭,不讓淚水流出來。
「我殺了你。」阿國又想沖上來,再次被雷管關志宏死死的抱住。
張小龍看看地上的嬰孩,看看西門慶,看看遺棄在地上的小瓶滅火器,他不同情西門慶,只是覺得王若軒可憐,孩子也死的不值。
關志宏問道︰「張房東,這事是不是你策劃。」
「不是我?我事先不知情。」
「那到底是誰干的,你總得給我們東幫一個交代吧。」關志宏語氣並不激烈,他要交代,是要在話茬上找回一點面子。
張小龍又淬了口,現在他心情超級不好。
「交代……就憑你們?叫劉小東來跟我談吧。」張小龍蔑視的看著眼前的三人,要談也是跟劉小東談判,跟眼前的三人談判,豈不是自貶身價。
張小龍整理了一下衣服,招呼手下道︰「我們走。」
張小龍帶著人離開影院,上了車,一路上張小龍沒和鄒蓓蓓說一句話,回到住處,張小龍把鄒蓓蓓一人拽回了房間。
關上門,把按坐在床上,他在屋內走了幾圈。才問道︰「蓓蓓,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王若軒刺殺西門慶是不是你安排的。」
鄒蓓蓓低頭不語,她眼含著淚,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為什麼?」張小龍問得咬牙切齒,說道︰「為什麼?要利用一個孩子,不管大人做錯了什麼,孩子是沒罪的,不喜歡就送孤兒院去,現在算什麼?」
鄒蓓蓓抽泣著低聲說道︰「小龍,你知道若軒這段日子是怎麼過的嗎?她原本只是一個天真活波的小姑娘,因為調皮,就被人倫*奸,住進了精神病院,這就狗慘了。可後來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又是強*奸*犯的孩子,你了解她的感受嗎?」
張小龍走到窗口,看著窗外依然沒有停下的雪,王若軒的感覺,他是無法體會的,但那種痛絕對是蝕骨之痛。
「七天前,她從醫院逃跑,我就到處找她,我也沒想到她會做的這麼絕。」
鄒蓓蓓說著哭了起來。
張小龍走過去,抱住她,摟在懷里,輕聲說道︰「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你知道,我也孤兒,那種感覺並不好。」
「對不起,小龍。」
鄒蓓蓓知道愛人心頭的傷的被勾起,她的心也跟著無比的痛了起來。
…………
晚上吃飯的時候,魏丹丹找過來,說︰「劉小東來了,要見你,你要見見他嗎?」
張小龍問道︰「這麼快?」
魏丹丹說道︰「坐高鐵從廣東到上海,也就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他一到上海就過來了,听說西門慶傻了,抱著孩子的尸體一動不動,誰叫了也不听,劉小東來後只說了幾句話,就讓他恢復了過來。」
「我去見他。」張小龍放下碗筷,他也實在吃不下多少。
任瓊在旁說道︰「小龍,吃完在去吧。」
「我今天不餓,你們吃吧。」
張小龍淡然一笑,看眾女眼神中的擔憂,他這一笑反倒讓大家更擔憂了。張小龍模模鼻子露出壞壞的表情說道︰「你們吃晚飯記得做運動,如果我發現誰變成了小肥豬,可是要受罰的哦!」
「討厭。」
眾女一起嗔道︰「你才是小肥豬呢!」
緩和了氣氛,張小龍跟著魏丹丹去找劉小東,就在頂層的房間內,劉小東獨自呆著,龔懷鄉正在陪他聊天。
見張小龍進來,龔懷鄉和魏丹丹都出去了,只留下劉小東和張小龍兩個人。
劉小東看著窗外,窗戶上倒影著他非常帥氣的臉龐,身材修長,大概在一米八左右身高,從骨架上看,是個練家子。
張小龍看著劉小東,知道他也透過窗戶看著自己。
張小龍不客氣的坐到沙發上,從桌子上拿起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說道︰「你是為西門慶的事來的吧。」
劉小東點點頭,說道︰「是啊!西門慶跟著這麼多年,女人很多卻一個孩子都沒有,因為他每次做事都帶套子,他說︰自己是出來混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砍死了,不慌死了丟下孤兒寡母,干脆就不要孩子,不要老婆。」
「看來這次是意外。」
張小龍把玩著手指上的雪茄煙,拿起桌子的雪茄鉗。
劉小東轉過頭問道︰「是不是你布局的?」
「我沒那麼變態。」張小龍用雪茄鉗,把整根雪茄從中間夾斷,自己叼了一半點燃。然後吐著煙圈,把事情說了一遍,他不怕擔責任,但這次的事情讓他感覺很不爽,就算被誤會,他也不願意。
劉小東走過來坐到張小龍對面,拿起別外半根雪茄叼著點燃。
「我也是受張先生點撥加入品蘭會的,年紀也比你大一些,自認為師兄,你不反對吧。」劉小東說話時,姿態並不高。
張小龍點頭說︰「無所謂。」
「我相信你的話,我們出來混的都沒人性,可是也有例外的時候,現在我就是想砍人,也不知道去砍誰了。」劉小東吐了口煙說道。
張小龍嘴角揚了下,好不掩飾自己的態度,他覺得劉小東很虛偽。
「這麼鄙視我?」劉小東一點都不生氣,他說道︰「我來就想知道是不是你策劃的,如果你,我們東幫將與你血戰到底,既然不是你,我跟你打也就沒有意義了。」
「你以為我會怕你。」
話才說完,兩人一起從座位上站起來,都叼著雪茄怒視著對方。
「你不怕又如何,就算你砍死了陳四又怎麼樣,如果你在傷害我兄弟,我劉小東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與你拼到底的。」
「你現在就可以試試,看誰能活著走出這個房間。」
「這可是你自找的。」
劉小東一巴掌扇了過來,他的鐵掌是江湖上出名的,一巴掌能把人扇死。張小龍側身讓開,鑽山金剛拳打向劉小東的手肘,是要像打雷管一樣,把劉小東也廢了。
兩人在屋內打了起來,他們都是有豐富的戰斗經驗,雖然各自吃了點虧,卻暫時無法奈何得了對方。
听到屋內的響聲,等在外面的龔懷鄉馬上帶人沖進屋,趕緊把兩個人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