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龍仰頭看看天,又側耳听了听遠方的喊殺聲,模模鼻子做出思考的表情。
兩輛車從遠處開過來,停在旁邊,王小飛、陳鐵和耿偉先後下車,聶博心頭一陣,按照計劃外圍的兄弟至少要堅持兩個小時,這前前後後還不到半個小時,其實力恐怕完全出了聶博的計算。
再次的伴隨著一個人把押出車門,聶博驚呼道︰「周鵬……你……怎麼會……」
看樣子,他們還是低估了龍堂的實力,按照計劃聶博出來拖延時間,王敦等人乘船逃入太湖深處。
周鵬被打得遍體鱗傷,他抬頭看著聶博說道︰「他們也組織了船隊,他們直接撞過來,撞沉了我們很多船。」
聶博再也沉不住氣了,他急切地問道︰「兄弟們都還好嗎?」
周鵬說道︰「王敦、何進和大部分兄弟都逃出去了。」
听了周鵬的話,聶博放心了不少,張小龍看向王小飛等人︰「猴子,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攔住他們。」
王小飛很不好意思的解釋︰「房東,這也不能怪我們,他們跑的太快了,最後沒招只能用撞的,但是船太多,沒有全部撞沉,讓大部分人跑了,就抓到一個小干部。」
「抓到一個就夠了,等我砍死聶博,湖幫就剩下一個何進了。」張小龍沒有舉起刀,而是對聶博說道︰「你如果投降的話,我讓你繼續當干部,管理湖幫,而且還會放了你的兄弟,如果你不投降,我就殺了他們。」
張小龍揮手叫人把湖幫幫主余躍押了出來。
「大哥!」聶博和周鵬一起驚呼。
余躍被套上了一件,精神病院用來控制重度精神病患者使用的緊身衣,腳上還拷著一幅鐵鏈,活月兌月兌一個死刑犯的打扮。
「投降吧!你們跟我打沒有意義的,這時你們活下去唯一的機會。」張小龍很大肚的說。
如果換做別人,恐怕已經投降了,至少被抓住的余躍和周鵬都眼巴巴的看著聶博,希望他放下武器投降,這樣兄弟們都能多活一段時間。
不過,聶博的思考方式好像有問題,他用刀指向張小龍說道︰「來跟我單挑。」
周鵬忍不住大喊道︰「聶博你瘋了嗎?」
聶博比了個斷的手勢,陰冷的說道︰「你們都去死吧!失敗者,我參加行動就是為了能打仗。」
張小龍模模鼻子,心道︰「瘋子啊!」
舉起手中的刀,並揮手讓手下都退開,張小龍與聶博身邊空出了一片空間,足夠兩個人互相廝殺了。
張小龍揮刀砍了過去,刀鋒如行雲流水般,聶博急忙格擋,連退了數步,才奮起一擊把張小龍逼退開。
聶博的胸口被劃了一刀,血已經滲了出來。
張小龍冷漠的說道︰「你水平不錯,至少比上一個被我砍死的人強一點。」
「不愧是龍堂堂主,手法真高明啊!」聶博模了下傷口,舌忝了舌忝手指上的鮮血,
「謝謝夸獎,你就死在這吧。」張小龍準備在攻,這個聶博太瘋狂了,必須殺了才叫人放心。
這次換聶博先進攻,他的刀鋒剛猛硬朗,刀刀都是同歸于盡的打法,配合以軍方兵工鍬的砍法,十分的難應。
張小龍左躲右閃,並不急著進攻,而是靜靜的觀察者聶博的戰斗節奏。
到這個時候,在受傷就太不值得了,張小龍冷冷的看著聶博,突然在聶博揮刀而過的一瞬間,揮刀砍傷了捏博的手臂,這一片足夠了。
「殺啊!」聶博再次沖鋒,突然呯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在張小龍耳邊飛過,打在地面上。
「無恥!」張小龍惱火的大罵。
齊方航大喊︰「有狙擊手,保護老板。」大群直屬隊員沖上來,將張小龍護在人群中央。
聶博瘋子般揮刀又砍,整體身體沖進直屬隊的人群中,大喊道︰「別人不問,只殺房東,不想死的給我滾開。」
聶博面目猙獰,兩眼赤紅,換做別人還真被他忽悠了。
直屬隊的小伙子們,那里會听他的,齊方航從側面一刀捅進了聶博的軟肋,接著聶博被接連砍了十幾刀,接著又有槍聲響起。
「有狙擊手,大家隱蔽。」也不知道誰在大喊。
張小龍等人快的隱蔽起來,只留下渾身是血的聶博倒在馬路中間,張小龍坐在一輛汽車後面,耳邊還覺得一陣陣火辣,氣惱的罵了一句︰「Tnn的,竟然有狙擊手,他在什麼地方,給我找出來。」
接著又是幾槍,不用別人,張小龍已經確定了狙擊手的位置。
一個槍手正躲在附近一棟兩層建築內,距離不是很遠,但天色太暗,要找到目標也不容易。
「都躲好,躲好。」張小龍惱怒的大喊。
不過也不能這麼躲著,張小龍點了一個跑得最快的馬仔,吩咐道︰「從這里,沖到對面的街角離去,度越快越好。」
馬仔猶豫了一下,還是沖了出去。
狙擊步槍的聲音再次響起,張小龍拔出隨身帶的五四手槍,指著剛才火光閃過的地方連開數槍。
世界安靜了,張小龍又躲會汽車後等了一會,才叫齊方航帶著過去搜索。
宜興的夜晚再次安靜了下來,王敦帶著殘余部隊退出了宜興,張小龍命令部下連夜清理戰場,在黎明前退出宜興城,南下鼎蜀鎮,在那里安頓了下來。
然後以湖幫幫主余躍,舵主周鵬為誘餌,誘使湖幫副幫主何進前來營救,在鼎蜀鎮江湖幫精銳一網打盡,太湖湖基本被消滅。
被抓的湖幫幫眾都沒有浪費,在核對了暗地之後,都讓張小龍送給了本地警察,他們成了宜興騷亂的「元凶」。
警方得到了好處,也不在與龍堂糾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認了龍堂在鼎蜀鎮的駐扎。
休整數日之後,龍堂大軍進入安徽,接連攻佔宣州、寧國,進逼黃山最後的門戶績溪。
…………
在無比壓抑的日子里,黃山迎來了入東以來的第一場雪,整個山巒都被籠罩在一片白雪皚皚之中。
但潔白的世界,清涼的山風,並不能吹散人們心中的壓抑。
王敦換了一身黑色的唐裝,遠遠看上去像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子,他原本猙獰的臉上,表情一直凝重著,在那一道道疤痕中,仿佛匯集了世界上所有的仇恨與煩惱。
王敦正在和王導通話︰「大伯,對不起,我沒能大敗張小龍。」
電話對面的王導,也很苦惱,他覺得王敦太急于進攻,應該在穩妥的展幾年,可事到如今埋怨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大伯,您能不能把黑衣軍借給我?」王敦提出自己的要求。
黑衣軍是王家的近衛隊,都是王家養著的死忠份子,大部分都是犯了事的囚徒,沒有王家的庇護根本就活不下去,這些人訓練有素,不亞于任何一支軍隊。
王導猶豫了一下,說道︰「處仲,你最好離開黃山,我安排你去美國,暫時避開張房東才是最好的選擇。」處仲是王敦的字,這年頭,也只有王家這樣假風雅的人家,才會給家族的重要人員取字。
王敦搖頭說道︰「大伯,我不甘心。」
王導說道︰「認賭服輸,失敗一次並沒什麼,是要下次找來就行了,古人常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王敦顧左右而言他,換了個話題,說道︰「大伯,他難的手下一直都在看熱鬧,一點忙的幫不上,您是不是去說說。」
王導听出王敦的意思,知道他不甘心,也就不再勸說。
王敦心里清楚,如果沒有靠得住的人馬,他是守不住黃山的,現在他不缺錢,缺的是得利的人手。
王導不說話,王敦卻不能不說,但還得委婉一點。
「大伯,這次事件,完全是龍堂在暗地里挑釁,不能怪我。」王敦推月兌了一下責任,隨後說道︰「張房東蓄謀已久,就是想要打壓我們王家,如果我們輕易退讓,只會讓張房東得寸進尺,就算必敗,我們也不能輕易,將黃山拱手相讓。」
「大伯!」王敦的聲音十分的堅決。
電話對面,王導無奈的搖搖頭,自從佷子毀容之後性格變得十分偏激,既然他堅持留在黃山,王導也不能看著他死,只好點頭說︰「我給你掉一個小隊過去,你注意安全。」
「謝謝大伯。」
「處仲,你一定要小心。」王導不放心的祝福道。
「知道了。您放心好了。」王敦無比自信的回答。
王導卻一點都不放心,等王敦掛了電話,吩咐手下的手下的黑衣軍出支援王敦,尋思了一下打電話給薩克和劉川,希望他們能幫幫忙。